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懒-流经存在的邂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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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懒-流经存在的邂逅(出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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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太狼鼻涕眼泪齐流,无比可怜又无比愤怒地说:“我讨厌卖平底锅的!”
    聂双大笑。
    手机又响。
    是周浅易。
    “干吗?”聂双发觉自己对自己的哥哥,说话越来越没好气了。
    “一大早的,干吗啊?谁又招你了。”
    “没事,快点说,我忙着呢。”
    “你今天中午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
    “吃饭?”聂双将电视的声音调低,“好端端没事,吃什么饭。”
    “苗言东从济南来燕城出差,想聚聚。”
    “我跟他又不熟,就不去了。你们吃吧,玩得开心点。”
    “切,你以为我那么想要你去啊,还不是苗言东千叮万嘱要我叫你过来。”周浅易被惹恼了,同样的没好气。
    “他,请我?没搞错吧。”聂双把脚伸在茶几上,“你确认你没听错吗?”
    “得了得了,别废话了,你到底来不来吧?”
    “行,”打定主意,反正在家里没什么事,她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行。中午十二点,在火锅城,别忘了。”
    聂双痛快答应:“知道了。”
    “哦,对了,我得跟你说一声……”周浅易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说,还是保持沉默。
    “嗯?你说。”
    “季橙……回来了,你……知道吧?”
    昨晚两人相聚的场景在脑海里突然闪现,聂双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明知周浅易看不到,还是心虚地捂了捂脸:“呃,是……是吗?”
    “不知道他晚上来不来,要是来了,你表现得好些,千万别丢人,季橙在的话,叫小光来,就不太方便了,所以我的意思……”
    “就按说的办好了。”
    “好,就这样,一会儿见面聊。”
    挂了电话,聂双看下时间,十一点,急匆匆地去洗手间洗漱,拿出面膜开始敷脸,再把衣柜的衣服一股脑扔出来,一件件在身上反复比试,“衣到用时方恨少”,谁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少的何止一件。
    比来比去,没有一件让人满意。 看着镜中被面膜覆盖住的脸,聂双有些恍惚,时间仿佛倒退十几年,她仍站在那年他们曾经深深相爱的时间荒野里,为了见深爱的少年,为了穿什么衣服而焦躁不安、急得团团转。
    当日清爽的短发已经留长,清扬挂面式的长发,斜斜刘海遮住半边量,眼睛因为多年戴隐形眼镜的缘故,得了慢性结膜炎,再塞不进任何隐形眼镜。只得戴上黑色的镜框镶银边眼镜,翻出抽屉里的隐形眼镜,想起若干年前季橙夸自己的眼睛大,强忍着疼,不甘心地把隐形眼镜塞进去,待了几秒,涩涩的疼迟迟不见消失,只得作罢。
    什么让人彻底、瞬间丧失自信?   
 ——当你不能确定,你深爱的人,是否同你一样满腔热血地一门心思地奋不顾身地爱着你。
    保湿水、保湿乳液、隔离霜、淡粉……脸上涂抹了好几层,再刷上加黑拉长卷翘睫毛膏,散上淡淡咖啡色眼影。在鼻翼两侧、沿着脸颊扫上阴影粉,整个脸部的轮廓突然立体、鲜明起来。最后,涂上流光闪耀的唇彩。
    聂双满意地看着自己,犹豫再三,挑了那件飘逸、大裙摆的波西米亚长裙穿上,白底、青色碎花点缀其间,淡咖啡色的裙底,雪纺料子显得整间裙子飘逸又不失优雅。
    ……会不会有点过于隆重?
    太随意了,担心体现不了自己的好。
    过于隆重,又疑心会假借衣服遮掩自己的露怯。
    看着散乱地摊在床上的衣服,聂双翻了半天,找出一件黑色的西服领小披肩,嗯,效果好像好多了,左看右看,抬头再看表,还有一刻钟十二点,这才急匆匆地提上挎包冲出了家门。
    路上堵车,司机在聂双的催促下带着她横穿了几个小胡同,停在火锅城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二十。聂双大步走进去,闪身进了火锅城的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重新刷上唇彩,这才故作轻松地进了订好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周浅易和苗言东,两人点了密密麻麻一桌子菜,火锅腾腾地冒着热气,映得两人满面红光。
    他俩正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见到聂双进来,苗言东一楞,掐了手中的烟,“聂双,女大十八变啊,你可越来越漂亮了。”
    周浅易还是一如当年,瞧不出自己妹妹一点儿好,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哪儿好看啊,你呀,准是见到的女人少了,现在随便逮一个就夸人漂亮。”
    “去你的!”没见到季橙,聂双有些失望,不过,不来也好,适才绷紧的神经此时有些放松,不免心中嘲笑自己是不是过于如临大敌了?
    苗言东温和地笑:“聂双,喜欢吃什么,你现在点。今天我做东,千万别客气。”
    这几年过去,苗言东倒是变得平易近人了。
    “随便,我啊,有肉就行。”
    周浅易不满:“什么你做东,骂我呢吧,跑到我们的地盘上,说你做东。少废话,别逼我跟你级。”
    “成成成,你做东就你做东,你小子准是发财了,瞧这财大气粗的劲儿!”
    聂双研究这手里的菜谱。
    “聂双。”苗言东看了看周浅易,神情有些尴尬。
    “嗯,你说。”
    “那个……我就直来直去吧。那个,你现在痛白木珊……还有联系吗?”
    “白木珊……”聂双心里一惊,千想万想,没想到他是为白木珊而来。
    想起白木珊之前寄给自己的杂志,想起周浅易、苗言东对白木珊所做的种种,对他俩的不满袭上心头,当下冷冷回道:“你问她做什么?”



chapter10
    男生追求女生,是勇敢,是MAN的代名词,会得到广大群众的各种支持,或鼓励或怂恿,或出各种各样的馊主意,以帮其达到目标。
    女生追男生,是无耻、不要脸、道德败坏的代名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会得到莫名其妙的各路人马的鄙夷、轻视和侮辱,不达到众人泄愤的目的均不罢休。

    周浅易在桌底下轻轻踢了聂双一脚,暗示她收敛些,她毫不客气的踢回去,别的事情还好说,这件事,免谈。
    “嗬,那本杂志,浅易后来寄给了我。只是当时,我没法相信,你知道,”他叹口气,“男人遭遇爱情这场劫的时候,哪里还有脑子。我知道你跟白木珊的交情,也知道你一直都怪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突然醒悟。你知道,”苗言东的脸色有些黯然,“我和吴棋,分手了。”
    “哦。”聂双想,难怪,原来是迟到苦头了。
    “五年了吧?白木珊还好吗?当时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一直不安。”
     这是那个经常僵着一张黑脸的苗言东吗?
    “我只是,一来,为自己做的事情,想亲自跟她说句对不起。箬没这个机会,你能帮我转达吗?二来,希望能解开这个结,不要给她后来的生活带来任何阴影。”他诚恳地看着聂双,脸有微微的红,“你肯帮我这个忙吗?”
     周浅易的表情讪讪的,并没有接话。
    苗言东扫了他一眼,“还有你个,浅易当时对我过分信任,彻底站在我这一边,做了那么蠢的事情,我倒还罢了,浅易是她的暗恋对象啊,心上人给自己带来的打击会有多大的杀伤里,若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我远远无法理解……哎,算了,不提也罢。”
    “有联系倒是有联系。我拿不准她的态度怎么样,我试试吧。”解开这道心结,或许也是好的,不论对谁,想到这里,聂双的态度有些好转,“以前,我真的挺讨厌你的,觉得你孤僻、自傲,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对谁都带搭不理的,牛哄哄的要干嘛?尤其是后来知道你对白木珊的事情后,更是讨厌你。”
    见他不安的搓着手,聂双又把话题转回来,“今天我挺高兴你能这么说,就当大家当年不懂事,忘了好了。”她拍下周浅易的肩:“你呢,怎么想的?那份杂志给你寄出去,问你好几次到底怎么想的,总是岔开话题。”
    “呃……”周浅易支支吾吾,“不是寄给了言东嘛。”
    “我没问这个,就问你怎么想?”
    “……能怎么想,确实挺对不起她的。要是有机会……”
    “怎样?”
    “……也诚挚地跟她道歉,请她原谅,这总行了吧?”
    “这就完了?”聂双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如果没有那些误会,你会不会对她动心,哪怕,只是那么一点儿?”
    苗言东嘲笑道:“说不好,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柏灵,恨不得为对方上刀山下油锅。男人啊,总要吃亏了,受伤了,才会成长。”
    “我只是在想,”周浅易的手指敲着桌上的啤酒瓶,“其实,女朋友谈得多了,会慢慢变得,不知道那种感情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爱情。”
    苗言东高举双手,“饶了我吧,怎么觉得,哲学的意味这么重呢……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探讨哲学问题的。”
    聂双咕咕笑:“没事,他是该好好反思反思了,不然错过生命中最好的姑娘都不知道。”
    周浅易的眼睛盯着眼前不断翻滚的火锅,缓缓说道:“过了这么久,想想,还是年少时的爱情,最真挚。”
    气氛有些感伤,一时无人说话。
    聂双低头,把白木珊的手机号码分别发给苗言东和周浅易,“这顿饭吃的,怎么这么让人难以下咽呢。得了,我把白木珊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们,你们看着处理吧。”
    苗言东掏出手机,正要查看,手机亮了,激昂的来电铃声响起来。
    “嗯,季橙,怎么样,到家了吗?”
    聂双全身的神经,在听到季橙两个字时,瞬间绷紧。
    “哦,行,你先忙你的,咱们改天再聚。对了,替我问候阿姨。嗯?”他低低地看了聂双一眼,“嗯,她也来了,你要和他说话吗?……哦,好的,行,下次聊。”
    挂断电话,见聂双一副明明想问却又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苗言东暗笑,主动说道:“季橙本来要过来的,但今天是他爸爸的祭日,所以带上他妈妈回兰城了。哦,他说让我问候你。”
    聂双的脸白了又红,想起苗言东的前半句话,愣住,“他爸爸的祭日?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们……很少联系的。”
    “我听说,你现在和小光在一起了?”苗言东想了想,说,“小光是个好孩子。只是,聂双,你并不知道季橙当初……”
    “嗯?季橙怎么了?”
    苗言东等这个机会,等了太久,话匣子一打开,再也收不住。
    季橙被爸爸季国城不惜以开除聂双威胁后,不得已转去了A中。但再G中两年的高中生活,基本已经奠定了季橙的学习水平。更让人郁闷的是,虽然转学过去,正值高三刚开学,但一向以高升学率闻名的A中,早在高二的下学期,就将高三全年的课程都讲完了。季橙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进入自由复习阶段。
    季国城深知自己的儿子考上重点大学无望,本来想再动用自己的力量,找找关系,但面对半年后就要退休的季国城,原来一个个打了包票、笑的谄媚无比的众人,态度变得含糊起来。隔着很远的距离,见到季国城,开始躲着走;打手机不接,打座机不小心街道个个都说自己有紧急会议要马上开……
    季国城长吁短叹后,听了一个朋友的建议,送季橙去了澳大利亚留学,夫妻两把季橙送到澳大利亚安顿好,在当地玩了一周,或许是劳累过度,或许是那段时间过于郁郁寡欢,季国城在一个晚上熟睡后,突发脑溢血,第二天季橙的母亲发现时,身体早就僵了。
    季橙和母亲在澳大利亚将父亲的遗体火化后,有连夜坐飞机回兰城,将父亲安葬。后来,索性将家中的房产变卖,带上母亲一起去了澳大利亚。季国城并不是贪官,家里虽然有些积蓄,但并不多,季橙开始勤工俭学,去中餐厅打工,教当地人汉语、在超市帮人买零散货……他英语不好,工资很低,隔三差五被老板骂,好在能当天结算,就这样熬了下来。
    这也是季橙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回国的原因。
    难道毕业证书后,原本季橙还在犹豫,要不要就在当地定居,是季橙母亲语言不通,一直无法适应,念念不忘回国,刚好季橙赶上了股市的好时机,狠心咬牙把家中所有积蓄投进去,竟然狠狠大赚了一笔。
    有了这笔钱打基础,季橙也就没有任何顾虑地带着木器回了国。
    ……
    “今天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讲述,却把季橙几年的生活都囊括了。聂双,我嘴笨,讲不出更多。可是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吃了多少苦。那是季橙和谁都没联系,包括浅易。QQ上很少见他,是我跟他急了,打了十几个电话,总算逮到他,这才知道他的情况。”苗言东掏出烟盒,摸了一根烟出来,刚点着,想起来什么,“你不介意吧,聂双。”
    聂双摇头。
    “当时他和你分手的原因,连浅易都不知道。季橙叮嘱我,一定要烂在心里,对谁都不能说。那时候我一直不明白,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让聂双明白,为什么不可以说?说出来,或许有解决的办法。”
    苗言东吞了一口啤酒,“聂双,这么多年了,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我一直记得季橙的原话,不外乎两种选择,一是你不同意分手,同他一起为了这份前途未卜的爱情,牺牲掉彼此的学业和前途,彼此都撞得头破血流。与其这样,不如让你恨他。他说他是男生,可以不介意这些,但是,想到你作为女生,所要负载的来自学校、家长、亲朋好友等各方面的压力……就想也不敢想了。“
   如果你作出另一个选择,默认分手,他会欣慰,这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同时,也会失落……我记得那么清楚,季橙说,或许,他更害怕的是,你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他。”
  ……
  苗言东看着眼睛通红却强忍眼泪的聂双,问:“聂双,你在听吗?”
  *              *                *
  周浅易不论看书,还是看碟,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局。
  如果是看书,他的阅读习惯,一般是先看前面几十页,把握全书的脉络,领会作者想要表达的主题和用意后,慢慢进入情节,然后迅速翻到最后几页,查看结局。
  最后,再从头翻看,一页页读下来的同时,不断推理,猜测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主人公采取了何种方式,期间经历了怎样一番或惊天地泣鬼神或荡气回肠或出乎意料或动人心魄或叹为观止的周折,最后的来那样的一种结局。
  看碟也是。
  周浅易那时的舍友因此对他极为不满。不是每个人都有着这样的欣赏癖好——书,或者是碟,不论什么样的故事,一旦知道结局,哪里还有什么看头。
  前期所有被调动和蛊惑的好奇心刚刚积攒起来,还没有变温热,便在他的操作下,一盆水浇过来,兴趣索然。
  其实周浅易的人缘极好,为人热情、坦诚,又极重兄弟义气,包括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在内的同学中,不论男生或者女生,在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中提起他,依然念念不忘他的好。
  唯独这一点,叫人无法接受。尤其是,发展到后来,有舍友得到什么好书或者影碟,大家商量好了,趁他不在,聚在一起偷偷看,看完了才告知他,且振振有词:人生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早早知道结局。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本书,翻到某一页让周浅易看。那篇名为“一个包厢服务员的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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