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子啊，快，快坐下。”
“天叔，婷姨。”
林慕华笑着打招呼。
幺幺此时已经跑到了两人的身边，拉着他们在沙发坐下。
“华子哥，今天和姐姐约会怎么样？”
林慕华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笑没说话。
楚韵臻一接触了楚天正的眼光，嗖的一下子又避开了，笑着说：“华子哥送我回来，我请他进来喝杯茶。”
楚韵臻笑着说了一句。
“那是应该的。你们先聊，我去弄点水果。”
幺幺一跃从沙发站起来，“我去看看爷爷醒了没有。”
楚韵臻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我去换件衣服。”
楚韵臻走到楼梯口，看到何玉婷端着水果盘走过去，不多会儿，三人热络的笑谈了起来。
楚韵臻走进房间，她没有换衣服，而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看着镜子的自己，她想起了下午在洗手间时自己的举动，不由自主的又扯起了嘴角。
可能是因为脸的妆淡了，掉了，这样笑起来还真是难看，难怪别人把她当神经病看，也难怪保洁阿姨说她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她没再动，似是忘记了要换衣服，那么坐着，甚至肩膀还挎着包包。
嘀嘀两声，是短信息的声音。
她拿出手机，是杨若新的。
“干嘛？”
楚韵臻知道她是在问她为什么打电话给她。
“没事。”
楚韵臻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真的？”
“嗯。”
杨若新看着她简洁的回答，郁闷的躺在沙发，死鸭子嘴硬。
“你现在在干嘛？”
“没干嘛，坐着。”
杨若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问了一句：“那你下午在干嘛？”
“约会。”
楚韵臻没有犹豫，回答得很利索。
杨若新腾的从沙发坐起来，“和林慕华？”
“嗯。”
有事，绝对是有事！
杨若新也不发短信了，直接打了电话。
“晚一起吃饭？”
楚韵臻正要说话，幺幺突然推门进来了。
“姐姐，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啊？快点，华子哥都等着急了。”
楚韵臻应了一声，摆摆手让幺幺先出去。
杨若新把幺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林慕华在你你家？”
“嗯，他送我回来的。若新，先不说了，我挂了哈！”
“哎，臻臻…”
“嘟嘟嘟。”
杨若新对着手机骂了一句，“小白眼儿狼，重色轻友。”
在餐厅摘菜的杨母听到了，说了一句：“我可不同意你这么说，臻臻是多好的女孩子啊！”
“那是她好还是我好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臻臻好了，温柔礼貌，得体大方，不像你，没个女孩子样儿！”
“妈，我才是你女儿，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过分吗？”
“过分？没觉得。只是遗憾啊！”
“遗憾什么？”
“遗憾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不是我女儿呢！”
杨若新翻了个白眼儿，又躺在沙发。
“也不知道会是哪家那么幸运会娶做媳妇，哎，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杨若新哼了一声，“说不定人家已经找好婆家。”
“婆家？什么意思？”
杨母突然出现在杨若新的面前，把杨若新吓了一大跳，“臻臻定亲了？”
杨若新看着自己亲娘那闪烁着八卦光芒的眼睛，一翻身趴在沙发里，踢蹬着双脚，喊道：“不知道，不知道。”
楚韵臻快速的换了衣服，脸都没洗，下去了。
楚老爷子没有出来，想来是还睡，幺幺也不知道拿着拼图去哪里了，客厅里只有楚天正夫妇和林慕华，三人依旧有说有笑，很是和睦融洽。
楚韵臻站在楼梯，静静的看着那一抹岁月静好，心里却是激浪翻涌。
何玉婷看到了楚韵臻，笑着道：
“傻丫头，愣着做什么，快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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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你怪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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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臻走下去，自觉的在林慕华身边坐下。
“你这孩子，怎么不洗洗脸，妆都花了。”
何玉婷说着瞪了楚韵臻一眼。
“妆花了，我女儿还是很漂亮的。”
楚天正笑着说，林慕华连声附和，“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何玉婷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态，家境好，长得好，还会说话，真是越看越满意，见他喝完了水，忙着要给他再倒一杯。
“不用了，谢谢婷姨。”
林慕华说着，站起来。
“天叔婷姨，时间也不早了，我不打扰了。”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走呢，吃完饭再走。”
林慕华委婉的拒绝了，又看向楚韵臻，“你应该很累了，吃完饭早点休息。”
楚韵臻笑笑，“我送你到门口。”
楚天正看着一脸笑容的在门口张望的何玉婷，笑着说：“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都走远了。”
“你不也在看嘛！”
“我看我女儿呢！”
“我也看我女儿呢！”
“真的？”
何玉婷娇嗔的打了他一下，“没个正经，讨厌！”
“啊啊啊！”
楼突然传来的一声叫唤把两口子吓了一大跳，何玉婷脸色一变，正要往楼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又听到了幺幺兴奋的叫声。
“赢了，我赢了，啊啊啊，我一年的零食啊！”
何玉婷原本还担心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听了这话，笑着松了一口气。
“啊啊，爸爸，婷姨，我赢了。”
幺幺喊着，跑了出来，噔噔噔的下楼，因为太兴奋了，一跳是几个台阶。
何玉婷被她弄得心直哆嗦，“好好，我们知道你赢了，你慢点，别摔倒了。啊！”
何玉婷接住飞扑过来的幺幺，身子直往后退，要不是楚天正从身后抱住她们，娘俩儿非得摔倒！
“啊啊啊，我一年的零食啊！太棒了！”
楚韵臻没进屋听到幺幺兴奋的喊叫，走进屋里看到三个人抱在一起，每个人的脸净是笑容。
这一幕是美好温馨的，楚韵臻的却有一种针扎似的疼痛。
“姐姐，我赢了。”
幺幺看到了门口的楚韵臻，笑着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
楚韵臻抱住幺幺，也许是因为肉多的缘故，抱起来软乎乎的，非常的舒服。
“嗯，做得好，我妹妹是厉害。”
吃晚饭的时候，楚老爷子才出来，对于林慕华，他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饭后，说了一句。
“臻丫头，找个时间，让华子过来吃顿饭。周六晚吧！”
周六晚？可是她已经答应了汶姐要去参加她的party。
“呃，爷爷，周六晚我、我有事。”
何玉婷以为她是找借口推辞，立即问：“什么事？”
何玉婷的多疑的敏感让楚韵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笑笑。
“参加一个party，我已经答应汶姐了。”
幺幺听了眼睛一亮，“汶姐的party，我也去。”
楚天正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哪儿都有你，又没邀请你，你去做什么？”
“我要去，说不定我还能见到骑士哥哥呢！”
“骑士哥哥？骑士哥哥是谁？”
不仅楚天正，何玉婷和老爷子也是一头雾水，一脸懵懂。
“骑士哥哥是骑士哥哥啊！”
幺幺现在的心思都在楚韵臻身，懒得解释，一句话把他们打发掉了。
“哎呀，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以后再和你们说。”
说完，开始缠楚韵臻，“姐姐，你带我去嘛！我保证，一定乖乖的，不乱跑，不乱吃东西。”
“幺幺，我当然想带着你去，可是party的主办人是汶姐，我们要先得到她的征求才可以啊！”
“我现在去给汶姐打电话。”
幺幺说完，噔噔噔的楼了。
楚韵臻为难的看向楚老爷子，后者沉沉的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下周六吧！”
楚天正一从浴室里出来，何玉婷拉着他问：
“为什么非得等到下周六，周一周二也行啊！”
楚天正笑着打趣，“你这么急啊！”
“去！”
楚天正坐在床，拿起一杯杂志。
“下周我和爸要去香港一趟，估计要待一个星期。”
何玉婷了然的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下午时的一个场景：楚韵臻站在楼梯看着说笑的他们，她虽然也笑着，眼神里却似是又透着丝丝的冷嘲和痛苦，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有没有觉得臻臻哪里反常不对劲儿？”
楚天正手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她。
“反常？”
“我也说不清楚，是感觉，哎，可能是错觉吧！”
何玉婷说完，走进浴室。
想起昨天晚的一幕，楚天正没了看杂志的心思，其实昨天晚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还担心楚韵臻听不听得懂，从早她的晚起，他便知道她听懂了；从她邀请林慕华出去吃饭，他便知道她已经做了选择；从她逃避他的眼神，他便也知道她心里的恐慌和内疚。
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无力为她承担分毫。
他是个失败无能的爸爸！
楚韵臻放下书，刚要伸手去熄灭灯，有人敲门了。
“幺幺吗？”
“臻臻，是我。”
楚韵臻从床坐起来，她后悔自己先开口问了，她也是傻，幺幺什么时候这么礼貌的敲门了，她要么直接闯进来，要么一边敲门一边喊人，可后悔也来不及了。
“睡了吗？”
“没有。”
楚天正推门进去，见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微笑的看着他，隔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爸，你还没睡啊？”
楚天正笑着点点头，“睡不着，过来和女儿聊会儿，不介意吧？”
楚韵臻连连摇头，“不介意。”
楚天正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紧握的手，他想的还要凉。
楚天正的心如刀割，他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想由此缓解掉她的紧张。
“你一定怪我们吧？”
楚韵臻一惊，脸色都变了。
“爸，你、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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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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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正轻拍着她的手，叹了一声，说：“关于华子的事，我们是不是太一意孤行了？细细想来，我们都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
说着，抬头看向她。
“臻臻，告诉爸爸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楚韵臻低头看着覆盖在自己手的手，温暖而宽厚。
“爸爸，你还记得那天在那片玫瑰花前对我说的话吗？”
楚天正想了想，时间有些远了，他还真记不得了。
“你说让我给自己一个机会。”
楚天正一愣，点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哎，爸爸老了，记忆力下降了，有时候说过的话都记不得了。”
“爸爸一点都不老，还很帅很年轻。”
楚天正见她能和自己撒娇，想来她的神经确实有所缓解，虽然依旧紧张。
“所以你是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楚韵臻点点头，“嗯，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怕以后会后悔。”
“那你对华子的感觉？”
楚韵臻知道如果她说她喜欢林慕华，楚天正是绝对不会相信，要不他也不会问这番话了。
楚韵臻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对华子哥没有男女之情，至少现在此刻是这样的。”
楚天正一点也不意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们真的难为你了。”
楚韵臻低头沉默，良久，轻声道：“爸，其实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楚天正的神色一变，愣住。
虽然是眨眼的时间，楚韵臻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划过的担忧和惊惧，她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又是在惊惧什么。
“他是我的学长，是一位很优秀的男生。”
“学长？！”
楚天正愣住，很是意外她的答案。
楚韵臻轻声嗯了一声，“我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遇到他的。”
楚天正看着她，她应该是陷入了回忆，微微带着笑，眼神流露出的是小女儿家的娇羞。
“既是你的学长，那应该是科大的。臻臻，那你当初选择科大和他有没有关系？”
楚韵臻点点头，神色之间更是羞赧了。
楚天正见此，已知道她所言属实，默默的深呼吸一口，松了一口气似的。
“既然你喜欢你的学长，那又为什么和华子……”
楚韵臻不待楚天正把话说完，截断他的话，“学长有喜欢的人了。”
楚韵臻忘记了紧张，陷入了那些让她悲伤的记忆里。
“我是一厢情愿的。”
楚天正看着女儿，说不出话来，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楚韵臻消沉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脸已是明亮释然的笑。
“暗恋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不想一直这样。华子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想应该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可是你对华子根本没有感情。”
“我对学长有感情，可是有什么用？”
楚天正沉默。
“爸爸，一见可以钟情，日久也能生情，古人不也常说感情需要培养的嘛！”
她说得头头是道，楚天正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楚韵臻见他不说话，趁热打铁的小声的问：“爸，我这样坏，你是不是很失望？”
“怎么会？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楚韵臻灿然一笑，“那你是支持我了？”
楚韵臻看着她的笑容，良久，才点点头。
“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
楚韵臻一把抱住她，先闭眼深深的呼吸一口，又笑这着道：“爸，这话我只敢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讲给我妈，不然我妈又该说我了，说我心眼坏，轻浮，对待感情不认真什么的。”
楚天正在进来前，他曾想和女儿的谈话会可能是沉重的，尴尬的，甚至可能会闹得不愉快，怎么也想不到楚韵臻会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诉他，楚天正自是高兴，笑着说：“不说，不说，绝对不说。”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楚天正便离开了。
楚天正一离开，楚韵臻脸的笑容塌陷了，她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在梳妆镜前坐下，低着头，也不知道看什么，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又看着镜子，看着看着，似是魔怔了，眼睛没了焦点，眼神空洞。
一道声响突然传来，惊醒了癔症的楚韵臻，她这才发现，外面起风了，风很大，吹打得细小的树枝断了，敲打着窗户。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昏黄的路灯根本照不透浓重的夜色，风声呼呼，摇晃着树枝，如一一个个在黑夜里出没的魑魅魍魉。
过来把她吃了吧！这样她不用这么煎熬痛苦了。
楚韵臻侧头靠在玻璃，直到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也回过神来，却是下起了雨。
雨下得很急，豆大的雨滴子倾倒似的落下来，砸得黑夜是一片凌乱作响。
在这一片凌乱，她的心却慢慢的沉静了下来。
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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