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曾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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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拥有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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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微微转白,她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苍老却十分有力的嗓音:“许诺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如果不乐意,现在就可以回家!”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顾老爷子在顾璟年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而且张口就是维护许诺的话。

    这让顾婷璐很没有面子,脸色难堪,想要为自己辩解:“爸,我是为了璟年着想……”

    “三姑姑,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品性,我自然清楚,就不劳烦您在这儿操心了。”

    顾璟年冷着俊脸,几步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牵住了许诺的手。

    似乎是在无形之中,给了许诺安全感。

    如果不是顾老爷子对她特别客气,而且顾璟年也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保证当场就走人。

    因为这样的气氛,这样侮辱性的语言,让她想起当年,她在傅家,就是这么被辱骂,然后狼狈地逃走。

    似乎,她走到哪儿,都是不着待见的。

    一如,她如今的家,那个她离开了七年之久的家。

    这顿饭用得很沉闷,或许是豪门贵族,所以用饭都不喜欢说话。

    许诺将脑袋埋得很低,只一个劲儿地扒饭,而顾璟年就坐在她的身边,时不时地往她的碗里夹菜。

    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每次顾璟年往她碗里夹菜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三姑姑顾婷璐就会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她。

    看得她真是头皮发麻,真恨不得早点结束这顿难熬的晚饭。

    好不容易熬到了头,她打算找个理由赶快开溜,却不想顾老爷子忽然开口:“许小姐,可以随我去书房一趟吗?”

    顾老爷子称呼她为许小姐,真是折煞她了。

    人家一家之主都开口了,许诺自然是无法拒绝,下意识地向顾璟年看了眼,但想到他是个瞎子,根本就不能知道她此时此刻有多么地不情愿。

    拖着沉重的步伐,许诺随着顾老爷子到了书房。

    书房内的布置很简单,而且在一面墙处,挂满了各种勋章,显示这位老人一生不可磨灭的功勋。

    顾老爷子坐在了一张棋盘前,而后示意她也坐下,“会下军棋吗?”

    “会一点儿。”

    许诺回着话,顾老爷子就着手开始摆棋。

    在这期间,整个屋子里只有棋子敲打在棋盘上的声音,让许诺浑身莫名其妙地寒毛直立。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生日宴上,要不是许小姐采取紧急措施,雅雅的命就保不住了,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张嘴,说的却是安雅琳的事儿,许诺怔了下,才忙摆手道:“顾老将军太客气了,我虽然和雅雅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是个性格开朗的好孩子,我很喜欢她,只是没能保住她的孩子……”

    “只要人还在。孩子什么时候都会有的。”

    顾老爷子心平气和地接下了许诺的话,叹气了声道:“雅雅这孩子,总是将乐观开朗的一面表现在外人的眼前,三年前优璇去世,我知道她是最伤心的,毕竟,她在六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爸爸。”

    这是许诺第一次听到有关于安雅琳的事情,顾璟年之前从来都没有提过。

    不过转而想想,顾璟年似乎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他家里的事情。

    不对,她和顾璟年只是普通的朋友,甚至还算不上朋友,她哪里有资格知道他家里的事情呢……

    思绪万千之时,顾老爷子下棋的手忽然顿了住,虽然年迈,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直直地看向许诺。

    “阿璟十岁的时候,因为一场事故,佐楠和芸儿当场死亡,而他因为被芸儿护在怀里,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从此却再也看不见光明了。”

    顾老爷子口中的佐楠和芸儿,应当就是顾璟年的父亲和母亲。

    听到这些往事。许诺很惊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因为从她认识顾璟年开始,他就表现出一副矜贵公子,温和有礼的模样来,鲜少发脾气,一度让她以为他是没有脾气的。

    但她显然是没有料到,他小时候竟然遭受了如此巨大的伤害,而他的眼睛,原来是这样子瞎掉的。

    “他的眼睛,是后天受到重伤才看不见的,难道没有办法康复吗?”

    闻言,顾老爷子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听阿璟说,许小姐是学医的?”

    楞了楞,许诺才点点头,顾老爷子将一枚团长军旗往上挪了一下,才慢慢地补充道:“许小姐觉得阿璟怎么样?”

    这话问得……有够令人遐想的。

    “顾先生很好,和我印象里的豪门子弟很不一样。”

    听到许诺夸自己的孙子,顾老爷子大笑了声,连连点头,“阿璟从小就很听话,十岁以前。每天跟个猴子似得,上蹿下跳,但自从失明后……他一夜间就成熟了许多,再也不同我开玩笑了。”

    说这话的时候,顾老爷子面容上,尽显怀念之色。

    许诺看到顾老爷子如此地疼爱自己的孙子,心中亦是涩涩。

    透过顾老爷子,她想到了自己已故的爷爷,那个在这个世上,待她最好的人,连临死了,都放心不下她。

    “许小姐,你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顾老爷子这一句话,说得极为突然,让许诺楞在了当场。

    半晌,她才结巴地回道:“我我我……我与顾先生,并不合适,只是普通的朋友,顾老将军您误会了。”

    “误会吗?可是这小子先前在和我信誓旦旦地说,只有娶了你,他才会幸福。”

    许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顾老将军,我……”

    “你家里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因为你母亲离世,你父亲重新娶了一个小二十岁的妻子,你在高考结束后,就选择了远赴德国留学,对吗?”

    心下一紧,许诺咬了咬泛白的嘴唇,“是,从我离开家开始,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而顾璟年虽然父母双亡,但他还有爱他的爷爷,还有顾氏家族作为坚强的后盾,甚至还有庞大的盛云集团。

    他是江城的风云人物,而她,只是一个刚刚毕业,初出茅庐,默默无闻的人。

    “只有真正体会过失去的人,才能明白拥有的珍贵。阿璟十五年里,一直处于黑暗之中,许小姐,你会是他生命中,那束独特的光芒吗?”

    ……我是分割线……

    再次来到阔别七年的家门口。傅北祁的心情异常地沉闷。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能回家。

    一边,是生他养他,对他寄予了厚望的父母,而另一边,却是他爱了整整十年的女人。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当年的她,从云端坠入地狱,身边只有他一人,他又如何舍得让她独自一人,在遥远的德国,默默流泪。

    可当他飞到德国陪伴在她左右的同时,他就再也……不敢埋入傅家大门半步。

    因为当年,他离家而走,将自己的父亲气得心脏病发作,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

    作为儿子,他不合格,甚至是,绝情到了极点。

    停在别墅的门前,抬起,又放下。始终没有勇气,按响近在眼前的门铃。

    恰在此时,傅母从里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前犹豫不决的傅北祁,喜出望外,“北祁,你终于肯回来了!”

    匆匆赶了过去,拉开移门,抓住他的双手,似是怕他又会跑了一般,上上下下,看了又看,“今天是你爸的生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妈,爸他……”

    傅母自然是明白他心中的担忧,赶忙说道:“你爸和你一样,就是个倔脾气,不过这一晃就是七年了,他要是再这么倔下去,入土了都见不着儿子!你放心,他早就已经想通了,今天他生日。眼巴巴等着你来呢!”

    这听似无心的话,却让傅北祁的心中很不好受,终究是他辜负了他们的厚望,让他们临老了,也无法安心。

    傅北祁被傅母拉着进了屋内,在玄关处换完鞋,一抬头,就看到父亲傅成蹊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快要染尽的烟。

    而在沙发的另一头,却坐着一个意外的人…………温思凝。

    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梢,温思凝见之,立马便站了起来,“学长。”

    “思凝这孩子,一听说今天是你爸生日,就带了礼物来看望,她送完礼就要走,我就让她留下来一块儿吃饭。”

    傅北祁想说些什么,但傅成蹊却是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淡淡开口:“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吃饭吧。”

    七年未见,气氛似乎是有些尴尬,但幸而餐桌上。有傅母一直在调节气氛。

    将傅北祁面前的酒杯倒满,朝他使了个眼神,他自然明白,犹豫了下,才端起,朝向傅成蹊,“爸,对不起,是儿子不孝,让你失望了。”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从他生下来的那刻起,就是自己心头的一块儿肉,足足有七年的时间没有相见,所有的气,用七年的时间,早已是消散下去了。

    但傅成蹊作为一家之主,还是有些小脾气的,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取过右手边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之前所有的不快,似乎就在这轻轻一碰中,烟消云散了般。

    这顿饭用得算是愉快。尤其是这对从前闹僵到差点断绝父子关系的两人,菜没动多少,但却一直在喝酒。

    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傅母从酒柜里取出了一瓶并未开封的酒,开了之后,递到温思凝的手中。

    “好孩子,去给阿祈满上。”

    温思凝觉得手中的酒瓶有些烫手,眸光中很犹豫,“阿姨,我……”

    “你放心,有我们在,阿祈他一定会听话的。而且你等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是石头心,也会动摇的,又何况是阿祈,他是个重感情的孩子。”

    有了傅母的这番鼓励,温思凝眸底坚定了些许,将酒瓶捏紧,慢慢地走到傅北祁的身边。

    他恰好将一瓶酒给喝完了,脑袋熏醉,以单只手抵着太阳穴,正在和傅成蹊说着属于他们俩父子之间的话。

    温思凝给他倒满了一杯酒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端起来,一口饮尽。

    也不知是这杯酒太过于烈,还是他先前喝得太多,一杯下去,他觉得天昏地转起来,视线模糊不清,连身子都摇晃起来。

    傅母趁机往温思凝背后一推,温思凝措不及防下,撞上了傅北祁。

    “学长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如果放在平常,她还没有机会碰到傅北祁,就已经被他给推开了,但是今天,他却任由她揽上他的腰肢。

    男人的身躯很庞大,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牙,将他扶起来。

    为了方便,傅母特意将楼下的一间空房给收拾了出来,温思凝摇摇晃晃地搀扶着傅北祁往最近的一间房走了进去。

    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傅母才长舒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成蹊。你说,阿祈他好不容易愿意回家来,我们这么做,他醒来之后,会不会一气之下,再也不愿意回家了?”

    “他是我儿子。”

    这句话说得,不容置喙。

    作为江城最为杰出的检察官,傅成蹊向来说一不二。

    “上次你去看他,那个女人也在?”

    说话间,傅成蹊又点了根烟,烟雾弥漫,衬着他的面容愈加冷峻。

    傅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们今天铤而走险,但只要有那个女人在,阿祈的心怕是很难再收回来。”

    “如果思凝的肚子能争气点儿,这次,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永远消失在阿祈的世界里!”

    话落,傅成蹊狠狠地将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动摇西晃地扶着傅北祁进入房间,将他放到床上之后,温思凝就这么干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揪着衣角想了想,她折到厕所,将毛巾打湿,打算给傅北祁擦一擦额头的汗。

    却不想男人忽然撑开了眼眸,但由于醉酒,所以眼皮一睁开,就开始上下打架,不过他还是很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肌肤烫到灼心,温思凝面颊红得像是要熟了般,“学长……”

    “小诺……”

    喑哑的嗓音,却是无比清晰地唤着许诺的名字。

    温思凝一怔,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心痛,“学长,我是思凝。”

    但傅北祁却是兀自笑了声,庞大的身躯忽然一个翻身,温思凝只觉眼前一黑,男人双手撑在床上,将她小小的人儿压在了下面。

    灼热的气息,暧昧的温度,在顷刻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手腕还被男人牢牢地扣着,只听他凑在她的耳畔,气息微吐:“小诺,这么多年,我在你的心中,到底属于什么呢?”

    “朋友?还是家人?”

    男人嗤笑了声,忽然抬起首来,松开手的同时,捧住了她的面容,“可是小诺,前面两者,我一个都不想要。”

    “我知道,我的心,你一直都懂。你不愿意答应我,我知道为什么,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为了我们两个而努力。”

    即便是醉到意识不清,但他心里嘴里,念的全都是苏念!

    为什么,当初,明明是她先遇见他,明明是她先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可为何,他的眼里,却只能看见许诺?

    这不公平!

    她慢慢地伸出手,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大胆地抚上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这张脸,她梦寐了多年,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学长,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即便后来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小诺一个人,我还是那么地爱你。”

    这些话,她从来都只埋藏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或者说,她不敢和任何人讲。

    因为她的爱,是那样地悲哀,悲哀到了尘土里。

    “为了能够一直看到你,高三那年,我是那样地努力,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只要想到未来的有一天,能和你共同走在一所大学的路上,我什么都能够挺下来。”

    似是说到了伤心处,眼角的泪花,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接着一滴地砸下来,“可是……当我收到通知书的那天,你却随着小诺远赴德国,你知道天堂坠入地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在你的眼里,小诺遭受了痛苦,所以你不惜和家里反目,陪在她的身边。可是我呢?我努力了那么久,满心的欢喜落空,我的痛苦,你何时能够体会?!”

    最后一个字,她说到哽咽,似是发了狠一般,反将男人压在了身下,低头间,就吻了下去。

    呼吸交缠在一块儿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她心中无比地清楚,一旦傅北祁清醒了过来,一定会恨她。

    可即便他会恨透她,认为她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女人,她也无怨无悔。

    次日清晨。

    窗帘被风吹起,傅北祁被刺目的阳光惊醒。

    撑开眼眸,脑袋依然胀痛,但同时,却有一张女人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女人尚在睡觉,但她的头,却枕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同样也搂着她的腰肢。

    他们亲密无间地贴在一块儿,身上一丝不挂。

    一把将怀中的女人给推了开,傅北祁整个人坐了起来,却一眼看到了一块鲜艳的血迹,比阳光还要灼眼。

    温思凝被他粗鲁的动作惊醒,此时此刻的她,因为昨晚的一夜,而腰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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