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加华夫饼三客，主厨。”
于是，订单都被送到了小厨房。
“谢谢。”林凌接过侍应生的单子，扭头喊道：“三客华夫饼。”
“是的，主厨，三客华夫饼。”学徒工们在操作台前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摆弄着华夫饼。
尽管厨房里非常繁忙，但林凌没有就此松懈品质的控制。
“喂，你这样可不行。”
林凌大叫着阻止了一个学徒工往没有预热过的饼铛里倒面糊：“饼铛必须预热，不然外面焦里面湖。”
学徒工歉意地低下头，往沾染到面糊的饼铛里抹上一层油准备放到炉灶上加热。
“不行，洗干净它，里面已经沾染到面糊了。”林凌接过那个饼铛放入水槽冲洗，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经理走入厨房，对他说道，“聂老想要见你。”
“正好，把蛋糕推进传菜电梯。”
林凌一边把冲洗干净的饼铛放在炉灶上烘干，交给那个学徒工继续操作，一边对餐厅经理问道，“我们的banker又有什么吩咐？”
“他似乎是想要当面感谢你。”餐厅经理说道。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林凌擦干他的手走出厨房，向餐厅经理说道，“这表示他知道了全部他想要知道的内容。”
“他是一个banker。”餐厅经理撇了下嘴角。
“告诉他我已经回家了。”
林凌看了看时钟后，对餐厅经理说道：“我希望等我换好衣服后，后门有一辆出租车在等我。”
“你要离开？”餐厅经理略微皱了皱眉。
“都要2点了。”林凌微微笑道，“在待下去恐怕就得超出帮助朋友的义务了。”
“是的，你得在休息时间到来前离开。”餐厅经理立即明白了林凌的意思，若是没有副主厨的那件事，那么林凌待到几点都无所谓。但既然那个人被送去了医院，午间供餐服务结束后他们肯定会开一个内部的短会，进行一下人事安排。
林凌再怎么样说也是一个外来人，不该参加这样的会议，他得在会议开始前消失。
“我会为你安排一辆出租车。”餐厅经理说着伸出了手。
“谢谢。”林凌和餐厅经理握了握手。他回到小厨房与学徒工们告别并且换好衣服，从后门离开，搭乘出租车回家。
在车上，他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蛋糕很美味，谢谢”。
林凌犹豫不决地看着这条短信，如果高媛媛发来的是盛气凌人的责难，那他一定会把她当成一缕风忽略，事实上他在选择离开而不是和那个banker见面时便对此已经有所预料。
手机再次震动。
林凌打开短信，发现是一张她和聂老一起切蛋糕的照片。
高媛媛在照片中笑得非常甜美，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握住蛋糕刀的聂老在镜头中也显得精神抖擞、格外年轻。
林凌本想回复信息，但看到输入栏后又不知道该对高媛媛说些什么，毕竟高媛媛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该有太多的联系。他在驾车司机通过后视镜投射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关掉手机，取出芯片随手抛出车窗。
芯片落入了路边地面，被巡逻的清扫机器人当作垃圾和落叶一起碾碎，连同他在心底中萌发出的那一缕柔情。
……
泰莫利亚的地底。
林凌比平时略迟一些，但要比约定的时间要早一些出现在泰莫利亚地底的安全区域，早到的几个人起身走向他。
看见他们，林凌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随口对守望禅师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都是暂时和我们无关的坏消息。”守望禅师把团长职权转交给林凌后返回之前的座位，往篝火内加了一条他们在地下水路找到的可燃物。
火焰爆发出一团明光。
“不错的篝火。”林凌拖着湿透了的长袍走到篝火边，打算借助火势烘干他的这条长袍。
“戏衣傀儡上线的时候发现的这个篝火，我们早上下线的时候还没有。”守望禅师对低头削着箭杆的戏衣傀儡，“要不要说点什么？”
“我不确定那个到底是不是玩家，我的攻击从头到尾都被他闪避了过去，我只能说。”大约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戏衣傀儡的脸色有些发青，“那好像是一个夺心魔玩家。”
“一个夺心魔玩家？”
林凌略微皱了皱眉，夺心魔有着章鱼脑袋、蔡国庆等不雅别称，他们生活的范围并不固定，有些在地下，有些则在沼泽中，也没有具体到可以分辨出模样的体型。夺心魔天生具备“意志主导”能力，可以操控一个角色的思维，效果近似于律令掌握。
与律令掌握不同之处在于，夺心魔的“意志主导”将在持续时间结束或者奴役效果消失后杀死该单位。它们的另一个天赋“思维强化”可以将自身的思维强化在其他人的身上。如同在该人的身上安放了一个摄像头，不仅可以看到这个人的详细情况，还能看见他身边人的。
除此之外，一个成年夺心魔还具有“精神网络”这一独特的传送移动方法与“快速支援”——一个和战团独有技能“快速集结”类似的超自然能力。
夺心魔并非是一个玩家可以选择扮演的种族。
但林凌确实记得曾经有一些胆大妄为的玩家加入了夺心魔社群，成为了一个夺心魔，虽然他们的最终下场都极为凄惨。
“他应该不敢在我们的面前现形。”萧蚂蚁说道，“毕竟我们人多。”
“人多从不是什么优势，蚂蚁。”林凌摇了摇头，他记得夺心魔的“思维强化”天赋作用在“无脑”或者“脑残”的单位身上时，等同于律令掌握效果，被夺心魔操控的单位都可以通过它的“精神网络”与“快速支援”进行移动。
“这里说不定还是他的主场。”
林凌说到一半，子不语便在他的身边上了线。
“说说其他的坏消息。”林凌对其他人做了噤声的手势，在场的几个人都是聪明人，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夺心魔的事情。
“有个叫人间炼狱的玩家在shn论坛宣布创建一个战团，以马内利。”守望禅师说出了第二个消息。
“以马内利？”萧蚂蚁脸上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
“希伯来语，意思是神与我们同在。”守望禅师说道，“那个人间炼狱是某个大学的宗教兴趣小组组长，他指名道姓要消除英雄联盟的首恶，我们重生战团。”
“为什么？”林凌不明所以地问道。
“因为我们战团的名字冒犯了他的信仰，谁知道呢。”守望禅师扒拉了下篝火，让火势烧得更为旺盛，“说不定是单纯看我们碍眼。”
“他们吃不吃猪肉？”子不语插话道。
“当然，那个是圣经里的名字。”守望禅师说道。
“和那些不吃猪肉的有区别吗？”子不语接着问道。
“恐怕没有，他们认为人活着就是有罪，你说的那些认为不信教的都是地狱里的干柴。”守望禅师捡起一根木柳塞入篝火，“就像这样被点燃。”
“我要拿那个做箭杆。”戏衣傀儡看向守望禅师。
“谁让你不信教呢。”林凌拍了拍戏衣傀儡的肩膀后坐到他和守望禅师的中间，“还有其他消息吗？”
“人间炼狱准备对我们发出战团挑战，具体的时间不明。”守望禅师说着共享出了一个shn论坛链接。
“不错的志气。”
林凌看了看论坛链接，抛去那些不适合复述一遍的宗教观点和毫无科学素养的吹嘘，人间炼狱本质上还是在炫耀，尽管那张主贴中的一些内容看着挺扎眼，发帖人在底下做出的回复又都是毫无意义的谩骂和人生攻击。
“但毫无意义。”林凌看了几眼就关掉了主贴，“还有其他事情吗？”
守望禅师看了看日志后说道：“醉无酒凑够了半身善堂庇护，他想把重复的一个部件转交给我们战团。”
“让他卖给厄运之槌，我们战团没有防御倾向的圣骑士。”提到厄运之槌，林凌想到了他那个名义上的学徒盖世英雄，“让醉无酒找下盖世英雄，问问他愿不愿意出面搞一个战团脱离者的小型聚会，聊聊近况。”
“好的。”守望禅师记下了林凌的说法，他接着说道，“最后一件事，小僧查了查贝壳最近的动向，发现她和贵会的一个叫长乐的德鲁伊走得很近，你知不知道那个长乐的现实职业？”
被提问的对象是子不语。
“长乐？”子不语思索了片刻后，答道，“我记得她说她是幼儿音乐教师。”
“那么小僧打听到的就是她上一份的工作了。”守望禅师抱歉地笑了笑，“她在游戏者工会做过文员，和贝壳一起。”
“游戏者工会？联合会？”子不语顿时如五雷轰顶般呆立于原地。
第四百九十一章 萧蚂蚁的变化
游戏者工会是联合会的前身，联合会的全称为“非盈利性电子竞技职业选手福利待遇谈判方案联合保障委员会”，是经过联合国非政府组织委员会审批接纳的非政府组织，简称ngo，又有“牢不可破的联盟”、“公会联盟”与“联合会”等诸多代指。
“女人。”萧蚂蚁感同身受地发出声叹息。
子不语的脸色铁青，联合会是什么样的地方，他当然知道。
“我认为。”由于事关重大，林凌只能向子不语建议道：“或许你该去问清楚，也或许你该置之不理。”
“不。”子不语倔强地说道，“我愿意相信她。”
“自欺欺人，你不知道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内心中的想法了吗？”林凌叹出口气，子不语是队伍中发挥较为稳定的一员，少了他的助阵，在面对那些软泥怪领主——用古代语数字排列编号的实验体时，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但也只是boss会给他们增加一些麻烦而已。
“但是任务……”
子不语有些犹豫不觉，不是舍不得那个触发式任务，而是不知道要不要装作不知道那件事。
“还是女人比较重要。”萧蚂蚁擅作主张地对其他人问道，“你们说呢？”
“不，任务。”
“是啊，任务。”
“还是做任务比较好。”
团队中的其他人毫不给萧蚂蚁面子。
萧蚂蚁是结了婚连孩子都会打酱油的男人，其他人则是单身。
“抱歉，我想我暂时离开下。”两相参照过后，子不语退出团队使用回城卷轴离开。
“我打赌那个贝壳今天不会上线。”
在子不语回城后，林凌对其他人说道：“等到明天她会上线和我们说她昨天有事情无法上线，工作太累了啊、心情不好啊什么的借口。”
“那个贱人昨天拿了2件装备。”刚刚上线的爱恨纠葛听到林凌谈论贝壳便有些生气，“其中一件增加武器伤害的项链明明应该给我们盗贼。”
“信不信她还会觉得拿了少了？”萧蚂蚁看了眼爱恨纠葛，“她可是连我使用的单手锤都有想法。”
“你还不是让给她了。”爱恨纠葛对萧蚂蚁的说法嗤之以鼻。考虑到他们目前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关系，他没有和以为一样用粗俗恶毒下流的话去攻击挑衅萧蚂蚁的脾气，但这不代表他会认同萧蚂蚁的作为。
自从草莓鼻、醉无酒和透支痛苦等人脱离战团前往三大公会，最直接的竞争对手敲山震鼠也去了公会联盟后，萧蚂蚁的虚妄就好像气球一半发生了膨胀。尽管他每天做的事情无非是跟着悠云去战团使者那承接战团任务，偶尔在任务完成的过程中好心帮助下同阵营的玩家，或者恶意陷害下敌对阵营的玩家，做着是个人都能做得事情，但他却好像自己成为了战团的顶梁柱一般狂傲。
私底下，爱恨纠葛和关系不错的几个战团成员都认为悠云瞎了眼才会和萧蚂蚁这个结婚老男人发展出什么关系。
“约定的集合时间到达我们就离开。”
林凌引开了话题，他不常在战团频道内闲聊，所以不是最了解萧蚂蚁最近一阵产生的变换，但这不代表他看不出萧蚂蚁和其他人的针锋相对，不代表他看不出萧蚂蚁和悠云间的瓜葛，不代表他不会去旁敲侧击的了解战团内部成员之间彼此的关系。
萧蚂蚁在战团中的死党看似有好几个，愿意顺水推舟的不少，但愿意雪中送炭的，恐怕一个人都没有。
可就算这样，林凌还是要使用萧蚂蚁。
他要的是一个愿意站在boss面前承受伤害的盾卫者。
这个盾卫者只要一如既往的好用，那就没有撤换的必要。
至于风评，越糟糕的风评不正是代表着他越可以随意使唤压榨而不用担心有人为他叫屈吗？
时间很快到达了约定的时间点。
匆匆上线的悠云几乎是卡着时间点加入了团队频道。
“对不起。”大概是刚刚上线的关系，悠云罕见地没有佩戴督军头盔，而是把头盔夹在腋下，露出了她那头假小子一般的爽利发型。
“整队出发。”守望禅师和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悠云的发型变化。
“重新扫描过你的发型了？”林凌却发现了悠云的发型有了变化，他说出口后便发现悠云的脸色有了变换，顿时后悔自己一时嘴快，天知道团队中的其他人不说，是不是故意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于是只能说道：“挺适合你的。”
“是吗？”悠云重新戴上督军头盔，将她的新发型隐藏在冰冷的金属中，“谢谢。”
“新发型？”
萧蚂蚁像是闻到臭味的苍蝇一般滑至队伍的后方。
“蚂蚁，你应该走在前面。”林凌不悦地看着萧蚂蚁，而正准备进入地下水路的其他人也回过头看着他。
“让我看一眼我就去队伍的前方。”萧蚂蚁腆着脸说道。
悠云发出声冷哼没有理会萧蚂蚁的要求。
“要离，你和小僧、盗贼带头，三角队列。”林凌改变了队列，萧蚂蚁既然想留在队伍的后面，就让他留在队伍的后面好了，他走到神级奶爸和守望禅师的中间，按住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不要去管悠云和萧蚂蚁的事情。
一行人穿过一段已经关闭了阀门的地下水路，进入一片新的区域。
“这里有我们不知道的危险。”戏衣傀儡将夺心魔的事情告诉了晚来没有听到的几个人。
大部分人的反应都和先前的萧蚂蚁相同，茫然而又无所谓。林凌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当前的《永恒》玩家对于夺心魔还不了解，就算地下世界有个20级团队副本夺心魔窟，恐怕在有卓尔或者亡灵进入时光之穴查看夺心魔窟的成型原因前，也不会了解那个动物园一般的地方为什么会叫夺心魔窟。
等到玩家真正了解夺心魔的时候，应该是他们在35级双向副本雾蜂挖掘场或者同样是双向副本的地下提尔神殿时间，那两个双向副本也是夺心魔社群加入途径之一，传说中的“脑残”聚会所。
对于低意志属性的角色来讲，还是暂时不要对他们讲夺心魔的危害。
“全团注意。”
不过防范于未然的必要性还是有的。林凌使用战团频道通知整个战团：“女娲、禅师还有悠云动用下你们的团长权限，对装备策略做出改变，增加意志抵抗力的饰品，尤其是白银品质的饰品和饰品套装、饰品图纸以及制作道具，不再流通市场，我们囤货，并且开始囤积任何售价低于1000的青铜品质意志抵抗力类饰品，包括但不局限于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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