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他只是想把我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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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这一段话之后,便不再有人吭声了。虽然过去的日子,我没有做什么大贡献,但是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还不至于让大家说三道四的给我挑毛病。一帮人总要有个人领导,他们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这个领导,而陆虎一直是这里仅次于落落的二当家,大家见连陆虎都这么维护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此时最好的应该是恩威并施,所以语气又软了两分对他们说:“同时,我特别感谢大家这群陪着落总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谢谢你们对落总的忠心和维护,我知道你们都跟了落总很久。你们这其中的每一个人,在我眼里都是值得让人敬佩的汉子。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在和大家并肩作战上,绝对不会含糊,更不会比一个男人差到多少,也希望大家能够一起监督,看看我陈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等到落总回来得时候,大可以向他告我一状。”
最后一句话。是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说完之后,算是化解了这次的尴尬。
但是嘴巴上说的好听,肯定是不管用的,时间久了,大家心里面都会有些想法,所以。一旦有表现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好好的表现一次。这样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交代,让他们的心不要浮躁,更不要去做些猜测,更有凝聚力一些,也防止有心之人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动作。
自古乱世出枭雄,在落落消失的这个节骨眼上。团队里会不会冒出两个喜欢刺头还真不好说,要是其中哪个有话语权的人自立为王,很容易就会出现分崩离析的结局。所以我首先要确保陆虎坚定的站在我这边,他的忠心我可以看到,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同时我也给大海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这么多天没有联系我,是不是因为没有得到消息。
电话那头大海沧桑的声音迫不及待的开口:“是的,我真的动用了很多的关系,都是道上的人。但是我跟他们一描述,都说压根就没有听过这件事。香港不比深圳,他在这里没什么名气,有关霍家少爷在香港遇害这件事基本上没有人知道,更别说见过霍少爷本人了。所以现在你说的人找起来太困难了,根本就是大海捞针。估计这就是为什么那伙人会在香港对霍家小爷动手的原因吧。”
大海一口气说了很多,可我听着他的话,越往下听累积的失望就越大。我宁愿他此刻骗骗我,骗我说这事很有希望,骗我说有了一点眉目,也比这么兜头泼我一桶冷水要强!
“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明知道答案,我还是抓紧电话不死心的问道。
“陈小姐,这事关系的不只是霍小爷,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落总,所以我肯定会投入百分之百的人力去寻找霍启盛。真的不是我没有努力,而是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几乎把能用上的人脉都用上了,甚至我怀疑,他之所以会在那么小的地方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出了意外。”
我彻底的沉默了,胸腔仿佛都被人挖空一般。见我没有言语,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但凡人只要还活着,就肯定会找到一丝线索。”
大海最后的几句话,如同重锤一样的敲打在我的心脏上,以至于我差点手一抖,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他没有事!是你没有找到而已,你再找找,一定会打探到他的消息的!”
大海听到我激动的言论,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安慰着我说道:“我会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一丝的希望。但我上面说的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我更希望他此时能好好地,这样落总才有希望。”
电话那头的大海顿了顿,仿佛怕我因为他刚刚的猜测而消沉下去,强行打起精神说道:“陈小姐,我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到时候人我真的给你找到了,请你一定要帮落总联系到霍三爷。”
“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可是现在落总得病情恶化,我让他利用人脉去找霍启盛,但是他根本不肯,我有预感他是肯定能找到霍启盛的,要不然为什么要拒绝呢。”我把心里最深处的想法全部讲了出来,因为我很信任大海,所以讲起话来。也并没有什么隐瞒,我接着对他说:“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他就是不答应,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大海沉默了片刻之后对我说:“落总这个人,脾气古怪,自己做了决定的事,别人根本就无法动摇。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你对他来说,不是别人,或许在他的心里,你是最有特殊意义的人,所以才会导致他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决定,这决定。看起来很傻不是吗。”
大海说着,冗自笑了起来,他的音色低沉,我几乎没有听到他笑过,所以觉得很是陌生。
“特殊意义,什么特殊意义。”我对他的话不为苟同,我对落落来说。意义或许在于,熟悉,并且不会背叛吧。
大海岔开话题,说的不明不白:“你对他的意义,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总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这么觉得。他可以为你不顾一切,也可以为了自己,折断你的翅膀,他这套黑哲学,是从小受生活环境的影响培养出来的,简而言之,他想把你留在自己的身边。”
我能感觉的到,电话那边的大海笑意更加的明显了,但是那笑听起来,却是极其无奈且心酸的,他对我说:“如果我这边无计可施,你那边落总又实在固执,那么,我依然要请求你。”
明明人还好好的,明明一切只是最坏的打算,我却因为脑海里对那一天真实的预感而感到鼻头发酸。
“落总从小到大,哪怕是直到今天,都是不快乐的,甚至他心里面,有太多太多常人无法承受,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每次我们看到落总对你笑的时候,才会这么的吃惊。你要知道,一个心里悲伤的人,就算他露出笑容,也会是充满悲伤的,然而落总对你的笑容,却是单纯又快乐的,这一点或许你不知道,但是我都看在眼里。”
他说道这,像是有些在回忆过去:“之前,我和他左右为伴,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至于这段时间他过得怎么样。我不清楚,总之一定不太好,他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所以我请求你,如果真的没办法再做努力,请让落总走的快乐一点。”
我几乎是哽咽着与大海挂了电话,我们都得咬牙坚持下去,我们都得,再做努力。
我迷失,我崩溃,我快被折磨成失心疯。
落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这么痴颠。
落落自睡下之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主治医生对他实行抢救,抢救之后的他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生命迹象微弱,孙医生说,如果再这么下去,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即便他心有不甘,但是实在是他的能力有限,没有办法!
他从医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束手无策。
我看着落落,用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汗水。时间已经不够了,真的不够了。我最后在心里的万般斗争下,最后还是起身,朝孙医生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孙医生,我想和你谈谈。”
“哎。”孙医生摇了摇头,对我说:“不必说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如果我有药,孙医生能不能将其中的成分化验出来。”
孙医生闻言。一脸惊奇的看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的表情像是在对我说,你有药,你怎么可能会有药。
他摇摇头,说:“药学上面的东西我不懂,但是我可以找到权威的人。如果有药物成分的说明,那么这件事情会好办一些,如果什么成分都没有的话,那么研究起来将特别的难。”
“不过陈小姐。”孙医生双手交叉在一起的看向我,疑惑的说:“你说你有药,你怎么可能会有药呢?”
“有一件事,我想和孙医生进行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我看着孙医生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想要往后退,但我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直面他的目光。
“就算我这里有药,也只有一支而已。你是知道的,落总的病属于消耗型,必须要用大量的药物去维持,你也说了,药物成分的鉴定是一个大工程,而且以您朋友那里的设备,也未必能检测的出来,不过是多撒一道网罢了,所以我们必须需要一个能够长久供药的途径。”
孙医生听着我的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所以,我想把药交给您,如果能分析出药的成份更好,如果实在分析不出来,你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给落总用药。但是请你一定不要告诉他,并且把他的病情说的越严重越好。只有这样,他才会去找途径,您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我说着,伸出双手抓住了孙医生得手,他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只要你是为了他好,我肯定愿意配合你。如果我觉得到了必须要用药的时候,一定会提前通知你。”
“谢谢你,孙医生!”
我心中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定,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孙医生竟然会答应我的这个请求。
我在落落的身边陪了他一夜,整整一夜,他都没有任何清醒过来的趋势,我时不时就探探他的鼻息,深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将近凌晨的时候,我睡的轻,耳朵边时不时传开古怪的呼吸声,我瞬间惊醒过来,发现落落的脸竟然被憋得青紫,几乎喘不上来气,我立马去叫睡在隔壁的孙医生过来。
他披上衣服,带上器械,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过来。
他立马给落落吸上氧气,给他做心脏复苏,病房里就只有我和孙医生两个人在,落落痛苦的皱起眉毛,看起来极其的遭罪。
我们两个的手全程紧紧捏在一起,孙医生想要给他用药,我却只能咬着牙,掐着心说……再等等吧!
一番抢救之后,孙医生体力不支差点昏倒,落落醒来了,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涣散的。
孙医生仍然记得我们做过的约定,他看看我,又看看落落,说:“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捏住落落的手,一遍一遍哽咽的叫着他师父,到最后,我叫了他一句落落,我祈求的看向他:“落落,你去找他好不好……”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头皮,竟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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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好希望明天是个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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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骄傲的他,是以怎么样的心境说出这句话。那么孤高的落落,又是做了怎样的决定才会对我说出这样近乎有些卑微的请求。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愿意露出自己脆弱。
我闻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心,但其中只有一片冰凉。
那一刻,我的内心是极其挣扎的,甚至有种想要拒绝他的想法。因为我心里清楚。我不能去对他说一句谎言,如果我答应了,最后还是离开了他,那么他该多伤心啊。可是如果我现在不答应,我失去的将不只是落落,还有的是找到霍启盛的最后一线希望。
也许我早就在心里决定好了,也痛苦的挣扎过了,所以说出来的时候会显得毫不费力。
我笑笑,嘴角有浅浅的痕迹,于是我对他说:“好,我不走,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落落他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的表情特别的安心。像是一个百般哭闹后大人终于答应给他买玩具的孩子,随即他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抽抽鼻子打算离开,以为他又要一睡不醒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拇指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背,轻轻的说道:“在这床上我已经躺的腻了,明天我就想下地,好希望明天是个阴天。”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再一次的酸了。和落落分别的这段日子,他的病开始发作了多久,他就有多久没有见过太阳。我想,即便是树根,都会发霉吧。而一个这样年轻的男人,却如吸血鬼一般连阳光都不敢触碰,即便满怀悲伤,却只能通通隐匿在黑暗里。
不知不觉,我又趴在落落的病床边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我在绵延的梦中惊醒过来,醒来的第一时间,我虽然还迷迷糊糊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朝旁边的床铺看去。可没想到身旁的床铺竟然空空如也。我当即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睡意全无,一根紧绷的心弦仿佛又被谁给拨动出无数不好的预感。正当我要起身去找孙医生询问,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窗边站着一个人影。
他背对着我,背影显得修长而笔直,一条腿随意的弯曲,一只脚掌轻轻的抬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悠闲。从我趴着的角度。能够看到他干净的鞋面。
我抬头,看到他的头发深黑而柔软,在微风的浮动下,就像羽毛一样的轻飘。只见他穿着黑色的休闲套装。一条长裤硬是被他修长的腿给穿成了九分裤,裤脚下面露出的是他骨节分明的脚腕,一如青春少年。可这么冷的天,他穿这么少也不怕到时候冻着。
他见我醒了。转过头,脸上还带着属于早晨的微凉:“你醒了,还好今天是阴天。”
他的眼底,带着纯粹的欣喜。就连语气,都带着只属于小孩子的那股天真。
我以为他说他下地只是在安慰我,没想到今天他就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站在我面前,这太神奇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加的让我感觉到神奇,他一会儿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一会儿又像纯粹用意志,打败了病魔。
见我傻傻的盯着他一直没有反应。他对我说:“愣着干什么,难道我不躺了,你要继续在这里躺着,喜欢这床我送你?”
“不,不是。”
我慌忙起身,走到落落的身边,睁大眼睛将他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师父。你真的可以吗?”
他抬起眼角撇我一眼,压低眉头,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对我说:“下次再让我等你,就给我去墙角罚站。”
“好的!师父!”
我高兴的回答他。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表面上这是毫无意义的对话,但是其实是他在告诉我,他不仅下地走路没问题,就连凶我训我的精神都有。当然。是说如果我想的话。
他这才说了一句跟我走,就朝门外走去。我赶忙起身追着他,问他我们去哪。而他只是言简意赅的答我一句,去吃饭。
我很少和落落一起去吃饭。以前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随便买点吃的,或者和大海他们一起去吃,要不然我就买点菜自己在房子里面做。可是他并不喜欢油烟的味道,所以那么好的厨房,根本就没有用过几次,想想还是挺可惜的。现在回想起来,好想在落落面前大展一下厨艺呀。
当时我们所住的房子冰箱里。在我来之前,从来没有食物。后来估计是怕我饿死,所以才让可拉陆陆续续的往里面添了一点东西,但是他几乎不怎么吃,整个人就像是喝露水长大的一样。
我们一起去了一家中餐厅,点的都是很家常很清淡的菜。饭店里摆着一个关二爷,十块钱插一柱香,说是可保顺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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