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拿出了自己生平以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跑上了被风沙掩去了大半的公路,“停车,停车。”
大巴司机下意识的一脚踩住刹车,身体因为惯性狠狠的撞在了方向盘上,他惊慌失措的盯着前方突然窜上来的陌生人,以及他脖子上挂着一把ak。
这条路平时车流很少,几乎是没有多余的车子路过,传闻在黄昏时分经常会出现一些强盗之类的家伙。
司机忐忑的吞了吞口水,他的眼珠子东张西望了一番,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须臾不过一分钟,他被包围了。
范舒站在司机驾驶室前,扣了扣窗户,“这位同志,我们是来训练的士兵,这是我的军官证,现在我们需要征用一下你的车子,请配合。”
司机一阵耳聋,他也听不清这个人说了什么,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脖子上挂着的武器,如此威胁下,他敢反抗吗?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爬上了大巴,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就这么懒散的趴在座椅上,就想着一睡不醒。
沈慕麟小心翼翼的将林倾放在了椅子上,查看了一下她后背的伤势,不知不觉纱布又被血液染红了。
“哥,在这么流血,她怕是会死吧。”沈慕靖把自己的头挤进了两人中间。
沈慕麟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有你在,她死不了。”
沈慕靖抿唇一笑,“我知道我的能力足够保护天下苍生,但——。”
“不,我想的是等一下实在没法了,还可以用你的血。”
沈慕靖脑袋有些懵,不明道,“用我的血做什么?”
“古老的传说中,有一种叫做以血饲血的办法,能够短暂时间的维持她身体里需要的血细胞。”沈慕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沈慕靖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用现代的话说,这叫做输血。”
“……”
“现在明白了吗?”
“哥,我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啊,你这么欺负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慕麟脱下外套搭在林倾肩上,似笑非笑道,“你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沈慕靖侧耳倾听,“听不到。”
“咚。”车子突然一晃,半数以上没有坐稳的人直接从车尾处滚到了车前。
沈慕麟一把抓住车前座椅。
沈慕靖则是没有那么幸运,脑袋重重的磕在了不锈钢护栏上,顿时通红一片。
司机瞪直了眼珠子,口齿不清的说着,“被、被拦下了。”
沈慕麟抬头望去,车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辆越野车,越野车车前处,两人一左一右的各自拿着一把刀,大概有七十公分长的那种大砍刀,一个个面带微笑的吹着口哨,仿佛在庆祝这即将胜利的大捷。
越野车驾驶位上一人跳了下来,他抹了抹自己的嘴角,饶有兴味的慢步靠过来。
司机嘴角剧烈的抽了抽,“军官同志,怎么办?”
陈宏亦从车底处爬了起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他们车前一字排开的劫匪,一个个手里明晃晃的刀面刺得他睁不开眼。
“咚咚咚。”来人用力的砸了砸门。
陈宏亦默默的把自己的头缩回去,然后像一条虫子一样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视若无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那般继续挺尸中。
“戒备。”沈慕麟大喊一声。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番,这下子如果再继续装聋作哑怕是要被长官给弄死啊。
“射击。”沈慕麟再次下达命令。
男子一脚将车门踹开,兴致高昂的走上了车,手里的砍刀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他冷哼一声,“别以为老子进不来,识相的话给老子把钱都拿出来,还有你们,你们——”
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怵怵的盯着身前的一排人,一排穿着迷彩服手持武器的人,“哦呵,这群龟儿子让老子来抢,这下子抢个球啊。”
一排士兵心里犹如被千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他们的眼珠子齐刷刷的落在男子手里的那把一看就能砍死他们的武器上,嘴角牵强的往上翘了翘,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卧槽,等一下他扑过来,我们要不要丢下武器主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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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匪老大: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老子今天特别磨了刀打算大干一场的,然后老子抢了一辆军车。
第三十七章 一群兵和一群贼
画面一度陷入了尴尬境地,敌不动,我不动,十几人就这么面面相觑。
“老大,这些瓜娃子都不识趣吗?”另一名男子气势汹汹的从车前跑了过来,本打算给自家老大摇旗呐喊一番,刚上车,手里的刀直接失去重力作用掉在了地上。
被唤作老大的男子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卒子,“老子没有见过你这种主动送人头的瓜娃子,把刀捡起来。”
男子急忙蹲下身子去捡刀,小心翼翼道,“老大,还抢吗?”
劫匪老大一巴掌拍在男子的额头上,“抢啥子?你告诉老子抢啥子?人民子弟兵面前你还想抢啥子?给老子把刀主动送过去,然后抱头蹲下。”
男子听话般的双手把刀送上前。
范舒领着一群人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刻意的和这群劫匪拉开距离。
男子见他们毫无主动之意,自己直接走过去,强硬的将手里的刀放进他们手里,“收下吧,跟我客气啥子,快收下。”
陈宏亦拿着刀,嘴角猛烈的抽了抽,“长官,我收还是不收呢?”
沈慕麟好整以暇的盯着互相谦让的一群兵和一群贼,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了,刚刚如果让他们被大蚂蚁给吃了,算不算是替天行道了?
劫匪老大看着没有动作的一群军官,索性把自己的刀也递过去,“我们可以走了吗?”
范舒忙道,“慢走慢走,不送不送。”
劫匪老大笑逐颜开道,“以后有空常来玩。”
“嘭。”沈慕麟对着车顶放了一枪。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吓得所有人抱头蹲下。
简易盯着靠着自己最近的一名劫匪,诧异道,“谁开的枪?”
劫匪瞧着齐刷刷一同蹲下来的军官,指了指他身后枪口还在冒烟的一名男子,“你背后。”
沈慕麟一脚将脚边的砍刀踢到了劫匪面前,“拿起你们的刀,砍过来。”
“嗯?”劫匪老大有些懵,他从业抢劫事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让老子主动砍的人。
“砍。”沈慕麟低吼一声。
劫匪老大一把将砍刀攥在手里,支支吾吾的说着,“你要干啥子吗?”
“砍他们。”沈慕麟指着身前蹲的整整齐齐的一群兵。
劫匪老大皱了皱眉,“这袭警可是罪加一等的,我虽然没念几年书,但是我可是一名业绩良好的劫匪,绝对不抢劫军官的。”
“秦尚书,把你脚边的刀捡起来。”沈慕麟再道。
秦尚书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捡了起来,正准备递过去就听得长官又道。
沈慕麟说着,“你砍他。”
秦尚书神色一凛,“长官,我们身为军人,不能伤害咱们的人民群众。”
“你们这还是客气上了?”沈慕麟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而过。
秦尚书摇头,“我们只是突然滋生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感。”
“兵与贼势不两立,制服他们。”沈慕麟莫名的有些同情林倾了,他也应该在一开始就拒绝这个任务的。
劫匪老大主动把砍刀丢在地上,“别啊同志,我们主动被制服。”
“把他们绑起来,送去警局。”沈慕麟坐回椅子上,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沈慕靖靠在他耳边,压低着声音,“哥,放弃吧,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
沈慕麟斜睨他一眼,“连你都有被拯救的可能性,他们应该还有潜力的。”
沈慕靖哼了一声,“哥,说好相亲相爱的。”
“好吵。”林倾微微皱了皱眉,虚弱无力的睁开眼。
沈慕麟注意到旁边慢慢清醒过来的女人,开口道,“醒了?”
林倾坐直身体,望着身前一排陌生男子,“他们是什么人?”
沈慕麟玩味兴起,“你猜。”
林倾瞧着几人身上那或多或少的纹身以及脚边放置的一把砍刀,答案一目了然,“抢劫的?”
“嗯。”沈慕麟回复。
林倾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蹙几分,“他们聊得挺开心的。”
劫匪老大兴致盎然道,“军官同志你们下次还来这里训练吗?”
秦尚书摇头,“不会来了,怎么了?”
劫匪老大笑,“那就好,你们不来了,下次我们就可以继续开心的抢劫了。”
秦尚书啧啧嘴,“瞧瞧你们那点出息,这职业有前途吗?”
“有啊,抢劫一次,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咱们兄弟伙都有饭吃啊。”
“为什么?”简易不明道。
劫匪老大笑声朗朗,“抢到了我们就有钱了,被逮到了我们去局子里就有饭吃了,多好啊,这是一份双保险的职业,瞧瞧我的兄弟伙,一个个在进局子前都是骨瘦嶙峋,出了局子后,肥头大耳,还被养的白白胖胖,多好啊。”
林倾靠在沈慕麟耳侧,“要不要去打他们一顿?”
劫匪老大转过身,咧开嘴笑的恬不知耻,“受伤了我们还有免费医疗,医疗里的伙食更好吃,一日三餐管饱。”
沈慕麟抬手搭在劫匪老大的肩膀上,同样抿唇微微一笑。
劫匪老大本打算露出一个谦虚有礼的微笑,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笑出来,嘴里好像正冒着什么泡泡,他脑袋有些晕,下意识的晃了晃头,还没有看清楚眼前是啥东西,眼前一黑,就这么从椅子上滑到了车底。
一边抽搐,一边口吐白沫,跟犯了羊癫疯似的,哆嗦的可带劲了。
沈慕麟收回了自己的手,嫌弃的擦了擦。
林倾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或许别人没有感受到,但她距离沈慕麟最近,那种微不可察的轻微电流仿佛像火星一样跳跃着,有些烫手。
等等,林倾怵了怵,为什么她能感觉到有电流在刺激她的皮肤?
按照她那全身免疫的牛逼神经细胞,她不可能有任何感觉的。
“你这眼神告诉我,你对我有企图。”沈慕麟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戏谑般的更加靠近她一分。
------题外话------
小蛮不会告诉你们写这章的时候我笑的像犯了羊癫疯似的,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 你会电?
”林倾说出了自己最大胆的猜测,也是最滑稽一个猜测。
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电,除非他不是人,可是他有呼吸的,他的呼吸也是温暖的。
沈慕麟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为什么要这么说?”
林倾毫不避讳的更加靠近他,几乎已经凑到了他的眼跟前,只要再近一点,怕是就得亲上去了。
沈慕麟同样是不甘示弱的看着她,两人眼中的彼此被极致的放大,他道,“林教官想说什么?”
林倾眯了眯眼,“你身上有电。”她还是那一句话,不同于刚才的疑惑,此时此刻,她带着更加肯定的语气。
沈慕麟失口而笑,“是的,我对你说过了,我很厉害的,和孙悟空之间就差一个七十二变了。”
林倾试探性的抓住他的胳膊,有血有肉的肌肉并没有异于常人,她眉头微蹙,“你究竟是不是人?”
沈慕麟抬起她的下颚,“难道我是猴子?”
林倾扭开头,避开他的接触,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沈慕麟笑意浅浅的同样收回眼神,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一双灼热的眼珠子,他不以为意道,“你想说什么?”
沈慕靖掩嘴轻咳一声,“我以为你们两打算亲上去。”
“你知道为什么二伯不长命吗?”沈慕麟问。
沈慕靖想了想,他家二伯正值壮年,虽说六十岁的高龄,但一看就是老当益壮,少说也能再活个二十年,怎么就不长命了?
但自家亲哥这么一说,肯定就有他的道理,他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话太多,嘴太碎,爸常说二伯如果那一天死了,肯定是被自己的嘴毒死的。”
沈慕靖忍俊不禁道,“你这话说的没错。”
“如果那一天你也突然间一命呜呼了,我想我们都不会意外,毕竟整个家族里,就你深得二伯真传,别谦虚,这是你应得的荣耀。”沈慕麟将帽子挡住自己的脸,准备小憩片刻。
沈慕靖独自念叨着他刚刚的一席话,顿时恍然大悟,“哥,你在骂我?”
沈慕麟抬了抬手,威胁意图清晰明了。
沈慕靖规规矩矩的坐回椅子上,保持安静的抿着嘴,保证不会多说一个字。
林倾见他抬起手,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犯抽了,或许是这两天经受的精神打击太沉重,一时半刻还没有捋顺,看他的手举了起来,她一根筋的握上去。
沈慕麟眉头一皱,帽子从脸上滑落,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握着自己的手似乎还在等待什么的女人。
林倾眨了眨眼,“没电?”
沈慕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似乎在等待她主动松开自己的手。
林倾反反复复的观察了几遍他这只看似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手,低估着,“为什么又没电了?”
沈慕麟缩回了自己的手,“林教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倾眯了眯眼,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沈慕麟同样不卑不亢的望着她,两人的注视中仿佛已经隔离了周围的纷纷扰扰。
林倾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泛酸,条件反射性的闭了闭眼,“没什么。”
车子一路颠簸进了城,车流量也渐渐密集。
沈慕靖站在另一辆车前,将军帽扣在头上,昂首挺胸的站直军姿,敬礼,“我需要回军部汇报情况,先走了。”
“嗯,让人密切关注这里,一旦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大哥。”沈慕麟瞥了一眼身后一群精神萎靡的士兵,清秀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
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道路尽头。
沈慕麟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在窥视自己,身体本能的回过头,却是空空无人。
林倾尴尬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急忙把自己隐藏在人流中。
夜幕四合,营区内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静谧的房间里,时钟滴答滴答的摇晃着钟摆。
林倾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如果不是因为浑身无力,她并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伤害性的重伤。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不确定的看了看掌心的纹路,为什么在车上的时候会感受到电流?难道她能通电了?
林倾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远处的电脑插孔,她明知道屋子里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还是警觉性的环顾了一圈,再三肯定没有多余的人之后,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脚,不着痕迹的移到了插孔前。
“呲呲呲。”沈慕麟洗完澡披着浴巾从洗手间内走出来,天花板上的灯管不受电压的颤了颤。
他并不在意的打开一瓶水,靠在椅子上,刚喝了一口水,整个房间突然黑暗下来。
“卧槽,停电了?”
“真的停电了?”
不远处的普通宿舍传来一声声抱怨声。
沈慕麟将水壶放在桌上,抬头看了看还在闪烁着电花的灯管,他抬手一点,漆黑的屋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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