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我哪知道!”王虎子一听。挠挠头回答不上来了。
“妈地,你个猪脑子……算算,我不问了!”。杨伟一下子被虎子气得够呛。
“这还不简单,回头把他们召来。挨个扇俩耳光,不啥都知道咧!”王虎子呲笑着出馊主意。
车稳稳地过了收费站,下了高速,眼见灯光打着远远的看到“凤城人民欢迎您”地字样,这正式进入到市区了。一进市区王虎子朝后喊着:“三河三河,爬起来。说好了,明儿牵上狗给老子送来了啊!”
“嗯啊!…”秦三河爬起来,老老实实应了声。
“嘿!三河,怎么答应给他了,不是不愿意给吗?”杨伟笑着问。
“嘿……嘿……”王虎子笑着说道:“我教育了教育他,这小子现在被教育通了,是不是啊三河!”
“是是是……”秦三河只怕王虎子把那茬说出来,不迭地应者。*****
杨伟看着俩人一下子形势来了个逆转,不禁是哑然失笑。这俩人看样是达成什么协议了,看看虎子笑着一下子想起个事来。说了句:“虎子。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借哥点钱!”杨伟说道。
此话一出,王虎子哈哈大笑着。笑得一下子没办法开车了,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哈哈大笑!
杨伟怔住了,不解地说了句:“虎子,你神经有毛病呀,借个钱笑什么?”
“哈哈……我说哥,以前天天是跟你屁股后求着借钱,靠,借一次骂我一次,……发工资也直接给我媳妇,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再要!哈……哈……你也有今天……”王虎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原本在虎子眼里是无所不能的,现在朝着自己借起钱来的,这让虎子觉得可笑之余,可是有面子地得紧!
“呵……”杨伟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欠揍!有没有吧,我要的数目可不小,秋后牧场收山货,弄好了能小赚一笔,时间不长,有两三个月连本带利都回来了!”
“切,小看我……要多少!”
“一百万!”
“靠,我那有那么多!周惠惠早把二百多万钱拿走当本钱,就没还过,光这两年给分地利。不够这么多。”王虎子说道。
“那有多少?”杨伟问了句。
“弄不清,就六七十万吧,月娥存着呢,回头你拿上那本都用吧!”
“还差点啊!”
俩人说着,后面的秦三河就伸出个脑袋,恬着脸笑着说:“哥,我有,咋不朝我借呢?”
“你有多少?”
“我也有六十多万!”秦三河这拽了。
“不是吧!三河,你那来的这么多钱?你的钱没少怎么反而多了?”杨伟诧异地问道。
“嘿,你给我五十万我就没怎么花,这两年我卖狼狗挣了十万多!”
“卖狼狗能挣这么多?”杨伟一下子不解了。还真看不出秦三河还有这本事。
“那咋不能?成年狗都卖到好几千,狗仔都能卖几百块,很值钱的嗳。**还有长平好几个县地开煤矿的找我要狼狗,现在都不太相信人看门,都相信狗看门!……开煤矿那帮家伙都怕别人黑他,可了劲地养狗,我就知道阳明县一开煤矿地,光从我儿买了四条大狼狗,家里还有几条……那价格可是年年涨,嘿,越涨还越有人要……”秦三河解释道,很得意地看着杨伟的惊讶。
“是吗?”杨伟一下子乐了,摸着秦三河的大脑袋,笑着:“行啊你!有出息了!”
“妈了B!”王虎子一听不高兴了,骂了句:“这小子抠得很,我跟他说一年了,就不给我一只!”
“哎哟。虎子,不是不给你。你专拣毛色油亮的挑,那狗性子一个比一个野,到了城里拴不住要咬人的。我可告诉你啊。把你家虎头小JJ咬了,别来找我啊!”秦三河也瞪着眼说道。
“**。吓唬是不是,我还不信了,我还就非要一只,不行,要五只……我看谁敢咬我儿子JJ。……咬了我儿子。我把你JJ蛋蛋全咬了,靠……”王虎子伸了个巴掌大开口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杨伟拦住了王虎子的话:“得得,你俩人不要吵,那三河我可就不客气了,过了十月份我还你们!”
“那哥,我还想那个……”秦三河征询似地问。
“想什么!?”杨伟问。
“我跟你回牧场放羊成不?反正都是乡下,听虎子说那儿环境可好咧!”
“那儿可是山区啊,你可想好喽!没地儿吃没地儿,要找小姐更没门。”杨伟开了个玩笑。
“我早想好了!我就喜欢乡下。回头我把家安那儿……”秦三河呵呵笑着说道。
“先别做决定,明儿咱们一块回牧场,认认路!”杨伟说道。秦三河应了声。很满意地达成了愿望,好像心里有什么事却没有说出来。不过达成了这个心愿。看上了很高兴。
“哥,我也去玩俩天成不?”虎子一听来劲了。
“咂,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有生意呢,照顾生意,你去了也是喝得晕三倒四的,别把大憨兄弟俩给我带坏了!”杨伟不同意。
“哥,你咋能这样涅,我借给你这么多钱,怎么着也得请我去牧场喝两盅吧,这不过份吧,说好了啊,不让我去,我不给你钱!”王虎子瞪着眼。
“哟哟,你小子连我也威胁!”杨伟说着要伸手,虎子却是不躲,瞪着眼。
杨伟一怔之下,又笑了,说了句:“不能老打你了,你又当爹又当老板,比我身份还高。好好……去吧,去玩俩天散散心……明儿见见这帮龟孙,然后咱们一起走。这凤城这鬼地方,我也不想呆了。”
“哎……”虎子高兴了。一扭车钥匙,发动着车了……
却不料,发动着车了,却没起步,虎子瞪着大眼一下子愣了,嘴里喊着:“**,这他妈打人可够黑了啊,往死里打呢?”杨伟一转身,前方几十米处,胡同里冲出来十几个人追着三四个人打,影影幢幢地看不太清楚,跟着就见人少地一方被围在中间打。人少的一方已经倒地了,却还被围着,好像挨个被踹着。
“走走走,我现在一看这事就头疼!”杨伟都懒得看热闹了。摆摆手要走。两年了,生活稳定地已经不再想掺合这些打架地烂事。
王虎子大慨司空见惯了这些,发表了两句评论,开车起步了,离打架的那群越来越近,杨伟看看,问王虎子:“认识不?”。
一群打架地,年纪都不太大,面生,虎子努力看看摇摇头:“不认识!妈的,现在街上的流氓和小姐一般多,天天有这事!……这都不稀罕,有天我见着洗头房三个小姐打一男的,那架势牛逼,高跟鞋往JJ上乱踹,我靠,看得比咱们下手都狠!”
“那她为啥光往JJ上踹呢?”秦三河愣着眼问。
“笨蛋,JJ插了人家,没掏钱呗!”王虎子呲牙咧嘴笑着。
杨伟又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再好的一座城市,都要有这样那样地阴暗角落。特别像现在身处的这种城边居民区里,城市里这种最贫困地地区,往往就是治安最乱的地区。流氓地痞,遍地皆是。
甚至,连自己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看着没有认识的人,车缓缓地走着,却不料那群被打倒人中,有一个突然冲出地小包围圈,放倒了一个转身就跑,那放倒的那抱着下身滚地上了,大慨是被击中下阴要害,几个围攻的一愣神,呼拉拉就追了上来……
两厢却是正好相撞了,那跑过来了慌不择路,吓得王虎子赶紧踩刹车,那人措不及防,一下子被车蹭得滚到了地上,不过应该是人撞到了车上,车速不快,那人却是一骨碌滚地上了……
王虎子停下车就伸个大脑袋乱骂:“妈的B,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人一滚,跟着一群打人的呼拉拉地围了上来,大夏天光着膀子的一位左肩有纹身,根本没听王虎子说什么,揪着差点被撞着的朝着脑袋上又是几拳,下手是毫不留情。王虎子在里头摁摁嗽叭,大咧咧喊着:“让开路……你们谁呀你,打架去一边打去!”
那带头打人地一张口却不是凤城本地地口音,放下这被打的人,一瞪眼耍横般地骂了句:“你他娘谁呀,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开个车牛逼个吊,撞撞老子试试!”
“我靠,找死是不!”王虎子愣劲上来了,一拍车门就下车,杨伟拦都来不及,马上也跟着下了车,秦三河最慢,却是跟在俩人背后,要打架可不能含糊。三个对十二个,杨伟默默一数,对付这群小流氓好像问题不是很大,握握手往前靠靠……
这群人却是也不惧,那骂人地横眉瞪眼,后面一个人跟着上来的,拉拉那骂人的,指指车,好像在耳朵边说了句什么话。那人瞪瞪眼看看,却是不说话,看看王虎子又看看杨伟和杨伟背后那个大高个,一挥手,十几个打人扔下被打的,呼拉一眨眼又跑了……
很奇怪好像,这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刚才这小动作,一下子让杨伟觉得诧异之余有点不是滋味了,不用说,肯定不是自己吓跑的,而是这些人肯定认识这辆车,说不定也知道这辆车车主的来历。
“哎,这些小王八蛋……虎子,三河,把这人扶起来吧!”杨伟下了车,看躺在地上的那位努力要起来,看样被揍得不轻。有点讪讪地叫了虎子。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还躺着仨人刚刚坐起来!
“嘿……我都说了,哥,你这威风还是在啊,一站这儿,把他们吓得屁流尿流……哈哈……”王虎子笑着颠儿颠儿下了车。扶起那受伤的人来,扶着嘴里还说着:“我们可是救你的啊,救了你可别讹我们!你这肯定是被打伤了,不是我们撞的啊。”
那人,努力地站直到,抹一把脸,脑袋上汩汩地流着血,看着虎子,说了句谢谢。
一个谢谢,听得杨伟蓦地转身,声音很熟悉。
那人见杨伟转过身来,脸上依然留着血污,努力定定神说了句:“杨娃哥!……还认识俄不?”
“你……大锯……你怎么在这儿……”杨伟一惊,一听声音加上一细看,一下子认出了这赵大锯。这慌忙上前拉着锯子:“怎么是你?怎么跟人打架了!?”
“杨娃哥,俄一直找你都没找见……不是俄们打架,是他们打俄咧。”赵大锯脸上汩着血,说着话就迷了眼,大锯摇摇头仿佛要让自己清醒一点的样子。
“快快,虎子,找个诊所,把他们都带上车……三河,你再拦辆出租车”
四个人都多多少少受伤了,杨伟大致看了下,都是皮外伤,拦了辆车,顾不上问,把这锯子和其他三个受伤的人扶上车,就近找了家夜间诊所……
第七卷【恶之救赎】 第12章 … 自欺欺人遭人欺(上)
几个伤得倒不重,不过个个伤口挺吓人,大锯脑袋上开了个口子肿了几个大包,缝了七针,眼也肿了,黑青了一片……相跟着的三个人,有一个伤得重的,后脑被拍了一家伙,剩下的俩,伤在腿上和胳膊上,一瘸一拐凑和着能走路……这四个人里,不但大锯认识,四个人都认识杨伟,居然有一个还叫杨伟村长。不用说,都是拴马村来的。虎子和三河都没去过拴马村,一个都不认识。
杨伟也没想到,不期而遇了这么一群都是故人,两年多都没有回拴马村了,要不是今天这事,还真把这茬给忘到脑后了。更没想到的是,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到故人。听着大家亲热地叫村长,杨伟这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清理着伤口,杨伟看着一帮被打得惨兮兮的村民,问了句:“大锯,这怎么回事,你怎么钻凤城了?”
大锯说着:“杨娃哥,俄们这俩年一直都是凤城打工。”
杨伟问:“这群人什么人啊,怎么打起来了。”
大锯估计是受辱不轻,咬牙切齿地说道:“妈了B,装修公司那群***,骗着俄们干了半年木工活,欠了俄们几个人工钱,俄们上门要了几次,不但不给,还找人打俄们!”
一个小瘦个子,胳膊被打肿了,正抹着红花油插了句嘴:“村长村长,你得给俄们主持公道啊,这群王八蛋可黑了!”
杨伟一看,也认识,问道:“你是……赵老拽家那小子……哎,你们咋不去煤矿上干活。”
狗剩家这小子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煤矿那群也是***,把锯子哥开除咧,嫌俄身子板太差,也不要俄咧。俄就跟着锯子哥来做木工来了。”
看看几个的惨样,确实有点瘦弱。杨伟这不多问了,关切地问了句:“锯子,你爹呢?”
“在三元胡同里住着呢!”赵大锯说着,一提到爹神色有点不对。
杨伟一下子有点生气:“你爹都多大了。你咋弄着你爹出来打工了。你可真行啊!那村里你爹走了谁当家呢?”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锯子黑着脸不说话。那狗剩家小子说了句:“前年村里民选村官。村里那赵亮那狗日货在下头搞小动作。把锤叔挤了……后来锤叔就出来了。”
“赵亮。赵亮是谁?”杨伟好像没听到这个名字。
一个村民解释道:“他是拴马村人。在长平有房。村长你在地时候。他不在村里。村里有煤矿后。他看着挣钱就回来了。”
“算算。不干就不干了吧。锤叔就跟当你们爹妈一样。操了一辈子心。……可不干也不能出来受这罪呀。又不是没钱活不了了。……锯子。一会去看看你爹去。咋就想不开个这事了。”杨伟有点埋怨地口气说道。拴马村历来无村长。就杨伟装样装了几天。而老锤就是名至实归地家长。这什么村长不村长当不当倒无所谓。人老了老了。再出来打工受这份罪。可就让杨伟有点不理解了。
锯子却是不答这茬。怕是对被打地事还有点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地说:“杨娃哥。给俄找些人。俄出钱。俄要干这群狗日货。”
一旁站着的王虎子和秦三河俩人捂着嘴呵呵地笑。人逼急了,小绵羊都能变成大灰狼,不过看这个个个弱不经风的身子骨,实在够呛。就赵大锯那身子骨还凑和。
杨伟这摇摇头。安慰道:“锯子呀,你怎么还想着打架呢。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儿我找人给你们要工钱去,欠了你们多少钱?”
一个被打的村民说道:“欠俄们一共一万多……他们不止欠了俄们几个,好多打工得被他们骗着干了活,要不了钱都被打跑了!这群狗日货可黑咧,上次差点连锤叔也打一顿。”
“什么吊公司,这么黑?”杨伟也有点生气了。这办得真不是人事。要是真把赵铁锤打了。那自己还真饶不了他们。别说自己,就老锤那脾气。肯定饶不了这人。
“三环装饰行!一家草灰货开得,骗俄们给他们干了几个月木工活……妈了B,明儿我砍狗日地。”锯子说道,一副气不自胜的样子。拴马村的村民,不管老的小的,脾气可都不小,何况这受了辱。
这个名字杨伟倒陌生的紧,却不料一听这名字,夹了支烟在门口抽得王虎子一下子茬气也似地,嗯了一声,被烟呛住了,剧烈地咳嗽出来了……
杨伟一惊,看看虎子,沉声问了句:“怎么了虎子,你知道?”
“咳……章老三地生意!就叫三环装饰行。”虎子咳嗽完,憋出来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嘭!”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
医生吓得红花油摔地上了!
虎子和秦三河吓得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了。
几个伤员都看着村长吓得没敢说话了。
只见杨伟重重的拳头擂在薄薄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水杯哗地摔到了地上……
“虎子!”杨伟此时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