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 第150部分

　　　　常青：“对了，我得给爸打通电话，拜个年。”

　　　　说的就是王辰他爸。

　　　　王辰说：“你不打，他也不会挑你什么。”

　　　　“这是做人家儿媳妇的本分，其实过年都应该和爸爸一起过的。”

　　　　公公一个人，多荒凉。

　　　　“他不会和你一起过年。”

　　　　一个人过久了，习惯了就不喜欢热闹了。

　　　　他爸那么多年的年夜饭都是和谁一起过的，应该没有太多美好的印象，恐怕对这个年，感觉都不是很好。

　　　　常青去外面打电话，王辰躺在床上听着她的声音。

　　　　常青比他更加善于处理这些，无论是她姥姥家的事情，还是他家的，做的都比他好。

　　　　他在家庭这块，感受到的很少，以至于自己反倒是有点遗憾和陌生。

　　　　有些时候王辰真的感觉，他像是从小无父无母长大起来的，常青更加像是健康家庭走出来的孩子。

　　　　常青外面说了一会，王辰有点困了，眼睛都闭上了，听见她走了回来，坐在自己的身边，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背。

　　　　他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

　　　　这个外面不是很让他喜欢。

　　　　和他一个人出门的感觉不同。

　　　　“明天早上我去酒店叫一碗浓浓的稀粥，配着几样小菜，我陪着你一起吃，好不好？”

　　　　她弯着腰，给王辰摸着背，让他能听的清楚一点。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

　　　　“老婆，新年快乐。”

　　　　王辰很少喊老婆两个字，除非是心情极好的情况下。

　　　　“你也新年快乐。”

　　　　陪着他睡了以后，她才去洗澡，洗过澡以后人彻底清醒了，完全睡不着。

　　　　闲着也是闲着，拿着自己的护目眼镜开了电脑，又去看医学文献去了。

　　　　卢伟山说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的问题，在常青这里来看，她一直觉得自己得到的都是正比，守着王辰，能让她安心。

　　　　邮箱里有很多的邮件，她并没有一一的点开去看，很多都是来自病人的新年祝福，还有些是合作单位直接发送的，别人说上千千万万句，都不如王辰一句。

　　　　清晨四点多她才躺下，才渐渐有睡意，一换睡觉的地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点认床。

　　　　八点钟起床，昨天晚上临睡之前和他商量好的，要陪着他吃早餐的。

　　　　餐厅里的人特别少，加上他们这桌一共才三桌人，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有那么多的吃的，依旧一人一碗白粥，配着八宝菜。

　　　　电话响。

　　　　常青看了一眼，眼睛直抽抽。

　　　　“是老耿。”

　　　　她压低声音对王辰讲。

　　　　完了。

　　　　昨天竟然忘记给老耿拜年了，肯定挑理了。

　　　　老耿等她接起来电话，说话和连珠炮一样：“新年快乐啊常大夫，不说我是你的领导吧，就单说我们这师徒情，竟然都不给我拜年，我守了一个晚上的短信，唯独没看见你的。”

　　　　常青尴尬。

　　　　“抱歉老师，我昨天想发来着。”

　　　　老耿：“最后就没发，是吧。”

　　　　师娘在一旁经过，对着自己的丈夫撇嘴：“你昨天九点钟就睡下了，你守什么一个晚上的短信。”

　　　　老耿：“……”

　　　　常青听见乐了。

　　　　大声说：“师娘新年快乐，越来越美。”

　　　　师娘收了祝福，不拆丈夫的台了。

　　　　＊

　　　　钱鑫一大早起床做饭，和盛国文等着黛瑶两口子起床呢，就嘟囔。

　　　　“说给买了跑车，车呢？我怎么没看见呢。”

　　　　看见实物，才能知道你们没吹牛逼。

　　　　盛国文摇头：“王辰不会撒这个谎。”

　　　　钱鑫纠结的是，常青都有了，黛瑶没有。

　　　　“让炳正他们也买辆跑车，才几个钱。”

　　　　盛国文有点跃跃欲试，实在是这些年跟着女儿女婿享福，借了太多的光儿。

　　　　他自己都忘记了，他是岳父不是亲爹。

　　　　换了好几辆车，他就想也开开跑车。

　　　　严炳正昨天接他妈过来的，原本就想和母亲一起过个年，结果他妈着急回家，家里一摊子的事情呢，临走的时候，还是说黛瑶不像话。

　　　　就算是孩子闹腾，婆婆过来你生活的地方了，是不是该出现见上一面？

　　　　他回来以后和盛黛瑶就吵了几句，盛黛瑶起床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心里恨婆婆恨的半死，大过年的专程坐飞机过来挑拨离间。

　　　　自己对他父母怎么不好了？她一年买多少东西邮寄过去，他是眼睛瞎看不见吗？

　　　　严炳正起床开了卧室的门，两孩子还没睡醒呢，还在钱鑫的房间里睡觉，黛瑶的外婆也还在睡。

　　　　“炳正起来了，睡的好吗？”钱鑫看着女婿笑眯眯的。

　　　　严炳正勉强笑了笑。

　　　　“挺好的。”

　　　　进卫生间去洗漱，洗漱好出来，盛国文就凑到严炳正的身边，提了提买车的事情。

　　　　“王辰啊给常青买了辆跑车，现在跑车也不是太贵，咱们就买辆便宜点的，几十万的就行，孩子们也说喜欢跑车，出去玩我能拉着他们。”

　　　　这还真的不是编瞎话，男孩子就喜欢车，两个小外孙就对车感兴趣，还真的说过类似的话。

　　　　炳正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气红的。

　　　　他妈这个身体就完全是因为操劳弄出来的，他爸的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父母享什么福了，他都孝敬岳父母这边来了，就这样还觉得不满意，换过两次车了，钱从哪里来，不就是他家里给出嘛。

　　　　因为常青有了跑车，他就得给岳父母买跑车是吗？

　　　　严炳正：“爸，我妈说去年的生意就不是太好，她也没给我什么钱，我手里也没多少钱。”

　　　　盛国文一听，想想现在的现状也是，这两年是听说煤炭这个行业越来越不行了。

　　　　“我就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黛瑶也不喜欢跑车，家里有代步的车就行。”

　303　有点不爽

　　　　钱鑫听见严炳正和盛国文说的话了，脸上的喜气淡了下来。

　　　　她倒不是说一定得买跑车一定要和常青比一下，就是这两年吧，炳正有点不听话的势头。

　　　　他妈一说什么，他回来就变样。

　　　　他妈一挑唆什么，回来就和黛瑶吵架。

　　　　不是一回两回了，回回如此，你们姓严的是想做什么呢。

　　　　从厨房出来，炒好的菜放到桌子上，动静就有点大。

　　　　盛国文一听动静就知道钱鑫怎么回事，回头瞪她，这是干什么。

　　　　“你去喊黛瑶吃饭吧。”

　　　　严炳正；“你们吃吧，我订了机票，今天回老家去。”

　　　　钱鑫也没挽留，腿长在你的身上，愿意走就走，大年初一你就给我耍脾气，我惯的你，一大清早的就给我摔咧子。

　　　　你是谁家大爷。

　　　　严炳正原本这气就有点不顺，从昨天下午带着母亲看完病回来就一直没顺过，现在看着岳母这个样子，气就更加不能顺了。

　　　　想想他岳母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脸色最好看呢？

　　　　花钱的时候。

　　　　回了房间，盛黛瑶还在床边坐着呢，等着他来哄，过去都是他哄，今天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和吃了炸药似的。

　　　　看他收拾行李，这才紧张起来，大年初一，你去哪里。

　　　　盛黛瑶：“去哪儿啊？”

　　　　严炳正：“回我妈呢，大过年的我也没说陪在身边，那就大年初一回去陪陪。”

　　　　盛黛瑶深呼吸一口气：“大年初一回去干什么，机票都涨价，咱们初十再回去，我们俩一走就扔我爸妈在家。”

　　　　严炳正看着盛黛瑶：“你是有父母生的，我也是有父母生的，机票我已经买好了。”

　　　　二话不说拿着行李提着就出门了，盛黛瑶气的将手里的袜子摔在地上。

　　　　刚结婚那两年吧，日子还过的蛮不错的，对着她那是真好，事事都以她为先，孩子生完以后就感觉变了，变的特别的计较，分什么你家我家的，她给父母多花点他就意见特别大，现在又找借口说是生意不好，那生意好不好，她父母给带孩子不辛苦吗？请保姆照顾两个孩子，每个月还得给钱呢。

　　　　钱鑫推门进来。

　　　　“他回他爸妈家了？”

　　　　“爱回哪儿去就回哪儿去。”

　　　　来脾气了。

　　　　钱鑫心想，这姑爷到底不是儿子，分别挺大的，可见女儿这个样子，还是别火上浇油了吧。

　　　　“出来吃饭吧。”

　　　　这一大早的饭就没吃好，黛瑶的姥姥吃到半截就摔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倒在地上起不来，这给钱鑫吓的。

　　　　“盛国文，叫救护车……”

　　　　饭没吃好，人还进医院了。

　　　　钱鑫对她妈那是百分百的孝顺，医生说就是留院观察的话效果也没那样好，就是上了年纪，现在大年初一，医生们都放假休息，太详细的检查也做不了，留在医院不是烧钱嘛，话是好话，可钱鑫听到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花多少钱那是我愿意的，你们尽管给看，我不差钱，住院观察，不是还有值班医生嘛。”

　　　　值班医生给看，也行。

　　　　那边严炳正飞回了家，他家这个年过的不太好，不仅仅是生意下滑的问题，还有事故，出了人命，这就比较麻烦，所以过年的时候也没强求儿子一定回来过年，就怕影响他们的情绪，没料到他自己飞回来了。

　　　　炳正爸爸喝着烧酒，他就喜欢这口。

　　　　抿一小口，闭闭眼睛。

　　　　“你和她过，觉得开心吗？”

　　　　他问儿子。

　　　　老婆子回来就说盛黛瑶各种不好，这些年该接触到的也全部都接触到了，好不好大家心里有数。

　　　　就是这生了两个孩子，你说离婚吧，对孩子不好。

　　　　不考虑别人也得考虑孩子，再有炳正是怎么考虑的。

　　　　严炳正默默低头。

　　　　他爸用筷子给儿子夹了菜放到他的盘子里；“不说话呢？”

　　　　严炳正：“我们俩有两个孩子……”

　　　　他爸又抿了口酒，觉得辣了。

　　　　还是儿子扶不起来啊。

　　　　这个时候了。

　　　　“你回去和她说，要是想过呢，她带着孩子们过来，不想过呢，我们这样的家底，再给你找个大姑娘也不难，孩子她喜欢她就养，我们给抚养费。”

　　　　严炳正有点蒙。

　　　　不清楚怎么突然就上升到离婚的地步了。

　　　　是他烦老丈人和丈母娘，也讨厌黛瑶有些时候的脾气，不过总体还是能过的。

　　　　“爸。”

　　　　炳正妈妈出言阻止儿子：“你听你爸说。”

　　　　炳正妈妈嚼着凉菜，他现在吃这菜就连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了，上火呀。

　　　　这未来的形式是越来越不好，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早晚得挪动，他都这个年纪了，得带着儿子见识见识，现在带着都晚了。

　　　　守着儿媳妇那娘家，就没个好。

　　　　吸血鬼一样。

　　　　“我和你妈的意见你要听，你谈恋爱决定结婚我们没阻拦过你们，这些年了我和你妈觉得能捂热她的心，可她依旧是盛家的女儿，没把自己当严家的儿媳妇，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从今以后每个月零花钱减到一万，你们够花就够花，不够花自己想办法。”

　　　　“黛瑶太不像话了，太混账了，这些年她对我有什么样？我每个月给她打多少钱？过年过节我看不到人不说，就买点东西给我邮寄过来，用我的钱给我买东西？我差她这一口吃的？你们都是独生子女，是应该体贴彼此，但不是体贴到你去做上门女婿，我们想见你一面都难，过去觉得你小，现在你自己想不明白，我们就帮你想明白。”

　　　　说到底，就是有点伤心了，觉得养儿子，就那么回事吧。

　　　　儿子好不好？

　　　　儿子挺好的，可就是太好了，没有脾气，老婆说什么是什么，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

　　　　严炳正看着父母：“她就是被她妈带歪了，黛瑶本质不坏。”

　　　　做婆婆的被儿子的话逗笑了。

　　　　“什么叫本质不坏？她每个月花多少钱？她赚过一分钱吗？就像是个寄生虫一样的生活着，吸血鬼一样的吸血，拿着孩子做引子，买这个买那个，我给你买，最后你对我好点也行，都好到她父母身上去了。”

　304　暗藏想法

　　　　严炳正动了半天的嘴，可实在挤不出来一句。

　　　　他爸妈现在明着是说黛瑶，暗里指的也是他。

　　　　这些年确实有些忽略，觉得父母能干，自己就理所应当的跟着享受。

　　　　“我回去和她谈。”

　　　　炳正爸爸点头：“要是谈不明白也不用非要弄明白，离了就得了。”

　　　　条件再不好，让儿子再当几次新郎不费劲，再要几个孙子也不费劲，做他家的儿媳妇，现在就必须得撑起来，来家里帮着干活，里里外外的打理着，能撑起来就继续过，不能撑起来，那就再找个合适的吧，他儿子肯定是不合适了。

　　　　“你给她打电话，叫她带着孩子回来。”

　　　　飞机票贵不贵也不用她出钱。

　　　　严炳正和父亲喝了一顿酒，喝的自己泪流满面的，他爸就说这些年扛着这个家，很多话从来没对他讲过。

　　　　黛瑶是不带孩子的，她妈一手包办，姥姥姥爷带大的孩子多少就有点娇气，屋子里乱跑，弄的到处都和破烂仓库一样，她关上房门，自己开着电脑看电视剧，一边看一边想别的。

　　　　她觉得老婆婆背后又开始挑唆了，婆婆这种生物就是和儿媳妇不对付。

　　　　总是哭诉，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值得哭诉的。

　　　　他这次这么坚决飞了回去，他爸妈会和他说什么？

　　　　盛黛瑶根本看不进去电脑里的东西，坐了起来，她感觉不太好。

　　　　严炳正这年纪也不大，家里条件这么好，就是再重新找也不费劲，反倒是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她一点谋生的能力都没有，真的有那么一天，该怎么办啊。

　　　　正烦着呢，钱鑫进门了。

　　　　“我给你外婆雇了一个看护，过年期间价格加倍，有点贵是贵，不过花再多的钱也得花。”

　　　　盛黛瑶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有点不耐烦：“你和我爸过去照顾一下不就行了。”

　　　　炳正那天就说她，花钱不当刀，说她爸妈是不是要求的有点多了，这些年给她家里花了多少钱，还不觉得满足。

　　　　钱鑫一愣。

　　　　“我得给你照看孩子啊。”

　　　　“我自己看。”

　　　　钱鑫张着嘴，觉得这女儿变的有点陌生，你外婆还没什么大毛病呢，就住个院，你就这样了？

　　　　过去她是怎么对你的，你没钱花，她工资就拿出来给你随便花。

　　　　“……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啊，外婆对你多好，那么多儿子孙子都不管，钱都拿给你花……”

　　　　这话盛黛瑶听了一百次以上。

　　　　她今天心烦，她妈就非要说这些，她肯定不爽。

　　　　“妈，你都说多少次了，给我的钱我也都还回去了，不是住在我家我给养老的吗？”

　　　　食衣住行全部都是她消费，她有和外婆算过账吗？

　　　　没有的吧，她是不是也有经常挂在嘴上，要外婆记住，自己可是没少花，没有吧。

　　　　钱鑫：“你今天这是吃炸药了？”

　　　　黛瑶：“你早上和他提什么跑车，我爸怎么想的？买跑车他能开吗？我们什么家庭就买跑车，就为了虚荣不管不顾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就随便提提，不就是常青在桌子上显摆她买了跑车，我也没让炳正真买，就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