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黄泉地狱,这个名字将会成为你的噩梦。”
好狂妄的口气!
洛秀劈手夺过一个侍卫的长剑,拿在手中,剑尖划过光可鉴人的地板,随着他前行的脚步划出“呲啦呲啦”的刺耳声,听来莫名令人心头一阵紧张。
“谢骓,你可还记得有一个叫宋锦的女子?”洛秀的声音清冷的如殿外的月光,遥远的好似从天边传来,却又清晰的传入谢骓耳中。
听到这个名字谢骓整个人微怔,遂即目光一沉,冷冷的看着缓步走来的男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
洛秀冷笑:“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是为她而来。”
“你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我要百倍千倍的还回来。”话落长剑当空,含着凛冽的杀机朝谢骓刺去。
谢骓下意识用手中的长剑格挡,“铮”一声鸣响,谢骓看清了对方眼中深浓的漆黑和杀意,令他整个人心头一紧,就听那人酷寒绝顶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你毁了她,竟然连她死后也不放过,今天,我为她报仇而来,我要亲手杀了你。”两人或许实力悬殊,但洛秀没有丝毫退缩,他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打败他。
这个人究竟是宋锦的什么人?知道的还不少,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他为什么从来不知道?
“不自量力。”冷哼一声,谢骓手中的剑蓦然换了个方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洛秀的咽喉刺去。
洛秀闪身,长剑临竖,两把长剑组成一个十字,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闪烁的剑芒后洛秀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幽泽。
刀光剑影,步步杀机。
两人身影快的肉眼根本看不清,只看到那缠斗在一起的一黑一灰的身影,以及耳边传来刀剑相撞的尖鸣声,看的人惊心动魄。
宋锦目光紧紧注视着洛秀的身影,担心不已,谢骓实力深不可测,洛秀没有内力,怎么可能打的过他,谢骓下手狠毒,绝不会手下留情,她怕洛秀……
出乎她意料,几招下来洛秀不仅没有落下风,还稳稳压制住了谢骓,洛秀出剑快准狠,根本不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机会,而且他剑风怪异,对方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的招数,即使谢骓内力深不可测,可被完全压制的剑风下,只能步步后退。
她没高兴多久,洛秀一剑刺向谢骓胸口,被谢骓闪身避过,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剑尖堪堪擦过谢骓的胸口,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谢骓眸光阴寒,一手捏住剑尖,斜眸望来。
他,发怒了。
只见那长剑在他手下化为齑粉,纷纷扬扬的落下,这一幕看在人眼中是如此可怕。
洛秀赶忙松了手,快步后退,握剑的手一阵发麻发痛,如果刚才他再晚一步,这只手就废了。
谢骓冷冷的瞪着他:“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洛秀轻笑了一声,“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谢骓冷哼了一声,招了招手,霎时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他身前,这几个黑衣人气息趋近于无,落地悄无声息,乃是绝顶高手之列。
萧逸轩怒目:“谢骓,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投降,本宫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
“你说反了,这话应该本候说才对。”
萧逸轩皱了皱眉,心底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忽然殿外一个侍卫跑进来:“殿下不好了,一批军队从城门外攻进来,京幾营挡不住了。”
“什么?”萧逸轩震惊道。
容岑心底明了,看来这就是谢骓的秘密军队了,只是这么一批军队,究竟是怎样悄无声息的瞒过京幾营进入京城的。
容岑走出来道:“殿下冷静,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萧逸轩深深吸了口气,扭头对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让铁卫统领一定要守好宫门,若放一个贼子进来,给我提头来见。”
“是。”侍卫脸色一整,快步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外边喊杀声震天,伴随着漫天火光和刀剑相撞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耳中,另一个殿中滞留的百官家眷听到这阵声音,皆是害怕的缩到角落里,瑞王焦虑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外边,忧虑深重。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萧承从角落里现身:“父王,都准备好了。”
瑞王吩咐道:“派人把你母妃和妹妹先护送回去,这样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
萧承点头:“是。”
等发现妹妹不见了的时候,他心底暗骂胡闹,今晚宫里乱成这样,早告诫过她要好好呆在母妃身边不能乱跑,谁知这个妹妹如此任性胡闹。
派人先把瑞王妃送走,萧承心底虽然担忧萧乐,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胡来,派了几个暗卫散出去寻找萧乐,这边和瑞王汇合。
“父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今晚摆明了有一场恶战,其实父王的身份是很尴尬的,也极容易被人利用,他希望父王不要一时糊涂,做出后悔终身的事来。
瑞王扭头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难道老子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萧承有些讪讪的移开目光。
他是瑞王世子,当然要为整个王府考虑,父王虽说在他眼中一直都是睿智沉稳的形象,但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尤其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不,许是在别人眼中只有一步之遥,但萧承非常清楚,那是怎样一个遥不可及的距离,有可能将会拿瑞王府几百口人命去赌一个几乎必败的结局。
“有母后在,谁都不能染指大夏江山,你以为今晚发生的事情母后不知道吗?天真,谢骓这个人本王早就知道他有野心,也给皇兄提过几次,可惜皇兄似乎对他颇为信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了,太心急了,他即使有秘密部队,但你以为,母后这些年退居后宫就真的是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了吗?”
“谢骓估对了皇兄的心,却估错了母后的实力,这是他最大的败笔。”
迎面走来一个提着拂尘的白面太监,一双细长的眼睛敛着精光,他走路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一眨眼就已是三步开外,深蓝色的宦官袍服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乍一看犹如鬼影般令人恐惧。
看到那太监,瑞王含笑道:“郁公公,劳您亲自走一趟。”
郁公公一甩拂尘,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面无表情,令人心头不自觉泛起一股恐惧,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即使是瑞王这种久居权位的人也有些不敢直视。
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显得十分僵冷无情,“瑞王这话折煞奴婢了,太后她老人家正等着王爷呢,跟奴婢来吧。”话落飘忽一个转身。
瑞王面皮抖了抖,看着走在前边的那道跟鬼影似得身影,心头略过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却又莫可奈何。
这个郁公公是太后的贴身大太监,也是坤宁宫的太监总管,在孝德太后执掌朝政的那些年,这个郁公公可以说是后宫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这个人的来历很神秘,没人查得到,他手段莫测,杀人不眨眼,后宫人人敬畏莫名,对太后忠心耿耿,更传说他武功绝顶,从没人能近他的身,在太后退居后宫之后,这个郁公公也慢慢隐没了,在后宫很难再见到他的身影,但关于他的传说还在一群小太监之间流传着。
别看他长的看不出年岁,其实已经六十了,真真是个妖孽一般的人物。
瑞王边走心底边腹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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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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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长的看不出年岁,其实已经六十了,真真是个妖孽一般的人物。
瑞王边走心底边腹诽着。
从小他就最怕这个郁公公,好几次都被吓哭了,要母后赶走他,母后却反过来训斥他,所以这个郁公公是他童年的阴影。
最近没在母后宫里见到他,应该是给母后办事去了,要说母后最信任的人,连她的贴身女官沫儿姑姑都不能和这个郁公公比。
喊杀声不断的传来,殿内气氛一触即发。
谢骓指着洛秀:“把他给我拿下。”
连太子都忽略了,单单直指那个不起眼的灰衣小厮,就凭刚才他和谢骓的一番打斗,就没人敢看轻这个男子,言谈间,似乎和已故的安定候夫人有关,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容不得多想。
“是。”黑衣人瞬时朝洛秀飞奔而去,手中寒光闪烁。
洛秀淡定的掏出手枪,所有人目光一瞬间集中在他手上奇形怪状的黑色东西上,刚才他就是用这东西杀了挟持荣阳长公主和秦皇后的黑衣人,那威力到现在还令人心有余悸。
洛秀熟练的上膛,几个黑衣人知道他手中暗器的可怕,掷出一个飞镖,直指他拿枪的那只手。
就在飞镖即将落在洛秀手腕上的那刻,斜刺里忽然伸出来一截长剑,只闻“呲啦”一声刺耳的声音,飞镖被长剑挑落。
容岑利落的收剑,对他低声道:“小心。”
洛秀勾了勾唇,眸光酷寒。
“砰砰砰”几声震响,那几个一身杀气的黑衣人皆眉心一个硕大的血窟窿,为首的黑衣人剑尖几乎触到了洛秀的鼻尖,却最终只能不甘的瞪大眼,剑尖再也不能往前一寸。
几个黑衣人同时落地,死状凄惨。
那个灰衣人从头到尾连眉眼都未曾变化一下。
所有人望着他的目光都变了,当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时,暗道,这是什么?暗器吗?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形状如此奇特,不过杀伤力和威力真是惊人哪。
容岑目光渐深,却只是勾了勾唇,什么也没问。
谢骓皱眉,忽而冷哼一声,一手大张朝洛秀挥去,瞬时一股压力迫来,犹如大山压顶,临近的几个侍卫瞬间被这股气势扫飞了出去,洛秀疾步后退,却还是晚了一步,手枪被那股气势卷走,他心底暗道不好,然而那势力压迫的他不能动弹分毫。
等一切趋于平静,洛秀抬眸望去,却见手枪已经落到了谢骓手中,谢骓看着这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眸低划过一抹不屑,忽然枪口直指洛秀。
“真是个好东西,杀人不眨眼,本候很喜欢。”
洛秀冷笑:“有本事就开枪。”
谢骓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抱着本能般的厌恶,尤其是和那个女人挂钩,更令谢骓心底跟吃了苍蝇般恶心,学着刚才对方的动作,手指扣动扳机……
容岑皱了皱眉,看洛秀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也放下了心。
只是想到刚才那几个黑衣人的死状,心底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宋锦拦在枪口前,不……不行。
“砰”一声闷响,宋锦的心随着那声音狠狠跳动了一下。
洛秀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看着谢骓难看的脸色,嘴角挑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没有子弹的手枪,就是个玩具。
谢骓眉头微拧,又扣动了几下,除了闷响声,什么东西都没有。
上当了……
狠狠的把手枪攥在地上,谢骓冷冷的瞪向洛秀,忽然劈手成爪朝他抓去,身影迅疾如风,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这次洛秀反而不退不避,很快就被谢骓擎住了脖子。
谢骓的大掌只需要轻轻一捏,对方就死了。
他目光阴冷的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知道这是假脸,却对面皮下的真容没什么兴趣,“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必须死。”
洛秀眼中忽然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又深又冷,谢骓讨厌这样的眼神,因为这让他想起了那人的眼神。
“找死……。”
洛秀忽然有些呼吸不过来,但他面上依旧带笑,“你知道吗?她即使死了,可魂魄依旧日日夜夜的缠绕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常常做噩梦,梦中有个女子找你偿命?是她回来了,她死不瞑目,自然不愿离开。”
谢骓眸低划过一抹血腥,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洛秀唇角勾着一抹不屑的笑,不其然令谢骓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面容,一样的不屑,一样的嘲讽。
“找死。”
宋锦着急,谢骓真的会杀了他的,可是她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洛秀衣袖间划过一抹亮光,就见他忽然抬袖,一把匕首闪烁着寒光狠狠朝谢骓胸口刺去,电光火石间谢骓一掌朝洛秀胸口打去,洛秀不闪不避,正面受了一掌,又不怕死的扑了上去。
他出手迅疾,又是这样同归于尽的招式,谢骓之前有些走神,有心闪避亦迟了一步,就在那匕首要刺中他胸口的那一刻,忽然一个人影冲过来挡在他面前。
“啊……。”慧佳公主惨叫一声,低头看着刺入胸口的匕首,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将她的华丽宫装染得一片鲜艳。
洛秀看着这突然冲出来捣乱的女人,眸低划过一抹阴寒,但知道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也不留恋,赶忙退开。
他捂着胸口,面色瞬时苍白了几分,嘴角有一丝血迹沁出,他不在意的抬袖擦了擦,看着对面的两人,眸光阴寒。
萧逸轩震惊道:“皇妹,你怎么如此糊涂。”痛心疾首的摇头,做足了一个好哥哥的样子,也是,即使两人再如何不和,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足了面子,再说了是她自己冲出来的,怪的了谁?
对方是乱臣贼子她还上去挡刀,真真是愚蠢,活该!
慧佳“噗”一口血吐出来,身子摇摇欲坠,下意识被谢骓抱在怀中,谢骓皱了皱眉,眉间似有一股不悦。
慧佳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脸颊,触手温热,而她的心,却是一片冰凉。
这个人她倾慕已久,不顾公主之尊与他有了首尾,却原来,她以为的山盟海誓都是海市蜃楼,这个男人,她从未看透过他。
就如太子哥哥说的那般,她是糊涂了。
蒙了心糊了眼,一心一意的爱着他,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细节,即使在真相被血淋淋的揭开的这一刻,她依旧不愿去相信。
他有危险的那刻,她下意识的就冲了过来,挡在了他面前。
她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深冷的无情和黑暗,曾经的温柔和情义全都成了泡沫,这一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胸口的伤再痛也抵不上心底的疼,一着急,又是一口血喷出来,溅在谢骓胸前的衣领上。
“到了这个时候,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到了这个时候说谎根本没有什么意义,谢骓硬邦邦的回道:“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呵呵……
避重就轻,这个男人,好狠的心肠。
竟然连敷衍她都不屑了,慧佳内心痛苦万分,双眼直直盯着他,那眼眸深处有太多爱意和恨意交织翻涌,“谢骓,我恨你……。”
识人不清,遇人不淑,我大夏最尊贵的嫡公主竟然落得这样下场,刚才冲出来替他挡刀,可有一丝后悔?
慧佳的答案是,没有。
她真的疯了!
谢骓皱了皱眉,一手点在她几个大穴止血:“不要说话了,你会没事的。”
慧佳摇了摇头,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那一刀虽然没刺中她的要害,可匕首上沾了剧毒,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拼命流逝,逐渐呼吸不过来了。
很快她双眼开始迷离,然而她拼命的睁大眼睛,想要将面前人的模样刻在心上,最终,不甘的闭上眼,手臂缓缓垂落。
谢骓双拳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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