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悠闲地坐在郝宝贝身边,嘴里嚼着前两天烤的蛇肉,大口大口的吞咽声让人还以为它在吃美味的食物,也跟着流口水。
郝宝贝吃了一小块就吃不下了,这几天天天吃蛇肉,都要吃吐了,而新缴获的战利品又在前两天给了佟寒安,她现在都开始想m国的肉罐头了,再不好吃也比天天吃这一样东西强。
郝宝贝瞅着吃的正香的黄河,面露担忧和不舍。
再有三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她走后它要怎么办?它还能吃得下生肉吗?它会想她吗?如果有缘再见,它还会认识她吗?
郝宝贝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黄河。
她与黄河在一起呆了一个月,这段日子以来一人一兽在雨林里穿梭,配合默契,总能在三四天内找到人类的踪迹,有时运气好还能碰上另一个人也在追踪他,到那时就是两个一起解决。
一人一兽已经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如果她要走,也不知道黄河会怎么样?
郝宝贝叹口气,抬头看向天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些日子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郝宝贝起身走向黄河,等着它把最后一口蛇肉吞进肚子里,才迈步向前走去。
郝宝贝没有远走,只在附近找了棵不太高的大树,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给自己搭了个临时的棚子。
黄河穿着雨衣在离她不远处的树枝上趴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被雨点击打出的小水坑,还时不时地看一眼郝宝贝,见她无动于衷,又趴了回去,然后再斜眼看向她。
十分钟后郝宝贝被它看的实在挺不了了,闭了闭眼,向黄河招了招手。
黄河眼睛一亮,立即窜到了郝宝贝身边,和她一起挤在一个树枝上,只是棚子不大,挤不下黄河整个身子,黄河只得把自己的屁股露在了外面。
黄河委屈地拿大爪子扒着郝宝贝的手臂,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示意她看它受到了委屈。
郝宝贝无奈地拍拍黄河的大脑袋,一边安慰它受伤的小心灵,一边越加担忧它以后的生活。
唉!她错了,她就不应该和它走这么近,早知道……,早知道也没用,根本不是她找到的黄河,而是黄河认准了她,非要跟着她不可的。
也许是是烤熟的食物的香气引的黄河不愿离开她,可她马上就要走了,它以后要是不爱吃生肉了怎么办?它还能在雨林里生存吗?
郝宝贝紧皱着眉头为黄河以后的生存问题担忧,却没有注意到树下发出的“沙沙”声。
黄河突然站了起来,双眼瞪着树下的一处草丛身子呈弓形,做出攻击的准备。
郝宝贝一惊,立即起身向下看去,一条成年森蚺正缓缓从草丛中爬了出来,前进的方向正是她和黄河站的大树这边。
郝宝贝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幸亏有黄河在,不然今天她就要被森蚺吞吃入腹了。
郝宝贝不敢耽搁,安抚好黄河,将装有子弹的弹夹都装进衣兜里,拿起狙击枪对准了森蚺的脑袋,如果它的目标是她和黄河,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它。
郝宝贝下意识地看向森蚺的腹部,心下一沉,更加认真地盯着森蚺的前行路线。
很快森蚺显露出了全身,直径达到30厘米,全长近5米的森蚺向林树游走而来。
郝宝贝浑身紧绷,而一旁的黄河也紧盯着森蚺不放。
森蚺似乎知道树上站着一人一兽,它在树下昂起头吐着芯子,目光冰冷地盯着郝宝贝和黄河看了半天,最终还是离去了。
郝宝贝背上冒着细密的冷汗,直到森蚺的尾巴也消失不见,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坐在树枝上吞咽口水。
好险!这次要不是有她和黄河一人一兽在,单单一个人或是一只美洲豹在,森蚺恐怕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果腹的好机会,毕竟它可是饿了好久的。
郝宝贝看见森蚺的腹部干瘪,显然是有些日子没有进食了,碰到这样一个好机会不去扑食,实在是他们的幸运。
自打进入雨林以来,这是郝宝贝第三次遇到森蚺,三次都好运地逃过一劫,这让郝宝贝直呼大幸。
这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早上起来郝宝贝就开始了猎杀。
她准备在离开前给黄河多烤些肉食存着,以便它能多活些日子,等它慢慢又适应了生肉,也就忘了这段有她陪伴的日子。
三天的疯狂猎杀让郝宝贝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可她却不想停下,想为它再多准备些吃的。
黄河在这两天里感受到了她的不同,总是疑惑地看着她,配合她的行动,有时还爱粘在她身边不动,就连睡觉也不想离开她。
夜幕又一次降临,郝宝贝用匕首在一颗子弹上刻画着什么,黄河甩着尾巴老实在趴在她身边,眼睛不时地扫向一边的烤肉,嘴角下的树枝上留下可疑的水渍。
郝宝贝知道它想吃肉,可她没理它,一直精心在子弹上刻着。
日出东方,郝宝贝手里攥着两颗子弹瞅着酣睡的黄河,心下一片温暖。
手上一松,两颗子弹出现在了郝宝贝面前。
一枚雕刻着黄河字样和一个豹头图案的子弹,另一枚刻着宝贝字样和一个女孩儿的头像,仔细一看就知道是郝宝贝的样子。
子弹用登山绳里抽出的两股五分粗细的细线用平结打成的绳子串成,其中一个宝贝字样的子弹头的绳子长度,刚好能套进黄河的脑袋。而另一个则稍短一些,是郝宝贝给自己留的。
郝宝贝看着眼前用子弹做成的挂链又犹豫了。
她要给它带上吗?她这么做会不地很自私?会不会影响它日后的生活?会不会影响到它打猎?
郝宝贝紧皱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它带上。
去他的自私,她就是要自私一回,它和她是朋友,是战友,这是临别的礼物,是再见的信物,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它,等她和它再次见面时,说不定她会有机会把它从这里弄出去。
什么违法,什么不让养,什么会伤人,都滚去一边吧,她相信它不会伤到她,一定不会。
郝宝贝将黄河弄醒,直接将绳子套在了黄河的脖子上,调好松紧,绳头打死,又用火机烧了一下,将绳头粘在了绳子上。
243它是我朋友
郝宝贝拍了拍黄河的大脑袋,冷硬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微笑。
“带着它吧,我就要走了,算是留个纪念好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们就凭个这个信物见面见面好不好?雨林里美洲豹有这么多,我怕我认不出你来,有了它,我就知道是你了。黄河,我给烤了许多的肉,足有四大包,这些肉够你吃些日子的了,你要省着点。还有,离河边远一点,那里太危险了,河里的凯门鳄和水潭里的森蚺都不是好对付的,你一定要记得远离。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这里下午可以挡雨,晚上也可以在这里睡觉,树上总比地上安全一些。你要记住,离人类远点儿,上次的教训你一定要记住,别忘了你差点就没命了。雨林深处也很危险,那里眼镜蛇有很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有可能的话还是离远点儿。下次扑食时不要弄的到处是血,这样会引来其他的凶兽,打一架也很累的。……”
郝宝贝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多话,也不管黄河能不能听懂,只按照自己的心意唠叨,想起什么说什么,说到了最后郝宝贝眼睛通红,不舍的看着黄河。
黄河跟郝宝贝呆了一个月,感情渐深,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只呆呆地看着郝宝贝,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就连脖子上多出来的绳链都置之不理,紧紧地盯着郝宝贝看。
郝宝贝不舍地抱着黄河在它额头上亲了一口,眼睛顺着眼眶流了下来,闭着眼睛想着与黄河相处的这一个月的所有事情。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郝宝贝瞅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要做的就是确定飞机就是华国的,然后发射信号弹,等着上机离开。
郝宝贝起身将整理好的背包背好,又低头扫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记住了这里的经纬度。
下次来时她一定还要降落在这里,来看看她的黄河。如果它还在这里话,他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郝宝贝背着背包起身爬下大树,最后瞅了眼站在树上的黄河,扭头向河边飞奔。
郝宝贝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到了河边,她不敢靠近河边,只能离的远远的向河边观望。
河边静悄悄的,没有一只动物来这里饮水,郝宝贝抬头看了眼天边由远及近的直升机,心里有了数。
这不是华国的直升机,她还要再等些时候。
郝宝贝抬手又看了眼手表,时间就快到了。
来时郝战就说过了,回去时和来时上下直升机的顺序正好相反,几点下的直升机,就在回去的那天同一时间的一个小时后再发信号,等直升机再近点时再发射一个来确定位置。
他们来时就已经确定要在这条河流的边上集合,这么长的河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放下一个战士,所以他们回去时都会来这条河的边上等着,只等直升机来时就能回去了。
郝宝贝蹲在树丛中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很快就在离她不远处有一个信号发射上了天空,而那架直升机见到信号后直接飞到了信号弹发射的上空,随后就有一个男人从一片灌木丛中走了出来,顺着绳梯爬了上去。
郝宝贝皱了皱眉,低头沉思。
这个人离她不远,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是前几天就到了?还是这两天才来,又或者是今天才到?如果是前几天到的,那他就很厉害,居然没让她发现他的存在。如果是这两天到的,那她这两天生火给黄河烤肉吃是不是也让他知道了?那他回去后会不会对黄河不利?还是会跟上级报告说这里有个女人来了,然后派人盯着她?
郝宝贝眯起眼睛盯着头顶的直升机离去,后又低头思考被盯上的可能性。
突然郝宝贝回头望向身后的一棵大树,手里的枪指向大树的左面,盯着那里不放。
不到两秒钟,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伸了出来,黄河那蠢萌蠢萌的小眼神儿望向郝宝贝,眼里带着委屈。
郝宝贝松了口气,又无奈地看向黄河。
“唉!你不能跟我走,你是属于这里的,这里才是你的家,跟我走的下场只能进动物园让人观赏,我现在还护不住你。黄河,给我些时间,我会尽快想出办法把你带离这里。”
黄河听不懂郝宝贝说什么,低着头委屈地看着她。
郝宝贝抚额轻叹。
她是疯了吗?它又怎么会听的懂她说些什么?
郝宝贝伸手将衣领下的子弹掏了出来,子弹上的豹子头图案和黄河两个字并不好看,可是每一刀都刻的很深,好似想将这个名字和叫这个名字的豹子雕刻在心里,不要忘记。
又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响起,郝宝贝深深地看了眼黄河,向河边而去。
时间到了,这次肯定是华国的直升机,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郝宝贝的离开让黄河呆了一瞬,随后紧跟着郝宝贝的脚步走到了河边远远地看着她。
果然,来的是华国的直升机,郝宝贝远远地就看见了华国的国旗印在机身上,确定以后郝宝贝拿出了信号弹发射升空,等飞机离近了,又一次发射信号弹。
两颗信号弹升空,郝宝贝最后瞅了眼身后的黄河,向它微微一笑,摆摆手抓住了直升机上的绳梯。
直升机很快起飞,郝宝贝闭了闭眼,不再看底下的黄河,飞快地爬到了机舱。
“宝宝!”
一进机舱郝宝贝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气息让郝宝贝知道这个怀抱的主人是她最爱的廖凡白。
“宝宝,你没事吧?我……”
廖凡白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小战士说的话打断了。
“哦哦哦,你们看,底下有只美洲豹在跟着我们跑。”
郝宝贝一惊,立即推开廖凡白,趴在窗户上向下看。
沿着河边不顾危险追着直升机奔跑的正是黄河。
它速度飞快,比正常的美洲豹跑的要快多了,可是它毕竟是动物界的短跑冠军,它没有长劲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跟不上直升机了,可它并没有放弃,还在追着直升机跑。
郝宝贝趴在直升机的窗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泪,看着黄河在河边奔跑,又担心的不行,怕它遇到危险。
廖凡白皱着眉头看向在雨林里飞奔的黄河。
“怎么回事?它认得你?”
郝宝贝抹了把眼泪,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呼出口气,点了点头。
“它叫黄河,它是我的朋友。”
没错,它是她的朋友,虽然它是只野兽,还是个凶猛的野兽,可在她心里,它就是她的朋友。他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打猎,一起为了生存而作战,他们携手并肩在雨林里追杀敌人,它是她的朋友,更是能交付后背的战友,这种感情无法言说。
廖凡白叹口气,将郝宝贝再次搂进怀里。
“它一直陪着你?”
“只有一个月。”
廖凡白不再说什么,眼角扫向雨林,那里已经看不到黄河了,可廖凡白却觉得那只美洲豹就在某处盯着他们看,似在送别郝宝贝。
郝宝贝没有再哭,也没有再向下看一眼,趴在廖凡白的怀里一声不吱。
廖凡白没有再问,而飞机上的战士们也识趣地闭嘴不再提。
看郝宝贝的样子就知道她和那只美洲豹的感情很深,分别之时一定很难过,还是不要刺激她了。与战友分别的场景他们也体会过,每年都会有战友离开军营,每年都要经历那种痛,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他们已经开始习惯了。
郝宝贝紧紧攥着脖子上的子弹头,心里暗暗祈祷黄河在她离开后能恢复到正常生活,是她的到来打破了它平静安逸的生活,希望她的离开能让它回到过去。
两个多小时后直升机飞离了雨林的上空,中间几次有华国的特种兵登机,等全员到达时才飞离雨林。
包括郝宝贝和廖凡白在内,所有的特种兵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有的是枪伤,有的是外伤,还有一个特种兵差点死在里面,硬挺着到了接他们回去的时间,被战友抬上直升机后就晕了过去,还好中枪的地方是小腹,要是在心脏位置就没救了。
一天后,华国前往亚马逊热带雨林的全体成员低调回国,郝宝贝和廖凡白四人混在中间跟着所有特种兵回了京都某军区。
报告了在雨林里的所有事情后,问询的五六个军官皆是震惊郝宝贝几人的战斗力,一人杀了好几个不同国家的特种兵,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事实就是那些人死了,而他们好好地活着回来。
尤其是郝宝贝,一个女孩子能在雨林里呆了两个月活下来就不错了,谁知道她这么有本事,居然杀了20来个特种兵,虽然她说有只美洲豹配合她,可她要是没本事早就先一步被美洲豹吃了吧?又怎么会有机会杀那么多人呢?
想到了杀人,几个军官又担忧上了。
这几个还是孩子,第一次杀人,还一次杀了这么多,会有心理阴影吧?
不行,这几个都是好孩子,又在雨林里立了大功,得找个心理医生来疏导一下。
随后郝宝贝四人又被带到心理咨询室进行心理疏导,再三确定几人没什么大事,没给他们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又叮嘱他们每隔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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