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和刘姿琳终于到达了落落所给的地址的时候,我这边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后面直接闯来了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并且狠狠的撞到了我们的车子后方。
刘姿琳一晃,刹车当时还没踩稳,方向盘一打滑,车子就直接撞到了路边的石墩上。辛亏我一直神经紧绷,死死的稳住身子。否则一定会因为惯性。而被撞到了肚子!
刘姿琳的火气噌的一下冒了出来,大骂了一句:“我草你个妈的,哪个牲口这么不长眼睛!”
后面的那个车子,被撞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车前头,直接凹陷下去了一个好大的坑,为了避免二次撞击,我也在最快的时间下了车。
所幸我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我连肇事者是谁都没有看,因为我没有这个时间。
霍启盛现在就近在咫尺,只要我还没死,我的眼里就只有霍启盛!
刘姿琳对我利索的说道:“桑桑,你先去忙你的事情,这边我来解决。妈的,这帮煞笔明摆就是故意的!”
她在这骂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看到车子后面究竟是谁,等到她这句话骂完,车子里的人也下来了,恰好印证了刘姿琳的那句话,里面的人,的确是故意的。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我妈!
当看到她的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新老旧账全部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在了眉头处,深深的拧着。像是一把锁死了的锁。
我妈从车上下来之后,其他手下,也从后面的车上跑了下来,一个个的,都很面生。然而这些人里面,我没有看到我妈时常带在身边的米雪姐。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们这一次来,哪里会想到有这样的变故,所以根本就没有带人过来,这下无疑是进了死胡同。这么多的大汉,如果我妈到了现在这种时刻。还要阻止我,我肯定是没有办法逃的掉的。
我刚想要跑,却被我妈一个健步上前,揪住了我的头发!
刘姿琳自然是认得我妈的,所以,在我妈揪住了我的那一刻之后,她大声吼了一句月姐!
我妈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我的双手艰难的支撑在车子上,厉声对我妈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妈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狠,而是带着一丝劝诫的语气对我说:“我要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么,桑桑,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的话,就听我的,不要去找他!”
“我没有你这个妈!”
我吼道,反手去抓她的胳膊:“姿琳姐,快报警!”
我本来想用这句话来分散我妈的注意力,然后趁机跑开,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但是她带来了那么多的人,而我们只有两个女的,自然是没有办法挣脱。
姿琳姐还没有来的急去抓电话,就被人肉捆绑起来。
她见苗头不对,气急败坏的对我妈吼道:“月姐,你这是在干什么?桑桑她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女儿啊!”
我妈欺负我这几天体力亏损太大。加上行动不便的身体,所以恶狠狠的说:“你刚刚没有听到她说的什么话么,她没有我这个妈,我也没有她这个女儿!”
我被她反手压在车上,脸紧紧的贴着车子的玻璃,我的力气没有她大,自然怎么都挣脱不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好不顾一切疯狂的大叫着:“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霍启盛!我要去见他!放开我!”
我妈的指甲都快要陷在我的脸蛋里,她对我恶狠狠的说道:“陈桑,我告诉你,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
为什么?
为什么我妈一定要从中阻止?!霍启盛跟他无冤无仇,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桑,你别以为自己快生了,就没有事了,我劝你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再挣扎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万一生下来又是一个死的,该有多崩溃,嗯?”
我听着我妈的话,从头皮冷到脚底板。
霍启盛,明明就在后面的那栋楼上啊……
我们离的这么近,近到我只要上前一点点,就能摸到他的手臂!
我不肯放弃得猛烈挣扎,我妈揪着我的头,在两个男人的压制下,把我的头使劲的朝车玻璃撞去,撞的我口角流血,可我却依旧不肯放弃!
撞了几下之后,我妈冷声问我:“是不是还要去?!”
我舔着唇角的血,怒吼道:“去!”
“你再说一句?!”
“松开我……我要去见他!”
我已经失去了力气,浑身都在疼痛,鼻腔里往外潺潺的流着滚烫的血,弄的满脸都是。
我妈也因为这一番激烈的矛盾而气的发抖,看到我一脸是血的时候。她一顿一顿的松开了我的头发,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我睨着她,喘着粗气,将身后固定住我的人得手给甩开,寒寒的与我妈对视。
她的手下向她请示,她示意,不用再拦了。
我用袖子擦了一把鼻血,摇晃着,转过身子。
终于,没有人,再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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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孩子是你的,结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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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头被我妈在车上磕了几下的缘故,我的身体本就虚弱不堪了。那一刻,即便是我妈给我放行,我也只能艰难的迈出步子,当时只感觉头重脚轻,两只眼睛就像是被烧花的灯泡,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不醒人事。
我的拳头在自己的心口处拼命的砸着,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持住,坚持住。我用最有诱惑力的话安慰着自己,陈桑,很快你就可以见到霍启盛了,很快,很快……
他受伤了,在那场大火里,在他为你违背一切之后,一定是受了很眼中的伤。现在的他就脆弱的躺在病床上,如果,在这种时候还见不到我,他一定会很难过……
所以,我无论怎么样。都要坚持下去,在见到他之前,我绝对不能倒下!
我现在这副丑态百出的模样,我妈她看到,应该在笑吧?笑吧。笑吧!总之,我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再去回顾她的表情。没有人能够体会我现在的心情,此刻的我就像是一个在沙漠艰难爬行的人,而绿洲和水,近在眼前!
我像是一个醉鬼一样,几乎是打着转的上了电梯,这幅丑陋又恐怖的模样,直接把里面的人下了好大一跳。我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是眯着眼睛,昏沉的。连楼层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当我准确的按下纸条上楼层的数字,电梯终于闭合起来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了踏实。
那种踏实,就好像无论付出的再多,无论承受怎样的痛苦,都值得!
现在的我,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在电梯度过的时间,就好像有很多年的光景一样漫长。不知道在我离开多久之后,我妈把刘姿琳给放了,等到我从电梯里出来,走到楼梯口附近时,就听到底下传来快速跑上楼梯的声音,她的脚步又急又重,像是要赶上我。
可现在的我不愿意再等她,我满脑子只想着在第一时间看到霍启盛,出了电梯转身就走。
这里是烧伤科,我一个一个房间看了过去,从身边路过的病号的皮肤上可以发现,他们基本上都发生了严重的烧伤。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既然这里每个人都这样,那霍启盛身上的伤,会不会比他们还要严重?!
如果不严重。三爷为什么还要把他弄去国外治疗?!
想到这里,我扶着墙壁,不由得加快脚步去摸索。
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查看,可……无论我走到哪里,那个离我最近的房间,一定不是霍启盛待着的那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面,要么是空空如也的,要么就是几个陌生的人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找了好久,越找心里越着急,恨不得大声喊出霍启盛的名字。可我的嗓子喊不出来,我只好把脚步加快再加快,到最后,终于在加护病房找到了!
我冲进了房间,当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隆起的背影之后。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一瞬间的都涌到了头皮。我连去辨认他到底是不是霍启盛的时间都没有,便跌撞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个背影,意识模糊的仿若呓语着:“霍启盛……霍启盛……我来了,我、我是陈桑,我和落落的婚姻是假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你的……我、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几乎把自己想说却又不能说,只能深埋在心底的话,全部的,毫无保留的向他吐露了出来,我等这一刻的倾泻,真的等的太久了。
等我说完这些话之后,不等他回应我。身体便彻底的失去力气,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在一瞬间包裹住我,我好像一个怎么跑都跑不出佛主五指山的猴子。即使在意识模糊之后,还感觉自己在不断的奔跑着。
我真的很累,可我不敢说。
“桑桑!桑桑你怎么了?!”
在黑暗中,姿琳姐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可以听见,却没有办法去回应她。我感觉的到她抱住了我的身体,把我紧紧的搂在了她的怀里。刘姿琳的眼泪啪嗒啪嗒像小雨一样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听到她对我哽咽着说:“桑桑,月姐她为什么要对你这么狠?!”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要对我这么狠?我也很想知道啊。
大概是因为,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吧。
这个世界上。有喜剧,便有悲剧,有天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也有怎么做,都不会被的对方认可的人。而我,作为一个耻辱的产物,毫无疑问便是后者。
在我妈面前,我永远都不会有一个正常女儿还有的权利,永远。
所以,没有为什么。
这一觉。我睡了很久很久,我做着乱七八糟的梦,尝着人世间千百种不同的滋味,最后,从一身粘稠的汗水中惊醒过来。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面挂着一个很大的圆形白炽灯。
“你醒了?”
姿琳姐的声音钻入耳朵,在我醒来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脸上既有真实的高兴,还有掩盖不住的慌张。
我嗯了一声。感觉嗓子已经好多了,开口便问:“霍启盛在哪里?”
“……他。”姿琳姐低下了头,我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姿琳姐,我问你霍启盛呢?!”
我态度强硬的问她,可当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的眼眶里面,已装满了弱不禁风的眼泪。哪怕现在任何一个人轻轻戳一下我的身体,它们都会滚烫的掉落下来。
可刘姿琳依旧不说话。
我坐起身子,抓住了姿琳姐的袖子,不停的摇晃。瞬间的强硬之后。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哀求,眼泪也终于随着摇晃的动作,完全的滚落下来。
“姿琳姐,你告诉我啊?求求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因为我这一切都告诉的太晚了,因为我的一直隐瞒,所以他是不是已经气的再也不想见我了?”
“桑桑。”
刘姿琳叫我名字的那一刻,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叹息,但是我知道,她是不会和我说谎的。
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臂。抓着我的手腕,十分心疼的对我说:“桑桑,你抱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霍启盛,你说的那些话,霍启盛也根本没有听见,他早在你来之前,就已经不再那家医院了。”
轰……
我的脑袋中,像是忽然打了一道惊雷,惊的我整个人都懵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整个人都木讷了,声音呆呆的,宛如在说梦话一般:“落落说会赶得上的,你也说会赶得上的……”
“我们那么快的就赶到了,怎么可能会没有赶得上呢?”
这一次,我没有流泪,只是反复的重复着嘴巴里的话,像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姿琳姐被我的模样给吓到了,她伸手,揽住我的脖子。将我的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姿琳姐真的很爱哭,很爱为我的事情哭,我还没哭,她就哭了。
我愣了好久。抱住了姿琳姐的后背,紧紧的,一点一点,将她的衣服攥在手里:“怎么就没有听见呢,他想知道的事情,我通通都告诉了他,怎么就……没有听见呢。”
我痴痴的笑出了声音:“怎么就……偏偏没有听见呢!为什么!为什么!!!”
姿琳姐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没有再说任何话,而我,在空气中无声的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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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这一仗,彻底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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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盛,傻子霍启盛,你去哪了,没有我陪着你,你会不会好孤单?
霍启盛,傻子霍启盛,你去哪了,不管你去多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可以带上我?
……
人,如果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她,就不会有悲伤了。所以现在的我,一点也不悲伤,平静的就像是冬天的湖水,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的内心起波澜。
只是我会偶尔的吃不下饭。偶尔,又会在姿琳姐的一句为了孩子下,突然就暴饮暴食。
这一次,在没有落落在一旁鞭策下,我彻底的沦陷在了对霍启盛的思念当中。
我看到有人抽烟。就会想到霍启盛抽烟的样子,看到镜子,会想到霍启盛摆弄发型的样子,看到衬衫,会想到霍启盛系纽扣的样子。看到床,会想到和他一起迎接的每个清晨,我数着他的睫毛,慢慢的露出微笑的样子。
可我看到自己的时候,总能看到。我的左心房像是空了一块大大的口子。
那是空气,水,食物,甚至再怎样安慰的话,都无法填满的空缺。
姿琳姐看到我在镜子前发呆,正常都不会打扰,可这一次她悄悄的走到我的身后,沉重的对我说:“桑桑,齐寒森那边,要有大动作了,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刘姿琳的这句话之后,我这才回过神来,否则思绪漫漫,越来越悲伤,不知道最后会漂到哪一个地方去,就再也面对不了现实了。
我知道,齐寒森胸骨中了一枪,如果枪再偏移一些,那么枪子可能就会射到了他的心脏里,那他也就会一命呜呼了。可他没有死,这就埋下了很深的隐患。
如果不是他冲霍启盛举起枪,我也绝对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对他举起枪。
但现在哪怕被发现枪是我开的,我也不怕,更加不会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
还好的是有沈煜。他非常的谨慎,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他在救我的时候发现了枪支,直接一脚踢开,踢到一个早已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人手边。所以在火灭了之后。大家也就只能判断,齐寒森中的枪就是那个人开的。
可是这个说法,显然不被齐寒森他们那伙人所接受,他们还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到了我的身上,这个很好理解,即便不是我开的枪,为了利益也要算在我的头上。就连名声赫赫的鼎爷,此时为了他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儿子,也不得不出手了。
可那一夜之间,珍珠港就已经遭到了重创,现在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火情虽然没蔓延到二楼,但是下面该烧的都被烧了。发生了火灾的营业场所自然是要关门大吉重新整顿的,何况现在还出了人命。说到底目前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恐怕就算是有钱重新装修开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