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爱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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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爱而生-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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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烦恼上。”

    沈青明白,许云慧有意开导她,她笑着说好。

    “等杨医生下来,我和他道别后,就会离开,”许云慧说,“谢谢你和程总能来,其实我只是随口和 程总提起涵涵很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在他生日的时候来,没想到程总也会来,你们还送了这么多礼物。”

    “我也很喜欢涵涵,”沈青说。其实她想问关于杨谦的事,但思考再三,还是敛下了这份关心和好奇。反正,时间一长,她自然会知道结果如何。不然有时关心和好奇过了头,反倒会令人不便。

    ——…………………

    回去的路上,程游开着车,车窗外,沿路张灯结彩,最耀眼的,无非是红色与绿色。

    沈青默默算了一算,明日竟就是圣诞节。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这两日,有很多次,沈青几乎就要说出口,或者问出口,他是否知道,她们父母之间的事。如果他不知道,她又如何说出口,替自己的母亲谢罪。

    可每一次鼓起勇气,程游都能岔开她的话。

    车窗外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有几片雪黏在透明的玻璃上,轻薄如蝉翼。

    车子开在小区大门处便停了,程游让保安帮着开进去。

    “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们走走,”程游说。

    两个人的脚步一深一浅,走过一路,留在背后的一长串脚印很快就被新雪覆盖。

    走了一会儿,程游轻声唤她的名字:“沈青,”他停住脚步,沈青也停住,他说:“你看地上的脚印,多吗?”

    沈青看了会儿,说:“不多。”周围来往的人不算少,脚印却不多。

    “为什么?”

    沈青微微仰头,伸出手心,几片雪落在上面,或许是手心的温度,雪毛轻易就融化了。她说:“因为,天上的雪,还没有落完。”

    “是,不全是,”他说,“因为时间,因为人们只会向前走,踏过雪之后不会再重新加深自己的脚 印。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现在的位置距离我们家的那一栋楼,只有十米远,”他扳过她的身子向后,“而我们上一刻的脚印,已经被新落下来的雪覆盖住,你想找回它们,加深它们吗?”他望着她,“沈青,这样会离我们的家,越来越远。”

    程游的样子很严肃,眼瞳深深,眉头轻蹙,像一个正在说教小学生的老头。

    沈青低下头,藏住笑,想逗他,故意往前走了几步,旋即蹲下抓起雪想要往后丢,雪还没丢出去,却 被他突然紧紧抱住。

    抓着雪的手就这样扬在半空。

    “你走了七步,五米,你刚刚远离了我五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热气洒在她露出围巾的耳朵上。

    “我是逗你玩的,”沈青无奈地叹口气,内心某处无限柔软,“我不是转身了吗?”

    “不好玩。”

    沈青笑,“我知道你刚刚话里的意思,以后,我会朝前走。”

    他松开她,紧望着她的眼睛。

    时间静止。

    他慢慢俯下身,就快要亲吻时,一团雪霎时拍在他脸上。

    一半的雪花黏在他脸上,一半的雪花掉下来,露出他冰红的鼻头,沈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戳了戳, 然后迅速朝他们家的那栋楼跑去。

    边跑边笑。

    笑声如清晨风中的银铃,窜进他的心里。

    ………………………………

    今年除夕,程游带沈青回到禄山。

    开心最挂在脸上的,莫过于小山。不仅沈青回来了,还带来一大堆好吃的年货,和很多童话书。小山很喜欢看童话故事。

    除夕的年夜饭,是沈青和叶姨帮着张婶一块儿做的,既丰盛又美味。

    “半月后有得大忙啊,”张婶掀开一个锅,捣了两捣勺子,不禁感叹道。

    “半月后?”沈青算了算,半月后是过了十五吧,应该相较轻松啊,她问:“难道是谁生日吗?”

    叶氏暗自拍了一把张婶的手,张婶慌张地笑说道:“呵呵,我老婆子乱说呢,夫人别往心里去。”

    除夕过得很欢快,因为有了小山这个开心果,大家热热闹闹。特别是在吃完年夜饭,小山领压岁钱的 时候,大家挨个儿给他红包,他挨个儿嘴甜地祝福,最后领到程游这儿,他毕恭毕敬地双手握拳作揖道:“祝哥哥和姐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张婶揪着他耳朵怪嗔道:“你这小伙子是不是又从网上乱搜来的,‘福如东海和寿比南山’是给老人 家祝寿的词儿,先生和夫人还这么年轻呢,就知道不能给你玩那些新玩意儿。”

    程游却笑着说:“小山说到我心里去了,看来我明年的红包要包个更大的。”

    大家哄堂大笑,小山跑到沈青这来,沈青更羞红了脸。谁教他的这些成语?

    程游和沈青守岁到凌晨四点才睡,再醒来时,已是下午。

    没想到初一,杨谦与陈雅丽来了。

    先是杨谦和程游关在房间里谈了会儿话。陈雅丽了和沈青在外面的院子,如果不说话,气氛似乎有些冷硬,可两人又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沈青想了想,问她大年初一的加班费是多少。

    陈雅丽似乎想笑,却忍住了,说是平常的十倍。

    沈青嗯了声,没想到加班费多得这么恐怖,这年头要是多几个程游这么慷慨的老板,估计这年关也没 多少人愿意回家过了吧。

    杨谦出来后,换陈雅丽进去。沈青瘪嘴,大过年的,还这么忙。

    “新年快乐,”杨谦出来后,没有直接走掉,而是向沈青走来。

    “新年快乐,”沈青也说。

    “今年过得比去年开心些了吧,”杨谦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趣。去年,还是他陪着她在这里过的。

    杨谦又说:“你果然是阿游的良药。”

    “哦,”沈青想了想,又说:“我是人。”

    “这句话是阿游说的,”杨谦笑了笑,笑得有点干,他想和她多说点话,却不知找什么话题,找来找去,只能说程游,“阿游去英国动手术的事,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沈青颔首,“知道,但知道的不多,你可以和我说说吗?他现在和以后的身体。”

    为什么知道的不多,想必是程游那家伙不愿多说,心疼自己的女人心疼自己。

    “手术很成功,阿游的主治医生说,这是他在所有高风险的手术中,做得最成功的一次,还说,god bless cheng,”杨谦说,“现在肯定是恢复得不错的,以后,以后谁说得准,人的身体是一个太过精密复杂的仪器,太多不稳定因素。”

    既然那一段最艰难的恢复期已经度过,也就没必要再赘述,没必要再多一个人心疼。

    “高风险?高风险为什么还要去?”沈青敏感地找到那个危险的形容词。

    “他自己决定的,”杨谦忽觉一股不痛快,把手插进裤兜里,故作平淡地说,“其实我也问过他,手术的风险这么大,其实不动手术,他也可以活得很好,只是不能正常说话而已,这对他不会有太大影 响。”

    “你问他,他怎么回答你?”

    杨谦似乎回想了下,捕捉到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那时,医生让他试着说几句话,可是程游只是极其轻微地张了张干白的唇瓣,没有一丝可听到的声音。于是医生让他问几个问题,试图揪出程游内心潜藏的发声驱力。他记得自己问程游:“为什么那么着急说话?知不知道这样很可能会死?”

    “没怎么回答,”杨谦忽而望向沈青,“我想,他应该是也许是叫你的名字,想和你说话吧。”

    沈青哦了一声,本想再问些什么。

    杨谦却渐渐愈加不痛快,也不知怎么,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赶快离开能看见她的地方。

    离开的步伐中,杨谦的脑海里又不断闪现出程游当时的原话:“我不能忍受我叫不出我所爱之人的名字,也不能忍受在我所爱之人难过的时候我不能开口安慰。”

    这一字一句,程游说得很慢,很轻。可杨谦不需要很靠近,也能听明白完整。

    所以这句原话,杨谦记得清楚,却对着沈青转述时,其中每一个字,他都开不了口。

    …………………

    初一当晚,沈青再一次把自己的胃撑得饱饱的。回到房里,两人躺在被窝里,程游轻轻帮她揉着肚 子,以减缓胃胀的感觉。

    “你不应该吃这么多的,”程游轻飘飘地说了句。

    哼,嫌弃她了?沈青不理他,继续看书。反正白天的时候,某人也一直在忙工作,没有理过她。

    “我本来想给你看一件新裙子,”他又说。

    沈青忍了会儿,最终把书放倒,“裙子呢?”女人总是受不了身外之物的诱惑。

    程游本想再忍忍,犹疑了会,但已经碍不住女人的好奇心了。

    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游爬出暖和的被窝,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罩着白色防尘布的裙子,“我举着,你自己起来掀开防尘布看看。”

    挣扎了一会儿温度和新衣,她最终选择了新衣。

    她掀开被窝,其实房间里有地热,很暖和,她就是跟着他以后,生了些惰性了。可按照陈雅丽的话来说,能够把女人的惰性养出来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沈青小心翼翼地从上面抽开防尘布。

    这,这是……

    “眼熟吗?”程游翻转着裙子,“我画得和这个应该相差不多吧?”

    “这是,婚裙?”

    柔滑的淡红色缎面,上面偶有浅青色的点缀,恰如其分。不艳丽张扬,也不寡淡五彩。上次他画的, 只见墨色浓淡,款式结构,不知其实色与布料纹路。

    此刻在灯光的照射下,高质感的缎面与其大方简洁的样式相辉映。

    “对,这是婚裙,”程游把裙子贴在她沈青,对比了下,“这几天少吃点,你应该还是可以穿得下 的,实在不行我拿回去改。”

    沈青不知说什么好。

    程游倒是有的说,他就是喜欢看她吃惊又不知所措瞪着他的傻样,他又说:“首饰要过些天送进来。”

    “你不是要守孝三年?”

    “孝在我们心中就好,奶奶不会怪罪我们的,”程游把防尘罩重新罩上去,然后挂好,“结婚证是法律上的夫妻仪式。婚礼不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婚礼才是夫妻两人承诺互相捆绑灵魂的契约仪式。”

    “你……”沈青踌躇着,欲言又止。

    “你想说我爷爷是吗?”程游说,“因为我爷爷的保密身份,所以无论知不知道,他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捧起她的双手,揉捏了下,“放心,我爷爷他很喜欢你。”

    两人又滚回被窝里,将睡时,沈青猛地一轱辘坐起来,拍了枕边人一下:“你还没告诉我婚礼是什么时候!你和我这么突然办婚礼,我居然连日期都不知道。”

    “半个月后,白色山茶花开,”程游轻声嘟囔着。

    “就我们?”

    程游伸出手臂,把沈青揽回来,头埋在她的秀发间,轻轻地细数给她听:“袁伯伯,陈雅丽,袁启杰,阿谦,阿爽,还有平帆和阿爽的未婚夫,许云慧,”声音愈加低迷,“唔,还有谁来着?等那天就知道了。”

    “程游?”沈青还想再问,可身边的人居然睡着了!这可是她的婚礼!她之前是说不在意,可这婚礼真要来了。

    她可以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嘛。

    他难道真当她不在意?不要这样吧。

    “程慈恩?”她摇他的腰。

    “嗯,睡觉,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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