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合适吗?再见。”
杭雪真说完就挂了,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听着好像并没有很愤怒的样子。马烈却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了。
放下手机正在发愣,李亚明拎着书包兴冲冲地跑过来,满脸喜色地嚷道:“烈哥,你可回了,等你分钱呢,总共五万一,哈哈!我没吹牛逼吧?”
马烈眉开眼笑,拍了他一把:“你小子还真能倒腾!”
李亚明从书包里倒出捆扎好的三捆钱,先把最大的一捆放在一边,“这是退掉包厢票的三万本金,还给杭雪真。”
接着又给了马烈较小的一捆钞票,自己留下最小的一捆,笑嘻嘻地说道:“余下的二万一是利润,按咱们原先说好的,你七我三。”
“不是这么分的。”马烈从自己的那捆钞票里分出一半稍多,跟那三万块归成一堆,说道:“你三,我三,杭雪真四。咱俩儿是空手套白狼,在拿她的退票钱冒险,赚到的利润她该拿大头儿,这才是做生意的道理。”
李亚明一怔,皱眉说:“烈哥,不用了吧,你这不是犯傻么?能享受限量包厢票的主儿,会瞧得上这点儿钱?本钱还她就够意思了。”
“不!”马烈摇头,认真说道:“做人要讲道理,是她的钱就该给她。她瞧不瞧得上是她的事,我给不给是我的事。”
李亚明无奈说:“烈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
第二天是周一,学校开始上课。
趁着课间,马烈找杭雪真,当面道歉说:“对不起,我错了。”
杭雪真稍作沉默,说道:“我接受。”
马烈又问:“你小时候哥哥失踪的事,是真的?”
杭雪真黯然点头。
有谁敢绑架她家的人?马烈满腹疑惑,想了想,还是觉得暂时不问为好。拎出一小扎钞票递了过去:“这是退票的钱,三万八。”
杭雪真瞥了一眼钞票,想了想说:“这些钱够你派多少天的单?”
马烈算了算,说道:“一年吧。”
杭雪真说:“那你自己留着吧,这些钱就当是我雇了你一年,以后你别去派单了,好好上课。”
马烈笑了笑说:“放心,我以后不用再去派单了。我拿你的钱做了笔生意,小赚了一笔,该我拿的那份我已经拿了,给你的是你该拿的。”
杭雪真摇头说:“我没地方放,也用不上。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想拿着做生意,那就接着做,别耽误学习就好。”
马烈想了想,说:“行,先讲清楚。我就拿你这笔钱做本钱,以后鸡孵蛋,蛋生鸡,不管赚了多少,我都把四成利润算你的,算是咱们合伙。你哪天需要,随时可以来拿。”
杭雪真想了想,说:“行。”
……
身上揣着四万多块巨款,马烈心里有点儿不踏实,并非害怕,而是那种不肯安份的不踏实。他打算折腾点什么,想用这个鸡蛋孵出一个大母鸡来。可具体要说干点啥,一时间到也想不出。
下午闲得无聊,跟室友在宿舍里支着桌子打小牌斗地主,五块的底,炸弹翻倍。马烈兜里有钱底气足,不管牌好牌差,把把都抢地主,只可惜牌运牌技都不怎样,不大会儿功夫一连输了两三百块。这点儿钱马烈现在自然输得起,但是心里却有点儿小郁闷。
他的用意不在于打牌,而在于透视。马烈按照紫元神功上描述的透视术调运真元集中念力,每次都能感觉到两股热力涌向眼部,却又好像受到了阻碍,总是感觉差了那么一点儿。瞪着对家手里的纸牌瞪得眼睛发花,还是没能看透。又输了好一会儿,马烈索性一把甩下扑克,到走廊上给姜申拨了个电话,把自己能够突破远视和夜视能力,但是无法达成透视看透纸牌的事情说了。
姜申听完,在电话那头笑了:“你不妨赌得大点儿,玩玩儿心跳,人是不逼不行啊。”
马烈愣了愣,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笨,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通呢?考场上着了急后突然就抄到了卷子,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挂了电话,马烈从牌桌上叫下李亚明,让他带着自己去地下赌场开开眼界。这家伙读书不怎么样,混社会却很有一套儿,对东海市地面儿上的灰色行当知道不少。
李亚明起初并不情愿,遭马烈强逼不过,只得苦着脸说:“烈哥,能不能先讲好,你要玩儿也别玩儿太大,得给咱们留点饭钱。”
马烈笑着说:“我是去玩心跳的,赌得太小还心跳个屁啊?”
李亚明眼前发黑,苦着脸说:“有道理。”
出了学校,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下城区,找到了一个不起眼儿的名为“成功茶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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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赌钱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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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茶楼外表并不起眼,进到里面才发现装潢颇为精致,桌椅都是藤制的,墙上挂满泼墨书法,挺有点儿古朴雅致的感觉。
李亚明示意马烈留在原地稍等,自己敲开最靠里边的一间朱漆铁门进房去了。
片刻后铁门打开,李亚明招呼马烈进去。
关上门后,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按动机关,地板突然无声地裂开,一条向下的幽深楼梯出现在眼前。年轻人领着马烈和李亚明沿着楼梯一直往下。马烈默数着台阶步数,估算出下降的深度大约是十二三米的样子,这么说应该就是到地下室了。赌场的主人看来不是一般人物,把赌场设在地下室谈不上多聪明,但是把入口开在二楼就很有机心了。
地下赌场的内部装潢得像宫殿一般奢华,而且面积比一层和二层加起来还要大,隔音也非常好,听不到外面的半点噪音。带路的年轻人将马烈和李亚明领进一个豪华小包间,里面有一张赌台,赌台后面端坐着一位黑瘦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站起迎客,冲马烈点了点头,微笑说道:“鄙人宋七,是这家场子的管事。按照规矩,生客初次上门不能和其他赌客对赌,先由我陪着玩儿一把,得先过了我这关。”
马烈一屁股坐在赌台边,很光棍地说:“行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玩骰子。”宋七摸出一个红色骰盒推到马烈跟前,做了请的手势,很专业地说:“我庄你闲,押大小。请先验骰。”
马烈拿起装模作样看了一回当是验过了,反正玩儿的是心跳,管它是什么骰子?
宋七拿起骰盒轻摇两响放定离手,客气地说:“请下注,最低限注一千。”
马烈随意扔出一千押了“大”,输了,再连押两把,连输。三千大洋眨眼就没了,肉痛是真心肉痛,但感觉还是不够刺激。
要玩儿心跳就玩儿猛的,马烈下一把直接拍出一万块押了“大”。
一下子玩儿得这么大,李亚明脸都绿了。马烈瞪大眼睛注视着骰盒,心脏砰砰狂跳。他能感觉到血液在头脑里飞速奔流轰轰作响,两股微弱的热力开始向着眼部涌动,眼珠受了热力所迫也跟着跳动起来,视线中隐约闪出一道模糊的红光。骰盒在红光中稀薄朦胧起来,似乎很快即将转成透明,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儿。
宋七微笑揭骰,2,3,4点,小。
输了,一万块打了水漂。
马烈想了想,抬头冲宋七笑着说:“七哥,这回我想一把出光,能不能容我多考虑一分钟再下注?”
宋七微笑说道:“请便。”
马烈死死地瞪视着骰盒,双手攥着一大叠钞票都攥出了汗。这是他和李亚明仅剩的余财,再输就连下个月的饭钱都没了。他表面还算冷静,实际上心跳快到了极点,双眼如同发烧一般灼热。那道诡异的红光再次闪现,而且更加清晰明亮,骰盒在视线中也显得愈发稀薄朦胧,跟毛玻璃差不多。马烈能隐约看见盒子里面骰子的形状,甚至差一点儿就能看清骰子的点数。
然而,只差了一点儿就是差了很多,隔着毛玻璃也能看见女人脱衣服洗澡的动作,但是没有任何意义。
一分钟时间到,宋七礼貌地提醒说:“朋友,请下注。”
马烈稍一迟疑,将手里攥着的三万九千块现金一把全都推了出去,继续押“大”。他是一个信守承诺讲道理的爷们儿,既然事先说了这把要“shod”,那就该照做,赢要赢得漂亮,输也要输得光棍儿。
宋七笑着揭开了骰盒。
李亚明脸色刷地惨白,额头冷汗直淌,又输了。
这一下可真是光了屁股,卵蛋能敲板凳响,内裤鸡毛都不剩半条了。
可惜归可惜,输了就要认,马烈踢开椅子站了起来,很光棍地说:“抱歉,打搅七哥了,我下次再来。”回头招呼满脸沮丧的李亚明一起走人。
宋七哈哈一笑,从赌台上随手抽出一小叠钞票递给马烈说:“朋友,你到输得挺光棍,赌品不错。这是一千块,你们拿去坐车吃饭。”
马烈瞥了钞票一眼,皱眉说:“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当我们输不起了?”
宋七说:“小朋友,赌场规矩,客人来玩儿输光了钱,空着肚子走路回家容易出事,我们就会返还些零头儿,让客人拿着吃饭坐车,也是尽个人情,图个下回生意的意思。”
马烈这才道了声谢接在手里,想了想,问道:“七哥,按这么说,这一千块是我应得的,不算是你送的了?”
宋七微微一怔,含笑说道:“是。”
“那正好。”马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笑嘻嘻地说:“我想用这一千块再赌一把。”
宋七愕然,脸色有点儿难看了,哪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主儿?当下按捺住愠怒,干笑说:“朋友,这不合规矩。”
马烈笑嘻嘻地说:“不合你这儿的规矩,合我的规矩呀。这钱既然是我的了,当然就得按我的规矩办。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就算想打水漂听个响儿也跟你不相干,对不对?”
他的赌技不怎样,论起“讲道理”的本事却是第一等的,迄今还从没讲输过。
两人隔着赌台对视了几秒钟,宋七败退下来,坐回到椅子上冷脸说道:“你硬要输个光屁股出门,我也不拦你!”
宋七轻摇骰盒,重重地磕在桌面上,也再不搞什么微笑服务了。
这一把是绝境之后的唯一生机,马烈一反从前不再放任心跳加速,而是强迫自己真正平静下来。在凝视骰盒几秒钟后,眼前红光刷地雪亮,最后一层障碍轻易突破。
如果说先前是隔着毛玻璃看美女洗澡,徒见轮廓却看不清重点,眼下就是一个美女身无寸缕站在身前咫尺。一个崭新的世界彻底开启,骰盒里骰子的点数就像美女胸前的两粒红莲子一样清楚得要命。
看准点数后,马烈将最后一千块押了出去。他面色平静,实则内心狂喜不已。不仅是因为能够赢钱翻身,更因为自己就此明悟了一个修炼与处事的道理:要想置于死地而后生,须得置于死地而后静。
宋七揭开骰盒,马烈的一千立马变成两千。
摇骰下注,揭骰赔付,赌台上的动作迅速加快。
马烈赌得生猛,骰子即摇即押即开,一分钟一把。
除了摇骰的哗啦声和大堆钞票的摩擦声,包房内安静得要命。马烈懒得说话,宋七不愿说话,观战的李亚明则是看得忘了说话。
短短十几分钟后,马烈跟前的钞票像盖楼似的一层一层码高。
从最初那一千块起,他每一把都全部押光,不留分亳退路。
杀人要见血,赌钱要赌绝。
翻倍,翻倍,再翻倍……
一口气连赢十三把,2的12次方是4096,两千的底数就是四百零九万六千,钞票已经码得齐平胸口。
李亚明整个人都傻掉了,起初是惊喜连连得傻眼了,眼下则是吓得蒙住了。
宋七脸色发青,问题不在于输掉的四百万,这点儿钱对于一个赌场来说并不算多大一回事,而是从没见过玩儿得这么绝的。
这愣小子照这样狠赌下去,只要再赢上十几把,世界首富都会赔付不起;如果再赢上二十几把,全世界70亿人加起来都赔不出。
宋七会算的数学问题马烈当然也懂,天底下没有赢不完的钱,不想收手也得收。
又是一把摇好,庄家放定离手,闲家马烈开口说话:“四百万,小。”
他的钞票已经多得没法推出押注,只能改为口说。
宋七黑着脸正要揭骰,马烈伸手按住,说:“还是别揭了吧。”
宋七微愣,说:“干嘛?”
马烈笑了笑说:“这一把玩儿得有点大,就当是讲和吧?揭了伤和气。”
说完站了起来,回头招呼李亚明拿钱闪人。
李亚明慌忙脱下外套扎紧两个袖口,用胳膊挡起钞票往外套里扒拉。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宋七瞪着骰盒愣了愣,咬着牙猛地揭开。
三个骰子赫然是3点,2点,4点,果真是小!
宋七满脸的难以置信,喃喃说道:“这怎么会?这怎么会?”
马烈摊手,摇头叹气说:“你看,越不信邪越有邪对吧?既然你硬是揭了,那就对不起了,这一把按规矩赔吧。”
“好,我赔!”
宋七霍然站起,双目精光灿然,双手拍了两拍。
门外应声冲进来六名彪形大汉,人人搓着拳头,十指关节捏得啪啪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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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败家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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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堵在跟前的一溜儿彪形大汉,李亚明蔫了,耷拉着脑袋儿苦着脸说:“七哥,放我们走吧,赢的钱我们不要了还不成吗?”
马烈瞪了他一眼说:“别怂行不?开场子是要讲道理的,咱们人要走,赢的钱也要拿。”
宋七眼中闪现异色,哈哈干笑着说:“不错,不错,我开场子当然是讲道理的,区区几百万只是小意思。两位朋友人可以走,赢的钱也可以拿,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跟赌王高品超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不认识,没听过。”
“那就对不起了!”
宋七拉下了脸正要下令捆人,一名手下走进在他耳边说了句,宋七点点头说:“勇哥来了正好,请示一下他这事怎么处理。”
很快,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宋七和众手下齐齐躬身低头叫了声“勇哥”。
看见来人,马烈愣住了,这位“勇哥”正是姜老头儿的贴身亲信封勇。
封勇也是一愣,跟着就笑了起来:“我当是谁这么有能耐跑到我的场里搞事呢,原来是烈少爷缺钱花了。”
弄清马烈的身份后,宋七满口赔罪,不停地埋怨自己有眼无珠。马烈对这位赌场管事的印象并不坏,自然也没把这点儿小误会放在心上。
这间屋子人多眼杂,宋七恭恭敬敬地将马烈和封勇请到隔壁房间说话。
马烈把这事看透了七八分,觉得有点儿尴尬,问封勇:“勇哥,这个场子是你看的?”
封勇笑着点头说:“算是吧,老爷子名下的产业不少,这个场子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
马烈迟疑了一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钱我可以带走吧?最后一把赢的钱我就不要了。”
封勇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马烈,说道:“你要是不嫌沉,那就随你的便,反正赢的是你自己的钱。”
马烈一怔:“什么我自己的钱?”
封勇笑了起来,说道:“烈少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