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深想一下就能明白,风水阵如果真有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能力,风水师干嘛不先把自己的运势改了,还需要靠给人摆风水阵来赚钱糊口?
不过尽管风水阵并不能像传言中的帮人逆天改命,但驱秽辟邪,保家宅一方平安还是可以做到的。
每次上下楼都会经过这只玉貔貅,夏雨天虽从未特地关注过,却也算非常熟悉。
而此刻他才发现,这只拳头大小的玉貔貅,居然不知何时多出了几道明显的裂痕。
哪怕夏雨天并非内行人,也能看出这玉貔貅的破损绝非正常原因造成,因为所有的裂痕都出现在玉石的内部,完全是从中心位置碎裂,反而最外层的表面依旧是一片光滑的整体。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在即将窒息的恍惚之间所看到的那只独角异兽,可不就是眼前这只玉貔貅的模样!
原来所谓的镇宅辟邪居然是真的!
夏雨天以往只是听父亲夏国峰对这个黄大师极为推崇,但他却从未见其表现出任何的神异之处,对其是否名副其实一直都是持怀疑态度,如今他是彻底相信对方确是真正的能人异士了。
手机已被摔坏无法拍照,夏雨天只能在电话中尽可能详细的将玉貔貅的情况描述给对面的黄大师,随后急迫问道:“黄大师,那小子到底用的什么邪术?要不是您留下的这只玉貔貅显灵,我今晚恐怕就活活淹死在浴缸里了……这小子实在是太狠毒了,我若是真的淹死,即便是警察来查看现场也只能得出自杀的结论,他完全可以置身之外。”
得到黄大师的保证,夏雨天已然恐惧尽消,语气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阴鹜。
“奇门中人杀人,要置身之外是最容易不过了,只能说你这次踢到了铁板……”黄大师也不打算替夏家教育子女,随口一句便转开了话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幻术师一脉的入梦之术,他将你的意识拖入了由他创造的梦境当中。”
“您是说,我刚才只是在做梦?可为什么我快被淹死都无法醒过来?”
夏雨天虽然隐约猜到一点,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今天所经历的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世界观。
“这就是幻术师的可怕之处,他们能让你的大脑相信,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当你相信了他们给你制造的幻像就是现实,便是死也无法脱离梦境了……如果你无法理解我以上说的这些话,你可以去看一部叫做《猛鬼街》的电影。”
“梦中杀手弗雷迪!”
夏雨天几乎是惊叫出来。
作为恐怖电影史上最经典的杀人狂魔之一,弗雷迪的能力或许不是最强的,但绝对是最防不胜防的。无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还是力可生撕虎豹的壮汉,一旦被弗雷迪拖入梦中,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任其虐杀。
而李蒙南所展现出的能力,恰恰就是那防不胜防的入梦能力!
“怎么办?怎么办?黄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我!”得知真相的夏雨天再次慌了神。
人这辈子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人可以不吃饭,却不能不睡觉,现在是一个拥有入梦能力的人想要杀他,他怎么算都是不可能防得住的。
“别慌。”
黄大师沉稳的喝止声总算给了夏雨天一点底气,尽管内心依旧忐忑不安,但勉强算是冷静下来。
“幻术师的入梦能力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他们是无法远距离入梦的,必须得在你身边一定范围内才能进行……而且幻术师想要拖一个人入梦也没那么容易,必须要进行一定的心理暗示,这种暗示可以是动作、眼神、或是声音。
你只要注意这几点,尽量不与对方接触,即便意外遭遇也第一时间阻隔他向你传递任何信息的渠道,就绝不可能再中他的入梦之术。”
夏雨天一听这话差点没哭了,现在的情况可是敌明我暗,鬼才知道那李蒙南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蹲点等着他出现,想要不跟对方碰上,除非一直窝在家里当宅男才行。
可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比一刀杀了他也强不了多少了。
“黄大师,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啊?我不可能这辈子都不离开房间吧?”夏雨天哭丧着脸道。
“夏公子,我黄某人与你夏家也算是世交了,算得上是你的半个长辈,看在过世夏老爷子的份上,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想你父亲也应该提醒过你,这世上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即便做不到心存善念,至少做事留上一线,否则即便得罪的不是奇门中人,匹夫一怒,也是你无法承受的。”
黄大师在电话对面不住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黄大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您一定得帮我想想办法啊,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房间里!”夏雨天苦苦哀求道。
黄大师为难的叹了口气,道:“说实话,在这件事上,我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我是风水师一脉,擅守不善攻,帮你布个安神风水阵抵御入梦之术还没什么问题,但离开了风水阵的范围,我就没法保你的平安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与其来求我,倒不如去求那个幻术师饶过你,否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啊。”
夏雨天一听这话更加绝望了,他当然明白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道理,但问题是他已经将李蒙南得罪死了,现在才想起和谈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黄大师,那小子已经跟我是不死不休了,没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要是没更好的办法,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买凶杀人对于体制内的官员虽然行不通,但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平民却是没有任何顾忌的。
夏雨天很少使用这种后患极大的手段,毕竟以他所掌握的人脉势力,在三山市范围内能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并不多,但李蒙南显然是个脱离掌控的意外,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胡闹!”黄大师突然在电话中咆哮起来,“你觉得那幻术师今天被我的风水阵逼退,他就不会防着你狗急跳墙暗算他吗?
因为没有什么法律可以约束奇门中人,奇门中人很多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若能杀了他还好,若是杀不掉他,我敢保证,你们整个夏家恐怕都会被他连根拔起!
话已至此,做事前最好想清楚,你死了不要紧,别拉上整个夏家给你陪葬!”
夏雨天颓然的坐在了身旁的楼梯台阶上,他知道黄大师所说尽是事实,他虽是夏家的长孙,但和整个夏家的利益比起来,他这点所谓的长房血脉根本连屁都不是。
更何况他父亲夏国峰依旧年富力强,在外还包养有两个情人,想要搞个私生子出来顶掉他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夏家根本不可能冒着破家灭族的危险任由他胡来。
夏雨天敢肯定,这次通话结束后,他与那李蒙南的恩怨过节势必会从黄大师那里传入他父亲的耳朵,只要他有任何可能会对夏家造成灭顶之灾的举动,即便不用李蒙南出手,他父亲都有可能将他亲手干掉。
大概是黄大师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重了,静待片刻和声道:“当然,你也不必太过绝望,那幻术师的入梦之术也并非不能克制……据我所知,道门的符箓一脉便擅长制作各种清心破妄的道符,你如果可以求到一枚玉符随身佩戴,就可以不必担心那幻术师那暗里的手段了。”
夏雨天仿若在黑暗中寻找到了一丝曙光,迫不及待追问道:“那要到哪里才能找到符箓一脉的人呢?”
“若是道门其他分支,老朽还真说不好,不过符箓一脉倒是不难找——苏省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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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新0254章 去装B还是去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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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团成团的卫生纸东倒西歪的躺在纸篓里,尚未干涸的鲜红令人触目惊心。
“靠!跟来了大姨妈似的……”
流淌的鼻血跟吃了炫迈口香糖似的,根本停不下来,李蒙南也懒得一遍遍的反复去擦了,索性搓起两张卫生纸往鼻孔里一塞了事,乍眼看去就像长了两根搞笑的象牙。
好在血量并不大,否则他就只能去米妮那里借张姨妈巾救急了。
后脖颈冰敷加物理封堵,折腾了足有大半个小时,鼻血的流势总算缓和下来,虽依旧时有外渗,但已经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拨开眼皮,眼球内侧微微有些充血,蛛网般的红血丝令他看上去就像连续下了几个通宵的副本,脸色略显有些憔悴。
这是精神力反噬造成了精神创伤,严重者会七窍流血而亡,李蒙南仅仅只是象征性流了点鼻血,已经算是相当幸运了。
不是他过于乐观,这点出血量,对于精神力反噬伤害来说,也真就是个象征性的。
毫无疑问,这次的暗杀计划失败了。
李蒙南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奇门中人护着夏雨天,自从来到三山市后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以至于他开始失去了最基本的戒备心。
这次的失败也不能完全算是坏事,至少为他再次敲响了警钟——对于直接战斗能力低下的幻术师来说,谨慎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顺便说一句,有读者问本书为何一会儿“戏法师”一会儿“幻术师”,这里解释一下——幻术是一种奇门异术,并非是戏法师一脉独有,但凡掌握幻术的便可以称之为“幻术师”,而“戏法师”属于一种生活职业。可以参照“剑客”与“镖师”的区别。只不过戏法师对幻术依赖的比重较高,不像其他奇门职业那样只是将幻术作为一种选修性质的辅助能力,所以戏法师比其他奇门职业更接近纯粹的幻术师。)
李蒙南大致能猜到插手此事的奇门中人身份——反噬回的精神力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属于他自己放出的精神力,类似于撞到坚硬墙壁后的力道反弹,这种偏重于防守性质的还击方式,典型是奇门中“万年老好人”风水师一脉的风格。
就如同戏法师是所有奇门职业中对幻术研究最为精深的一脉,风水师在布阵之术上也是独领风骚,没有任何其他奇门能与之相提并论。
风水师最擅长的是以势布阵,走的是四两拨千斤路线,以一己之力拨动天地之势,布出的风水阵往往威力大到骇人听闻。哪怕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往往都可以轻易抗衡其他奇门中的精英。
不过这种作弊般的强大也是有代价的,风水师一脉最大的弱点就是布阵时间较长且不能移动,因此风水师的传承中九成以上都是纯粹的防御型阵法,剩余一成才是困阵和杀阵。
有鉴于自身的遭遇战能力近乎为零,自古以来,风水师一脉向来奉行绝对的中立政策,行事低调,以和为贵,从不插手任何奇门争斗,更以自身的风水之术为敲门砖,在世俗界混得风生水起,兴旺一时。
若非几十年前那场波及了全部奇门的人为浩劫,风水师绝对是门人最多的奇门一脉。
其实即便现在也是如此……但有多少是真的就不一定了。
有这样一个神秘的风水师坐镇,再想要杀掉夏雨天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便是风水师一脉规定传人禁止插手任何奇门或世俗的争斗,但至少在他们布下的风水阵之内,绝不可能坐视自己的主顾被其他奇门中人所杀。
这可是砸自家招牌的事。
奇门中人没什么可以用来参照对比的等级之分,但单凭对方能用一个无人操控的风水阵便将他的幻术尽数破去,李蒙南就知道自己暂时还没可能与对方硬拼。
并非是对方修为比他高,这其实就好比是古代的攻城战,守城一方总是优势更大。
风水阵,便是风水师的城池。
夏雨天是必须死的,不过李蒙南也不至于固执到非得在短时间内杀掉他不可,反正态度他已经摆出来了,念头也通达了,早一天弄死还是晚一天弄死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反正不过是个战五渣,哪天想起来再顺手收拾他吧。
由此可见李蒙南的腹黑程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他这边拍拍屁股走人了,夏雨天那边可还苦逼窝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压根就想不到李蒙南这会儿早把他那点破事抛之脑后了。
房间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李蒙南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关灯,手刚触到开关便哑然失笑,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慌着关灯反倒搞得好似欲盖弥彰了。
门把手轻轻旋转四十五度,一只好奇的眼睛出现在门缝的黑暗之中。
“打算夜袭吗?要不要我躺在床上配合一下?”
躲在门后的李蒙南猛的拉开房门,当即将正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米妮吓了一跳。
这“吓一跳”已经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尽管李蒙南没注意到米妮是如何起跳,但胸前单薄衣衫下的波涛汹涌可是做不了假。
“谁……谁要夜袭你了?”米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刚才起来去卫生间,看到纸篓里有几张带血的卫生纸,你这房间又刚好开着灯,所以就……”
“你担心我出事?”李蒙南抱着双臂笑道。
“哼,我只是怕你死了臭在房间里没人发现。”
米妮其实也想跟李蒙南好好说话,但每次话到嘴边就控制不住要说些难听的,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流鼻血而已……男人,火气旺嘛,你懂的。”
李蒙南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根象牙般的卫生纸卷却将那洒脱的神情破坏殆尽,惹得米妮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
“你还是笑的时候比较好看。”李蒙南由衷夸赞道,自从得知父亲米通的死讯后,米妮已经很久都没有露出过笑容了。
米妮不屑的撇撇嘴,白了他一眼道:“哥,你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还这么撩拨我,合适吗?”
“我这明明是在夸奖你好不好?怎么就成了撩拨你呢?”
与其说是撩拨,李蒙南反倒感觉像是在被撩拨,这丫头明里像是在表达不满,但语气却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幽怨,尤其那声“哥”简直堪称神来一笔。
“介意我进去坐坐吗?”
“你确认?”
李蒙南下意识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
凌晨一点十三分。
“你心虚?”米妮秀眉一挑。
好吧,为表示自己心胸坦荡,李蒙南让开门口,毕恭毕敬的将米妮请入房间。
“喝可乐吗?”李蒙南打开写字台旁的小冰箱。
“我不喝碳酸饮料,热量太高。”
李蒙南关上冰箱门,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递到米妮手中,笑道:“怎么,你还在减肥?”
“减肥是一个女人终身的事业……最近吃的太好了,体重有上升趋势,得稍微控制一下,我可不想等到腰间能捏出游泳圈,才突击减肥,那样即便瘦下来也是不健康的。”
米妮低头轻呡一口,将水杯捧在手中暖着手。
“虽然我不赞同你那关于女人减肥的观点,但最后一句话我要给你点赞——身材再好也不过是给别人看,健康才是属于自己的。”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你这么想,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女人豁出命来去整容隆胸了。”米妮撇撇嘴,似乎有些感慨。
“别把我说的那么伟光正,其实我一直是个俗人,这话也就是对咱们自家人才这么说,属于双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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