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官二代?你老子已经跑路了,你他娘的要不是运气好早被警察抓了,还敢当着老子的面装逼,我呸!”
金德贵的声音骤然响起:“赵小泉,你他娘找打是不是?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别怪老子跟你不客气!”
“吆嗬?你个狗日的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你他娘都已经被调整到县台办当一个破副主任,还敢嚣张?你算个什么东西?”
看来今晚也是巧了,赵小泉和金德贵也在隔壁包间喝酒,赵小泉这会正在酒桌上哪壶不开提哪壶惹的金德贵非常不痛快。
自从金德贵的父亲金局长潜逃后,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又趁机把金德贵在团委任书记期间被处分的事情拿出来说事,认为金德贵不能胜任一把手的位置,导致金德贵的职位再次被调整,如今成了县台办主任张志和手下一名副职领导。
金德贵这次被调整跟上一回情形截然不同,上一回被处分的时候有他老子金局长在背后撑腰,怎么着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一回却明显被人落井下石故意排挤,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也就在这边等着退休养老了。
几人听见隔壁包间里,金德贵正冲着赵小泉忍无可忍发飙:
“赵小泉你个狗娘养的!你别以为最近背地里和江佳欣老公陈贵捣鼓的那些破事没人知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们背后使坏的事告诉黄一天,让黄一天知道情况和你真枪实弹的斗,看你有什么本事和黄一天斗!”
“你他娘少在这胡说八道,我跟陈贵不过是朋友在一起谈谈话吃吃饭,背地里干什么了?什么都没有干,你要是再敢诬陷好人,别怪老子把你以前对付黄一天的那些丑事说出来,你老子畏罪而逃,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敢和黄一天斗?”
“有种你说,你现在就说!老子以前是蛊惑周小虎和黄一天斗,但是老子不怕,做事敢承认,你敢吗?你整天跟张二江鬼鬼祟祟在背地里算计黄一天还敢贼喊捉贼?你跟江佳欣的老公捣鼓那些破事是不是仗着张二江在背后给你们撑腰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样狗肚子里装不下四两油的东西,干坏事就差写在脸上了,谁看不不出来,还有脸装!”
“呸,不要脸的东西!”
赵小泉显然一下子被金德贵揭穿了秘密不禁恼羞成怒冲着金德贵嘶喊:“金德贵,你他娘要是再敢乱说一句试试?看老子不撕烂了你的嘴!”
金德贵也不甘示弱冲他叫嚣:“有种你他娘动我一下试试?你要是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老子不把你打残废老子就不信金!”
赵小泉心里显然是恨透了金德贵,若不是他当初蛊惑自己和老婆一道参与陷害黄一天,自己和老婆哪会落得凄惨下场?
现如今,老婆在监狱受苦,自己又被降职处分被调整到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副主任,特别是那个钱成贵和黄一天关系很是和谐,所以处处不待见自己,这日子过的家不像家心里满是憋气,而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金德贵!
赵小泉今天在酒桌上一眼看到金德贵就有一种想要跳起来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若不是顾忌公众场合他早冲过去了,结果喝了几杯酒后,心里的怒气无法控制了,金德贵现在不过是落魄的人,他的父亲跑了,家产被查了,就是普通的一个职工,有什么可拍的,于是上前找茬,两人一言不合当众呛起来。
酒壮怂人胆。
按说,赵小泉那体格又瘦又小哪能是天生牛高马大的金德贵对手?偏偏这家伙刚才喝了点酒被酒精冲昏了头,跟金德贵吵着吵着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随手拿起面前的酒瓶照准金德贵面门砸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赵小泉又是突然出手,手里扔出的酒瓶一下子正中猝不及防的金德贵面门,顿时痛的他龇牙咧嘴鼻子里鲜血哗啦啦往外冒。
金德贵虽然家庭变化很大,但是哪是肯吃亏的主?他好歹在普水县做了这些年的官二代,老虎拔了牙还有点余威呢?坐在隔壁包间的黄一天等人就听到“哗啦啦”像是有人掀翻了桌子声音,接下来便听到赵小泉口中发出被打凄惨叫声。
隔壁包间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黄一天等人即便想要故意屏蔽都不行,钱成富眼看隔壁事态失控,冲着几人摇头道:“这个赵小泉和金德贵,哪里还有半点机关干部的样子?”
钱成富嘴里说着话从座位上起身,无奈道:“我还是过去劝个架吧,省得这两人万一今晚闹出人命来,让人知道我这个县委组织部的领导就坐在隔壁包间喝酒总归不妥。”
张志和劝他:“钱副部长,依我看您还是别去趟这趟浑水了,万一您要是被这两酒鬼给误伤了,那可得不偿失。”
钱成富并未采纳张志和的建议,他想起金德贵如今是张志和的下属,冲他招手道:“好歹金德贵现在也是你的手下,要不你跟我一块去看看什么情况?万一这两人实在是不听劝,大不了打个电话让公安局来收拾他们。”
“这?”张志和听了这话,疑惑眼神投向坐在身旁的黄一天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
黄一天依旧是一副千年不变波澜不惊表情,他见张志和那眼神分明是想要听听他的意见,索性脸上淡淡一笑冲坐在一旁的冯佳媛和林婉晴道:
“你们女孩子最喜欢看热闹了,一会要是看到什么血腥场面晚上做噩梦可不能怪我?”
黄一天这句话一说出口立马挑起两个姑娘的兴趣,冯佳媛先跳起来鼓掌笑道:“你也太瞧不起咱们的胆量了,不过是看人打架罢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冯佳媛居然把金德贵和赵小泉比喻成猪?这让包间里几人忍不住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林婉晴也在冯佳媛的情绪带动下来了兴趣,伸手挽起冯佳媛的胳膊冲她笑道:“走,咱们一块去见识一下两头猪到底是怎么打架的。”
“哈哈哈。。。。。。”
随着几人不约而同发出爽朗笑声,两个姑娘打头,黄一天和张志和紧随其后,钱成富倒成了最后走出包间的那一个,几人抱着看戏的心情去隔壁包间看西洋景。
隔壁包间的门早已洞开,因为里面突然发生了客人打架事件,吓的服务员赶紧跑去把酒店大堂经理喊上来,身穿笔挺西服的大堂经理进了包间后一下子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之前还整洁大方的包间如今满地狼藉,包间里用于就餐的大圆桌被掀翻在地,一桌子的酒菜汤碟连同浅色的台布一起散落包间满地。
包间正中地面上有两个客人正厮打在一处,其中身形瘦弱的客人显然不是身形强壮客人的对手,被人骑在身上拳头左右开弓打的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
大堂经理急急忙忙想要上前阻止,冲着两人大喊:“别打了别打了快停下来!”
正在打人的那位显然喝多了酒正在气头上,此时哪里听得进外人的劝说?大堂经理原本想要上前拉住他一只胳膊阻止他继续打人,没想到却被他顺手一抡倒是把大堂经理摔了个屁蹲。
眼瞅着酒店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堂经理正着急上火指挥服务员,“赶紧下楼打电话报警”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批看客。
其中一名看起来年纪较长的冲着正在打架的两人猛的一声棒喝:“金德贵!你给我住手!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有半点机关干部的形象吗?”
正骑在赵小泉身上歇斯底里的金德贵猛听到有人喊出自己名字,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瞧见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的人竟然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钱成富,顿时心里一慌。
第四百四十九章挑战权威
金德贵这一愣神的功夫顿时让被他压在身底下的赵小泉有了可乘之机,他连忙抓住机会使出浑身力气推了金德贵一把,趁着金德贵身体惯性往后倒的功夫,跌跌爬爬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一张被打成猪头样的脸躲到一旁。
包间门口的钱德贵脸上带着一股领导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伸手一指金德贵呵斥道:“金德贵,你还记得自己到底什么身份吗?大众场合居然如此不顾领导形象,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有赵小泉,你被免去了局长的位置,还不思悔改,是不是无事可做,就到处惹事?”
金德贵眼里一团怒火还未消除,但面对这位县委组织部领导却也不敢嚣张,但是当他眼神投到站在钱成富身后的黄一天身上,眼里又露出无比仇恨目光。在金德贵眼里,黄一天简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他一次次想尽办法要把这颗眼中钉拔掉却一次次都遭遇失败。
这两天听说这小子居然走了狗屎运被借用到省委组织部?他心里不禁愤恨,“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两年前,他金德贵还是高高在上的官少爷,是本地官场最年轻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堪称仕途前程一片光明,而他黄一天不说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啰,机关里最最底层的办事员,哪有几个人知晓他的名号?
短短的两年时间,这家伙一跃成为本地政治新秀,“官场奇才”的绰号像是一阵风传遍整个江南省,居然连省委组织部的领导都对他另眼相看?
如今自己却成了褪毛的凤凰不如鸡,成了连赵小泉这种货色都敢拿酒瓶砸过来、还被多少人背地里唾骂白眼的过气官二代。
“怎么会这样?有谁能告诉自己,在这家伙身上到底有怎样的魔力?他凭什么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咸鱼翻身成了全省赫赫有名的政治新秀?”
酒店的大堂经理眼看到一位看起来像是领导模样的人站出来镇住了场面,连忙凑过来请示口气:“这位先生,您看这两位客人在咱们这打架砸坏了这么多东西。。。。。。”
钱成富不等他说完皱眉冲他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跟我说这些管什么用?打电话报警,公安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钱成富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转身往自己包间里走,黄一天等人连忙紧随其后,大堂经理则成了处置现场的“总导演”,一会让服务员赶紧打报警电话,一会让人喊酒店保安上来,“把人看住了,务必不能让打架的人溜了”。
好好地一顿饭因为金德贵和赵小泉狗咬狗打架弄的大家都扫了些兴致,钱成富也只能在心底里安慰自己,“今晚前半场黄一天看上去心情还是不错的。”
晚上九点多,一行人酒足饭饱从酒店大门出来,一向作风老派的官场老人钱成富非要把黄一天送到车上才肯离开,这让一旁的张志和不禁看了眼热。
瞧瞧!黄一天不过是借用到省委组织部,人还没走呢,整个政治地位和待遇一下子就上去了,连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都要对他客气三分。
这幸亏还只是借用,以后他要是正式调进了省委组织部工作,还不知道普水县上下那些领导干部们怎么巴结这位仁兄呢?
从得月楼出来后,黄一天坐在冯佳媛的车上一路上一言不发,他看着车窗外不停后退熟悉的夜景,心里不自觉回想起刚才在酒店包间里无意间听到金德贵和赵小泉之间的争吵。
金德贵刚才说什么?他说,“赵小泉最近一段时间勾结陈贵要对付自己?背地里还有张二江鼎力支持?陈贵不是江佳欣的老公吗?看来,这几人是联手在背后准备对自己捅刀子啊。”
黄一天听出金德贵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应该是真话,因为赵小泉、陈贵和张二江三人的确是跟自己都有些恩怨,这三人凑在一块结成联盟想要对自己下黑手也是情理之中。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黄一天心里寻思,“既然自己即将被借用到省委组织部,普水县一些成年旧账最好清算彻底省得留下麻烦根源。”
正开车的冯佳媛透过汽车后视镜看到坐在后排座上的男朋友神情严肃,心里大概猜到他在琢磨什么,冲他问道:
“还在想刚才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吗?”
黄一天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冯佳媛一脸无所谓道:“你不用把金德贵和赵小泉这种小人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是几个不得志的跳梁小丑罢了,你越是看重他们越嘚瑟。”
“跳梁小丑?”黄一天突然从冯佳媛口中听到这个词心里不由一怔,猛的一股说不出的苦涩猝不及防涌上心头。
多年前,曾经有位高高在上的领导也曾经站在那富丽堂皇的酒店会议室里指着鼻子斥责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当时正是他仕途发展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哪能受得了领导如此侮辱?他听闻此言后二话没说冲上前一个拳头正中骂人领导的腮帮子,打的他满嘴是血。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往往更容易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总觉的领导的笑脸和赏识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褒奖和肯定,恨不得为领导义无反顾肝脑涂地才能表达忠心,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当年那位领导跟自己的主子死对头,主子随便弄点小恩小惠就让他一颗心彻底臣服,从此心里只认这一个主子,除了那位主子之外,谁要是敢在他面前龇牙他必定当场翻脸,何况是主子的死对头?
现在想想,其实那位骂人的死对头说的没错,当时的自己跟跳梁小丑有什么差别?主子在背后一言不发任由自己冲锋陷阵在最前面帮他斩妖除魔,结果呢?
一片丹心昭日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当年的主子经常在酒桌上夸自己是他最钟爱的“爱将猛张飞”,背地里还不是把自己当成一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摆弄?
“跳梁小丑?”
黄一天嘴里不自觉重复这个词,想起当年的“猛张飞”曾经使出浑身解数利用各种手段板着主子扳倒了多少政敌?没想到主子荣登高位却像是扔一块破抹布毫不犹豫把自己给扔了,自己种种愚蠢行径不是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又是什么?
跳梁小丑从舞台上谢幕后还有机会恢复本来面目,而自己却一直把小丑的面具戴在脸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后悔想要卸妆却早已回天无力。
黄一天忍不住在口中长叹一声,片刻功夫他心里已然做出决定,冲冯佳媛说:“咱们等会再回去,你先送我去一趟张二江家。”
“这么晚去张二江家干什么?”冯佳媛脸上露出诧异神情。
“有些事,我想在临走之前跟他当面谈清楚比较好。”黄一天回答。
冯佳媛皱眉想了一会,又从透视镜里看了一眼臭美紧锁的男朋友一眼,撇了一下嘴将车子打转方向往张二江家方向。
晚上十点左右,黄一天站在张二江家门口敲门,当身穿睡衣打开房门的张二江看清楚门口站的人居然是老下属黄一天不禁面露惊愕,奶奶的,这个瘟神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现在自己在公开场合和他基本没有任何来往。
上门是客。
张二江毕竟是老江湖,转瞬反应过来冲着黄一天招呼:“这不是黄书记吗?这么晚了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张二江嘴里说着话,身体却挡在门口,虽然脸上带着礼貌笑容两只手分明随时准备关上房门,半点没有请黄一天进屋坐的意思。
黄一天看着张二江那张胖脸,冲他笑道:“张副县长这是要我站在门口跟你说事?”
“说事?”张二江嘴里搭腔的功夫,脑子里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念头,“黄书记开玩笑吧?你跟我有什么事可说?”
“你说呢?”
黄一天见张二江一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