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棣前往京城的路上,在他耀武扬威,在三大势力和凡家眼皮子底下,嚣张跋扈地风威了一把后,才缓缓向昆市行驶去的时候。在秦岭,在那座跨越了时间与无尽岁月的磅礴古城中,一栋建筑,矗立了数千年之久,时间和岁月没能让它腐朽,它依然故我,雄伟壮丽。
这就是秦家权力的核心地带,秦家族长修行和处理大事的地方。
此刻,偌大的一座大殿里,秦黄高卧方上,浑身缭绕着淡淡的神霞,目光柔和而平静地看着傲立在方下的一个年轻人。
他和秦棣拥有一样的身材,粗犷,高大,虎背熊腰,不过他继承了他母亲百分之三十的容貌,可比秦棣要俊秀得多,也多了几分英气,却少了几分威武,可他身浑上下,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股庞大的气势,弥漫出一缕一缕的道纹。
这不是神威,这是一种睥睨天下的自信,也是一种自负。
犹如他身上披着的金甲一样,锋芒毕露,锐气凌人,只是简简单单往哪里一站,就有种蔑视天下、欲临天的气质。而他的目光中,毫不加掩饰的露出野心的光芒,盯着秦黄坐下的那把九龙战椅,愈加的炽热起来。
因为这把椅子,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是皇位龙椅。
而他,就是秦凌,秦家近千年来的第一天骄。是秦家最耀眼的一颗宝石,也是压得五大世家年青一辈抬不起头的强势人物。
秦凌的行事做风,不剑走偏锋,更不诡异,但却比之赵孤九、蒙敌、李诗琪这些所谓的毒蝎子、狠角色、杀伐果断、能力斐然的人比起来,他更加的可怕,做人做事。从来都是赶尽杀绝,对自己对敌人,不留余地。更不留后路。在这一点上,两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是如此的相似,同样的不缺手段。不缺心机。不缺狡诈,甚至两人真气中散发出来的道纹,都是如此的相近。
只是秦凌相比起秦棣来,他更加的强大。
他比秦棣大了整整三岁半,他从小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资源,修炼的是最上层的功法,最厉害的宝术。最强大的神通。
他一样征战过昆仑杀戮场,一样一人一矛。杀得当时那批天骄们血流成河,一样一出世,就如慧星般崛起,光芒盖过所有人。
只是近些年来,他韬光养晦,潜心修炼,不张扬,不跋扈,数年如一日的在秦家祖地跟随几大老祖修炼,所以在风光上,不及秦昊,论名声,也不及赵唯一等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他,尤其是五大世家的年轻俊杰。
今天,这个被秦家雪藏了整整七年之久的第一天骄,走出祖地,站在大殿,岿然不动的望着秦黄。
终于,在上上下下把秦凌看了一遍后,秦黄不在沉默,也没给他太大的压力,轻轻开口道:“凌儿,知道我为什么提前让你出关吗?”。
“知道,是因为秦棣。”秦凌用沉而稳的声音回答道,字字势如千钧,十份有力地道:“他最近风头太劲,杀李家的人,败赵家蒙家的人,甚至十三叔的死,或多或少跟他有关系!族长放我出来,是要我将他击毙?还是杀一杀他的锐气?”
秦黄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很耐人寻味的笑容,缓缓摇头道:“不,这是其次。放你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京城那枚‘龙’,该回归秦家了!这一次,碍于我和王戟的誓约,包括李家、赵家在内,都不会派出强者亲自出手,只会让年轻一辈的人去磨砺一番,我要你去京城,从紫禁城之巅,将那条‘龙’拿回来。”
说到这里,秦黄顿了一下,然后淡淡瞥了这个孙子一眼,咬字很重地道:“另外,我需要你向我、向整个秦家证明一件事,你,和秦棣,谁才是我们秦家的真龙。”
秦凌双道如神电的目光,更加的凌厉起来,他盯着秦黄,等着他下文。
秦黄双眸,一样锋利,如同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一样,冰凉不带一丝感情:“凌儿,在你出生的时候,天有异象,秦家祖堂始祖显灵,为此惊动了闭死关的老祖宗,出闭亲自给你洗礼,并证明了一件事,你就是始祖预言的真命之人。”
“不过!”突然,秦黄语气一转,望着傲然而立的孙子,冷冷地道:“在秦棣出身的时候,一样有异象,天降祥瑞,始祖再次显灵,所以,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秦凌迎着祖父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秦棣也有可能是秦家真命之人。”
“是的……可能?只是存在这个可能?所以他被老祖宗否定了。”秦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宛如对一个下属说话,在发号施令,而不是在跟一个亲孙子交谈,他的目光中,始自始终也没有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慈祥,而是一种敲打,继续说道:“可是,老祖宗年迈了,尤其是最近几十年,他时而清醒,时而尽干一些……嗯,糊涂之事。再加上当年,王戟攻破秦城,秦棣近一年来,在不断的崛起,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几乎已经追赶上了你们这一批人……所以,族中的高层,尤其是几大太上长老,十几位老祖,他们心里已开始怀疑老祖宗当年是不是看走眼了!”
说着,秦黄微微一笑,看了秦凌一眼,才道:“或许,秦棣也有可能是真命之人。”
秦凌哦了一声,洒然一笑,继续沉默。不过那种不屑之意,暴露无遗。
秦黄不是瞎子,当然看得见,也不点破,继续道:“当年,我,你父亲,秦家的高层,几乎毫无保留的站在你们母子这一边,甚至干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冒着与王家撕破脸,对他们母子痛下杀手,完全是因为老祖说过,你,是始祖的接班人,是天命所归,有真龙之相,说简单点,你是始祖亲点的秦家族长,可让秦家在大劫开启后,再次走向辉煌。”
秦凌神色平静地继续沉默,很显然这样的话,他不止听过一次,也是他身上一道光环,是他自信的源泉,不过这一次当他听到这个几乎被说烂的话时,古怪的是,他平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凝重。
秦黄的话让他有了一丝压力。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当眼前这位祖爷亲自跟他说这番话时,这代表着他已经起了凝心,起码不会像从前一样,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他身上。
更重要的是,他从祖父这番话里,听说了不止是他怀疑,秦家大半高层,已经动摇了。
心智如他这样敏捷的人,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他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犀利起来,抬起头直视秦黄的目光,问道:“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你们没有杀他的原因。”
“是的。”在这一点上,秦黄毫不隐瞒:“哪怕他被否定,但我说过……可能,一切皆有可能,我们秦家输不起,也赌不起。”
“你要我做什么?”秦凌面色一下阴沉,紧紧握着拳头,望着上面的主宰。
“很简单,证明你自己。”秦黄轻轻地道,不过……这一刻,这位秦家的族长,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深邃的目光,如果与他同一境界的人在这里,甚至可以发现,这位主宰了整个修炼界整整一百二十年的王者,手指在轻轻的颤抖。
在这一件事情上,他一样输不起……可能?如果?假如?事情真像他怀疑的那样,秦家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挽回一切。
所以,他语气十分的凝重道:“只有证明了你自己,你才得到整个家族的支持,此次京城之行,你的任务不仅仅是带回那条‘龙’,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带回一颗人头。一个死的人,就会失去所有的价值,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秦凌充满着自信地道,两个字,斩钉截铁,不容置凝。
“很好!”秦黄微微一笑,继续道:“在这一点上,我相信李家的那位天才,可成为你的助力。但是,绝不会有老一辈的人插手进来。而且我保证,在你跟他在证明自己的时候,天下间所有的化神境界,都不会参手,是胜是败,全凭你们自己。”
“我懂。”秦凌点头。
最后,秦黄似乎害怕他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更害怕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脸严肃地道:“如果你败了,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死。”秦凌轻轻吐出一个字。
“不,比这还严重。”
秦凌眉头一皱,秦黄石破天惊地道:“当年他们母子的下场,就是你们母子的榜样,甚至比这更可怕,起码你父亲也得跟着下去。”说到这里,他深邃的目光,凝视在秦凌的脸上,道:“所以,你根本输不起。”
秦凌脸色在片刻的凝固后,一口道:“我是不会输,必一战而胜。”
“希望吧!”秦黄淡淡说了一句,挥挥手,下一刻,他整个人,瞬间从九龙战椅上消失不见。
偌大一个大座,沉默无声,只是气氛,却比刚才凝重多了。
夜凉如水,月凉如水。
这一日,秦凌出山。
是崛起,踏着对方的尸骨而上,还是垫底,成为对方的垫脚石,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第356章亮剑
咸。阳,九嵕山,李家古城如猛虎盘踞在山顶之上,原本被王戟一戟撕裂的古老城墙,已经彻底修复,依然磅礴壮观。在古城李家祖堂,一个风华绝代的年轻人岿然不动站在李知天身旁,一站就是两个钟头,却不急不躁,魁梧身形纹丝不动。
等李知天神游天外归来,他看着这个李家最杰出的弟子,眼神慈祥,淡淡道:“去京城,助你表弟一臂之力,将秦棣的人头拿回来。”
“行!”魁梧的年轻人缓缓点头。他见李知天再次闭目养神,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径直出城,不过跟随在他身后的不仅有李诗琪,另外还有两个实力强大、岁数在三十左右的男子。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走下九嵕山,直奔秦岭。
数个小时候,另有一批规模大约在八人之数的道婴强者,走出古城,一路风驰电掣去了咸。阳国际机场,他们的目标——云省昆市。
大风大浪,大浪大风。
在这一天,秦棣距离昆市,仅有数十里远,一行人缓慢行驶。这一次京城之行,秦棣刻意放缓速度,在三大势力与凡家地盘上,游览了一圈。每过一处都极其夸张地在三大势力山门前,撒了一“泡尿”,拉了一”泡屎“,其挑衅行为,不可谓不跋扈,所以一路走下来,都是怨气滔天,几乎差一点就擦枪走火,还好三大势和凡家都十分克制,并没有爆发火拼和流血。
“这小子,真是会折腾人啊!”在经过大理,凡家暂住之地,秦棣就是如此这般。派袁铭等人,对着凡家的山门,来了个飙尿大赛。
这一幕落在凡家的无数年轻子弟眼里,他们肺都气炸了。一个个咬牙切齿,要不是家族长辈一再约束。他们早就冲杀下去。
“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以为真能触怒我们?”凡家一个老人淡淡道,神色上没有一丝怒火,在他想来,如此异想天开的行事做风,也只有“孩子”才能做得出来。
“过家家?哼。这小子狡猾着呢,在我们看来是小孩子的把戏,可是在下面的人来看,这就是"chiluo"裸的挑衅,他这是来杀杀我们锐气,是在告警我们。要是趁他不在,攻打临江洞天,欺负他那一帮走狗,他就欺负我们年轻子弟。”凡天老人站在山顶上,可比那些老人透彻多了。
“那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一个老人琢磨了一会,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有些愤慨地道。
凡天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心头一样有怨气,道:“那你想怎样,下去把他抓起来打杀一顿?”
那老人苦笑,正想说点什么,凡天却嘿嘿地冷笑了两声:“不过你们也不用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有人替我们教训他,毕竟他那颗神柳,可是留在了临江,杀他或许不敢。给他一个深刻教训是大有人在?何况……”
说到这里,凡天目光望向远方,说出一句让他身边的烂兄烂弟们云里雾里的话:“何况,有人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怎么会让他去京城。起码也得给他增加一点难度,放一点血。”
这一下,他身边的人就真糊涂了。
而凡天,有种世人皆醉,唯他独醒的高人模样。
只是这老家伙什么时候能占到秦棣的便宜,也显然忘了,秦棣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所以秦棣没改变行程,离开了大理后,直奔青城道教势力范围,一路行来,自是天怒人怨了。
只是秦棣畅快是畅快了,可怕杨德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差没哭哭啼啼求着让秦棣赶快去昆市,然后坐专机去京城,毕竟他的使命是接秦棣去京城,要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丝意外,他回去怎么交代?更何况秦棣要是跟三大势力和凡家干上了,他是刀山火海,还是冷眼旁观?
如果是前者,那无疑会让杨家开罪这几股势力,要是后者,无疑证明杨家不讲义气,说不定秦棣会转身回临江去。当然,这两个结果都不可怕,杨德最害怕的是被三大势力和凡家的人当成秦棣的同党给干掉,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过这一行人,除了他,一个个都如打了鸡血,兴奋得不行。
不说纳兰坚、纳兰旭跟三大势力仇深似海,就说袁铭,这个被青城道教灭了全家的余孽,可真恨不得秦棣冲上去,灭了山上洞天里的所有人。
当然也少不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兽,这头小不点一路上不断的蛊惑秦棣,叫嚣着冲啊,上啊,杀啊,收割性命啊!
这一幕被杨德和纳兰坚几人看到,都啧啧称奇,虽然他们不知道秦棣是从哪里拐骗来的一头可爱小兽,但他们更关心“血血”的品种问题。毕竟,一头能说人话的小兽,在这年代,真是太奇葩了,不排除会跟神兽挂上勾。
再加上这头小兽,真如它说的一样,是为血雨腥风而生,一次次在众人耳边猖狂道:“平了青城,灭了湘西,杀入中原,火烧凡家,杀他们一个血流城河尸骨遍野,将他们的女人通通抓去复仇之地给我们暖床,嗯,然后再生一大堆小娃娃,让我做孩子头。”
这等嚣张和杀气腾腾的气焰,让袁铭三人,视它如知音啊,恨不得跟它掏心掏肺,烧黄纸拜把子。
可杨德听了,心底都在冒寒意,全身都有种毛骨悚然。
秦棣呢,他教育孩子的方式,通常都是先暴力,后讲道理,于是“血血”小兽不可避免的被秦棣拾掇一顿,在它“咯吱”、“咯吱”、“咯吱”的惨叫声中,秦棣笑容灿烂地给它再次上了一谭:“血血,在中。国杀人是犯法的,是要下油锅,上蒸笼里清蒸……我想,你肯定不愿意成为一盘菜。再被我装进肚子里吧?”
“我很乖滴!”“血血”一听到“油锅”、“蒸笼”,它全身洁白的毛毛,都竖了起来,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要有多可怜就多可怜,更让袁铭等人吃惊的是,这小不点竟然还露出一个很人性化的表情。
“妖孽,这头小兽通灵了,智商太奇葩了。”一群人心里不禁这样的感叹道。
在镇压了“血血”后,秦棣良心发现点上一根烟。坐在加长版林肯上,吞云吐雾安慰杨德道:“德叔请放心,我保证你此行有惊无险,顺顺利利的抵达京城。”
杨德黯然神伤,在心里一个劲的叹道,这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和兽啊。不过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几乎是带着哭腔问道:“秦少爷,你如此做法,几乎是在打三大势和凡家的脸,就不怕触怒他们吗?”其实他很想问秦棣:你如此得寸进尺,如此做法,很好玩吗?
秦棣洒然笑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也算是拖家带口的人,在离开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他们就敢得寸进尺,说不定我脚前一离开,后步他们就杀上临界江。毕竟,我可是捡了他们一个天大的便宜,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拉起一股势力,无论是凡家、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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