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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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云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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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周天一说本就是道家术语,只是后来被练家借鉴用来充实内家功夫理论,所谓的“以武入道”就是指人练内家拳法通了周天,即便没学道术,也能够感悟天地阴阳气机。小说中一提到某人打通了任督二脉,甚至“以武入道”,便能够像开了挂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是夸大了。

    任督二脉,是“奇经八脉”中的两脉。任脉主血,行于腹面正中线,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阴及阴维脉交会,能总任一身之阴经,故称:";阴脉之海";。督脉主气,则行于背部正中,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阳经及阳维脉交会,能总督一身之阳经,故称为";阳脉之海";。两脉一阴一阳,贯遍人的全身,丹田所生之气如果能够行遍全身,便是通了小周天。

    两脉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这对个人身体机能和道法修行都有极大的裨益,我之所以能一次成功,则完全是托了龙蛭蛊的福。
009开慧眼
    师父三言两语跟狗根子把通周天解释完,然后脸色一正,对我说道:

    “师父教你的这第一个法门就是开慧眼。”

    道家的开慧眼又叫开天聪,佛家叫天眼通,苗家巫术叫神瞳鬼眼,说到底都是一回事。有人天生就行,但绝大多数人都得靠后天学习。掌握此术之后,便能够以另一种视角来观察这个世界。

    师父说,慧眼之下常见的气息共有三种,分为生气、阴气和煞气。生气多呈橘红色,阳气越重则颜色越深,一些修行有成的高僧、真人和灵兽,慧眼中看就会变成紫红色带光晕的样子。而一般的野鬼小妖是苍白色,厉鬼冤魂则显露为灰色或者黑色,怨气越重颜色越深。煞气不太好说,不过大都呈现出青蓝色的样子。

    师父还特别说明,煞气这东西是把双刃剑,能伤人也能伤鬼,道术之中除了以阳气驱鬼斩妖的道法外,还有不少就是凭借煞气御敌的法门,威力奇大但也凶险非常。

    开慧眼不比吐纳,难度要大的多,我努力了老半天才最终成功。开了慧眼再看,车前头乖乖蹲着的山鬼猴子果然身上黑气腾腾,不愧是百年老妖了。狗根子则呈现出火焰一般的橘黄色,生机旺盛。至于师父,一身紫红色,虽还未显光晕,但也能看得出他老人家道行修为一定高深。

    见我开慧眼成功,师父脸上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笑意。

    相处这几日来,我还没见过他老人家这么严肃过,连忙问怎么了。

    师父说,我既已学得他的神通,便正式成为了青茅门的弟子。青茅门大规小条的并不多,但惟独对门人心性要求甚严。修道先修心,不管学什么法术,都是为了造福与民,积德行善。所谓一念恨心起,十万魔障开,万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铸成大错!

    “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动念己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无量天尊。”师父念完这四句,便不再多言。

    现在的社会物欲横流,道德缺失,我把师父所说之话细细品味了一下,虽然我的觉悟未到,但也觉得心胸之中亮堂了不少。

    在师父的指点之下,我把车开进了左手边的岔道上,约莫半个小时后,就看见前面出现了点点火光。再开近一点,就见到林木掩映之间平地而起一座苗寨,规模之大是我生平仅见。

    “好多年没回来了啊。”师父忽然感慨了一句。

    我不由得侧目,看来一车之上,除了狗根子不老实,师父他老人家也有秘密瞒着我呢。

    之前的山路都是又窄又颠簸,唯独到了这里变得一片开阔。我本想把车直接开到苗寨墙下,正好那边有一大片的空地,可是没开出多远就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迎面走来了一队苗人把我们拦了下来。

    借着车头大灯的光,我看见这队苗人大都属于身形彪悍的那种,虽然个头并不特别高,但是特别壮实。尤其他们身上还背着武器,从大刀片子、长矛到更加先进一点的火门枪以及俗称“喷子”的老式猎枪都有。

    走在前头的是个小子,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但是肌肉练得不错,他直接走到车头前,一拳头就砸在了车顶盖上。

    砰地一声,连车身都微微震动了。

    那小子冲着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句苗语,可惜我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能回他一句,会说汉语么?

    “汉语?”

    小子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嫌恶兼有鄙夷的神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我冷笑了两声,然后转身直往领头的苗人那边走了过去。

    两个人用苗语交谈了的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不过剩下的苗人都齐齐的朝我们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领头的苗人走到我们跟前,毫不客气的打量起我们来,我也朝他回望了过去。

    这个中年苗人大概四五十岁,长着一张坚毅的脸,仔细一瞅还有些眼熟,跟电视里演乔峰的黄日华有个七八分像,不过他的表情更凶一些。

    “这里不欢迎汉人,你们快走吧。”苗寨版黄日华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

    “哟,山大王挺横啊。”我低声讥讽了一句。

    刚准备走的“黄日华”又转过了头来,眼睛里闪过的光芒如同刀锋般锐利

    自从听师父说了汉苗两族之间颇有历史的恩怨之后,我对于深山苗寨里这些破坏民族团结的顽固苗人就没啥好感了,更何况那小子见面就给我来了这么一通呢?

    倒是狗根子想起了自己当年遭过的罪,立马变得怂了,一边劝着我说有求于人先忍忍,一边爬出了车子,和苗人套起了近乎。

    “老乡,老乡,来抽根烟,红塔山,稀罕货咯。”狗根子给为首那个苗人先递上了一支烟。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红塔山和山里的土烟比起来确实别有一番滋味,我看见“黄日华”皱着眉头犹豫了会儿,然后摆着个酷脸接下了烟卷。

    狗根子的确是个人精,他急忙给对方把烟点上,然后给身后的十来个苗人都散了一支烟,这一圈烟散下来,苗人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老乡,你看,这荒山野岭的,山风还这么大,我们是进山收货的辛苦人,误打误撞到了这里,能不能让我们进寨子里借宿一晚类?钱照付咯。”狗根子继续和黄日华套着近乎。

    再看“黄日华”长长的嘬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来,这才回答狗根子。

    “不行,我们寨子从来都不准汉人进去。”

    狗根子眼珠子一转,又说道:“老乡,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是专门找上门来的,因为我哥哥被人下了恶蛊,所以想请寨子里的祭祀大爷给驱驱蛊。”

    说着狗根子还给“黄日华”偷偷的塞了包烟。

    狗根子是按照自己当年进苗寨求人驱蛊时候的说辞说的,本以为能够奏效,谁知道黄日华听他讲完一手打开狗根子塞烟的手,然后拔刀就抵在了狗根子的脖子上,剩下的苗人也都一拥而上,把狗根子围在了中间。

    “特么你们苗人是不是都喜欢玩拿刀抵人这一套啊?”我一下子跳下车,大声吼道。

    狗根子可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我这个做兄弟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们不是误打误撞进来的,说,到底是谁把我们寨子位置告诉你们的?不老实交代,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山。”带头的苗人恶狠狠的问道。

    我一听反倒气乐了,这群苗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山大王了,言语之间就拿人命做威胁,对于苗人,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虫子,明刀明枪的我还真没怕过他们。我心里那股子山里娃儿的凶狠劲立刻就起来了。

    “杀人?我来之前早就跟家里人支会过了,你们今天敢杀人,明天就有政府的人来抓你们,你们小小一个破寨子还想跟国家为敌?有本事咱们单练,仗着刀快算个j8的本事。”

    我一点不露怯,大声的给他吼了回去。其实一进山,我手机就没信号了,但是嘴上还得硬着点,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杀人。

    亏得我有几年和苗寨人打交道的经历,知道该当苗人们展现出凶狠的一面时,不管他亮刀子还是亮枪,自己千万不能怂,一怂对方就彻底瞧不起你了。

    “单练?”

    翻版黄日华眼睛一斜,从鼻子眼里喷出一个冷笑,然后迈着大步几下子就走到了车子的面前。这个苗人虽然长得像黄日华,但身形上却和“终结者”施瓦辛格有点相似,光是两只拳头就有沙包大。
010群山中的水牛坝
    亏得我有几年和苗寨人打交道的经历,知道该当苗人们展现出凶狠的一面时,不管他亮刀子还是亮枪,自己千万不能怂,一怂对方就彻底瞧不起你了。

    “单练?”

    翻版黄日华眼睛一斜,从鼻子眼里喷出一个冷笑,然后迈着大步几下子就走到了车子的面前。这个苗人虽然长得像黄日华,但身形上却和“终结者”施瓦辛格有点相似,光是两只拳头就有沙包大。

    看着眼露凶光的苗人,我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蹭蹭往后直退了几步。当时我心里就在想,这次如果能够平安回去,先不管师父捉鬼的本事怎么样,首先得求他教我几手功夫才行。

    不过苗族大汉并没能走到我的面前便被师父拦了下来。

    别看我师父干干瘦瘦的,可是往那里一杵,苗人就停下了步子,不往前也不后退,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师父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请跟大祭司带句话,就说故人萧天石来访。”

    “萧天石?”苗人嘟哝了一句,忽然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睛里带上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然后,苗人们就收队回去了,师父则一言不发的走回了车上。

    “这帮子苗人也太不讲理了,抽了老子的烟还好意思动手。”狗根子跌跌爬爬的跑了回来,嘴里不住的咒骂,但是身上还在一个劲的发抖。

    我师父嘿嘿一笑,说水牛坝的位置一直对外界保密,刚才那几个苗人没有先捅死狗根子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您老人家又逗我,不就是个破寨子吗,就算规模大一点,他们还真敢杀人不成?”狗根子表示不信。

    “水牛坝是花苗族的祖地,是他们祭祀本主大神的地方,就算是其他两支的苗裔随意都不能过来叨扰,何况你一个汉族的小子儿。进山的路除了有山鬼看守,还有老年间布置下的巫术和蛊毒,你说你误打误撞进去的还有可能,说是来专程拜访就属于自己找死了。”

    “别看你一身的膘,真扔给山鬼撕拔撕拔,也就是一顿饭的事。每年在山里失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少你一个胖子。”

    狗根子还想犟嘴,说到最后苗人不还是规规矩矩的把他给放回来了么?

    师父说,那是因为花苗总体上对汉人还是比较友善的,若是换成黑苗人,一听你讲的是汉话,早都被喂了山鬼了。

    “怎么苗人之间还分家呢?”什么黑苗、花苗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师父解释说,苗人共分为黑苗、花苗和白苗三支族裔,他们都是当年蚩尤部落的后人,习俗相近但又有差别。这里所说的苗人就是古时所称的三苗,和现在的苗族并不是同一个意义。

    其中白苗人数最多,宗教信仰最杂,结构也最松散。现在的苗族、畲族、白族历史上都是从古白苗一族里分化出去的,还和不少其他民族也沾亲带故的。

    花苗和黑苗人数较少,他们久居深山,自给自足,古代苗人的巫术和蛊术大都由他们继承着。三支苗裔都承认自己是蚩尤的后人,但是花苗人信奉的是本主大神,蚩尤只是作为祖先来崇拜,而黑苗人则把蚩尤作为最高的神灵来顶礼膜拜,并不承认花苗人的本主大神,所以历史上花苗和黑苗之间因为信仰也闹出过不少事。

    这边师父正在唾沫星子飞溅的跟我普及着三苗的概念,就听见梆梆梆几声响,车门又被人砸响了。

    敲门的是刚才那个年轻的苗族小子,我摇下车窗,只见他一脸不情愿的说让我们跟着他进寨子。

    听了一晚上的故事,我对于眼前苗族小子的无礼举动倒是释然了许多,既然都已经被批准进入山寨了,我还是老实一点好,毕竟还指望对方救命呢。

    苗寨的寨门建在两座山间,纵深得有好几十米,全部都由厚重的大青石块堆垒而成,石块上苔藓斑驳,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

    石墙大概有个七八米高,上面有垛口,有打着火把来回巡视的人,正门上有一块刻着古怪图案的石匾。

    狗根子低声在我耳朵边嘀咕:“水牛坝的苗人还真把寨子弄成土匪的山寨了。”

    我也有些纳闷,和平时代怎么水牛坝摆出这么一副战备紧张的状态呢,这是在防备什么?

    厚重的木门在四个苗人的推动下才挪出了仅容两人并肩的一道缝隙,我们跟着领头的小子走进门去,眼前出现的场景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是太壮观了。

    所谓的水牛坝,原来是一片巨大的山间盆地。四周环绕的群山成为了苗寨天然的防卫,唯一的缺口便是我们身后的这堵墙了。

    苗寨到底有多大?现在天色太暗,我并不能看得清晰,反正是一眼望不到边,装个几千户人家大概是不成问题的,这哪里是什么寨子啊,简直就是个山中之国。

    我们三个人跟在苗族小子的身后往寨子内部走,石板路两旁是整整齐齐的吊脚楼,有传统的木结构的,也有瓦房。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还是闻到了我们身上的生人味道,苗寨里养的狗都被惊醒了,一只叫,百只叫,很快山间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另外还夹杂被吵醒人们的谩骂。

    “我滴个天,这里保不齐得有一万多人吧。”狗根子低声惊呼道。

    “至少得有三万人咯,花苗一共十几万人,有五分之一都住在水牛坝。”师父纠正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苗族小子瞪着个眼瞧着我师父。

    “嘿嘿,我不仅知道寨子里有多少人,我还知道你是蒙周家的小子,蒙周乌晃是你什么人?”师父笑眯眯的说道。

    “族长是我亲爷,刚才带队的是我阿爸蒙周山,我叫蒙周川。”苗族小子抬头挺胸,颇为自豪的说道。

    “哟,感情你还是个官二代。”狗根子一听蒙周川的话,揶揄着向他挑了挑大拇哥。

    蒙周川并没有搭理狗根子,倒是对我师父起了兴趣:“没想到你一个老头对我们寨子倒是挺了解的,难怪大祭司愿意见你。”

    “五十年前我来过你们寨子,那时候你爷爷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是族长了。”师父笑着回答道。

    “五十年前?”蒙周川满脸狐疑的重复了一句,借着手上火把的光,我看见他的脸色猛的一变,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的转回了头,再也不跟我们讲话了。

    我一听师父竟然和苗寨的族长是老相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忙凑到师父身边讨好他。

    “师父,您早说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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