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邓萌真的就一本正经的开始百度了。
10分钟后,路过的季生白被截住,强迫性的坐在了她身边。
邓萌‘啪’的一声把一个空了的药瓶拍在桌子上,一脸严肃:“问你一个问题,3秒钟之内给我答案,只有a、b两个答案,要么a要么b,不准想其他花花答案,给不出来我就揍你,听明白了吗?”
说‘揍’的时候,还威胁性的指了指那个药瓶。
季生白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丝毫都没表现出对她的问题的好奇心,只是淡淡给了她一个字:“好。”
邓萌坐直了身子,清清嗓音,有些紧张的开口:“问,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到了河里,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a,你妈;b;我!”
季生白眨了眨那双干净澄澈的眸,薄唇微动,毫不犹豫的选出了答案:“a。”
“……”
邓萌抬手扶额,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了几次,平息了一下任督二脉中涌动的怒气。
好吧,第一次试探,她下的药太猛了,毕竟生他养他的都是他妈妈,天枰肯定是要往妈妈那边倾斜的。
再来!
忙抬手摆了摆:“不不不,我刚刚说错了,其实有三个选择!a,你妈;b,我;c,救了你妈妈之后,再跳下河陪我一起死!”
答案呼之欲出了吧?
傻瓜都知道应该选哪一个了吧?
季生白果然略做沉思状,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抬眸,仍旧是一派镇定:“a。”
……a?
邓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找到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你你听清楚c选项了吗?还有c啊c!”
“听清楚了,但这是一种极为得不偿失的选项,既然你早晚都是死了,我跳下去也等于白跳!除了把我的命也搭进去以外并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人死如灯灭,我陪不陪你一起死,对你而言都没差的。”
邓萌点点头,忽然很温柔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太对了,太对了,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忙了。”
说着,站起身来,用力踩过他的脚背,走了。
走了没两步,又折返回来,再次踩过他的脚背:“不好意思,忘记拿口罩了。”
拿上口罩,转身再踩着他的脚背离开。
季生白自始至终就没挪动一下右脚,就那么由着她踩过来,再踩过去,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等她走了,这才低头看了眼白色运动鞋上崭新的三个交叠的黑脚印,湛黑的眸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浅笑。
听说,这世界上,有一种女人生起气来,很可爱。
原来,这就是可爱。
……
凌晨两点。
忙了一天,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邓萌坐在帐篷外的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朵菊。花,一瓣一瓣的往下撕着,嘴里念念有词:“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
最后一瓣,停留在‘他不喜欢我’上。
怒火顿时高涨!
怎么能不喜欢她呢?这集美貌才华温柔可爱能歌善舞于一身的美女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一定因为他是个gay!
粗鲁的把菊花的花梗折断揉碎在掌心,顿了顿,又愤怒的抓起满地的菊花瓣泄愤般的用力扯断。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干什么?”身边,季生白悠然坐下,寻常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邓萌冷眼瞧他,口吻粗暴:“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季生白也不生气,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榛果巧克力来递了过去:“要吃么?”
“不吃!饿死不是嗟来之食!还有,季生白,像你这样的,要是在那种杀人不偿命的年代,我是一定要把你捆了浸猪笼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喜欢,不行?!”
说着,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巧克力,剥开丢进嘴里,愤怒的嚼着。
季生白瞧着昏黄灯光中,她生动鲜明的小表情:“会喝酒么?”
邓萌怔了怔,忽然紧张的握住了手里的另一颗巧克力,小心翼翼的反问:“你呢?你会喝吗?”
“我酒量不太好,不过一杯勉强可以。”
……就等你这句话了!
邓萌兴奋起身:“你等着,我去找酒。”
……
月光洒落,照在一杯接一杯碰着的年轻男女身上。
邓萌一共找来三瓶威士忌,已经喝光了一瓶了,开瓶之前就定下了规矩,她喝一杯,他喝两杯,否则对不起他们男人们爱喝酒的天性。
季生白一如既往的没脾气,她说什么,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真是笨到飞起来。
邓萌喝的双颊泛红,酒杯都端不稳,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对面男人身形层层叠叠,嗯,应该是醉了。
打个酒嗝,随手把酒杯丢到一边,晃着不稳的身子就扑了上去。
季生白在她扑上来的一瞬间就抬手稳稳环住了她的腰,听到她抱着自己的脖子洋洋得意的笑,口齿不清:“醉了醉了,终于……醉了。”
“嗯,醉了……”
抬手将她抱在怀里,长指勾起她的下巴,男人清冽如月光的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小脸上,半晌,似是无奈的低低叹息一声,垂首吻上了那两片馥郁柔软的唇。
能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她微微颤抖了下,薄醉的水眸就那么又羞又涩的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颈项。
越吻越烈。
像是烧喉烈酒一般,穿肠蚀骨中分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靠他靠的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长指下滑,落在女人的衣领口处,刚刚挑开一颗纽扣,远远的,一束刺目雪亮的灯光倏然亮起,笔直的落在两人身上。
季生白反应极为迅速的抬手遮住了邓萌的眼睛,眯眸,锐利冰冷的视线仿佛丝毫不畏惧那刺目的光线,逆着光,看清了车内的男人。
薄唇紧抿,抱着怀中的女人回了帐篷内。
“终于醉了,醉了……”意识不清的女人,还在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时不时的傻笑一声。
季生白顺手帮她盖好被子,长指滑过她肌肤滑腻白皙的小脸,凝视了片刻,俯身吻了吻她嫣红的唇,起身离开了。
……
身躯修长孤峭的男人斜靠在兰博基尼旁,屈指弹了弹指间的烟,嗓音寒雪一般冰冷凛冽:“谈恋爱的滋味,爽么?”
季生白双臂环胸靠在旁边的一颗参天大树下,被阴影所笼罩,几乎看不清楚他的人,唯有声音清晰冷澈:“爽。”
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北梵行口中浓烈的嘲讽意味。
“是吗……”
幽幽冷冷的两个字,不带丝毫属于人的温度:“我看她也谈的挺爽的,接下来,大概就是要跟墨生提出离婚,然后呢?你是打算给她一段美满幸福的婚姻,还是打算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黑暗中的男人,忽然没了声息。
现如今的他,不过只是邓萌的同事,不会引起南慕白的注意,可一旦她跟北墨生离了婚,选择嫁给他,这样一件足以轰动孤城的事情,想不引起南慕白的注意都不可能。
或许他调查他以前的事情会有些困难,可以后呢?他的行踪不定,他身上各处明显的枪疤刀痕,要怎么逃过他的眼睛?
他生来就注定了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
“你太贪心。”
星火一明一灭,男人薄唇微微开合,吐出来的字一个比一个直中要害:“我已经最大限度的满足你的要求,给她北氏集团少夫人的身份,让你靠近她,甚至允许你夜入北家,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试图去撩。拨她的感情!”
这是一个极为严苛的要求。
深爱一个人,想要获得对方的回应,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饶是强大如北梵行,也无法控制住这种不由自主的贪心,他终止于小满的不爱,可季生白不同,他很清楚,只要他愿意靠近,就能俘获邓萌的心。
这种明明伸手可得,却不得不退的境地,会更加刺激一个人的贪念。
北梵行做不到,但他需要强迫季生白做到。
随手将烟蒂碾灭在脚下,他抬眸,凌厉迫人的视线穿透黑暗,直达男人清俊白皙的脸:“是切断她一个人的念想,还是把你们两个人的念想一起切断,你自己选,我没有太多时间给你。”
话落,上车离开。
夜,再度恢复了寂静。
帐篷内,醉的不省人事的邓萌还在做着旖旎春梦。
树影婆娑,冷峻挺拔的男人眉眼半敛,面容一片冷寂。
……
一觉醒来,头昏脑涨。
但第一时间就是打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完好的穿在身上。
也没有被车子碾压过的痛楚,也没有任何被亲吻过的痕迹。
马蛋,趁他醉酒后占他便宜的计划失败了。
懊恼的抬手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的错觉,季生白之所以会在地震中救了她,不过是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而已。
不然她这都把自己灌醉了,怎么也不见他趁机占便宜呢?
郁闷的起床,叠被子,开启新的一天忙碌的人生。
震后的搜救工作还在进行中,开始工作了,满目都是痛苦的病人,就没什么精力去关注季生白了,因此整整忙碌了一天,几次三番跟他错身而过,也没顾得上说句话。
嗯,现在也的确不太是时候,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再表白也不迟。
只是在吃饭的空挡,还是忍不住想,是捧着一束花去表白呢,还是跟电视里一样,选在浪漫的法国餐厅,拉个浪漫的小提琴,再放个浪漫的烟花,再表白?
嗯,鉴于昨晚季生白的的选择,保险起见,还是铺张浪费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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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暗夜夫妻篇:来寻亲的!说是你北梵行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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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暗夜夫妻篇:来寻亲的!说是你北梵行的女儿!
等啊等,熬啊熬,终于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
她上白班,下午5点多就下班了,而季生白刚刚值完夜班,正好当天一整天都有时间。
真是再好不过了。
法国餐厅选好了,浪漫的小提琴手选好了,烟花……太奢侈,不过她买了两只很小的小烟花,等告白结束后,可以一起去海边放一放。
一切准备就绪,可下班的时候,忽然怎么都联系不上季生白了。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盯着还在拨打状态的手机,懊恼的想,早知道提前跟他说一声了。
一路打到他的公寓楼下,都没等到他接起电话来,邓萌索性停了车直接找了上去。
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都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难道是睡着了?
郁闷的咬唇,盯着密码键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瞧一瞧,万一只是手机静音睡着了呢?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点击确定,门却没有如预料中的打开,而是提醒密码输入错误。
她怔了怔,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0310,这四个数字虽然没什么规律性,但也不算难记,明明没错啊。
哦,一定是不小心输错了。
一连输入三次,直到不能再次输入,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修改了密码。
修改了密码。
据她所知,他身边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唯一偶尔进出这里的外人,就只有她一个。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不想让她进来,才修改了密码。
这个念头那么清晰的跃入脑海,原本有8成把握这次告白能成功的,突然就锐减了5成。
好吧,上次她误会他,拿着一根棍子毁了他的车,砸了他的家,是她不对,他会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季生白的qq、微博、微信以及短信上都留了言,要他看到之后联系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就匆匆赶去了餐厅。
现在才6点整,她可以等到晚上11点,也就是说有足足五个小时,他总不至于一连五个小时都不碰一下手机吧?
没事没事,大不了多等一会儿呗。
……
人生中,最漫长的五个小时。
邓萌罕见的盛装打扮,很希望能在季生白过来的时候,从他眼底看到一丝丝惊艳的痕迹,光是想一想,就激动到呼吸不稳。
不停的低头整理着这件花掉她5000大洋的水蓝色长裙,生怕哪里不小心弄皱,会影响美感。
等啊等,熬啊熬……
从一开始的半小时看一眼手机,到后来的10分钟看一眼,五分钟看一眼,一分钟看一眼,到最后干脆就那么直直的盯着……
周围的客人,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到最后,只剩寥落零星的两三桌人。
从一开始满满的希望,到后来满满的失望。
特意选好的一瓶红酒,在最后半小时被服务员打开了,她一个人,像是喝白开水似的喝光了,然后托腮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阑珊,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他并不是没有看到她的电话跟消息,只是不想看到呢?
就像远在美国的北墨生,仿佛国内从来没娶过这么一个妻子一样。
直到服务生恭敬的过来提醒她,他们这就打烊了,她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餐厅,忽然说不出的难过。
红酒的后劲很大,起身,一个没站稳,又踉跄着坐了回去。
服务员忙扶住她,关切的问她是不是还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抱有希望了,也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孤单的承受失望了。
慢慢起身,拿着外套跟钱包,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
初春时节,夜里依旧冷的像是寒冬腊月,邓萌上了车,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来自己喝了酒,只得慢悠悠的晃下车,披上外套站在路边打了一辆车。
一路昏昏欲睡。
下车后,直接把脚上踩的七寸高跟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赤着脚往家走。
走到家门口,刚要按密码,又居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晃了晃身子慢慢转身,眯眼瞧着路灯下看起来格外无助的一大一小。
那是个看起来至少有40多岁的外国女人,金发碧眼,手中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很漂亮,轮廓中西方结合,眼睛是澄澈的蓝色,手中抱着个洋娃娃,一脸天真懵懂的看着她。
她背靠着镂花铁门,醉眼朦胧的瞧着她们:“你们……呃……找谁?”
中间还重重的打了个酒嗝。
听到她主动开口,中年女人略显犹豫了下,这才牵着小女孩的手向前走了一步:“excuse。me;do。you。heard。of。davis?i。g。here?”
邓萌身形不断摇晃,几乎站都站不稳,连中文都快听不懂了,更何况是英文,摆摆手:“爱莫能助。”
说着,又转过身来,刚要输入密码进去,中年女人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她。
邓萌头疼的厉害,一手揉着眉心,略显不耐的伸手接过来,努力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在什么派对中拍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身着笔挺手工西装,修长挺拔,一手执着香槟杯,正在听对面的男人说着什么,俊雅而绅士。
所有的醉意,在那一刹那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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