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瑜没作声。
小乖却打开了话闸子。
“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即将成为我的数学老师，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完全懵掉了，因为这一眼，我完全乱了神，在学习上都没了心思，本来我在班上一直都是前几名的，可后来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我却成了倒数。”
程瑾瑜听了小乖的这些抱怨，也有几分无奈。
“那……都怪我？”
“不，不是啊！”小乖连忙解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可没有怪程老师的意思，我之所以倒数那还不是我自己考的嘛，怪不得任何人。”
说起这些，小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正寻思着要说点什么时，程瑾瑜却突然开口，把小乖给稳住了。
“你现在把我当什么？”
“什么叫做把你当什么？”小乖眨巴了下眼睛，面上不解。
“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
什么样的存在？
小乖偏着脑袋，很认真的思考。
一开始，她是将程瑾瑜当成了一个和爸爸很像的人，但现在……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老师，是一个我该去尊重的人。”小乖现在看的很清楚，“放心吧，程老师，我以后绝对不会在你面前犯糊涂了。”
小乖信誓旦旦的在程瑾瑜面前保证。
紧接着，小乖又断断续续的和程瑾瑜说了很多有关韩御城的事情。
在小乖心里，韩御城是一个好爸爸，一个完美到她找不到言语去形容的男人。
虽然她和爸爸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爸爸的形象多半是通过妈妈的口述，而在她脑海里描绘出来的，但小乖就是在心里认定了韩御城的好。
“我爸爸是个英雄。”小乖说，“警局的叔叔们都和我爸爸认识，这些年来，他们很关照我和妈妈，而之所以这样，警官叔叔告诉我，是因为我爸爸帮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忙。”
具体什么忙，小乖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骄傲，有这么一个优秀，正义的爸爸。
【今天只有一章更新，新书大概后天就能发布了，至于这本书的番外，我尽量快点把坑填完。】7
第2313章 对你好，应该的
程瑾瑜听着小乖的‘故事’听得有些入神。
他仿佛也跟着渗入了某一段时光。
小乖说着说着，眼眶突然变红了，她嗓音哽咽着，抽泣了一会后，止住了自己不着调的声音。
“我好想爸爸。”她说，“可是更多时候，我只能将这份思念存在心里，我不敢说，也没人能说。”
程瑾瑜对于她的煎熬，能感同身受。
“我也很想她。”
她？
小乖琢磨着，程瑾瑜应该是在说他逝去的女朋友。
“程老师，你女朋友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很幸福吧？”
小乖想，尽管她去世了，可程瑾瑜仍旧对她念念不忘，这份念念不忘不仅仅只会存在这两年，它会存在2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就像是她对爸爸的思念，会无间断的延续一辈子。
程瑾瑜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苦涩，“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过的并不好，起码……我连最基本的保护都没能给她。”
听出了程瑾瑜的自责，小乖忽而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也不敢说，伤心的人最容易敏感，小乖害怕自己一个字说错了，会让程瑾瑜更难过。
气氛，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中。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停在了小乖家楼下。
“程老师，今天麻烦你了，再见。”小乖拉开车门要下车，却被程瑾瑜叫住。
“韩子衿，以后遇上麻烦了，可以找我。”
“嗯？”
他轻笑一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程老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具体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如果说小乖第一眼因为他像她的爸爸而有好感，那么程瑾瑜从第一眼见到小乖起，也对这个努力上进，特别坚定的女孩子有一种喜欢。
当然，仅仅局限于老师对学生的那种喜欢。
“我是你的老师，对你好，是应该的。”
又是这句？
好吧。
小乖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客套，“谢谢程老师的厚爱。”
“嗯，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好好念书，别乱想了，知道吗？”
小乖点头如捣蒜。
嘱咐完这一通话后，程瑾瑜便驱车离开了。
小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抬头望了一眼大楼，发现自家所在的楼层，全都亮着灯。
小乖加快了步子，匆匆往楼上走去。
这么晚都还没回家，妈妈肯定担心死了。
小乖看着电梯上不断往上涨的数字，心里的情绪也越来越跟着紧张了。
“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小乖一溜烟的钻了出去，敲响了房门。
房门立马被打开，孙雨薇站在门口，满是焦灼，她面色煞白，眼眶却红彤彤的。
“怎么现在才到家？我已经让徐警官去找你了！”
小乖没想到妈妈已经惊动徐警官了，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妈妈，是我不好，本想给你打个电话的，但手机没电了。”
“你手机没电了，你就不知道借你同学的手机打个电话给我？”
眼见着妈妈急的焦头烂额的模样，小乖很自责，很愧疚，更不忍心撒谎去欺骗她什么了。7
第2314章 如神一般的存在
“妈妈，其实我今天并不是和同学一起逛街……”没等孙雨薇回应，小乖如实招来，“其实，我是去爸爸墓地了。”
闻言，孙雨薇神色果然沉了下去。
小乖小心翼翼的问，“妈妈，你……怪我吗？”
孙雨薇没说话，看了一眼小乖后，直接走进了房间。
“妈……”小乖也急了，连忙追了进去。
走进屋里一看，小乖这才发现，在念初三的弟弟回来了。
“姐。”韩子衍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含糊着，和小乖打了一声招呼。
小乖匆匆应了一句，便进到孙雨薇房间里。
孙雨薇在房间里收拾，其实就是瞎忙活，这是她的一个习惯，当她想起韩御城，无助而又迷茫时，她总喜欢做一些有的没的来麻痹自己，她以为忙碌会让她无暇顾及对韩御城的那份思念。
但她错了。
韩御城是无时无刻都存在她脑子里，就像被刻下了一样，她想对他遗忘，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妈妈，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去墓地了。”小乖低着头认错。
孙雨薇嗓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有责怪你去墓地的意思，我没生气。”
她深深的呼吸着，“小乖，是妈妈失态了，你让我静一会吧，我现在……真的无法冷静下来。”
只要提及和韩御城有关的只言片语，孙雨薇便彻底乱了。
小乖看着孙雨薇那疲惫而难受的神态，她的心底，也很不舒服。
但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说再多，安慰再多，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愣了几秒，随即缓缓退出了房间。
回到客厅时，弟弟连忙凑了过来。
“姐，妈妈怎么了？”
“想爸爸了。”
“哦……”韩子衍突然之间，也不再言语。
这个家就是这样，每个人心头都有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韩子衍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迈步往阳台走去，他站在宽广的阳台上，眺望着远方，他的背影，清瘦而又高挑。
他又何尝不想爸爸呢？
爸爸是他的骄傲，是他的信仰，是他将来要学习的方向。
和小乖一样，对韩御城的认识，他也是从妈妈的描述中得来的，但韩子衍曾经无意间，听徐警官说过有关爸爸的事情。
徐警官说，在他出生前，遇到了一场有关生死的麻烦，是爸爸拼命将他救了下来，他用他的死成全了他的生……
尽管印象里，根本没有爸爸的影子，但在子衍心里，爸爸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这些年来，他和妈妈，姐姐一路走来，爸爸带给他们生活的影响有多大，子衍很清楚。
他现在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慢慢长大，成为一个男子汉，保护好妈妈和姐姐。
*
日子很平静的过，小乖和子衍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学习中，两人一个为高考奋战，一个为中考拼搏，个个都是信誓旦旦。
转眼间，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星期了。
比起大家的焦躁和忧虑，小乖的心情，倒是很平坦。7
第2315章 高考
在最近两次的模拟考试里，小乖仍旧当仁不让的保持着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她在学习上，就跟开了挂似的。
所以，高考啊，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小乖很自信的想着。
*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她在食堂撞见了来用餐的程瑾瑜。
学校很大，自从小乖转去f班之后，两人其实能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不是避而不见，是真的难以见到而已。
“最近压力大吗？”程瑾瑜很自然的开口问道。
小乖耸耸肩，“完全没压力。”
见女孩自信满满的样子，程瑾瑜松了一口气，唇角轻勾着，“没压力就好，想好志愿填什么了吗？”
“当然是a大啊，我非a大不上。”
a大是全国最好的大学，更重要的是，a大就在本市，离家里近。
小乖是个很恋家的人，在a市念大学的话，和妈妈弟弟他们也有一个照应，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就这么不给自己留退路啊。”程瑾瑜挪榆道。
“考不上a大我就复读，一次考不上我就考两次。”
小乖不信邪，其实她是觉得自己一次就能完全考上的。
程瑾瑜也不打击小乖，鼓励道：“你可以的。”
“谢谢程老师！”小乖咧嘴笑了，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灿烂的花朵一样。
*
高考的前一天，小乖收到了程瑾瑜的短信。
只有七个字——【放平心态，好好考。】
小乖笑了，立马回了两个字过去【遵命！】
看到突然蹦出来的两个字，程瑾瑜有几分忍俊不禁。
他没多说什么，嘱咐她早点休息后，便将手机关机丢到一旁没管了。
小乖也丢下手机，美美的睡了一觉。
高考的那天，下了很大一场雨，小乖走到考室时，鞋子全都浸湿了，她穿着的那件薄薄的t恤也没一处干爽的，她就在冷的发颤的环境里，完成了第一堂考室。
小乖走出考场的那一瞬，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小乖懊恼死了，这次若是考砸了，怨不得什么，全是她自己整的。
高考的时间一共两天，考完最后一堂考试，是下午五点。
铃声一响，整个校园里响彻着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小乖走出考场，抬眸望了一眼天空。
雨后天晴了，可她却觉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她拖着宛若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往寝室走去。
行李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她到寝室拿了行李箱就直接下楼。
没走多远，孙雨薇给她打来电话，“小乖，你还等我一会，路上堵车，我估计还要半个钟头才能到学校来接你。”
“妈妈，我不急，你开车注意安全。”小乖嗓音嘶哑的说。
孙雨薇听出了她声音里不对劲，“小乖，怎么了？”
“没事，妈妈，我没事……”
又聊了两句后，孙雨薇因为要开车，不得已先将电话挂断了。
小乖深深叹了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次高考，她的状态并不好，因为感冒的缘故，她脑子一直不是很清醒，做题目的时候，也明显很费力。
完蛋了，若是这一次她考不上a大该怎么办？
在程瑾瑜面前吹下的牛b该怎么圆啊？7
第2316章 失常了？
小乖拖着行李箱，闷着头，怏怏不乐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脑袋直接撞到人的胸膛上了。
“对……”她慌忙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后，那声“对不起”霎时哽在了喉头。
“程老师，怎么是你？”
小乖没想到，出了考场后就能撞见程瑾瑜，程瑾瑜可没什么监考安排，他这会不应该放假休息吗？
程瑾瑜这几天其实一直在学校，自小乖从考场出来后，他便一直注意到她了。
“感觉怎么样？”
小乖知道程瑾瑜是在问她考试的事。
她咬紧了唇瓣，没说话。
程瑾瑜见她神色不好，隐隐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失常了？”
小乖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程瑾瑜心头咯噔一下，仿佛也跟着沉了下去。
小乖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我自己不注意，什么时候感冒不好，偏偏选在这个高考的这两天。”
程瑾瑜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想着安慰她一下，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举动，有点亲密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一次没考过，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能考上的。”
小乖苦笑一声，是啊，这是她自己说的，只是……心里还是会很失落的。
小乖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免得影响情绪。
她笑笑说，“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快五个月了。”
她说的五个月，是她和程瑾瑜认识快五个月了。
“过了今天，我们应该很难再见面了吧？
说到这，小乖似乎又有些伤感了。
程瑾瑜不以为意的打断她，“都在同一座城市，怎么会很难？”
这座城市这么大，若不是有意的想要相见，又怎么能见到呢？
小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和程瑾瑜变得形影不离。
就在小乖还想说点什么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孙雨薇打来的电话。
“喂，妈妈，你到了吗？好，我马上到校门口来！”
小乖拽着行李箱就打算往校门口赶：“程老师，我先走了，再见，”
她的匆匆离去，将他想说的话，全都憋在了心里。
程瑾瑜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个身影，微微眯着那双好看深邃的眼，视野，陷入了一片模糊中。
*
隔得远远的，孙雨薇便看到小乖拖着一个大箱子朝她奔了过来。
她连忙下车，往前走了一段，替小乖拿过行李，放在后备箱。
“妈妈，我总算有时间了，等弟弟中考玩，咱们一起去旅游吧？”小乖兴致勃勃的提议。
孙雨薇点点头，算是答应。
“真好！”小乖兴奋的要蹦起来，想到可以一家子出去玩，小乖因为考试而失落的心情瞬间被消灭了很多。
孙雨薇启动车子，准备离开时，突然，她眼神瞥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她骤然僵住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用力，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小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她连忙将视线循着孙雨薇所望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她看到程瑾瑜时，她自然知道，妈妈的震惊从而来了。7
第2317章 只有一个他，谁都替代不了
小乖心里暗搓搓的叹了一口气。
“妈妈……”小乖攥着手心，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谨慎的开口，“那是我的数学老师，程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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