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好吗?”
黄一天不觉心里一动,他没想到胡云諾一个女流之辈居然能说出这样有格局的话来?他两眼看向坐在面前的女人,突然觉的自己好像是头一天才认识她,从她那幽深的眼神里,他居然好像看不清女人心底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胡云諾毫不隐瞒自己对黄一天的欣赏,她直言道:“小黄,我在道上混了这些年,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中龙凤,可是唯独你,让我觉的将来必定有大成就,因为你这么年轻却又如此沉稳,心思缜密,最重要的是你深深懂得官场游戏规则,成大事者真是舍你其谁?”
“胡姐眼下只是一个做小生意的小老板,但是难保以后不会成为做大生意的大老板,说不定胡姐以后还有很多用得着你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胡姐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胡姐永远跟你一条心。”
胡云諾掏心掏肺说了许多,黄一天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真成了傻瓜了,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胡云諾故意跟自己拉近关系的用意。
说白了,胡云諾虽然心里欣赏自己,但却未必真要对自己托付终身;她无条件帮自己,也是为了日后有可能需要自己的帮忙。
“果真是生意人,唯利是图便是其本性。”
黄一天在心里暗暗把胡云諾种种行为得出解释后,心里一下子轻松不少,他冲着胡云諾无奈笑道:“胡姐,我可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你不需要看懂我,你知道知道胡姐一心都是为你好就够了。”胡云諾见黄一天总算打开心结也很高兴,主动拉他胳膊,“走吧,咱们一块帮你爸妈做饭去?”这一次,黄一天点点头。
黄一天是家里的独子,前些年父母为了供他上大学几乎把家里能借钱的亲戚全都借光了,直到黄一天前两年大学毕业后拿了一年多工资才把家里的债务还清。
要说这世上让黄一天最觉亏欠的人,摆在首位的便是勤劳善良老实本分的父母,他暗道,“哪怕是为了让父母高兴,今天就陪胡云諾演一出戏又何妨?”
孝心无罪,只是当这份孝心被人利用心里多少有些堵的慌,自始至终黄一天对胡云諾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
原本他想着中午在家里吃顿饭就回县城,没想到下午天空飘飘扬扬下起了雪花,父母说,“儿子你难得回来一趟,就在家里住一宿吧。”
黄一天还没表态呢,胡云諾先点头满口答应下来,父母高兴的忙不迭赶紧去收拾床铺,老两口特意把家里最好的一间房腾出来给黄一天和胡云諾,把两人安排在一间房意思不言自明,巴不得家里早点办喜事呢。
农村的夜晚是无比宁静的,黑漆漆的深夜除了几声零星狗吠再无其他声响,睡在熟悉的床上,身上盖着母亲亲手缝制的厚厚大被子,黄一天无比安稳静静入眠。
房间里一大一小两张床,两床之间象征性的拉了一块布帘,拉灭电灯后隔着布帘的两人几乎能清晰听清楚彼此的呼吸声。
黄一天睡在小床上心安理得渐入梦乡,一侧大床上的胡云諾却翻来覆去烙烧饼似的睡不着,她眼前不由自主浮现黄一天那张俊朗的脸庞,那充满青春气息的健壮身体。
对于一个曾经有过男女经验的女人来说,与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共处一室的感觉是煎熬的,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心爱之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云諾终于忍不住从大床上轻轻爬起来,将自己的身体脱光像是泥鳅钻进男人的被窝,睡梦中的男人只觉硬物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在手里轻轻攒动,那舒爽的感觉让梦中男人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一场美妙至极的春梦突然降临,梦境中栩栩如生的感觉让男人不自觉身体配合动作起来,久违的女上男下姿势让男人品尝到与往日不一样的刺激快感,他心满意足在“梦境”中享受起来。
一股冷风透过掀开的被窝让男人觉的有些冷,他不自觉伸手去抓被角,手伸出去抓到的却是一只纤细嫩滑的胳膊?他不可置信伸手继续往上摸,从温热的胳膊摸到肩膀,又从肩膀往下摸到那充满弹性无比柔软的一大块存在。
突然,男人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明明是做梦?怎么一切更像是真实?他在一片漆黑中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两块偌大嫩白的柔软触手可及。
他顿时反应过来,本能伸手想要推开正在身上运动的女人,推出去的那只手却软绵绵没多大力气,对于一个男女经验丰富的少妇来说,想要让男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说到底,身体下的年轻人也是血气方刚,哪能逃得过她的高明手段?
黑夜总会过去,光明必将到来。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小屋,床上的一对男女脸上表情差异相当明显,胡云諾像是小白兔乖乖依偎在男人怀中,一脸满足冲男人低声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梅花三弄!呵呵!”
黄一天心里却对昨晚的冲动懊悔至极,他没想到胡云諾不仅昨天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冒充自己女朋友,更离谱的是半夜硬上弓引诱自己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他现在心情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慢慢沉入湖底。
他不明白胡云諾为什么不顾廉耻主动勾引自己?更不明白这女人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一味冲自己百般殷勤,还主动脱光了身体躺进自己被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人?难道她心里就没有半点贞操道德底线吗?
对于自己居然半夜三更被胡云諾给上了,黄一天心里更多是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侮辱,自打重生以来他一向非常有信心把控局面,胡云諾却是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整个人有种崩溃的感觉。
“你到底想干什么?”黄一天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寒问胡云諾。
“我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是真心喜欢你。”
胡云諾一边说话一边笑盈盈伸手摸了一把黄一天的下巴,那神情分明就在调戏一个被她牢牢掌控少不更事的年轻人?
黄一天扭头看向她,这是一个容貌俊俏的女人,一双丹凤眼眉梢微翘,坚挺的鼻梁让整个五官多了几分气质,樱桃小口嫩如花瓣,单从表面上看,她不过是一个风情万种的漂亮少妇罢了。
可是她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却让黄一天感到这女人的心机和手腕,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倒也罢了,如果她存心背地里算计自己,而自己一直以来却把她当成亲人样看待,那岂不是一件极其危险可怕的事?
黄一天脑子里不由回想起前世,胡云諾当时生意做的很大,同样是一个美貌和智慧并重的女人,常常能将一些所谓成功男士玩弄股掌,可她对自己并未有任何威胁,甚至好几次还对自己出手相助,难道这一世情况会不同?
胡云諾像是看穿身边男人的心思,一只胳膊撑着身体把上半身抬起,两眼直视黄一天,柔声道:
“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人人都以为我是个女强人,可我毕竟是个女人,我也有孤独烦闷的时候,我也需要有个男人的肩膀能够给我依靠,我知道你聪明过人,我也明白你心机不浅,可我就是喜欢你,我没指望真跟你有什么结果,我只希望我们能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这就够了,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更不会妨碍你的大好前程。”
听着胡云諾把自己心里的担心的话全都说出来,黄一天不觉有些汗颜,被一个女人看穿了心思,还被女人好言安慰,他真觉的在胡云諾面前自己几乎成了透明人。
他想要解释,却被胡云諾伸手捂住嘴唇,“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早已不敢奢望太多。”
第一百零九章 对手之间
胡云諾把话说到这份上,黄一天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按照传统思维来说,一个女人被男人白睡了却毫无怨言,身为男人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一大早,看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妇”一道从房间里走出来,黄一天的父母嘴巴差点乐歪了,老两口一边热情招呼两人快过来吃饭,一边相互对眼色,那眼神里的欣喜分明在说,“看来儿子的终生大事有着落了,说不准明年就能抱孙子呢!”
有时候,即便是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事实,这世界变数太多,聪明人必定能抓住手里能力可及掌控的一切,绝不能为身边掠过的繁杂扰乱视线。
从这点来说,黄一天和胡云諾的个性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两人一人为政,一人为商,目标不同手段各异彼此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一路前行。
第二天,黄一天和胡云諾从乡下刚回来,张志和着急上火短信息呼他,说是找他有事。
最近几天临近年底,各单位上班都不太正常,不少人利用上班时间出去购置年货走亲访友也是常有的事,好在年底事情不多,领导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志和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到黄一天单位都没找到他,这才着急呼他,让黄一天一收到信息立马去他办公室。
张志和工作的软环境建设办公室依旧在县政府办公大楼里,不过是搬了个地方,黄一天以为他找自己有什么急事,赶紧让胡云諾开车先送自己过去。
由于昨天下午突如其来一场大雪让路面变的比较湿滑,黄一天在县政府大门口下车后一路小心翼翼尽量快速上楼,到了张志和办公室门口,见他正端着水杯站在窗口往外看雪景,伸手敲了一下门。
随着“咚”的敲门声响,张志和惯性扭头往后看,见黄一天站在门口脸上立马绽放笑容,他放下手里的水杯冲黄一天伸出手,把他一把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又关上门。
“哎呀你跑哪去了?我昨天下午给你单位打电话就没人接。”一见面张志和忍不住埋怨,“今天上午我又给你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我估摸你小子这两天八成是翘岗了,赶紧呼你。”
面对张志和的废话连篇,黄一天明显理智些,他坐下后立即冲张志和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三件事,你想先听哪一件?”张志和顾不上给黄一天倒杯水,一屁股坐在他对面问。
“随便,一件一件说吧。”
“那行,我就先跟你说头一件事,是关于你前女友钱红红的。”
黄一天心里一惊,赶紧问:“钱红红又出什么事了?”
张志和赶忙安慰他:“你别紧张,钱红红没出什么事,只是听说她最近正准备调动工作离开普水县。”
黄一天脸上愣了一下,冲着张志和苦笑一下:“这样也好,上次的事情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对她一个姑娘家来说离开普水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她要调动去哪儿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张志和满脸自信,“这种消息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哪能不知道?她不是有个三叔在市里工作嘛,听说准备把她调动到市里去上班。”
“普安市离普水县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就算到了市里也未必就能过的安生,为什么不索性调的远一点呢?她不是还有个叔叔在省城吗?”
张志和冲黄一天两手一摊:“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据我所知她很快会调到市里去。”
“那第二件事呢?”黄一天问。
“第二件事是,钱成贵想见你。”张志和回答。
“钱成贵?”黄一天纳闷皱眉,“奶奶的,他跟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有什么好说的?你怎么知道他想见我?”
“钱成贵跟我一样,这两天一直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他知道我跟你之间的关系,索性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那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他只是说让我见了你告诉你一声,他想跟你见面谈点事。”
黄一天郁闷点头,冲着张志和又问:“第三件事呢?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对张二江来说当然是好消息,至于你嘛,我可就说不好了。”
黄一天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过来,冲着张志和问道:“是不是张二江要提拔了?”
张志和诧异眼神看向他,笑眯眯夸赞:“神了嘿!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猜到了?你小子可真是够聪明的,市委组织部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张二江和蔡副书记很快要被市委组织部考察,十有八九这回是真要提拔了。”
黄一天此时才明白张志和刚才说话含义,张二江身为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一向对自己这个新上任资格最浅的副主任照顾有加,一旦他提拔走了,若是换一个新来的一把手主任对自己不顺眼,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他冲着好兄弟感激笑笑:“谢谢张哥及时把消息告诉我。”
张志和冲他斜一眼:“咱兄弟俩谁跟谁呢?你跟我说话还见外?对了,钱成贵找你好像挺着急的,要不你赶紧联系他?”
黄一天冲着张志和点点头,又跟他寒暄了几句题外话,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
楼下的县政府大院里一片银装素裹,往日里青翠欲滴的冬青树雪松全都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招商局的办公室其实就在相邻那栋办公大楼,从张志和的办公室下楼步行不超过五分钟就到达钱成贵的办公室,只是这短短的路程黄一天走的很慢很慢。
面对一无所知的局面,更要多动脑筋才能思考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想不通钱成贵为什么突然要约自己见面?而且还找的这么着急?
自从他认识钱成贵的那天起,这个官场老狐狸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一次次利用手中权势排挤他,给他穿小鞋不说,还硬生生拆散了自己和钱红红一段美好缘分。
如今钱红红被贾仁贵害到如此地步,表面上看起来他甚是可怜,可若是把所有事情从头细说起来,他钱成贵又何尝不是对此事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无心之过也是过,过失伤人也是伤,恐怕即便是现在,钱成贵内心也没有在真正反省过自己在处理女儿感情问题上犯下的不可饶恕错误。
站在招商局的局长办公室门口,黄一天看着眼前熟悉的走廊,两边挂着招商一科,二科木牌的办公室,心里不由自主想起当初自己在招商局所受种种不公。
山水轮流转,福祸本相依。
想想两个月前处心积虑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的钱成贵又怎么会料到今时今日他会主动请自己到他办公室来?尽管他猜不透钱成贵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但心里却早已有了打算,无论钱成贵见了自己要说什么任由他说去,左耳进右耳出就是。
黄一天稍稍屏气凝神,抬手“咚咚咚”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刚敲了两下听见屋里传来钱成贵略显沧桑的声调,“进来。”
黄一天推开门,走进去,局长办公室还是原来的模样,枣红色的木制沙发,枣红色的办公桌,桌上摆着的文件和报纸略显凌乱,坐在办公桌后的钱局长也还是老样子,正睁着一双死鱼眼看向他。
没有想象中的敌视,也没有想象中的冷淡,钱成贵平静中甚至带着几分客套招呼黄一天:“黄副主任来了,快请坐。”
黄一天冲他礼貌笑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钱成贵扬起手里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来要隔空扔给黄一天,他连忙摆手阻止,“钱局长,我不抽烟。”
钱成贵正要抛出香烟的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下来,脸上勉强笑了一下道:“好,年轻人不抽烟是个好习惯。”
黄一天敷衍笑笑,冲着钱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