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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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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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两人身后又有两人,形象古怪,神情凶悍,却是天雷山庄的另两大院主武里与刁横。
  暂且不说他们见得丁原掌毙葛夫人,阿牛剑挑烽火双轮,心中是如何的惊讶。
  那七星冲宵在空中已然布成,只听葛刚大吼道:“疾!”半空喀喇喇滚动震耳雷鸣,七道金轮幻化成火焰流星,当头朝丁原砸落。
  丁原初生牛犊,夷然不惧,人如黄鹤冲天而起,投入金光之中。
  他抱元守一,心如明镜,脑海里清晰映射出七道金轮变换万千的飞行轨迹,身形随风化蝶,施展穿花绕柳的身法,宛如浊世翩翩佳公子,穿行趋避于千层浊浪里。
  “铿”的清脆一响,一缕碧光泛起,雪原竹剑在主人气机牵引中跃然出鞘,丁原右手一探稳稳握住剑柄,看准正面迫来的一只金轮挥剑劈出,却是一式“九曲青莲”。
  就见九朵青花盛绽,梅花间竹一样的九记脆鸣,一连九剑点、按、劈、挑,几乎不分先后击在金轮之上。
  那金轮受到剑气侵袭,发出“兹兹”怪响,血光大减,“呼”的激飞出去。
  “轰”的一声,金轮正撞在前厅的房檐上,顿时轰开一个偌大的缺口,青砖碧瓦卷起一团黄尘簌簌落下。
  那金轮却去势不减,脱离了葛刚真气的操控,直朝厅后飞去。
  大堆的砖瓦如冰雹似的朝站在厅前的众人头顶砸落,雷远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立在他身旁的神鸦上人微微一皱眉,宽大的袍袖水云一般凌空挥出,半空里就宛如多了一只无形的巨灵大手,将那些砖瓦捏裹成一团稳稳朝外送出,连尘灰也不曾漏过。
  阿牛一惊,暗道:“这个老头也不晓得是打哪里来的,好深的修为,只怕尚在我和丁小哥之上。”
  这时,丁原又一气连破两只金轮,剩下的四只虽尚在空中翻舞,无奈威力大减不成阵势,任谁都看出不能持久。
  葛刚对那金轮修炼了五十余年,早炼得心神相系,感同身受。
  现下这金轮连受毁伤,葛刚体内真气亦由此生出感应,只是强自支撑着不倒,内伤却早已种下。
  此时他凶焰尽消,有心收回金轮,无奈已被丁原牢牢在气势上压制住自己,可说骑虎难下。
  如若勉强收手,丁原的雪原仙剑,势必高歌猛进,直捣黄龙,到那时候,恐怕连自己性命也保不住。
  正在进退维谷之时,雷远看出不妙,手中一对铁胆脱手激射,化做两道乌光,直直扑向丁原。
  丁原此刻已融入“知着坐空”的境界之中,周遭的丁点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灵台感应。
  虽然眼睛并未望向那对横空出世的铁胆,但心头早将它们的来势、角度、力度等等,了然于胸。
  他在四只金轮包围攻杀之中,却做到来去自如,身形水银泻地似的,从两只金轮下方逸出,姿势偏优美之极,深得“穿花绕柳”之真韵。
  但那铁胆在雷远的驱动下,在空中蓦然爆涨,幻作两只飞天的带翅雷虎,张牙舞爪朝丁原扑来。
  这对雷虎胆,乃天雷山庄祖传至宝,到得雷远手上,已历四代三百六十余年修炼,若全力施为到第七层境界时,可祭出两头数十丈长的黑色雷虎,即使得道仙家,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雷远虽然修为尚未达到那个境界,可也能用到第三层的“裂岩断流”,在汉州纵横数十年,罕见有人能够接下。
  可今日,却偏偏就撞上了一个。
  丁原见这对畜牲,展着两双血红肉翅,不依不饶朝自己扑来,黑色的身躯居然在飞行中迅速的爆长,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但他即见过桑土西元神出窍之声势,又怎会畏惧这东西?丁原身躯在空中连续翻转,翩若惊鸿,自雷虎上方闪电般掠过。
  碧光如流崩现,雪原剑轻盈的劈出,“叮叮”两声击在雷虎腰际,竟发出金石之音。
  那两只雷虎悲鸣连连,爆出一团乌光,飞速收缩倒射,重新变作两枚铁胆,收入雷远手中。
  雷远垂首一瞄,只见铁胆上,各有一道宛若指甲化过的崭新伤痕,里面依稀泛起殷红光华,不禁大是心疼。
  丁原这手看似简单轻巧,却同时用上“穿花绕柳”中的“风行”身法,配以碧澜三十六式中,最是迅捷的“逝者如斯”,火候、力道、角度等等缺一不可,才有此等效果。
  他击退雷虎,收身落到阿牛身旁,收剑于背后皮囊中。
  方才连战三人,也令丁原真气耗损不少,当下借机调息,打量厅前众人。
  那边葛刚得雷远之助,好不容易收回仅余的四只金轮,握在手里,大口喘着粗气,却再不敢出手。
  从葛夫人下毒出招,到雷虎折返,期间虽发生一长串事情,但宛如兔起鹘落,弹指之间已经完成。
  说起来未免冗长累赘,可实际上不过电光石火的眨眼功夫。
  那边的大洪张大嘴巴怔怔瞧着丁原,也不晓得他是否负伤,更忘记了喝采。
  雷远手转铁胆,锋刃一样的目光扫过丁原与阿牛,嘿嘿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翠霞派的弟子。就是你们的掌门淡一真人来了,对我天雷山庄也要礼让三分,偏偏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要强硬出头。看在翠霞派的金面上,只要你们留下点交代,我今日便放你们走。如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他这番话软硬兼施,一方面自是顾忌翠霞派的实力,不愿节外生枝;另一面也是见丁原、阿牛修为不凡,自己这方虽有胜算只怕也要付出点代价。
  这才不计较手下死伤,雷虎受挫,放出话来表面虽硬,其中却甚有余地。
  可这两个少年一个孤傲不群,一个中正无畏,焉能被他喝退?
  丁原调匀了真气,冷笑道:“要我们退走原也不难,你们天雷山庄的人凡曾在关洛镖局做过恶事的,各自留下一只胳膊,雷庄主自己到秦老爷子面前磕头认错,求他老人家放你一条生路。如此我们自会离开!”
  雷远身后的院主刁横勃然变色道:“好你个小鬼!我家二庄主本要看在翠霞派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可你居然不知死活侮辱本庄。今日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天外有天的道理!”
  他也没有出招,却从腰间取下一支殷红色的金属笛子横在唇边。
  大洪见刁横开口,顿时怒发冲冠,伸手一指咬牙切齿道:“丁公子,就是这个老贼逼死了翠儿!”
  丁原双目寒光一闪,震的刁横心头竟是一颤,觉得宛如有一股森寒的冷刀当头劈落,迫的自己不得不全力守住心神。
  丁原当下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小子,修为竟不在我之下!看来惟有施展‘无音魔蚀'方有取胜之机。”
  他迈步徐徐走下石阶,每走一步,体内的真气就配合着步韵增强,脸上渐渐泛起一团狰狞的殷红光华,握住金笛的双手之下袍袖无风鼓胀,猎猎作响。
  阿牛见这老头个子不高,面目可憎却处处透着古怪,手里的金笛,更不晓得有什么歹毒伎俩。
  他担心丁原连战之下真气有所耗损,于是横身在丁原面前,低声道:“丁小哥,这阵我来!”
  刁横闻言,咯咯怪笑道:“黑小子,这可由不着你了!”他功凝舌尖,手抚金笛,但见那金笛上亮起一道红光,发出一声响,便再无动静。
  丁原等人大是疑惑。
  尤其是丁原,他本以为,这老头会如当年的晋公子一般,以体内真气驱动金笛,吹奏出乐曲来对付自己,谁料到居然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他年纪虽轻,头脑却比常人好用百倍,立刻明白其中定有蹊跷。于是低声喝道:“小心!”
  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要施展二十二字拳反击。
  可没等他出招,忽然觉得两耳外射入极细极冷的一缕寒风,犹如银针一样刺进耳膜。
  顿时,脑海里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疼,提至胸口的一道真气,也受到感应,宛如翻江倒海一样的沸腾起来。
  刹那间,耳朵里回荡起无比难受的滋味,明明觉得,好像有千百根银针刺穿自己的耳膜,在脑海里肆虐横行,可偏偏又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丁原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里看见阿牛,既是不解又是焦急的,望着自己在说什么,然而却什么也听不见。
  第六章 魔音
  原来,刁横的金笛表面看来,与普通笛子并无什么两样,但里面的构造却迥然不同,更是大异于乐理。
  若有高手注入先天真气吹奏,发出来的并非是什么动人乐曲,而是远超出常人耳朵可以听见之外的一种声波。
  这种声波原本在自然之中,几乎无处不在,常人也不会觉得什么。
  可是经刁横的金笛聚丝成束的吹奏出来,却可崩山碎石,更可蛊惑对手心神,令其陷入幻境,最终走火入魔而亡。
  丁原初次遇到,自不识其中厉害,这才着了道。
  阿牛站在丁原身旁,见丁原身躯微颤,神色痛苦,额头上更是有冷汗渗出,仿佛正在与什么可怕的事物做剧烈搏斗。
  他连呼丁原却得不到回应,心中诧异道:“难不成那老头的金笛真有什么古怪,丁小哥已经着了他的道?”
  他渐渐看出不对,此刻丁原的面色已是一片血红,眼睛里的目光变得迷茫散乱。
  阿牛不敢再迟疑,正要探手贴住丁原背心施以援手,却听见头顶金风大作,天雷山庄的另一院主武里,如鹰隼般振开双臂,挥动一柄铜斧朝丁原劈下。
  阿牛见状,只得先祭出沉金古剑,封架住武里的当头一击,再腾不出手救援丁原。
  丁原的耳朵里不断传来奇异的嗡嗡鸣叫,脑海中伴随着阵阵剧痛,心神失守之下,完全迷失在无音魔蚀之中。
  他忽然看见自己坐在家乡河边的桥洞底下,拿着自己制作的鱼竿在河里垂钓。
  远处的夕阳,将村郭染得一片金黄,诱人的菜饭香,随着秋日的清风徐徐吹拂而来。
  依稀里,听见母亲在家门前呼唤道:“阿原,回家吃饭啦──”
  他的眼前一黑,周围的景物已变成巴老三家高大豪华的庭院。
  无数可憎的欢声笑语飘入耳朵,自己在黑夜里闪烁着仇恨的目光,揣着菜刀,寻找仇人的踪影。
  一幕幕幻象,从丁原的脑海里闪现而过,体内的真气,在魔音的刺激下如同脱缰野马狂乱的奔腾。
  若不是依靠九转金丹守护着心脉,此际他只怕已然疯癫而亡。
  另一边,刁横将自己的功力发挥到极致,无音魔蚀犹如长河大浪般,汹涌扑向丁原。
  不过,刁横的心中也微微地有些诧异──这个小子明明嘴角溢血,摇摇欲坠,为什么却还不倒?
  丁原背后皮囊中,忽然传来极为轻微的清脆鸣响,就连身旁的阿牛也没有注意到。
  皮囊中的雪原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危机,发出了细微的振颤。
  一道温润清流在雪原剑身上汩汩波动,再透过皮囊,悄然注入丁原背心的大椎穴。
  丁原本来混乱欲裂的神经,受到这股清流的刺激,蓦然一醒。
  积郁在胸口的一股热血,再按捺不住,“噗”的一声张口喷出,化作一团血雨。
  这血雨正对准了站在丁原对面的刁横,以刁横的修为,即使让血珠喷到身上,也奈何不了自己。
  可是刁横终究嫌这血贱,一旦沾上衣裳颇是不雅,当下功运全身,形成了一道护体罡气。
  丁原喷洒出的血雨在空中迅速扩散变薄,化成一团蒙蒙血雾。其中一部分撞上刁横身前的气墙纷纷弹回,被纵横在厅前的罡风稀释。
  可就这么稍稍一走神的功夫,无音魔蚀难免受到些微影响,丁原的灵台登时一清,已恢复了神志。
  他的双眼陡然射出两道夺人心魄的寒光,利刃一般穿透了刁横的眼睛,直刺心底。
  “破!”
  丁原再吐一口鲜血,挟着这股热血,以汹涌的真气送出气吞山岳的一吼。
  这记吼声穿到别人耳朵里只是一震,但对刁横竟别有一番滋味。
  刁横先是被丁原的眼神一慑,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胸口被那吼声重重的一捶。
  经脉中的真气好似受到了惊吓,不由自主的微微一下凝滞,他唇边的金笛不免也是一颤,奏错了音律,发出极为沙哑的“兹兹”声。
  丁原连吐两口鲜血,气息已平,只觉得体内的真气如万马奔腾,迫不及待的寻找着发泄的窗口。
  他用目光紧紧慑住刁横,不待对方回应,再次低喝道:“破!”
  这是丁原在思悟洞石壁上修炼得的“破魔咒”,当日丁原学它,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今日遇到强敌,不假思索的用上,竟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刁横耳朵里宛如有响雷炸开,被丁原第二声破魔咒喝得心神摇荡不能自持,呆如木鸡般怔怔望着丁原。
  须知无音魔蚀最厉害之处,就是在于利用音波蛊惑他人神志,令对手魂魄消散,最终走火入魔。
  这种技艺施展出来固然可怕,但同样亦十分凶险。
  若是对手的修为远远高出施术者,又或者有奇功妙法抵御反击,则无音魔蚀非但不能伤及对手,更会反噬其主,令其万劫不复。
  雷远见状,知道刁横处境不妙,气运丹田高声喝道:“刁横!”
  若在往日,刁横必然忙不迭的回应,可此时他却似着了魔一般,对二庄主的呼喊不理不踩,面色苍白直楞楞盯着丁原。
  雷远眼见座下又一名高手要折损在丁原手中,当下飞身而起直扑过来。
  可丁原岂容这刁横再活着回去?聚足十成功力气压喉间,第三声喝道:“破!”
  刁横发出撕心裂肺的一记惨叫,两眼浑浊无光,身形巨震之下,脱口喷出一蓬鲜血。
  他也算了得,竟然支撑了三声破魔咒不倒,换作旁人恐怕早就疯癫了。
  但即便如此,事后他的元气势必大损,没有十余年时间休想恢复。
  丁原这一下也是全身功力所聚,真气激荡之下经脉受损,第三口鲜血喷薄而出。
  却见那血光之中竟有一缕乌光闪现,却是丁原趁势发出玄金飞蜈。
  刁横心神为破魔咒所慑,根本不晓得闪躲,被玄金飞蜈射中胸口应声后仰,却正落进从后赶来的雷远怀里。
  那边传来切金断玉的一记脆响,却是武里的铜斧在阿牛一式“长河落日”中,被沉金剑硬生生一劈为二。
  武里闷哼一声,抱着半截残斧踉跄而退,脸上被剑气割开一道殷红的细痕,看起来着实吃亏不小。
  神鸦上人见状,喈喈怪笑道:“好小子,看不出真有点斤两,让洒家会会你!”
  黑衫一晃,人已在半空。身后的衣裳突然爆裂开来,打里面伸出一对丈许长的肉翅来。
  但见那肉翅之上乌光熠熠,皆是一片片两寸多长的黑色羽毛,宛如倒插的匕首一般锋利,“锵啷啷”舒展开,竟有金石似的响声。
  阿牛一怔,不晓得神鸦上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这人真是什么怪鸟修炼成精的,背上居然长着一对翅膀?
  忽听到背后尚志叫道:“罗公子,小心这妖僧的‘五罗飞翼'!”
  原来他们收拾完其余的天雷山庄护卫后,便急忙赶来为丁原、阿牛助阵,正撞上神鸦上人要对阿牛出手。
  尚志心中不禁一凉,暗道天雷山庄的人已经够扎手,再多了这个天陆九妖之一的神鸦上人,今日一战恐怕凶多吉少。
  可事到临头,说什么也没用了,也只有硬拼一途,大不了就来个玉石俱焚。
  神鸦上人嘿嘿冷笑道:“小心也晚了!”
  他双翅一振,翼上的羽毛犹如箭矢般,朝向阿牛激射而出。
  只见那黑羽三片一组,七组一路,分向阿牛的咽喉、胸口、小腹打来,将他前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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