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存款吗?“
“呵呵~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点,至少请美女玩一玩还是够得,有兴趣么美女?“
就算是喝醉的我也能自动省略掉他那后半句话,我嘻嘻笑着,晃了晃酒杯:“那如果有天,你的房子跟存款都没见了,你还活得下去吗?”
“你喝糊涂了吧妹子?“那人还没回答,左边一头红色卷发ol打扮的女人推来瓶苏打水,皱着小琼鼻:”这里可是海城,现在城中心房价都涨到两万八了,房比命贵重啊!谁丢的起?丢了就去县城混吧别回来了;至于存款,那就是个利滚利,存上段时间投进理财,拿回来的利息再投进去,周而复始,越攒越多,光凭着死工资能存到什么款子?涨得还没物价快呢!”
“说实话,我看你比我也小不了几岁,就咱这个岁数的女人,要是没嫁个好男人,还把房子跟款子给丢了,那真是没法活了,连重头来过的机会都没有,至少在海城这种大城市里就是这么残酷。“
我没说话,只是重重与她碰了一杯。苏打水咽进肚里,却是更醉了,醉到我竟然,去打了乔沝华的电话。
“喂?”他接通却没应声,我顾自傻笑:“你在哪,过来陪我喝酒吗?”
那边沉寂几秒,传来有些阴冷的笑声:“怎么,我又成了有资格陪你喝酒的人了?”
“没时间,自己喝吧!”
呆愣的听着那挂断后的嘟嘟声,我手里的酒杯越攥越紧,最后竟猛地摔碎,一头扎进肘弯里绝望的哭了出来。
旁边那个姐姐说的没有错啊,现在的房子,就是每代人的传家宝,我这套房子的首付,搭上了爸爸所有的积蓄!我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孝敬过爸妈,却先把他们此生送给自己最贵重的礼物给弄丢了!
那四十万存款里,有二十三万都是我的,她们全取走了!就算不去咨询,我也知道已经很难追回来,我该怎么办?这就是活了二十四年给自己的交代吗??
越想,越是绝望,越厌弃自己。如果当初听了爸爸的话,没感情用事房本签成两个人的名字,现在是否安枕无忧?如果早先察觉到猫腻的时候就立即先把存折骗到手,而不是对要不要离婚都犹豫未决,现在又能否被动到这亩田地?
你都做了什么柳月茹…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没用!
啪~
又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时候,手腕,却被紧紧的攥住了。
回过头,乔沝华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挺直的站在身后,单手插兜,深黑色西装好像要冷酷到融进这黑夜里。
旁边阿东不知怎的,扫了眼我捧着的酒杯,突然狠狠一巴掌将坐我旁边的男人抽倒在地;调酒师指着我摔碎的酒杯说些什么,乔沝华随手从怀里撕下页支票扔到地上,眼都没抬一下。
“跟我出来,别喝了!”
他抓住我肩膀,用了很大力道,我疼得甩开,贪恋得抱着满载酒精的吧台。
乔沝华便停住,一言不发,阴沉的俯瞰着,突然直接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往外拖去。他怀里有股沁人心脾干净的味道,侧脸冷峻的要冒出寒气。
“你别拽我,我、呕…我自己能走。”我皱眉抵着呕意,低喃:“但等等那个姐姐,她好聪明,她好了解我的情况,我要问问她,我该怎么办…”
“什么姐姐?”乔沝华皱了皱眉,那时我才发现,吧台侧边,竟然什么也没有,那瓶苏打水,也是自己带的。
一股磅礴的无助与绝望,就此吞噬了我,我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软软的靠在门外的玻璃上,望着手上那枚婚戒,水雾痛苦的困在眼眶中打转。
“小月…”
沈晨东一直都守在酒吧门口,不知道是不是乔沝华进来前两人就交流过,所以并没跟他眼神交汇,只是顾自蹲下来心疼的抚着我的脸颊:“喝够了,跟我回家,好吗?你需要休息…”
我撇过头,没有言语,他攥了攥拳头,面容复杂的走去了远处抽闷烟;儿乔沝华自始至终都对他视而不见,只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
“起来…我非常讨厌女人喝完酒还撒酒疯,我也不知道一个男人而已竟能将你挫败成这样!我还记得你给我第一印象是非常倔强积极值得欣赏;如果你就喜欢这种堕落,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再也不插手你的事,但我怀疑你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这样字字干脆利落的说着,我毫无反应,他便紧皱了眉峰,双手插进兜里阴沉的俯瞰着;旁边阿东扫眼腕表后粗了蹙眉,猛地揪住我肩膀:“起来,先生推了重要的会议来接你,可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滩烂泥巴,给我起来!”
“你松开我!”我猛地打开他的手,使劲揉着被掐疼的肩膀,枯槁无助的灵魂之上,覆盖了层强势的保护色:“既然这么急,那就去开你的会啊?又没有拦着你们!我不需要你可怜,乔沝华,沈晨东是负义背叛,但你又是什么目的?前天晚上你去医院干干嘛,现在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因为你跟踪我……就因为你碰了我,你怕我会说出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乔沝华的眼神越来越冷淡,好像要将眼底的我冻成冰棍儿。他俯下身来,勾着我的下巴,如数九重天的一字一顿:“女人,如果你还能再可恶一点,我简直该把你丢进熔炉里活蒸!”
“你别吓唬我!”眼泪流了出来,我使劲搡开他把脸埋进膝盖里,凝噎哽咽:“走啊…你们都走啊,我不需要你!反正我就是讨人厌,我就是不知好歹,就是自甘堕落!你们想离开就离开吧,我谁也不会拦着!“
虽然这样嘶喊,我心里的无助与哀伤,却越来越浓烈。我真的不想让他留着吗?都痛苦成这样了,还孤高倔强个什么呢?我只是知道,比之沈晨东关系更浅的他又岂会不更早的失去耐心?怜悯安慰之后就是对我不堪可悲之境的烦厌,可我不要从他嘴巴里听到说讨厌我了…
我宁愿自己说出来,假装自己没有那么无助,假装自己还没有那么可悲还有人心疼有人爱!
所以,走吧,我很狼狈,别看见我的狼狈…
虽然这样想,看见乔沝华抿抿唇后,真的折身走开时,难过与无助还是那样彻骨,我再也绷不住倒下了膝盖痛苦的嚎啕大哭起来。
乔沝华走到车身旁,却没有钻进去便又笔直的折返回来,身上已经多了那套黑色风衣,手里拿着条紫褐色围巾,眉头深皱,抵在我眼前:“不想坐车,散散步也好,我也有些闷。”
什么…
我呆呆望着那条围巾,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看透过这个男人,话都说那样了他怎么没生气?深蓝色眸底的光,比漆夜还要深邃,在酒精作用下,更为的摄人心魄。
“这就不必了吧,乔老板,不是说只是作为公司上级,该有的鼓励安慰?“沈晨东闻声追了过来,笑容生硬:“她现在还是我老婆,她伤心我自然接她回家安慰,理所当然;您地位非凡,上次的误会已经够了,可要小心被好事之人拍下,对您影响很大。”
“况且,您应该知道如果现在您这安慰里哪怕有夹杂一丝丝非念…也是乘虚而入。”
乔沝华拧了眉峰,也我也没回应,便抿了抿薄唇,沉默的将那围巾放下;可就要转身时,他眼角突然瞥到我手臂的血痕,眼睛就好像钉在了那里,再一动不动。
默了半晌,他突然又转回来,在我吃惊的注视下,表情淡淡的将那条围巾,非常自然的系在我脖子上。
每个动作都慢条斯理,好像真的怕我会冷。
“乔老板!”沈晨东脸色哗变:“你这是干什么?”
乔沝华低低笑声,不予理会的使劲往里拢了拢我的衣领,“乘虚而入,乔某人自然不会。”
还没等沈晨东闻言松口气,他就直接扯动围巾让我扑进了他怀里,用双臂紧紧搂住。呼吸,烫着我耳朵,我听见他蛊人心魄的冷笑。
“就是明抢,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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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20 痛苦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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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天际,平白一道旱雷劈下来,照亮乔沝华阴森森的眼睛,惨白了沈晨东的脸庞。
“你说什么?”他腾腾后退两步,嘴已合不拢了,不敢置信的看向我:“小月,他什么意思?你们…”
我同样惊得哑然失声。
抢我?
他为什么要跟沈晨东抢我?他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说出这话前,他有考虑过其中的意味吗??
我下意识推开他,后退两步后,拔腿就逃!乱了,什么都乱了!我想我该冷静下来好好思索前因后果,可还有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
跌跌撞撞跑出街区,进到条巷子的时候,我突然被条渠子绊倒在地。掌面稍微一磕,戴了三年几乎就没摘过的婚戒,竟然就那样脱掉了。
渠子里的水潺潺流着,我惊慌失措,紧忙趴地上去寻找,可黑漆漆的巷子里却什么也看不见。找着,找着,找的我眼泪都掉了出来,我知道,大抵是给水冲走了,已经找不见了。就像这三年的婚姻,那些再刻骨铭心的甜蜜,再难舍难分,你守不住,也就没有了。
只记得,曾今你们也相濡以沫。
我蹲在墙角,再不想挪动半步。脸埋进膝盖里,哭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蓦然,一道车灯驱散了黑暗,转瞬就逼到眼前;乔沝华透过车窗居高临下俯瞰着我,好像熄了的引擎静默无言。。
“看什么?“我苦笑声”觉得我可怜,对吗?”
“…“
“你非要这样想我,你以为我会辩驳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乔沝华蹙了蹙眉,很平淡的阖上眼皮:“上车,你应该不想我再给你第三次机会?”
我抿唇默了会,没在违心的拒绝,扶墙起身,一步步低着头朝车厢走去,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却听见一道撼人心扉的低吼:“小月!”
数十米远外车灯下,是沈晨东更苍白的脸颊。崩溃不形于表,痛苦写在脸上,他坐在车里紧紧的凝视着我,好像变成块望妻岩,一动不动。
心里没来由的疼,可还没来及做出抉择,已经够不耐烦的乔沝华,一把替我甩上了车门。
“阿东,回墨园。”
司机应声发动了引擎,沈晨东毫无血色的脸,渐渐逝去,我的心里就像被掏了洞!猛地空了一下。
正望着窗外那黑暗黯然神伤,被乔沝华扔来的手帕打断了注意。我垂眸看着握着布帕的自己左手那根空荡荡的无名指,也不过十来克重量的逝去,竟让我感到难言的失落……离婚后的生活,又何尝不会像这根手指?
“乔先生,你刚刚只是在演戏?”我突然问道:“你并没有想跟沈晨东争抢什么,对么?”
“哦?”乔沝华有种俊美之感的眼角微微扬起,斜睨着我:“何出此言。”
我苦涩一笑:“那难道您还真能对我有什么占有欲不成?“
他抿着薄唇移开了视线,我心底隐隐感到失望,却也释怀。便倚窗望风景,怅然失神。
他这种优越权势的男人,从来都不属于我;
正好像一直活得太过顺利而变得有些随波逐流的自己,注定守不住第一段婚姻。
是注定…
“的确有些感觉。”乔沝华突然这样开口道,让我心底一颤:“什么??”
“你的性子里,有股对事业与尊严的执着,行事风格,也比较得我欣赏。”乔沝华正视着前方,澈蓝的眸子里有几许复杂。顿了下后,他微微蹙眉道:“不过别误会,的确谈不及有所谓占有欲。”
“那您…”
“是约定。我上次说过,只要你的方法奏效,我就提携你担任更高规格的项目,我乔沝华说话向来算数,昨天已经让朱总做出了适当安排。”他看向我,有些冷的勾起嘴角:“你想用这副模样,给我丢人现眼?”
天哪…他还真要给我升职加薪!
“您让我做什么,组长吗?还是项目专员??”
“去问朱总。“乔沝华有些不耐的皱皱眉,旋即却被我两眼冒金币的样子逗出丝笑意:“你以前工资多少?“
“四、四千七,有私包项目可以抽到提成,但很少,加上年终奖…平均每月六千七左右吧。”
正好是沈晨东的一半。
“那试任两月扶正后,您可以拿到双倍了柳小姐。”阿东扭头笑道。
双倍…
那时候,我整个脑海都是空白的。这多出来一倍的数字,对我而言不只是一个数字!我从业五年,虽然爸妈从没明说过,但我知道,我是给他们丢人了……我踏实肯干,脑袋也不算笨,怎么就一个小助理,干了五年之久没变化?我总也忘不了去年过年婆婆偷笑着问沈晓晓,我是不是作风有问题被爸爸给听到的时候,他从愤怒,到无奈,转而黯然离开时那个落寞的背影。
谁不望子成龙凤?
而且,现在我又遇到了丈夫出轨,就要离婚的惨剧,存款已经被厚颜无耻的婆婆转走了,说实话,除了卡里那两千块,我已经身无分文,连财产正式分割完毕前住哪里都是问题,总不能一直赖朋友家甚至被爸妈养活?乔沝华现在如约的要给我升职加薪,无异于雪中送炭!
“别多想。”乔沝华从后视镜瞥了眼我,皱起眉峰:“我并不是要帮你,我调查过你的从业记录,是在嘉业家居有足够资历的骨干;而蔡芬从前年开始懈怠,百万级以下的项目主要全交由你执笔,总归也跟着学了五年,你处理的却也与她不妨多让…总之,你有这个能力,我就提拔你,只要你够出色,跟着我,给你百万年薪又如何?“
那一瞬间,我史无前例清晰的意识到,原来女人心中最帅的男人,绝非吴彦祖李敏镐之流,而是个一言不合就喜欢往你脸上砸金子的老头,他叫财神。
乔沝华那时就成了我眼中的财神,还是美颜高配版的!
“砰~~”
我兴奋的想拍点马屁讨讨喜,却突然轰然一声巨响,我整个人都懵了。
就像疾行中的野马突然被砍断双腿,车子随响声之后直勾勾撞向了路边的绿化带!我只记得第一时间,脑袋就被乔沝华用力的摁进了自己膝盖里,紧接便随震荡不省人事了。
短暂昏厥后,我睁开冒着金星的眼睛,看见阿东的脑袋紧紧贴在安全气囊上,乔沝华单手扶额,那里有些淤紫,护着我的小臂也被很长一块玻璃扎进去。他虽然一声没吭,却不适得连鼻翼都皱了起来。
我自己一颗牙齿也被他膝盖磕掉,正流着血。
这是怎么了…
我挣扎着从他臂弯中抽出身子,眼睛挪转着瞥到窗外时,整张脸,都惨无人色了。
坚硬的保险杠,早已经被歪歪扭扭的撞飞到马路去了。黑色奥迪车的车尾,正被那辆白色suv车头紧抵着,已凹陷进去一大块。
沈晨东呆呆坐在车里,大抵也在思考自己为何要做这种事,所以额头的血大股大股往外流,他却忘了擦,只是直勾勾盯着,那差点要了人命的皱巴铁皮。
不过几分钟,警车呜呜停在了路口。三个民警走下来,一眼就从现场推测到不属于意外事故,于是直接警惕的走向沈晨东,手紧抵着枪套。
“放开我…“
“放开我!是他绑架我老婆,你们凭什么抓我!??“沈晨东疯狂挣扎着,却已经晕眩到双腿打转,很快就被铐起来压在了车盖;他直勾勾盯住我,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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