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额角上突然渗出了冷汗一张刚刚恢复血色的面孔透出暗淡的青来他一把按住了胸腔快的喘息起来看着南真紫鹭的目光也从讶异瞬间变成了防备的恐怖:“为什么我的胸口会突然这么疼?我喘不过来气了!”
“魏延!”荆棘一把扶住了魏延的肩膀一双眼睛瞪着南真紫鹭怒火几乎将她烧得尸骨无存:“你做了什么!南真紫鹭!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一直再骗我!其实就是你做的是不是这样!”
南真紫鹭轻轻拨弄了一下长然后笑了起来缓缓的朝两人走了过来就在两人都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魏延就现自己的下颌被人猛的按住双唇不自觉的张开了接着一颗泛着腥甜的丸子顺着他的食道划了下去……
荆棘一把抓起南真紫鹭按在魏延的嘴上的手腕大怒:“你给他吃了什么!”
南真紫鹭皱了皱眉毛也不回答荆棘只是看着魏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魏延听了南真紫鹭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慌的摸了摸刚才不舒服的地方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吃惊的看着她:“不不疼了?!”
南真紫鹭笑了笑然后她的手就那么轻轻一挥便从荆棘的禁锢中抽了出来动作快得脸荆棘都没有感觉生了什么就现手掌已空成一片。
“我怎么了?”屋子里泛起了一种极为尴尬的安静。好一会后魏延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安静他看了看神色有些别扭的荆棘又看了看一边一脸无所谓的南真紫鹭终于问出来这个让他一直都不敢深想的问题。依然是安静一片魏延终于愤怒的大叫:“我到底怎么了!!”
荆棘看了看魏延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点起了一只烟。“荆老大我不是痢疾是不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痢疾怎么可能昏迷一个礼拜??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魏延一把抓住荆棘的手臂激动的摇晃着。
荆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一双原本骄傲的眸子黯淡得看不出光彩。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他现在才知道其实他也是个胆小鬼要是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命悬一线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他不敢想象他不敢告诉魏延因为他对生命的敬畏。
“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魏延的瞳孔突然收缩了起来情绪异常的怪异他一边晃动着荆棘一边抓着自己的头看起来有些癫狂。
南真紫鹭看着沉默的荆棘和情绪激动的魏延微微笑了起来。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平时总是说些临危不惧的大话可是生命真正受到威胁的手又变得如此的丑陋。她苦苦的叹了一口气人性的弱点在一枚小小的蛊的面前就暴露无疑。她看着两人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种悲哀他们还可以这么坦白的表示出自己的恐惧而自己自己呢?
“你要死了。”南真紫鹭的嘴唇里流淌出来的似乎永远都是冷酷。
魏延抬头看着南真紫鹭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荆棘突然就跳了起来他冲到了南真紫鹭的面前双拳紧握脸上有一种深沉的疼痛:“你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的目光中除了悲伤和愤怒外只剩下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的脸苦笑着:“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好了。”
“有时候不知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荆棘低下了头没有力气。
南真紫鹭摇头:“我觉得有时候知道真相其实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看着荆棘抬起来的眼睛的说:“你不告诉他的原因是不是怕他承受不住预知死亡的恐惧?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呢?”
荆棘的眼睛里浮现了一丝光芒他扭头看着魏延。
南真紫鹭看着眼睛里一片命令的魏延笑:“我刚才说你要死了你听明白了吗?”
魏延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费解的笑:“什么时候死?”
南真紫鹭坐在了魏延的旁边说:“几十年以后。”
魏延楞了一下:“你说什么?”
南真紫鹭看着魏延那张惊讶的脸笑得舒缓:“如果你愿意和我找到那个方法的话几十年以后你才会死。”
………【第十章 倾听】………
漫天的繁星亮得通透。
这是一个隐藏在大研古城深处的一个小院子看起来和一般意义上的四合院有着相似的特点不过却又和北方的四合院有着许多细节上的不同。推开那泛着沉重光线的黑色木门就能看见一个小小的类似玄关一样的天井地上用卵石镶嵌成了一些象征着吉祥的神秘符号而四个角落里都有用架子架起来大花盆里面栽种的老虎兰长得很旺盛。
拾级而上又是一个院子。相比前面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大得多。三边是房屋中间的主房很高而两面是相对低矮一些的耳房。房子都是土木的结构的给人一种与大地肌肤相亲的感觉。那些门楣窗栏雕梁画栋都是用手工做成的并不精致却有着粗糙的生命感。在主房的对面是一面高大的光洁的白色墙壁上面用黑色的颜料涂画着颇为写意的山水画。而一整个院子里角角落落都种满了不同的花草坐在期间仿佛可以看见四季的年华就这么轻飘飘的从眼前走了过去。
魏延仰头看着夜空实在是有些惊讶的。原来所谓的净土是真的存在的他从来都不敢想象在这个西南边陲的小城里居然会有这样一片干净的天空。他到底是有多少年没有看见过这么美丽的夜色了呢?他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下搜寻了整个记忆似乎只有那残破的童年快乐中才有这么单纯的光景了。“荆老大这里可真是一个让人舍不得离开的地方。”魏延转头看着坐在桌子另一侧的荆棘笑:“我想我开始能够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愿意来这里来了一次又一次。”
荆棘点点头脸上的笑容难得轻松起来。“是的我原来一直觉得所谓的旅游热点都不过是因为人们的跟风造成的。不过来了丽江以后我才真的知道其实有时候跟风也不是什么坏事。丽江确实是有它独特的魅力无可替代。”
“是吗?”南真紫鹭端着一个木头的托盘缓缓走到了桌前小心的将托盘里的三碗飘着橘红色粉末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她伸手将头轻轻的捋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笑:“其实没有什么无可替代。丽江的独特不过是因为它的的落后罢了如果不是丽江的闭塞和落后哪有现在这样让人折服的光景有时候进步不一定是好事落后也不一定没有机遇。”
荆棘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随后微笑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辨证学得不错。”
南真紫鹭翘了一下眉毛她的目光了里有种随意的讥诮:“那看来我原来在荆棘大记者的心目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泼妇了?”
荆棘一窒那个微笑在嘴角上僵住了。他很尴尬因为他确实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魏延却好像对面前那碗亮晶晶的东西充满了兴趣他看着南真紫鹭好奇的问:“紫鹭这个也是药吗?怎么亮晶晶的跟果冻一样?是不是对我的身体也很有好处?”
“不是了。”南真紫鹭别过头去不在看荆棘对着魏延笑:“这个是冰粉是一种很独特的野花的种子揉搓以后出来的我们这边的人在夏天的时候很喜欢吃这种的东西来消暑。”
魏延哦了一声也不多想端起来大口大口的喝着才眨眼的功夫就喝得底朝天。放下了碗他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真的很好喝啊又酸又甜还有点橘子的香味。”
南真紫鹭微笑然后低头一点点小心的喝着自己的那碗冰粉修长的脖子在夜光下散出了柔软的白光十分的漂亮。
荆棘的目光一直停在南真紫鹭的身上心里那本就存在的疑惑就更加明显了。直到南真紫鹭那双明亮的紫色眸子抬了起来落落大方的看着他让他慌忙逃避连忙低头去喝那碗冰粉。只是那酸甜的感觉入喉他心里对这个女人的好奇也愈浓重了。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微微一笑然后放下了碗伸出了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荆棘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像有些灰。”
荆棘抬头看着南真紫鹭她那张面孔仿佛隐在夜色里看不见真实的情绪。她的指尖沾染着独特的香气在荆棘的肩上拂过的时候仿佛也拍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南真紫鹭收回了手指看了看两人嘴角的笑渐渐扩大成了一个漩涡带着拉扯人灵魂的神秘:“好了我已经给了你们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来面对这个蛊的存在那么现在我想你们是不是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才合适。”
魏延看着南真紫鹭愣心里却有些毛。表面上看起来他确实已经接受了这个蛊的存在可是他还是害怕的他怕南真紫鹭那个找下蛊人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那么是不是代表他的生命即将消亡?他不是面对只是不愿意想如果:“什么事?”
“你们为什么会来丽江?”南真紫鹭笑了笑将身体放松的靠在了椅子上看着两个人的目光里深邃而遥远。
荆棘听到南真紫鹭的问话脸上的表情就那么变得难看和苦涩起来。他抽出了一支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火机轻轻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雪白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越来越淡似乎沾染着风尘的味道将这院落里的静谧无情的打破。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的手指间那时明时暗的火光心里好像漂浮着一盏找不到尽头的灯。魏延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被下了蛊呢?她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她不知道父亲还可以这样乐观的支撑多久她没有办法想象那个恶毒的噬心蛊继续啃食父亲心脏的疼痛。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不能着急的。至少她不能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她要一直站在整个事情主导的一方这样才能最快的找到那个“那萨”。
“有时候我经常会想要是我和荆棘不来云南就好了。那么我们一定会过得比现在自在多了。”荆棘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笑了出来。他看着南真紫鹭的目光里浮现出了一些赤裸裸的悔恨。
南真紫鹭的面孔上却一直波澜不惊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第十一章 记忆的序章】………
六月十八日。
蝉在枝头没有完结的放肆的叫着让本来就燥热的空气里多了一丝让人心烦的意味。荆棘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面看着空空的杯子起呆来。这该死的矿泉水居然在这个时候没有了在这样难挨的夏日里要是没有了水简直就跟要了人的命一样痛苦。刚打了电话水站的小姑娘扯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马上就会送水来可是谁知道这个马上是要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荆棘闭上了眼睛有手指轻轻的压在眉间。今天真的是倒霉从一早上起床开始他就倒霉得透顶。不准确说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倒霉了。昨天昨天……荆棘想到了昨天晚上就觉得太阳穴依然在突突的跳得难受。是不是每一个和女人分手的男人都像他这么倒霉呢?温晴又一次的离开了谁知道这一次这个女人会走多久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他们从大学一年级开始牵手到昨天在一起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他也从一个初生牛犊变成了现在这个不怕烫的死猪。从一开始在一起的甜蜜到后面的麻木再到现在相互看着都不顺眼这也许就是别人所说的七年之痒吧。
荆棘和温晴之间已经熟悉得变成一种习惯了。他知道她早上一定起床后一定要先上厕所然后坐在马桶看完半本无聊的《故事会》后才会起来洗脸她也知道他每天晚上回来一定要准时收看两集磨叽的韩剧才会吃饭;他知道她每个周末都要借逛街消失到上司家里去暧昧一番她也知道他有时利用公出之便也会找些露水姻缘。
当两个人在寂寞的时候想起的都不是彼此当两个人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也只剩下“今天好累”、“我去洗澡了”“嗯”“好”之类的语言的时候当说我爱你都变成一种多余的敷衍的时候当两个人之间连做*爱都变像完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任务甚至连叫床的声音都已经省略掉只剩下两具原始的躯壳在机械的履行着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的正常需求的时候当两个人对对方都背叛都已经觉得无所谓的时候那么还勉强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温晴离开了不止一次的离开了。她的第一次离开荆棘满大街的找了她一个晚上最后在家门口前找到她。两个人抱在一起信誓旦旦永不离分。但是当这样戏码经常上演的时候荆棘觉得就跟吃掉公司下面的肯德基汉堡没有任何区别了。
可是昨天温晴的离开多少让荆棘有些难过。她似乎是已经预谋好了一样温柔的做好了饭陪他一起洗完了澡然后疯狂的做*爱甚至在他的脊背上留下了几道不深不浅的指痕。最后她从床上跳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把那个杜蕾丝的套子丢进了垃圾桶里穿好衣服对着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的荆棘甜蜜的笑着转身离开。
荆棘吸了吸鼻子似乎办公室燥热的空气里都能闻见温晴的味道哪是一种极具阴谋的味道。温晴的离开没有让荆棘难过很久没有两个小时他便酣然入睡他甚至都没有起身到阳台去看看温晴到底是怎么离开的。他便从温晴走后一直到今天早上才离开了那张还沾着她特有味道的床。
接着整个早上就乱作了一团。做早饭时他把微波炉烧了要知道那是半年前才买的。出门后他居然在地下停车场里踩到了狗屎这停车场里是怎么会有狗屎冒出来的?上了车开出了半道车子突然熄火了只好喊修理厂拖走。来到公司电梯居然坏掉了他爬上了十七楼还好公司不是在三十七楼。进入办公司连空调都坏了而现在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连矿泉水也没有了。
靠今天到底怎么了!荆棘恼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打开了电脑对着上次从湖南拍回来的三家界风光图片做最后的修正今天就要交稿了不知道能不能在下班之前做好。
“啊啊啊!!办公室里为什么会没有开空调!!荆棘老大你难道想变成油闷大虾吗?”荆棘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是这个有如死水一样的办公室唯一还会跳动的符号他的出现总是能给人带来轻松的感觉。
荆棘觉得自己总算在这个倒霉的早上遇上了一点开心的事情他回头看着那个梳着小*平头的年轻脸庞笑了起来:“魏延要是我现在告诉你连矿泉水都已经没有了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惊人表现呢?”
“什么!!”魏延惨叫出来他一脸悲戚的抱着立式饮水机就差没有嚎啕大哭了“老天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人家可是爬了十七层楼啊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就想着上来可以吹着空调喝着矿泉水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别人的美梦全部的敲碎?难道你昨天晚上看了幸运6+1吗?难道你也学那个李咏拿把小锤子东敲西敲吗?”
荆棘笑出声来好心的告诉魏延:“你就忍耐一下吧我已经打过电话一会应该很快就把水送来了物业也已经帮我找家电公司来维修空调了没有那么糟糕放轻松一点。”
魏延很不甘心的晃了一下饮水机上的空桶哭丧着脸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如同孤魂一样他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跟荆棘搭着腔:“老大我这个三家界的专题弄完你说老头子会叫我们去哪?”
荆棘看着魏延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是一个才进入公司的新鲜人。据他自己说他来这个风光地理杂志社应聘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可以到处免费旅游所以当时在面试的时候他与另一个青年生了殊死搏斗最终他这个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玉面小蛟龙终于来到了荆棘的这一组成就了他二十三年的生命中最壮丽的梦想。只是不知道他经常去看这些所谓美丽的风景会不会有厌烦的一天就好像他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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