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林除了竖大拇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有什么事你尽管联系我!”
这一晚,顾言不知道怎么睡的。
浑浑噩噩的,整个梦境里全部都是杨悠悠的影子,一会是她感恩节那晚,和云少卿翻滚的;一会又是她虐待小宝,和她对持的画面。
具体是怎么睡到床上,又是什么时候睡上去的,她完全没有记忆了。
只知道第二天再醒过来,原本该躺在病床上的云少卿,实际是半靠在沙发里挂的吊瓶。
有看不下去的护士忿忿的说,“到底你俩两个谁才是病人,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家属,明明是来照顾病人的,反过来让病人照顾你!”
也就是云少卿正好在洗手间,不然这个抱怨的小护士又要遭殃。
顾言也是服了自己,竟睡得比死猪还沉,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两点,汗!!
咔嚓~
洗手间门板一开。
见云少卿出来,顾言红着脸走过去,“老公,昨天晚上是不是你……”
她本想问云少卿,是不是他把自己弄到床上的,结果云少卿坏死了,留了睡裤上的纽扣不扣不说,还半露着结实的腹肌,整个人懒懒的靠在那里!
也不说话,就是等顾言主动上前帮忙的架势。
顾言好死不死的,一眼就看见他睡裤里头的小裤裤,视线还被他麦色的肌肤极吸引,“你你你……“
门板还是敞开的,都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了。
云少卿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不帮忙啊。那好,找个小护士过来吧!”说着,就要叫人!
“你、敢!”顾言忿忿的瞪了一眼,关了门,刚上前迈了两步,结果手腕一紧,下一刻,她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握住云少卿的小裤边缘了。
更听到云少卿痞笑道,“老婆大人,你这么猴急真的好吗?连老公受伤都不放……”
“云少卿!”顾言赶紧的捂住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顾言没想到,拆下高冷的云少卿,不止耍流氓,还一板正经的问,“老婆,你知道关元穴吗?”
上秒还在开玩笑,这秒忽然认真了。
顾言没多想,本能的回答。“在肚脐下三指,怎么了?”
“哦,那中极呢?”拉着她的手,就来到肚脐下四指,“是不是这里?”
“你……”顾言才反应过来,云少卿在逗她,“你你,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是不是看人家教训我,你很开心啊?”
都已经两次出糗了,恐怕现在医护人员那边,早已经把她想成色狼了!
“谁敢教训你?”云少卿不悦了,“一会就收拾她!”
指的是刚才的小护士。
“别别别,人家也是为了你身体好!”松开他之后,顾言刚想进洗手间,谁知道手腕又是一紧,这一次她掌心所落的地方,就危险了!
一处,只要顾言一动就能毁掉云少卿下半生的地方。
面对顾言的瞪眼。云少卿好像没事人一样,“几天没洗澡了,晚上帮我!”
具体是帮什么,他没说。
顾言想不歪都不可能,“云少卿,你真的是不要脸了!”
云少卿也不委屈的辩解,直接搂住妻子,把脸往她胸口埋,“瞧见没,脸在雪山里了!”说着,还左右噌了噌。
没刮的胡子,一下下的刺着她,顾言浑身一怔,“别,别闹~!”
云少卿又噌了两下,威胁道,“那你帮不帮?”
“帮帮帮!”缓兵之计嘛,选逃过这一次再说。
谁知道顾言一回头,和门缝之外的小宝撞了个正着。
小宝身后还跟着陶露和乔怡然,即使她俩站得远远的,顾言脸颊又‘腾’热了。
“爸爸!”小宝一蹦一跳的走进病房,来到云少卿跟前,眨巴着眼镜,看着顾言,又看着云少卿,最后来了一句,“你也饿了吗?”
病房里头,顾言和云少卿当然不懂,是什么意思。
可是病房外头,一想到刚才的问话,乔怡然已经丢得跑远了,作为过来人的陶露,赶紧走进来,对小宝摆着手说,“小宝,不可以这样说!”
“为什么?”小宝不懂了,“爸爸和小宝宝不一样?”
当着云少卿的面,陶露难以启齿,转移话题的说道,“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爸爸吗?”
小宝傻呼呼的,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外婆,怎么不一样了?刚才经过有小宝宝的那层楼,你不是告诉小宝,小宝宝趴在妈妈怀里是因为他饿了吗?”
一下子,顾言懂了,楼下的病房区是妇产科。
赶紧在尴尬说出来之际,顾言蹲在小宝之前,“宝贝儿子,你的礼物呢?”
“妈妈,是一副画,我们一家三口的哦,你看看!”小宝来到顾言跟前,自然而然的依偎在顾言怀里,用小小的手指指着画里的两大人介绍着,“这是妈妈,这是爸爸,这个就是小宝,我们一起去寻找春天!”
“哦,是吗?”顾言开心的回道。
云少卿倒是惊讶,两母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融洽了,“拿过来让我看看!”
听他这么说,小宝很开心的拉着顾言。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好像都忘记病房里还有一个陶露。
陶露站在窗台旁,倒是没出声打扰他们,就看着他们开心说笑的样子,本想默默的退出去,顾言好像注意到她了,“妈,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一声妈,叫得陶露心虚。
顾言没注意陶露脸上的神色,把小宝交给云少卿,来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亲热的问,“爸爸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还好!”看着顾言,陶露深吸了口气,“言言,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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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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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点的病房,有温暖的阳光洒进来。
病床前,是奶声奶气的小宝,米色小风衣搭配牛仔裤,英伦伦十足的拿着自己的画,给云少卿看。
而窗台前的淡蓝色沙发里,同样是一身米色大衣的陶露,正拉着顾言的手,简聊了几句话后,音量稍低的说道,“言言,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言眼看着那讨论画的一大一小,莞尔回道,“什么事呀,你说吧~”
不难发现,她心情很好,略带沙巴的卷舌语气里尽是轻快,有由心而发的笑意染过眉眼和唇瓣,显得她脸颊两侧的酒窝,特别的深奥迷人。
有那么一刻,同为女人的陶露都看出神了…………如果,这真的是她的女儿,该有多好啊!
陶露暗暗吸了口气,“我们出去走走!”
顾言,“……”
这是不想让云少卿听意思。
点头,要陶露等一下,她先起身,拿了靠枕给云少卿,又蹲在小宝跟前说,“宝贝,妈妈要陪外婆下楼走走,在妈妈回来之前,可不可以帮妈妈照顾好爸爸?”
“有礼物的吗?”小宝眨了眨眼睛问道。
“有的有的,蛋糕好不好?”顾言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开心的应允。
“好!”小宝重重的点头,礼貌的和陶露说再见。
“宝贝真乖,再见~”顾言揉了揉儿子的发顶,生怕某位骄傲先生有意见,飞快的亲了他一下。
云少卿刚好有电话切进来,便对顾言摆了摆手,“快去快…………”交待着,在顾言和陶露转身走出病房的时候,他接听电话。
是卓清林打来的,通过听筒传过来的嗓音,有些沉重,“先生,他……醒了!”
…………
离开病房,走向电梯时。
顾言挽着陶露的胳膊,“怎么了,妈?神神秘秘的!”
陶露来到电梯旁,按了下电梯等待键,笑道,“想请你喝杯咖啡,怎嘛,不想喝?瞧你这几天在医院照顾少卿,自己都瘦了,恐怕一百斤都没有吧!”
“有的,刚好三位数呀!”165的她,刚好一百斤,也不管太瘦啦。
叮~
电梯门敞开。
陶露一抬头。瞧见电梯里头的老太爷和老管家,下意识拉着顾言,“走,我们走楼梯!”
在顾言的印象里,除去云少卿要救陶露的那次,其他的时间里,好像陶露和老太爷的相处一直都是融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按道理,云少卿因为救陶露而重伤,老太爷应该生气才对,怎么刚好反过来,成了陶露不愿意搭理?
如果不是确定云雅已死,这会顾言都会怀疑:陶露是老太爷的什么亲人!
顾言这样想着,身后传来老太爷的呼喊,“露露!”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陶露拉着顾言,停都没停的,顺着台阶一层层的往下跑。
那匆忙的架势,让站在电梯门口的老太爷很是紧张,生怕陶露会跌下去,“小心脚下。慢慢走,我又不会追你!”
听老太爷这样说,顾言心里的疑惑更重!
“你走开,我不想见你!”陶露拉着顾言,还在层层向下。
“好好,露露,你慢点!”望着已经走下几层楼梯的身影,老太爷在楼梯口上方,补充道,“我在病房里等你,一直等着你,你不来我就不走了!!”
苍劲的声线,层层传下来。
顾言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已经猜到了什么。
出了军区医院,正好斜对面有家咖啡厅。
陶露指着咖啡厅说,“就那家吧,我们过去坐坐!”
于顾言来说,只要不是‘七里飘香’,她都没什么挑剔的,“好的。怡然呢,刚才在病房门口好像有看到她,她去哪了?回去了吗?”
陶露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乔怡然到底去哪,走进咖啡厅后,她对接待人员说,“一间雅间,有吗?”
“稍等!”接待人员查了下空房,很快带顾言和陶露上楼。
这是位于三楼的一间临窗向阳的雅静包间,一进门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挂在最显眼位置的,还是一串用古老灯泡所养殖起来的绿萝。
七彩斑斓的阳光里,碧绿色的叶子下,还有金鱼在灯泡里游来游去,看起来好不畅快。
靠窗的方桌中间的百合花,更是吐露着芬芳。
头顶还有隐隐的琴声在盘旋。
顾言原地转了一圈,“妈妈,这里环境不错呀,很舒服~”她拉了椅子,要陶露坐下。
相比起顾言的惬意,陶露就显得凝重很多。甚至在开口前,她忐忑,愧疚也如鲠在喉一样,张嘴试了几次,这才发声道,“言言……”
叩叩叩!!
正好服务生前来送餐。
顾言一看托盘只有两杯咖啡,叫住服务生,“换一下吧,我妈妈最近消化不太好,卡布奇诺吧,我记得你上次说过,爱喝,好不好?”
“卡布奇诺……”陶露的确爱喝,“好!”
愧疚的心,因为顾言的贴心,再次加重。
“再来点糕点吧,肚子有点饿了!”顾言看着桌上小册子,那咬唇的样子就像讨糖吃的女孩,“春卷类的来一些,最后再来一份提拉米苏吧,好不好?”
每点一份,她都会征求陶露的意见。
陶露鼻腔里的酸涩感,因为顾言的询问,一点点加重:如果她的女儿没死,是不是也像现在的顾言一样,找她讨要这个那个?
“……好!”陶露吸气,努力的微笑。
服务生走后,顾言没再说话,仿佛一颗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桌前的百合花上。
叩叩叩~
时间不长,服务生再一次进来。
卡布奇诺和餐点一一放好后,服务生说,“祝两位女士下午愉快,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好的!”陶露应允。
好像服务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给了陶露开口的契机,她说,“言言,算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是蛮长的,虽然车祸的那一年,你对外界没有多少感知!也有一年多快两年了!”
“是啊!”谈起车祸,谈起那一年的昏睡,顾言对陶露更多的的感谢,“要不是爸爸和妈妈这一年以来的精心照顾,或许在这个世上早已经没了顾言的存在了,哪里还有机会吃蛋糕呀!”
“都是应该的!其实言言,我知道,你善良也热心,更是坚强聪明的!”所以也该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陶露微顿之后,又说,“更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又哪里来的聪明!”顾言笑笑,“也不是女孩啦,女孩的婆婆还差不多,马上27岁了!”
今天是农历的正月初十,其实也是阳历的二月一号。
想着自己的生日,顾言放下餐勺,托腮,看着玻璃窗上的绿萝说,“一号过完,马上就是二号,妈妈可不要忘记,三号是我的生日哟!”
和云少卿结婚的第三个年头,他们才真正有机会,一起庆祝生日。
然而顾言的一再用情,还是没能阻止陶露将要说出来的真像,她说,“言言,我们没有缘份!”
顾言当时还在看沉溺在阳光里的绿萝,恬静的面容里倒没有惊讶和错愕,只是继续托着腮,“看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天蓝,云也白。”
“言言……”说到这里,陶露已经愧疚的无法面对,她哽咽道,“很抱歉。”
“抱歉什么呢?缘份?人家不是都说,缘份是天定的么,又为什么要抱歉?”顾言收回视线,重新捡起餐勺,挖了一勺提拉米苏,很甜。
甜在她嘴里,却尝出来的苦涩的味道。
她垂着眸子,“说吧!”
这样一份淡然,让陶露一怔:以为她会哭,会指责,至少也会惊呆,至少该惊讶,却仅仅是如此。
倩丽的脸颊上,甚至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莫名的,陶露感觉自己就像刽子手,那一直掏在兜里的右手,捏着薄薄信纸的右手,在掏出来,放在桌上的时候,犹如千斤重。
“言言,这封信……”狠了狠心,陶露说。“是青姨给你的!”音落,她推过去。
是最普通的那种白色信封。
顾言没打开,更没看里头的内容,继续吃着提拉米苏说,“哦,她有我号码的呀!”
有时候,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在电话里会容易说出来。
要是电话里都张不开嘴的话,除去短信,也就只剩下写信了。
陶露也明白,这是顾言要她亲自开口说的意思…………原本,她想借着青姨的信,打开话题,没想到看似什么都不知道的顾言,已经猜到了什么。
还聪明的不看信,硬要她开口说出来!
这样的认知,让本就无法开口的陶露,更难以启齿。
“……言言!”陶露深呼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一旦错认就是一辈子,对我来说是没什么,我怕最后错过的是你!”
顾言没说话,放下餐勺,等陶露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陶露闭了闭眼,一鼓作气的说,“对,你不是,你不是她!我们都是医生,就现在的医术来说,错位心脏病的早产儿能活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又何况是小三十年前,不错!我的女儿她早就死了,你不是我的女儿,其实我一直很珍惜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可是言言,我不能自私的霸占你一辈子,或许你的家人就在某个地方,等你回家。等你团圆!”
“嗯!”顾言眼前升起一层薄雾,“然后呢?”
“其实我很想隐瞒,一直自私下去,可是言言,我最近纠结了很久,我想,将心比心,我再怎么样都应该把实情告诉你,相信我,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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