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护送你离开了!分明是你利用我,你个混蛋!”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然后就听浴室门咔嚓一声,扭动了把手,浴室里有人?!
“那就等咱们下次再见的时候吧。比起给你打电话,我更期待直接见到你呢,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亲爱的宁。”
浴室里的人刚走出来,电话这边也同时挂断了,只剩她一脸错愕,望着刚出浴的他。
擅自用她浴室的果然是裴少,只是她还没转过弯儿来,大脑不知该先处理眼前看到的画面,还是耳朵听到的声音。
如果她没听错,柏十三刚刚是说要来见她?不会太久?难不成是今天,或者明天?!
“谁给你打的电话?”他问,在浴室听到她的说话声。
“是柏……柏十三……”她略犹豫着回答,呐呐的垂下手臂,看着漆黑的屏幕才忽然记起,刚刚那么重要的通话为什么没录音啊。
“柏十三给你打电话了?!”
“啊嗯。”
他快步走来,从她那儿拿起手机,眉头已经蹙成一团。
不怪他惊讶,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柏十三这么大胆,敢明目张胆的跟她打电话聊天,作出无罪声明,还表明会亲自登门拜访。
疯了疯了,逃犯要是敢来,警察还能放过他?
她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可能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小脸发白,窝在被窝里动不了。
一只大手轻轻落在她头上,清冷的声音说着:“慌什么,他只会这种小伎俩。”
不是慌,她是想亲手抓住那个人,明明是想亲手抓住他……
裴少立即通知了小猫,查找刚刚那通电话的号码和位置。不过他知道希望很渺茫,柏十三做事向来会给自己留很多条退路。
果然,几分钟后小猫无奈的告诉他们,那通电话找不到,通讯记录和信号源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她连防火墙都没见着,更别说黑进去了。
如果是通话进行的时候反追踪,有可能搜到信号,不过对方似乎也具备相当高明的黑客手段,小猫并无绝对把握。
宁月香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蜷成一团,楚楚可怜。
衣服披到她肩上,她惘然抬头,看到的是他清俊的眸光,映着碎金晨色,很亮。
她苦涩一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我房间。”
他一阵不悦,这个女人,总是想赶他走。
考虑到她现在的心情,他还是尽可能放轻语气:“柏十三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那封信不是他写的,是‘那孩子’干的。”
应该是指真正的杀人凶手,犯下连环分尸案的真凶。也就是说,真凶是柏十三和倪格雄之外的第三人,是警方还未掌握的人。
所以倪格雄真的不是犯人——她就是因此受了打击,一直坚信是柏十三杀了真凶倪格雄的推论彻底错了。
要说倪格雄清清白白到一点问题都没有,她也是不信的,不过她现在隐约感觉到,倪格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在那个真凶眼里,他就是一颗可悲的弃子,随时可以丢出去挡箭。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好为难,难道要说出是她帮他逃离监狱,然后得到了杀人犯的道谢?噢,幸好没录音。
“别吞吞吐吐的,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会来找我……”
“什么时候?”
“不知道。”
“宁月香,你绝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嗯……”她乖乖点头,然后就听他异常霸道的宣布。
“从现在起,你一步都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4章 她不乖,就吻到她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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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呵,想说你不是认真的吧。然而无论从语气还是表情,都说明他这句话很认真。
他们小组每一个成员都很了解柏十三,裴少也不例外。柏十三虽然行事飘忽难以捉摸,但没有人会把那个人的威胁当耳旁风。
“你想把我软禁吗。”
“是保护你,直到我们抓住柏十三。”
“那假如我们一直抓不到他呢?几个月,几年?”那家伙可没说什么时候来见她。
“那你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几个月,几年。”甚至更长。
“别开玩笑好吗。”她利索的起床穿衣,用最快速度收拾好,要去警局汇合。
只为了防一个杀人犯就食不知味,夜不安寝的,天底下这么多杀人犯,要是多惹几个还能活命吗?
她是要抓柏十三,可不是要躲他一辈子。
裴少起的比她早,悠闲等着她,闲来无事翻阅案件资料。当她要出门时,他很自然的合上卷宗,坦然跟过来。
她敞开一个门缝,探头探脑往外张望,呼,没人就好。
“做贼似的。”他站在后面讥讽。
“谁让你死活不走。”要是被人撞见他俩共处一室,脸往那儿搁,能不心虚嘛……
她催促着他快点走,然而刚撞上门,就听到方辰的声音。回头一看,方辰正讶异的看着他俩。
碰见了最不想碰见的人。
“月香,你们……”他昨天一天都没见到她人,于是想来看看,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他们两个从房间走出。
“不是,你别误会,我们只是——”
“没错,如你所见。”裴少虚搂她的腰,带着傲慢的胜利打断了她的辩解,“她是我的女人,侍奉我过夜有什么不对?”
她又惊又怒的瞪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方辰脸色难看的问:“月香,你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吗?”
“我……”
“事实胜于雄辩,还是说你没长眼睛?”某男继续抢话。
“你闭嘴,我要听月香说!”方辰也怒了,但良好的修养让他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脸,温柔的问,“月香,我听你的,你们是在讨论案情,对吗。”
“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有勇气直视方辰的眼睛,咬了咬嘴唇,掩面跑掉了。
她知道方辰一定很愤怒,可她没得解释,其实现在最想给她两耳光的是她自己。
“月香!”
“站住,你最好别再接近她。”他冷冷的威胁了一句,说的很急促,没空再做胜利姿态,立刻跑去追她。
她一口气跑出了酒店,还是被他追到。
“你上哪儿去!我说了,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他们一路跑出来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现在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更是投来好奇目光。
“你离我远点!”
“你忘了柏十三可能在监视你吗!”他捏着她手腕不松。
“别找借口了!你之所以赖在我房间不走,就是为了让方辰见到对吗!你毁掉我的名节,就是让我没处可逃,非选择你不可!裴铭瑾,你太过分了!”
“跟我在一起就是毁你名节?”他亦有些怒了,虽然他也承认刚刚那些话是有着存心激怒方辰的意思,可她的反应未免强词夺理,昨晚他可没有强迫她。
“没错。你以为破坏我跟方辰的关系就能让我乖乖屈服你,那就错了,我不会选你的。”不够解气,她又恶狠狠的补充了一句,“死也不会选你!”
“你——!”他怒而扬起手掌,却又顿住,没法落下。
她根本不怕威胁,仰着头说:“想打我?来啊!你又不是没打过,犹豫什么!裴铭瑾,我现在就清楚的告诉你,想要女人侍奉你过夜找别人去,我、不、奉、陪!”
他怒到极点,一把环抱住她,死死掐住她后颈,疯狂粗暴的吻她,舌头强横纠缠,一丝空气都不给,绝不让这张可恶的小嘴再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呜——”
小拳头象征性的捶了他两下,然后就没了挣扎。
他本来是很气的,一大早就被她狠狠气到,作为惩罚的吻也是极尽粗暴。可是很快,他心底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迷恋的吮吸着甘甜清蜜,恣意勾弄她的舌尖,动作也随之温柔下来。
这个女人顺从的时候太可爱,骄纵的时候又太可恨,然而越是被她反复激怒,他就越发无法割舍,无奈中毒太深。
幸好,他找到一个对付她的好办法:她不乖,就吻到她乖。
…………
到了局里,她的脸还是红红的,顺便感觉嘴唇有点肿,低着头不敢见人。
他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牵着她长驱直入,她害羞,悄悄的抽出手,没一会儿又被他抓紧。
“喂,这里是单位。”牵手上班是什么鬼,就算是情侣也没这么张扬的。
“所以呢。”他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单位又怎样。
“所以你要收敛一点啊。”
“你前天在这里的表现算是收敛吗。”
他指的是她当众吻他,骗取解约承诺的事。
她脸一红,弱弱的说:“那是例外。”
“你已经做了那样的事,还想反悔吗。”
“都说了那样的事是哪样啊,别说得好像我已经把你吃到嘴里了似的。”
“你确实已经吃到了。”他忽然贴了上来,充满笑意的低声耳语,“昨晚还没吃饱吗,今天继续怎样?”
“你、你太无耻了,都说了是最后一次。我才不要侍奉男人,恶心,尤其是你。”
“还在闹别扭吗,唉,小心眼的女人。”他发觉她很在意那个词,也许是专业缘故让她对用词格外敏感,如果不小心说了禁词会让她生气好久,哄都哄不好。
他现在有点后悔冲方辰示威,弊大于利,而且以后有些词都不能再用了。
事实上宁月香比他还后悔。早知如此她前天就不该当众吻他,确认了关系后,谁知道这个内敛含蓄的冰块突然就肆无忌惮,就连公开场合都不在意,可气的是,这层禁锢还是她亲手解开的。
他们两个来的是最晚的,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在忙了。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5章 嫌犯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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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堆满了各种资料,大家都在等她。
她向众人复述了柏十三那通电话的内容,只私心的省略了道谢部分,然后众人集体沉默,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小组内气氛如此压抑。
“那个……看起来这次的事确实与柏十三无关呢。”她小声发表意见。
话唠微怒道:“一通电话就能证明清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那个疯子肯定没少做小动作!”
罗叔赞同:“不错,柏十三最拿手的就是以言语蛊惑他人,进而控制人的思想。这次的犯人以他为噱头,肯定受了他不少蛊惑。”
骆桓说:“但是这次的犯人确实不是他。这次嫌犯虽然也有相当手腕,但无论在设计、布置、还是实施中都显得过于草率,无法与柏十三相提并论,尤其是昨天。”
她迷惘:“骆哥,这是什么意思?”
骆桓解释道:“我们已经从倪云兴那里得到了嫌犯的画像,你们所说的送奶外卖员也提供了证词,线索指向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想效仿柏十三,将倪格雄和倪云兴父子俩培养真正的杀人犯,却没能成功。”
牛爷将素描画像和临时证词贴在白板上,问:“这是我们的新嫌犯,大家有什么想法。”
她望向那副画像,是个很美的女人。柳眉如月,双眼炯亮,薄薄的红唇旁印着一颗美人痣,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没画出头发长度,只有鬓角垂下几缕碎发,看上去像个贵妇人。
美是很美,但她看了那么几秒,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然后被裴少一语点破。
“这个女人化了妆。”
牛爷说:“嗯,倪云兴也说这个女人看上去像是精心装扮过,与她真实的面貌也许相差很大。”
骆桓说:“如果是个化妆高手,可以使用简单的妆容将自己的样貌完全改变,拿着这副画像找人我们可能一无所获。”
话唠笑着说:“但还是有收获的嘛,就算她再能化妆,五官位置是变不了的,脸型比例也是固定的。”
宁月香暗暗擦汗,心想化妆有这么高端吗,听男人们兴致勃勃讨论女人的妆容,对她这个化妆白痴真是巨大的打击啊。
牛爷说:“还有咱们证人的话。据这位送奶员所说,那天凌晨五点左右,他目击到死者倪格雄与一名女子在铁桥上谈话,他虽然没有看清那个女子的面貌,但他当时认为是一对情侣早晨散步拌嘴,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真实年纪并不大,应该跟死者年纪差不多。”
罗叔无奈道:“但咱们之前推测嫌犯的年龄应该在30…40之间,而且是男性。可是现在所说的这名嫌犯不但是个女人,年纪也要小一些。”
裴少淡然的抛出一个理由:“既然与柏十三有关,出现这种误差也不奇怪。”
她听着想笑,心说你们未免太看得起那个深井冰了吧,他又不是创造奇迹的神……然而所有人神色凝重,罗叔甚至还点头默认,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这么可笑的理由?!
她不禁说:“等等,你们该不会真的认为嫌犯是女人吧?”
所有人看向她,骆桓开口说:“女性犯罪不无可能。但在杀人案件中,女性的犯罪率确实要低于男性,连环案件这个趋势更明显。”
她说:“是啊,在这次的案件里被害者众多,手段又极其残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干的吧。”
话唠说:“那咱们来做个假设吧。万事皆有巧合嘛,假如就像小香香说的,之前那些被害者都是倪格雄杀的,然后有个女人知道了这些事,最后杀了倪格雄。既然能接近倪格雄,并轻易的把他推下桥,那一定是他很信任,并且毫无防备的人。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一场情杀?”
一个女人知道了自己的男友是个杀人犯,正常的反应当然是维护他或者劝他自首,但极端些,当一回义务警察,大义灭亲也不是不可能。
牛爷说:“假如倪格雄真的有这样的女友,咱们发出通缉令的时候,他的女友肯定获得了消息。但问题是,咱们的调查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裴少不悦道:“不要做这些没用的假设。你们忘了宁月香收到的那张卡片吗。”
她说:“嗯,那个女人在杀了倪格雄之后,骗取倪格雄父亲的信任,并且冒用柏十三的名义给我发了一封信。所以这不可能是一场单纯的情杀。应该这样想,这个女人一定跟柏十三认识,并且参与了分尸案的实行。”
罗叔:“所以女嫌犯跟倪格雄是同伙,他们共同实行杀人计划。然而有一点还是很难以理解,如果说倪格雄身份败露,被女嫌犯当成了弃子,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主犯,她一手设计了这一系列的杀人计划?”
骆桓:“确实很难理解,被害者大多在死前遭受了性侵虐待,和分尸行为同样是此案两大特点。如果说做这些是为了满足凶手变态的个人欲望,那么必然是主犯的要求,主犯又是个女人,难道要求从犯去侵犯那些女性,自己在旁观看,借此获得满足吗?”
“也许倪格雄才是主犯,那个女人是从犯。”共犯关系不一定是稳定的,主变从,从变主,都有可能。
她还是不愿相信,思索道:“有没有可能存在第三个人?”
开放性讨论,她也就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骆桓说:“三个人的话,足以形成犯罪团伙,其内部关系也更加复杂多变。一旦其中一个人拖累了团队,随时会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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