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里。
楚氏夫妇已经回屋了,她想到还在外面的幺幺,便在沙发坐了下来。
王妈收拾好一切,准备进屋休息,发现她还在客厅里坐着,问:“大小姐,不会回屋休息吗?”
“我在等幺幺。”
王妈笑笑,说:“幺小姐不是和晟少爷在一起吗?她会没事了,大小姐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
楚韵臻一愣,自嘲的在心里冷冷一笑,是啊,有秦彦晟陪着幺幺,她还瞎担心什么啊?!
“那我回屋了,你也早点休息。”
楚韵臻站起来,朝楼休息。王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免起了嘀咕,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晟少爷明天要走了,她不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看去这么闷闷不乐啊?
楚韵臻回到屋里,脚步不由自主的来到窗前,点缀着鲜花的秋千,在昏黄的路灯下,带着丝朦胧的光圈,而秋千相依相偎的两人却恍若一道耀眼的太阳光刺入她的眼睛里,她似乎可以看见秦彦晟那温柔得滴水的眼睛,幺幺那不断滚出来的泪珠在他柔情蜜语的劝说下渐少,直至没有。
“……秦彦晟是绝对不会丢下幺幺而选择其他人的。”
楚韵臻霍地拉窗帘,转身来到小书房,看着那些从秦彦晟那里拿来的书,忽然一股怒气冒出来,她将那些书抽出来,扬手要摔下去,好在理智及时的归位,她的手在半空停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像个神经病似的在做着些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时,她的双臂一软,那些珍贵的书籍哗啦啦的从手里脱落,掉落在地,而她的身子紧随其后,也瘫软在地。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想寻刺激,也不能把主意打到她的头,她不是你想玩玩玩够了甩掉的女人。”
白汶西的话忽然又在脑海里响起,便如一根强力导火索,瞬间在她的脑袋里点爆了,爆炸的威力太过剧烈,她几欲承受不住,尤其是心口处,像是谁把一根锈迹斑斑的锥子用力的插进去,狠狠的翻搅着,疼得她无法呼吸,疼得她全身都要痉挛了,她用力的咬着唇,在一声痛吟声逸出来前,她站起来,跑向了洗手间。
秋千旁。
幺幺在秦彦晟的安慰下,情绪也平复下来了,只是在微微的抽泣着。
“不哭了,幺幺现在是大姑娘了,不能动不动哭鼻子了!”
幺幺抿了抿嘴,硬生生的把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给吞了下去。
“我是太难过了嘛!”
秦彦晟笑笑,“那现在还难过吗?”
幺幺摇摇头,“不难过了。”
“真乖!”
秦彦晟亲亲她的额头,“那咱们回去吧!”
幺幺搂住他的脖子,撒娇的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哑音,听起来格外的可怜。
“晟哥哥你哄我睡。”
“好。”
秦彦晟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抱着她进屋。
一了车,杨若新便沉默着,左钧习惯了她的叽叽咋咋,她这么沉默着,他还真有些不习惯,而且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想起了昨天晚那几个未接电话,问:“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杨若新看了他一眼,“没有。”
“没有你还给我打那么多通。”
“但是你没有接,所有是没有。”
左钧笑笑,又问:“今天一天你都和臻臻在一起?”
“嗯。”
“你们昨天喝酒了吧?”
杨若新一惊,又迅速的恢复平常。
“没有。”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杨若新皱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你们身有酒味,虽然很淡,但绝对逃不过我这灵敏的鼻子。”
杨若新撇撇嘴,没说话。
“我可是听说臻臻是不喝酒的,是你强迫她喝的?”
杨若新看向他,深深的呼吸一口,道:“是我陪她喝的。”
左钧一愣,半信半疑的看向她,“真的?”
“真的,真理还真。”
“为什么?臻臻为什么要喝酒?”
杨若新在心里已经认定左钧是秦彦晟的帮凶,见他还一脸不解的问为什么,憋压了一天的火蹭的蹿到了脑门里。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左钧,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别在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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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痛苦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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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钧的心气也不爽了,“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
杨若新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咱简单点来!”
左钧没好气的道:“来吧!”
“你为什么不想让臻子去参加化妆舞会?”
左钧皱皱眉头,“你扯化妆舞会做什么?”
“我问你答,哪来那么多废话?”
杨若新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回答我。”
左钧以为这妞是个小牛犊,哪成想竟是个小老虎啊!
“我当然是为了臻臻好,不想她不自在。”
“我呸!”
左钧愣了一下,拿她的话堵他:“杨若新,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能不能淑女点,明点?”
杨若新没理他,径自说道:“你撒谎!你是害怕臻子看清秦彦晟的真面目才不想让臻子去的。”
“真面目?什么真面目?”
“你还给我装!姓左的,你敢说你不知道秦彦晟纠缠臻子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只是想玩弄她?把她拐床玩玩而已?”
吱呀一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停得太突然,停下了,车子还在前后的摇晃着,而杨若新更是撞到了前座椅又被弹了回去。
左钧则是一脸的愤怒和震惊,“你说什么?玩弄?!”
杨若新捂着撞得发疼的脑袋,气愤的喊道:“对,秦彦晟接近臻子是想玩弄她,像你们这些公子哥玩弄那些夜店里的女人一样,想玩玩,不想玩,玩腻了一脚踹开!”
“杨若新,你脑子进水了,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是臻子亲口和我说的,而这些话,也是臻子亲耳听到的,在那该死的什么化装舞会,要不然你以为臻子为什么要找我喝酒?她是太难过,太痛苦了!”
杨若新没喊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左钧忽然想起了前天晚楚韵臻痛哭的模样,她说她是因为迷路了,而秦彦晟说是因为当天早他对他说的那些话,难道这两者都不是,而是因为她在舞会听到了些什么吗?!
“她是听谁说的?”
杨若新抹了眼泪,“听谁说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她知道了秦彦晟靠近她的目的,还有你,左钧,臻子一直以为你和秦彦晟不同,你是真心对她好的,没想到你也骗她!”
左钧没有为自己辩解,沉默了一会儿,道:“谗言不可信。”
“谗言?如果那时谗言的话,那你说秦彦晟纠缠臻子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喜欢吗?可是你也说了,秦彦晟是不会不要幺幺的,他喜欢的幺幺。你倒是说啊,说秦彦晟接近臻子不是想玩弄她,说啊!”
左钧没有说话。车厢里的灯光昏暗,窗外明灭不定的光掠过他的脸,更显得那张脸阴沉,他紧抿着唇,神色紧绷,似是在压抑着什么,眸子底处有海浪般的情绪在涌动着。
杨若新见他久不说话,冷哼了一声,“看吧,你也没话说了。”
说完,靠在椅背,良久,幽幽的说:“臻子真是太可怜了,你都不知道她昨天哭得有多伤心,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秦大哥的。”
左钧还是一动不动的,良久,缓缓的松开拳头,握住方向盘,发动车子。
杨若新说的对,臻臻是喜欢秦彦晟的,其实,他早发现了,在她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看出来了,而现在,他想臻臻应该已经知道了。
或许,臻臻也早知道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也许,她也相信少爷对她是真心的,但毕竟他们之间有幺幺,所以她处心积虑的躲着避着少爷,也正是因为她相信少爷对她是真心的,所以听人说少爷只是寻刺激玩弄她而已,她才那么痛苦,那么伤心。
左钧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其实,那些话他是可以解释清楚的,但是他并没有说,不是因为不心疼楚韵臻,而是因为太心疼。
他希望楚韵臻可以忘了秦彦晟,因为挡在她和秦彦晟之间的大山太多太多了,不是说能跨过去能跨过去了,而且他也不想看到楚韵臻原本该肆意飞扬的青春早早的被伤痛和内疚浸淫。
楚韵臻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她的脸色略显苍白,都是水,脸颊沾着几缕头发,衣的前襟也湿透了。
楚韵臻走到镜子前,愣愣的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顿生讨厌,扬手把毛巾摔到镜子,又转身走进浴室。
再出来,已然沐浴过,一身清爽。
她坐到床,拿了一本书,她翻看着,耳朵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静听着外面的声响,等了好一会儿,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扭头看向窗户,不自觉的下了床,来到窗前,撩开窗帘。
秋千已经空无一人了。
楚韵臻在窗前站了会儿,然后回到床,躺下,关掉床头灯。
但是,五分钟不到,灯又亮了,楚韵臻坐起来,郁闷的抓了抓头发,靠在床头,对着天花板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下床。
楚韵臻来到幺幺的房间前,抬手想敲门,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幺幺也许已经睡着了,万一被吵醒了,以她此刻伤心的心情,估计又要闹一会儿才睡。
楚韵臻收回了手,然后握住门把,往下一拉,啪嗒一声,门开了,里面还亮着灯。
难道还没有睡吗?
楚韵臻走进去,看着床相抱而躺的两人,双腿猛地一软,她连忙扶着墙壁才堪堪稳住了身体,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扶着心口,低垂着头,那么站了好一会儿,缓缓的直起来身子,然后一步步的朝床边走去。
床头灯昏黄的光洒落下来,温柔的笼罩着床的两人,幺幺已经不哭了,在秦彦晟的怀里睡得很熟,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
楚韵臻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被褥轻轻的搭在她身,然后抬眼看向睡着的秦彦晟,不期然的一滴泪滚了出来,正好砸在幺幺的脸。
这一滴泪出来,像是打开了闸门,泪珠子接连不断的滚了出来,楚韵臻怕情绪失控,转身快速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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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你要学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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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彦晟是被一阵轻微的声音给惊醒的,那声音像是关门的声音又像是树叶或者是小树枝落下来碰了一下窗玻璃的声音,乍一醒来看着昏暗的房间,他还有些微的迷茫,片刻,他便清醒过来,他昨夜近乎没睡,今天白天一天也是连眼皮都没有闭一下,着实是困乏了,把幺幺哄睡后,他竟然也睡了过去。
低头看看幺幺,昏暗的灯光下,她脸的某一块亮亮的,像是灯光打在水面的光,他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一片湿濡,是泪水。
秦彦晟心里一阵心疼,擦干那些早已变凉的泪水,将她搂紧在怀里。
他没有再睡,视线落在透着昏黄光线的窗外。
“秦彦晟,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走?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想他离开,明天他终于要走了,她应该高兴得一夜无眠吧?!“幺幺,你也觉得晟哥哥做得太过分了吗?可即便你们都觉得晟哥哥做得过分,再重来一次的话,晟哥哥还是会这么做。二十年了,第一次,晟哥哥有了动心的感觉,晟哥哥不想错过,想紧紧的抓住。”
说完,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此生第一次,也仅此一次啊!你说晟哥哥怎么会放手呢?”
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像是一张水墨画漂浮在水面,墨色一点点的在水泅散开来,缓慢的细微的,却也是清晰的。
秦彦晟轻轻的起身,转身离开的时候,脚步顿住了,然后他又转过身子,视线落在床头桌,桌放着一条男性手帕,浅灰的颜色,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包扎幺幺膝盖的那条手帕。
秦彦晟笑了笑,然后走出去。
秦彦晟在幺幺的房间门口停了一会儿,然后抬腿走出去,方向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相邻的楚韵臻的房间。
房门紧闭着,没有一丝的光亮,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他站了好一会儿,缓缓的抬手,但手甚至没有高过他的腰身,又放了下去。
她这么不想见到他,见到他好心情也会变坏的,他难得做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让她好好的高兴一次吧。
一门之隔的房屋,昏暗的光线身体,楚韵臻蜷缩着坐在门前,长发覆盖了她的身体,她低垂着头,完全看不清她的脸,纤细瘦弱的身影于昏暗几不可见。
秦彦晟回到房间,仰靠在沙发看着天花板,也许他是累了,也是是光线太强刺激了他的眼睛,很快,他便闭了眼睛。
这一闭,很久都没有睁开,左钧敲门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睁开。
左钧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他一会儿,道:“我知道你醒了。”
秦彦晟没有反应。
左钧倒了一杯水,仰头灌了一大口,问:“能告诉我这么突然回去的原因吗?”秦彦晟缓缓的睁开眼睛,道:“原因重要吗?你们最在乎的应该是结果啊!”
左钧扭头看着他,幽黑俊朗的脸看似无表情,实则那张无表情的脸皮下却压抑着诸多的情绪,良久,他又把头转过来,沉沉的嗯了一声,接着又长长的叹了一声,“是啊,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秦彦晟坐起来,说:“明天你不必和我一起回去,华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多留两天再回去也行。”
左钧沉吟片刻,“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有兆南和耗子够了。”
秦彦晟没有再说话,站起来,走向浴室。
左钧说:“我们应该和外公说一声。”
秦彦晟顿了顿,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
左钧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走了出去,正准备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听到了一声开门声,他顺着声音望过去,见楚韵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走得缓慢,宽松的白色睡裙,越发的显得她的身子骨纤瘦,左钧见她下楼,松开了门把,悄悄的跟了去。
近十一点了,外面的夜色更重,夜风之前的更大了,吹得她的裙角飞散,长发四处乱飞,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顺着门前的青石铺成的路往前走,直到被一道铁门给拦住,她停了下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左钧看着坐在大门口的人,心里一阵泛堵,他长长的深呼吸一口,调试好情绪,走过去。
“前面那位是仙女还是妖精?怎么在我家门口坐着啊?是迷路了吗?”
钧哥哥!
楚韵臻一愣,回头看去。
左钧一脸惊讶的说:“啊,原来是仙女啊!”
楚韵臻被他逗笑了,“钧哥哥。”
左钧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把衣服披在她身。
“睡不着?”
楚韵臻点点头,问:“钧哥哥也是?”
左钧想了想,点点头,夸张的说:“臻臻,你别看我长大五大三粗的,其实我的心是非常脆弱的,一想起明天的离别之苦,我的心火辣辣的疼。你呢,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楚韵臻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