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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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婚-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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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嗯了声,心里却不大舒服。为什么要看沈晨东的面子,以我个人的能力,拿不到一个职位吗?要不是情况窘迫,我真不会考虑有他在的公司。

    相见不如不见,犯过情伤的人,彼此是对方最疼的那个伤口。

    ………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我看见宾仪给所有人都发了叫牌,然后会场侧面阵阵骚动,出现了两排大红喜庆的腰鼓队,还有人舞狮。

    他们扭腰摆臀的蹿上会长正前方的看台,表演了一阵地方特色的舞蹈后,幕布便落了下来,再揭开时,戴着金丝眼镜的司仪,已经站在了六张方桌的中央。

    每张桌面上,都盛放着被纱布遮掩的玻璃柜,又站着位婀娜多姿的礼仪小姐。dash;……拍卖。

    就这么多达官显贵到场的展会,别说古董,一只猫食盆都能说成溥仪抽过的大烟缸给卖出去,短短不到二十分钟,明崇祯寿山的观音坐雕,李可染有待鉴定真假的万山红遍,商末代战场遗迹开掘的土质陶勋,六七件儿东西,都被以最低四百万,最高九百七十万的价格交易了出去。我躲在后面看着,觉得特别有趣,因为听见旁边有位老板一脸生无可恋的念叨着,“那坐雕是我的。”。

    我并不觉得诧异,因为他们都是来结交人脉、讨好政府,而这里的拍卖品,至少有一半就都是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有人觉得不舍得,把捐赠出去的东西买了回来;有的人明知道是赝品,也掏出好几百万去买,买到后还一脸值得的模样…现实得非常有意思。

    “您不拍吗?”我有些疑惑看向坐在旁边的裴焱:“我看您办公室里有副元代黄石翁的十八字箴言,还以为您挺喜欢把玩这些玩意。”

    “嗯?”裴焱看我的眼神多了些兴趣:”你懂古董?”

    “勉强算个半吊子吧。”我苦笑道,爸没少因为这个喜好跟妈吵架,小时候总能在他床垫底下搜寻到关于这些东西的书籍,看着看着也就懂了些。

    “那你帮我看看,那副双子剑…铜锈是否是腌制的?”

    双子剑?

    我顺着他下巴挑起的方向望去,正看见司仪单手扶着的那只玻璃柜,他微笑着道:“各位宾客真是大手笔,现在我们来介绍下一件藏品,这是我们海城某位老收藏家捐赠的两柄秦代鸳鸯青铜剑,出自谁人之手,至今已是无迹可寻了。不过老收藏家说,这剑的锻造与雕刻,都代表了当代最顶尖的工艺水品,取纹鸳鸯。应是赠予一对爱人。这剑,至今依然有能轻易戳穿木梁的锋锐,如此看来,倒恰是对应了男女间恒古不变的真爱,如此美好的寓意,想来诸位老板都会不惜吝啬,为心爱的女士所拍下。起价四十三万,所有拍卖酬金,都会捐赠给海城的道路建设。”

    话落,原本热闹的会场,安静了不少。

    这恐怕是这场拍卖会里起拍价最低的物件了,又并非出自名家,也难怪别人兴致淡淡。

    我非常苦涩的笑了笑:“裴老板,您是拿我当x光使啊?这一样的青铜锈都有醋泡与尿酸氧化,我哪儿能用肉眼看出它是不是赝造?还是别拍了吧,感觉不划算。”

    不过寓意倒的确挺好的,古时铸鸳鸯剑,就跟民国互赠情书无异,却更多了层生离死别的风骨。有很多双子剑都带着彼此挚交的血与泪,就像楚霸王那柄破天,也染满了虞姬的血。

    裴焱皱起了眉峰,手扶下颚沉默了会儿,不到三秒,他便举起了牌子:“一百万。”

    “一百万??”

    整个会场,哗然一片,一百万在他们看来,只是个数字。他们吃惊的是,裴老板怎么会看上这么件没名没姓的俗物?

    我同样吓了一跳:“裴总,您是不是加的太高了?”

    “高?”裴焱眼神不屑冰冷的道:“钱算什么东西?我喜欢的事物,往往并不能用钱买到,我能买到的,就一定要归我。”

    我砸了咂舌,正琢磨这剑有几成可能是真,乔沝华突然开了呛:“两百万。”

    他坐在最前列的那一排,单手握拳抵着嘴角。眼眸澈蓝。林雅茜挽着他的胳膊,正脸色羞红,咯咯娇笑的说些什么。

    是拍给她的?

    心情,忽而是有些失落了,我抿抿唇低下乐头去;裴焱眼神有些焦躁起来,再次举牌,沉声道:“三百万。”

    “啧~大手笔啊,都不折个零头。”

    会场里面,再度热闹了起来,还不等继续喊价,有人突然从三楼跑了下来。

    他冲着司仪耳朵言语了几句,司仪挠挠头,有些苦闷笑道:“乔总,裴老板,城建局的张局长刚说了,这次拍卖,只是为了海城建设奉出的善举,您二位都是战略中关键人物。切莫为此,伤了和气。”

    “不必。”

    “不会。”

    乔沝华跟裴焱近乎异口同声,随即视线短暂接触了一下,裴焱阖上眼皮,乔沝华则睨了眼我,才收回视线。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物件也一样。既然我跟裴老板都喜欢这个物件,一争高下。又有何妨。”乔沝华翘起腿来,淡淡的举了下牌子:“五百万。”

    裴焱依旧闭眼:“六百万。”

    乔沝面不改色:“七百万。”

    裴焱睁开眼来,略微皱眉:“再加两百万。”

    “天呐,九百万!??对这物件而言,等于天价了呀。”

    “对啊,真的能不伤和气吗?”

    有人如此揣测的呢喃,我心情有些难受,他不是不爱林雅茜吗?那为何还为给她添置这柄鸳鸯剑,与重要的合作伙伴针锋相对?

    “九百万…”短暂沉默后,乔沝华邪凌的勾起嘴角,澈蓝眼眸深邃而狷狂:“买些零食是够了。”

    “我出价一千万,在这个价码上裴老板加多少,我就跟多少,不设上限。”

    不设上限…

    因为这不仅再单纯只是竞价,而隐隐有

    短短四字,令得全场一片哗然,因为这不仅再单纯只是竞价,而隐隐有要压制裴焱的意味,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我都怀疑他俩接下来可能要近百亿的合作,会否就因为这小小拍卖会上产生的不悦而破灭了?

    可为什么啊,乔沝华,你是在争面子,还是斗气?

    我担忧的望向他那双深邃澈蓝的眼睛。裴焱是本来就中意这件东西,他呢?他生谁的气?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记49 谁的孩子?

    (全本小说网,。)

    哒~哒~哒~~

    裴焱的拇指重重敲击在木质扶手,声音里的不悦谁都能清晰的听到。

    这是两地龙头在一方地盘上暗自较量,没有一个人抱着看热闹的眼光去对待,他们都吞着口水恨不得把喉结也咽下去。

    因为这个结果的变化,对他们影响是极大的。尤其两人若合作终止,是跟乔沝华,还是唯裴焱马首是瞻,恐怕得他们头疼很久。

    “既然乔总喜欢。”最后,裴焱笑了:“作为合伙人,也只能割爱了。”

    只不过笑的很凉。

    底下一干宾客皆是吃了一惊,却又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虽然裴焱在海城手眼通天,但毕竟有过不好的背景,在仕道上有所欠缺;而乔沝华的人脉,却是极为可怕的。

    就像他说的,没钱不打紧,没关系,可这计划就得无限期延后,甚至便宜了别人。

    所以,这并非示弱,而是压制了个人情绪后的以大局为先,不亏是本地龙头…

    我看着裴焱漆暗的眼这样想到。旋即回头瞥向乔沝华。他依旧单手撑着下颚,不过眉峰微微蹙起。片刻,他调整了下袖扣,翘腿端坐的笑道:“早闻裴老板经商有道,果然虚怀若谷。换做旁人,怕得好生跟乔某抬抬杠,就算抬至十倍我也得买下。不然往后在商界中还怎么混?裴老板如此海量,稍后定备上一桌酒席,还请务必赏脸,让乔某人亲自道谢。”

    这样说,是给足了台阶下,裴焱阴沉的脸色缓和了点,笑道:“不胜荣幸。”

    会场众人各自交换了下视线,又恢复到方才熙攘。裴焱却已经失去了兴质,提前离场,乔沝华让让下人接过锦盒后,也挽着林雅茜走了过来。

    林雅茜就像忘掉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话,裴焱也很平静没有戳破。

    “裴老板能做到忍痛割爱,恐怕要美名远播。”

    “哪里,商界跟红尘一般更关注风月,自然比不得乔总为博美人一笑,豪掷千万。”

    他俩各自笑了笑,端起酒杯来对饮,我刚躲着退开几步,就被林雅茜堵在了面前:“别走啊柳助理,还有些话,我要问你呢。”

    “你说这剑,值不值得一千万呢?”她垂眸抚着那红木锦盒,得意与幸福溢于言表:“要我说,根本分文不值。可谁奈何的了华哥他觉得花的很值?哎~这可怎么行,我性格本就有些任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惯坏了?”

    先看看你脑子坏没坏吧。

    我脸颊僵了僵,扯出生硬的微笑:“林夫人哪里的话,乔先生如此疼爱,羡煞旁人才对。”

    林雅茜笑的愈发惬意,眼睛一转,从餐桌端起杯酒递给我:“你找到了新工作,还没祝贺你,我们喝一杯吧?”

    望着那高浓度的茅台,我心下一沉…………她这是知道我有病史了?沈晓晓告诉她的?

    “林小姐,身体有些不适。”我端起了旁边的茶杯,笑道:“就以茶代酒吧。”

    她眉梢微簇,不悦溢于言表:“这怎么行呢柳助理,怎么,是不是我哪里慢待了你,你在置气啊?拿我得跟你道歉才对,是吗?”

    死八婆!

    我火大的抿了抿唇,没办法,只能一饮而尽。那火烧喉的灼辣还没褪去,她又添满了一杯,不咸不淡的笑着:“这一杯,敬你在奇虎五年的恪尽职守。”

    关你屁事!

    我还在琢磨怎么把她的阴险应付过去,乔沝华突然走过来,勾起嘴角:“雅茜。既然柳助理身体抱恙,何必强求?”

    “强求?没有啊。”林雅茜眸底闪过一丝醋意,道:“倒是柳助理突然的不辞而别,让我有些意外呢。毕竟华哥你才刚为她升职加薪,我们自然不会多想,可难免外人会揣测,柳助理是为什么辜负了你的好意。”

    不是你胁迫我辞职??

    乔沝华什么也没说。眼神却阴冷了些。他顾自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然后笑了笑:“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就像柳助理是我的前职工,并非受你管束。雅茜,你何必叫我难做?”

    林雅茜脸色沉了沉,紧咬着下唇幽幽望他一眼,便扭身离去了。她是千金大小姐,又当红偶像,大抵很少受这种委屈。

    我看裴焱已在跟司机交代什么,便也想离开,一双手却从背后环住了腰肢。

    我听见乔沝华低沉的道:“他是为你买的,是吗?”

    “你胡说什么呢乔沝华?”我气笑了,回头直视着他:“我跟裴老板才不过刚刚认识而已,往后也只会是上下属,他凭什么给我买那么贵的东西?倒是您,出手真够阔绰,为博美人一笑,一挥千金眼都不带眨一下。”

    “怎么,你也喜欢?”

    我没回应,那大手便抚上我的脸颊。撩起耳鬓碎发:“那天在酒吧里,你是不是吃醋?”

    “我才不会吃一个有妇之夫的醋!”我推他一把,蹙眉道:“也从没想过,会跟那位莫小姐一样陪您风花雪月!”

    话虽这样说,我心里,却半点都没有轻蔑莫桑榆的意思…………我有什么立场去轻蔑她呢?

    反而觉得,她很厉害,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决心,才能毫无介怀的与一个已婚男人花前月下不惧渺茫未来与当今骂名呢?何况,她还出身名门望族。

    “我要走了。”

    我使劲挣扎着,还低头咬了一下,他分纹不动的手便是松了开。凝视着我转身背影,他皱眉低沉道:“柳月茹,每个人的耐心都有界限。我这样的男人,要更少一些,唯独愿意等你。但你要把握住度,不能得寸进尺,我现在还会纵容你,但不会是永远。”

    我身子狠狠一震,回过头来凄笑道:“比如失去兴趣的时候么?可我为什么一定会在乎?乔先生。您能给我什么,钱么?我不需要,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养;那是名分吗?好啊,这的确是天大的诱惑,那您答应半个月之内娶我,从现在起我就跟着你形影不离!可以吗?”

    他眉峰越皱越深。眼神冰冷而焦灼,紧抿薄唇没有言语;我保持笑意默了晌,转身快步离去。

    出了酒店,冰冷空气侵入脾肺那种感觉,特别舒爽。但就像许多事,图一时爽快之后,等待的就是无穷后患。

    我立马将纽扣系了起来,刚要进车,阿东突然从酒店里跑出来,将我拦住。

    “裴老板的公司与宅邸,都在城东吧?”他对裴焱点了点头,旋即盯着我道:“柳小姐,您住在城西,先生让我来送您回家,免得造成不便。”

    裴焱没说话,透过车窗看着我,我犹豫了会,点头道:“的确不该麻烦。”

    他没多言,交代我明天九点报道后,就顾自的去了;阿东拉开后面那辆银色的卡宴,我迟疑下。钻了进去。

    车子行驶在路上,气氛有些沉闷。我突然很好奇这个乔沝华的心腹,笑道:“东先生,请问您贵姓啊?”

    “免贵姓冯。”

    冯东…

    “您跟乔先生很久了吗?”

    他没吭声,我有些尴尬。我记得他除了司机还是乔沝华的贴身保镖,于是车子在转角拐弯时,我挎起了皮包道:“冯先生。我在这里自己打的就可以了,您回去照顾乔先生吧,他今晚喝了蛮多。

    “你就是总喜欢给我们乔总找麻烦,是吗?”阿东突然这样阴冷道:“我半途而反,您觉得他会放心吗?”

    我心下一沉,伴着微恼。冯东他不是我上司,更不是我朋友,只是一个认识的乔沝华身边的人,这样明显的不悦,我凭何承受?

    “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一直以来我都在躲避乔先生,是他不肯放过我。我们俩则井水没犯过河水,你有什么原因这样讽刺我?”

    “算讽刺么?我倒不觉得。柳小姐,我觉得乔先生现在跟您百般暧昧。才是天大的讽刺。他从四岁开始就有了十多个家教,十一岁时对任何人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说,冷漠的就像心是冰造的,很久以来除了酒局应酬,我从没见他玩乐过。老爷对他格外严厉,他对自己更加要求苛刻。如今在昌盛总部对他马首是瞻的部下,没一个不曾是对他百般刁难的。他一路踏过这一切困阻磨砺,得到如今这般成就,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浪费时间。”

    儿女私情…

    我嗤笑声,冷冷道:“冯先生您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么?还是欲加之罪,何患无期?”

    “您可以觉得跟自己没关系。”冯东踩了脚油门,叫车子简直如贴地飞行般急速:“但我希望,您能够离我们乔先生远一些。他做任何事面对任何人,除了已故的乔沐瑶小姐,没有等待过,也不存在纵容,总是果断狠厉,不择手段。以他的行事风格,为了逼一个女人回来找他又不造成伤害,而动用诺大的人脉这种事,也绝不该发生。你不会理解这有多么可怕柳小姐,他这样的男人,不能够分心;而现如今,昌盛总部面临一些问题,可以说内忧外患,我恳请您可以永远不要在乔先生与林夫人眼前出现,免得先生分散注意。连林政法也化友为敌。”

    内忧外患…

    我正琢磨这四个字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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