样，等会哥哥给你一块糖果好吗？”
我走到盛朗的身边问：“以寒摔了？”
盛朗收回放在以寒身上的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嗓音苏道：“刚不小心摔了，哭了。”
我从侄儿手中抱回以寒，跟随在盛朗身边说：“听姑姑说以寒的中文挺不错的。”
盛朗想了想说：“她不会用中文喊哥哥。”
我将以寒递给盛朗抱着，笑说：“等她再大一点应该就会了吧，其实她挺聪明的，我听姑姑说她每次想吃糖就会哄着他们。”
盛朗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又酥又温柔的夸道：“她是个聪明的姑娘。”
盛朗的手掌扣住以寒的后脑勺，说：“我将以寒带进房间，她的身上摔的都是雪。”
我说：“嗯，去吧。”
等盛朗抱着以寒回房间后我同姑姑说了两句话就回房了，打开门看见盛朗正在给以寒擦手，而她的小脚却蹬着盛朗的下巴。
我问：“她奶瓶在哪儿？”
“在我衣服兜里。”盛朗从衣服里取出交给以寒，她抱在怀里吸了半天突然停住不动。
盛朗无奈的笑着说：“她尿了。”
我赶紧将她抱进浴室给她换裤子，出门看见盛朗已经离开，随之消失的还有她的裤子。
十分钟以后盛朗敲门，温和的语气说：“姑姑，我把以寒的裤子洗了，你们早点休息。”
以前那个既像段北庭又像陈深的男孩在一年时光的打磨下变的温柔体贴。
他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戾气。
我抱着以寒躺在床上，手指勾着她的小手指问：“以寒，你喜欢盛朗哥哥吗？”
以寒笑了笑，声音含糊道：“嗯。”
我笑着问：“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以寒长了牙齿，她笑的开怀。
我听见她说：“妈妈喜欢以寒。”
她说的并不是很清晰，但勉强能听懂。
我难过的说：“以寒，你除了三个哥哥以外其实在北京你还有一位哥哥，他是你的亲生哥哥，只是妈妈暂时不能带着你回去找他。”
以寒还小，她不懂我的意思。
她望着我发呆最后闭着眼睡去。
十二点钟平安夜来临的那一刻我给段北庭打了一个电话，我笑着问：“你睡了吗？”
他沉默许久，说：“睡了。”
以寒，你爸爸赶上了你的生日。
你在梦中听见他的声音了吗？
我低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段北庭默了一会，我听见他问：“生你的气你会在意吗？”
“段北庭，我后天就回北京找清辞。”
“运儿，虽然我段北庭的儿子不会真的不认你这个母亲，但你也别让他从心里疏离你，他年龄小你要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见你这可怜兮兮的语气我又不忍心。”段北庭叹了一口气，问：“多久回我身边？”
我说：“圣诞节后我就回北京找清辞。”
闻言段北庭提议说：“我明天就将段郁年接到我这边，你直接从那边回这座城市。”
“嗯，都听你的。”
我现在也不能违背他。
接下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望着以寒熟睡的模样，问：“你今晚喝酒了吗？”
他道：“嗯，陪刘能喝的。”
接着换我沉默了。
段北庭似了解我，他安慰我说：“别担忧，我就等这个合同吞噬他的公司。”
我想了想说：“刘能在接触时家。”
“嗯，那是他的事。”
同段北庭随意的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清晨以寒醒在我前面，她哭的很撕心裂肺。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抱着她发现她拉了。
我给她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兑了一瓶温奶递给她，她抱着喝的很欢，最后还是两个侄儿抱着她离开的，盛朗没有出现。
盛朗喜欢以寒，但他不会像两个侄儿那般表现，更不会像他们一般将她时常的抱在怀里。
以寒有四个哥哥真的很幸福。
那天平安夜以寒抓周抓到了表姐的钢笔，一支写过很多政治文言的古董钢笔。
姑姑让以寒再抓一个，以寒却抓着盛朗的手，开心的用中文喊道：“哥哥，哥哥……”
声音含糊不清，但能分辨。
而我看见盛朗的神情却有些茫然。
陪以寒度过平安夜又度过圣诞节，随后我问盛朗：“我先回国，你要留在这里陪以寒吗？”
盛朗道：“学校还没有放假。”
其实盛朗可以留下的，但他自己愿意跟我回国我也不会阻止他，我带着他回到我曾经居住的城市说：“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轻声说：“嗯，一个多雪的城市。”
是啊，一个多雪又多雨的城市。
我攀着他的肩膀说：“明天我让助理送你回北京，你在北京有什么事都可以找陈桐。”
“嗯，谢谢姑姑。”
“跟我不用客气。”我说。
我在岸渡楼下时对盛朗说：“段北庭是我清辞的父亲，也是以寒的父亲，他……等会你见着他喊一声叔叔就行了，别怕他。”
盛朗说：“他没有让人怕的地方。”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想带你见见他。”
盛朗善解人意道：“嗯，我知道。”
“盛朗，你总是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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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宋靳的话
我输入密码打开公寓的门却只瞧见段北庭，我怀着紧张的心情问：“清辞呢？”
段北庭原本在阳台处看书，闻言他的视线穿越客厅捎过来，漆黑的眸子很容易吸人沉醉，语气淡淡的问：“你的眼里只有儿子？那我呢？”
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吃醋的话也是可爱，我笑了笑说：“我的眼里还真只有我的两个儿子。”
段北庭将视线停留在盛朗的身上，他沉默许久，语气低声问：“盛朗，你知道我是谁吗？”
盛朗沉然道：“知道，姑姑的男人。”
“是个乖小子。”
段北庭愉悦的勾着唇，他放下手中的书到盛朗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道：“盛朗，以后你和郁年都是我段北庭的儿子。”
“嗯，我知道了。”盛朗的语气不悲不喜，坦然的接受事实没有丝毫的其他情绪。
其实我是不懂这个孩子的，但不懂归不懂，我却觉得盛朗是一个很优秀很完美的孩子。
我将手提包递给段北庭，又问：“儿子呢？”
段北庭将我的包抱在怀里说：“他并不知道你什么时间回家所以被宋靳带走了。”
我追问：“带去哪儿了？”
段北庭勾着唇，笑说：“跟着宋靳能去哪儿？要么游乐园要么游戏厅。”
我“哦”了一声，然后从盛朗的手中拿过两份礼物，我将其中的一份递给段北庭。
他喜悦的伸手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礼盒，语气故作不知一本正经的问：“这是什么？”
我无语的看着他，配合他道：“你的礼物。”
盛朗或许看不下去他的幼稚，他绕过段北庭去阳台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段北庭打开礼盒瞧见里面的礼物神情很失望，他语气微微然道：“怎么是个领带？”
我纳闷问：“你期望我送你什么？”
他剖根究底的问：“那你送儿子的是什么？”
“足球，向大明星要的签名。”
段北庭漠道：“儿子的礼物很有意义。”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是吗？你的领带还是我亲自设计的，你觉得这没有意义吗？”
段北庭眼睛发亮道：“怎么会？”
我将领带翻开，对段北庭说：“里面刻着你的名字——北庭。这个可比儿子的有意义。”
我笑了笑说：“你何必跟儿子争风吃醋。”
段北庭从我手中抽出他的领带，高傲的看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问：“你觉得爷会吃醋？”
他丢下这话随即转身回卧室。
段北庭回卧室以后我到盛朗的身边蹲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许久我才问：“在想什么？”
盛朗伸手摘了一朵蓝色的花，放在手心端详问：“以寒以后都会生活在国外吗？”
我想了想答：“暂时会。”
盛朗忽而问：“姑姑，你爱叔叔吗？”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对一个小孩子回答？正在我思索时，盛朗又说：“你和叔叔互相爱着对方，但却因为心里的别扭走不到一块。”
“什么走不到一块？”
我一怔，反应过来我疑惑的问：“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呢，怎么能说走不到一块？”
盛朗通透的望着我，在他的视线下我败下阵听见他说：“倘若真在一块，以寒就能回国。”
连盛朗都明白我对段北庭还有所提防，我该怎么告诉他段北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一个善变的人，他前一刻可以说着爱我的话，后一刻就可以做着背叛我的事。
这种背叛是有一无二，有二无三的，但是面对段北庭我宽容了一次又一次，我打破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原则，倘若他是吴旭，他早就被我从心里完完全全的剔除了。
可是他不是吴旭，他是我爱了很多年的段北庭，即使他伤我骗我，我都义无反顾。
我能义无反顾，可我不能搭上以寒。
所以以寒是我的底线。
宋靳带着段郁年回家时我刚做晚餐，段郁年看见我眼睛里很惊喜，他丢下手中大大小小的玩具扑在我怀里，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的语气问：“宋靳叔叔带你做了什么？”
“宋靳叔叔带我去游乐园了。”
果然不出段北庭的预料。
段郁年问我要了礼物就找盛朗玩去了，宋靳身子倚靠在厨房门边问：“九月要结婚了？”
宋靳的脸色很阴沉，我翻菜的手顿了顿，缓缓的告诉他：“嗯，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宋靳语气不屑道：“到最后赢的即不是时琛也不是我，却没想到让一个老外捷足先登了。”
我偏头看向他问：“我能说个实话吗？”
宋靳高傲的点点下巴，示意我开口。
我先问：“你觉得瑞希配不上九月？”
宋靳反问：“你觉得那个洋货配的上？”
“你觉得瑞希很差？”我将火关小一点，转身对宋靳说：“你没有见过瑞希所以你并不知道他的完美，但你要相信能被萧九月看上的男人是不会差的，再说瑞希我见过的，他职业是模特……所以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身材都是拔尖的，虽然他挣得钱的确少，但是比起那些吃喝玩乐的富二代瑞希又是那么的完美。”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说：“瑞希的人品很优秀，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你是说我比他差？”宋靳沉着脸问。
“你是你，瑞希是瑞希。”我有些无奈的望着宋靳说：“萧九月是打定主意和他结婚的。”
宋靳忽而明白问：“你是想说什么？”
他终于问到了点上，我分析说：“宋靳，我觉得你并不爱萧九月，你只是爱心中的那份执念，因为她先前针对你让你感到了一丝新鲜所以你打定主意要拿下她，而她却偏偏不入你的套，你觉得失落、惆怅，这些情绪的交织让你感受到了挑战，所以你一直对她放不下。”
“呵。”宋靳突然笑出声，夸道：“不愧是学心理学的，只是却看不透自己的事。”
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宋靳扬了扬眉问：“你现在答应和五哥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时运，我们大家都不是傻子，你真心或者假意我们都看得清楚。”宋靳见段北庭从书房里出来，他顿住低声说：“别再害了五哥。”
他沉呤道：“我们所有人就五哥是个傻子。”
因为他的话我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宋靳扬了扬眉问一旁走近的段北庭：“什么时候回北京？那事都快一年了你爷爷的气应该也消了。”
那事就是指他剔除沈、宋、严三家的事。
“回北京做什么？”段北庭挑眉，语气淡淡道：“我对再接管段家的事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也没法子。”宋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呤道：“毕竟段家就你一个孙子。”
段北庭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关切的问：“宋家现在怎么样？宋伽南搞垮了吗？”
“半死不活的状态，宋伽南现在情愿搞垮宋家也要与我争，但我……”宋靳顿了好大一会，语气涩涩道：“宋家不能再交给他了。”
段北庭似这时才发现我的不对劲，他语气疑惑的问：“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宋靳的话让我一脸茫然。
吃过晚饭以后宋靳提议大家去看电影，段北庭欣然同意但他将盛朗和段郁年交给宋靳就拉着我的手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我望着停车场那辆属于我已经修好的宾利说：“宋靳在家里带两个孩子应该会崩溃。”
他那么一个爱玩的男人在家里带两个孩子的场景令人觉得搞笑，段北庭伸手将我塞进车里，不以为然道：“是他提议我们看电影的。”
宋靳原意是这个意思吗？！
这座城市下着雪，段北庭将自己沉色的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动作温柔的将我带进他的怀里，像一对普通又热恋的情侣在电影院排着队买电影票，买爆米花以及奶茶。
段北庭对这些吃食是没有兴趣的，但他规规矩矩的抱在怀里护着我进电影院。
看了一部刚上映的美国大片，略有些血腥，期间我吓的下意识的抱住段北庭的胳膊。
他脑袋贴着我的脸颊，每次遇到紧张时刻我都掐着他的手臂，好在他默默的忍受了。
更没有拿这事取笑我。
在电影临近结尾的时候我忽而想起宋靳的话，他说让我别害了段北庭，他说我们所有人就段北庭是傻子，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吗？
宋靳的话虽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我也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电影散场的时候段北庭带我离开，在门口遇见一个算不得认识的人。
我听段北庭喊过她刘噗。
她看见段北庭很惊喜的喊道：“北庭，你居然也会带着女人来电影院看电影？”
这件事让刘噗很惊讶。
我原以为段北庭不会搭理，但他顿住步子，神情淡淡的说：“是她带我来看电影的。”
刘噗笑问：“你是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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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小白脸的定义
段北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他微微的勾着唇，眼眸里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种态度却令人捉摸不透，也令人觉得暧昧。
刘噗不敢置信的问：“真是小白脸？！”
段北庭忽而问：“小白脸是什么？”
刘噗愣了愣，说：“就是她养你。”
段北庭恍然大悟的看着刘噗，语气轻轻道：“我住的她的房子，开的她的车子，那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我的确是小白脸了。”
刘噗一脸震惊，她伸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段北庭，难以置信道：“你是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随即段北庭伸手替我理了理衣服，轻声问我：“要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