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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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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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超生,只能一辈子做妖精。
  “后来虽然也能够幻化成人形,可是终究成仙无望,被红袍老妖收做了私宠。不过这小妖精却有一项别人没有的长处,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让她看上一眼,再过一百年她也能丝毫不忘,更可上天入地将它寻出,即便相隔万里也屡试不爽。”
  丁原当年曾在土地庙里看见过郝无行祭起的女鬼,因此在他心目中这些妖精鬼怪的模样无一不是阴森冷厉。可是眼前的芊芊大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仅没有半丝阴气,反倒显得弱不禁风,十分温顺。
  听毕虎将芊芊吹得神乎其神,又让丁原颇为不信。他摇摇头道:“她只是一个妖精,你吹牛也吹的太大了点。”
  芊芊轻声说道:“主人没有吹牛,芊芊的确办得到。只是每施法一次,就要折损芊芊三十年的修为,更会令芊芊苍老一岁,若是等到芊芊油尽灯枯,就是魂飞魄散的时候到了。”
  毕虎低喝道:“要你多嘴!”他眼中绿光一闪,嘴里念动咒语。
  芊芊立时花容失色,苦苦哀求道:“主人饶命,芊芊不敢了!”声音哀婉凄惨,令人不忍卒闻。
  丁原对毕虎欺软怕硬,皮里阳秋的一套感到不齿,但也信了毕虎所言非虚。他拦阻道:“毕老头,我正事尚多,可没空看你表演家法。”
  毕虎堆起一脸的笑容道:“阁下说的正是,我们还是先谈正事。我将这小妖精借给阁下三年,三年后阁下借着她,就不难找到我,到时候我自会将石矶珠归还,阁下觉得如何?”
  芊芊默然听由主人将她拿来与一个陌生人做交易,却不敢也无法反抗。
  多少年来,她在红袍老妖与毕虎的淫威下早已学会了忍耐,千年修炼时,在漫长岁月里的等待和憧憬,在心头再也不留一点残渣。
  丁原说道:“如果芊芊真有此本领,我倒可以考虑,但三年太长,最多一年。”
  毕虎一咬牙心疼的道:“好,一年就一年,不过要从现在开始算。”
  丁原知道他是担心把人救出后自己反悔,因此急不可耐的伸手索要,于是冷冷回道:“事情还没谱,阁下就要拿走石矶珠,未免太贪得无厌了些。”
  毕虎说道:“有我相助,从黑冰雪狱里救两个人出来还不是小事一桩?若是真的失手了,到时我把石矶珠双手奉还阁下就是。”
  丁原讥笑道:“只怕到时候阁下跑得比兔子还快。”
  毕虎念动咒语,将芊芊收入玉筒,双手递给丁原道:“为了表示在下一点诚意,我就先把芊芊交给阁下。”
  丁原沉吟片刻,他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世道借钱装孙子,还钱就成了大爷和无赖。一旦石矶珠落到毕虎手中,今后想要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但毕虎的修为他也是今日亲眼得见,别的也就算了,那夜盗千家的绝技,用于营救秦铁侠跟阿牛却是大为有用。于是点点头接过玉筒道:“也罢,我便相信阁下这一次。”
  毕虎心花怒放,信誓旦旦道:“阁下放心,救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绝对错不了!”话是这么说,手可没缩回去。
  丁原哼了一声已知其意,取了一枚石矶珠交给他道:“阁下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更别把石矶珠弄丢了,不然上天入地,我也要扒了你的贼皮。”
  毕虎喜滋滋地攥着石矶珠,如获至宝般打量不休,有口无心的回答道:“是,是,在下明白,绝对不会有问题。”
  丁原见状心中一动,暗想这毕虎难道果真对石矶珠着迷至极,不然何以要花如此大的功夫和代价,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现在的景况,已容不得他再多想,问道:“阁下似乎忘记告诉我召唤出芊芊的咒语?”
  毕虎一捋胡子,珍而重之地收起石矶珠,把嘴凑到丁原的耳边轻声诵念咒语,等丁原记下后方道:“这小妖精说难养倒也不难养,她只吸食天地之气,每到日月交替之际,将她唤出一个时辰,就可喂饱她半个月。其他时候她都在玉筒里潜修,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丁原一怔道:“那你刚才为何骂她多惹是非?”
  毕虎嘿嘿一笑摇头道:“这个阁下将来自然会明白,现在我们交易已成,是立刻去救人呢,还是从长计议?”
  丁原想起盛年,自己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怕他着急,何况很快就要天亮,也不利于行动。于是回答道:“你先把黑冰雪狱的情形探察清楚,明日我们再碰头商量。不过你若想将我出卖给雷威,最好先想想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毕虎点头道:“阁下放心,我和你都在一条船上,就算想反悔,雷威也不会放过我。你住在哪里,不如今天上午我扮成一个相士来找你,麻烦也要小些。”
  丁原把客栈名称说了,却突然心头警兆生起,不假思索探出右拳一把抓住毕虎的左手,低喝道:“你想耍奸?”
  毕虎手中握着另两枚石矶珠龇牙咧嘴的叫道:“不敢了,快放开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了!”
  丁原取回石矶珠,松了手冷冷注视着毕虎道:“倘若阁下再耍什么花样,我保证你连后悔的功夫也没有。”
  毕虎沮丧的摇头道:“其实我也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迷迷糊糊老毛病就又犯了,以后我一定看紧它点。”
  第十章 故人
  丁原回到客栈,盛年已在屋中等候多时,而秦柔牵挂父亲和阿牛的安危,整夜不能入眠,所以此时也与盛年同在房中。
  三人围着方桌坐下,秦柔为丁原与盛年沏了两杯热茶。
  盛年谢过喝了一口说道:“若我所问的那几个家伙都没敢说谎,阿牛与秦老爷子昨晚都被神鸦上人和天龙真君押了回来。我找着赤髯天尊跟了他半个多时辰,却得不到什么线索,只是听说雷威数日前发下奔雷帖广邀党羽,更要请得天龙真君、毕虎等天陆九妖人物前来助阵。
  “后来在无意中听到赤髯天尊说起一个叫做黑冰雪狱的地方,或许阿牛他们就被关押在那儿。”
  秦柔疑惑道:“黑冰雪狱,那是什么地方?”
  盛年答道:“应该是天雷山庄的一处隐秘所在,听这名字便知狱中定然奇寒无比,不过以秦老爷子和阿牛的修为,应该能够支撑得住。”
  秦柔担忧道:“可是我爹爹和罗公子身上都有毒伤,时间一长我怕他们会挺不住。”一想到父亲和阿牛可能正在煎熬之中,秦柔眼中珠泪涟涟,恨不能以身相代。
  盛年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要想法子把罗师弟和秦老爷子救出来!”盛年在外闯荡多年,自然明白闯庄救人非比等闲,更何况如今天雷山庄又有神鸦上人、天龙真君等魔头助阵,势力大增,若是莽撞行事,别说救人,说不定自己与丁原、秦柔也会陷进去。
  盛年心中暗想,如果是自己也就罢了,但丁原是师父晚年倾心培育的关门弟子,秦柔亦是秦铁侠唯一的骨血,即便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得这两人周全,更要把阿牛与秦老爷子从黑冰雪狱里解救出来。
  丁原说道:“我昨晚入庄却找到一人,说不定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当下他将自己入庄偷听到雷威与神鸦上人的对话,以及巧遇毕虎的事情简略的述说了一遍。
  他最后道:“我与他约了今天中午在客栈会面,眼下雷威等人,尚且不晓得我们已经潜到他的鼻子底下,今夜杀他个措手不及,应可救出阿牛和秦老爷子。”
  秦柔对毕虎为人不甚了解,闻言问道:“这位毕老先生可靠吗?”
  盛年道:“此人可说是天炉九妖中最难评说的一个,因好偷成癖得罪了不少正魔两道高手。不过他除了喜欢偷盗奇珍异宝外,倒不曾作过其他什么恶事,也极少伤及无辜。”
  秦柔“哦”了声恍然道:“这么说来,比起神鸦上人、天龙真君那些恶人,他好多了,可是怎么也被列入九妖了?”
  盛年苦笑道:“那是因为毕虎可算天陆第一神偷,但却胆小如鼠最会见风转舵,反复无常。在他眼里除了珍宝外,就是亲爹也可以不认,与他交往的人,几乎没有谁不被他偷过东西。久而久之,便成为正魔两道都不齿的人物。”
  秦柔失色道:“那万一他偷偷向雷威告发丁公子可如何是好?”
  丁原胸有成竹的回答道:“正因他爱宝如命,所以绝对不会这么做。他昨晚偷了雷威的镇庄之宝天雷鼓,怎肯再吐出来?
  “要想保住天雷鼓,只有跟我们合作。难道他不怕我私下警告雷威天雷鼓已被人偷了吗?何况这老贼头还想着我的石矶珠。”
  秦柔仍旧不放心的问道:“但他若是一走了之,再无踪影,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啊?”
  丁原轻笑一声道:“他是舍不得就此离开的,虽然他暂时拿到了一枚石矶珠,但我敢打赌这老贼头心中并不满足,一定还琢磨着要偷我身上另外两枚,不然他也就不会把贼手偷偷探到我怀中了。何况,我手中还握着芊芊,有她在,也不怕毕虎能飞上天去。”
  丁原说着取出玉筒,轻轻念动咒语,芊芊轻灵的身姿,立时翩然显现在众人眼前。
  秦柔亦是头一回亲眼见着如芊芊这般的精灵,不觉睁大双眸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赞叹道:“好漂亮的一位姐姐!”
  芊芊惶然扫视着四周,除了丁原是她是见过的以外,其他都是陌生的面庞,却不见主人影踪。她被封印在玉筒中与世隔绝,再次受到咒语召唤现身时,发现已是物是人非。
  幸好,面前两男一女瞧上去都不像恶人,尤其那少女的目光中更带着欣赏与赞叹,这才芳心稍安。
  丁原说道:“芊芊,你主人已将你暂时交给我,这些日子你便跟在我身边了。”
  对这种被人任意处置的境遇,芊芊似乎默然无争,只深深垂下头低声道:“芊芊明白了。”
  盛年目光扫过芊芊,已然看出芊芊果真是千年修行的木精所化,但被人破了真身,只剩下精魄不散,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顿时心中生起同情,沉声说道:“丁师弟,毕虎将芊芊交给你一时,你便要好好待她一时。我看芊芊姑娘必然有一段心痛的经历,才会变成今日这种情形,千万不要因她是木精所化就心中蔑视,辱慢于她。”
  芊芊心中一颤,悄悄抬头瞥了盛年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外表粗豪的大汉,目光中也有一股温暖的热流。
  丁原点头道:“师兄放心,这点我也知道。”其实在他心里,对于正邪妖魔之分本就不太在意,否则当年也就不会为了修炼玄金飞蜈,而顶撞了姬别天等人。
  因此,他也没把芊芊看作什么木精所化而心有蔑视,反因毕虎先前对芊芊的喝斥责难激起了呵护心肠。
  也就是这么一念之善,成就了芊芊的福气,而成就了芊芊的福气,却又何尝不是丁原之福?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屋中渐渐亮了起来,一道晨曦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却是天明了。
  盛年一夜未眠倒也不觉得累,只是酒虫爬上了心头。他站起身道:“走,我们到外边找点吃的先填了肚子再说。”
  于是三人出了客栈,沿着黄土小街找寻一家象样点的酒肆。
  这镇子坐落在积石山下,不过百多户人家远称不上繁华,来往客商虽多,却少有人愿意在镇上歇脚。盖因此镇离天雷山庄不过数十里山路,谁也不想在这儿给雷威的爪牙撞上。
  因此镇上的客栈酒肆并不多,生意也颇是萧条,三人从镇上唯一一条黄土街的东头走到西头,总算找着了一家干净亮堂些的酒肆。
  但可能天色尚早,里面客人只有两三个,桌子大都是空着。
  丁原前脚刚踏入酒肆,就看见一个矮冬瓜似的黄衣道士背对着门口蹲在椅子上,那腔调跟曾山甚是相似。不过这也难为他了,因为身材太矮的人若是坐在椅子上,恐怕脑袋刚能高过桌面,吃饭着实难受。
  丁原这一眼望上去就觉得眼熟,那道士仿佛也察觉到背后有人在望着他,回头扫了丁原一眼,见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也就不再注意。
  可是这一回头之间丁原却认出他来,这黄衣道士正是当年那个先挟持了自己和苏芷玉想和苏真做交换,后来却为了保住他俩而不惜祭出元神和郝无行大打出手,差点儿没命的桑土公,想不到居然在这儿碰上他。
  其实这时即便丁原没有易容,五年多的时间也相貌大变,桑土公未必还能认出他来。
  再朝桑土公身旁一瞥,果然见到横在椅背上的三棱梭。
  丁原曾经听苏芷玉说起过,那日自己昏迷后的事情,也晓得桑土公是拜苏真之赐,才侥幸保得了性命,元气却是大伤。可是他现在不在百万大山的老巢里修炼养伤,却跑到这里来作啥?
  酒保见有生意上门连忙殷勤招呼,盛年拣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先叫酒保打上两坛汉州特产的佳酿“清酒”。此酒乃当地一绝,口感醇美清冽,汉州地界的普通人家,也会自酿以招待宾客。因此这酒肆虽小,倒也备得此酒,令盛年得以一解酒渴。
  秦柔和丁原各要了一碗羊肉泡膜和些许牛肉饼,盛年却是有酒便足够了。
  那酒保送上酒菜正要退下,却被桑土公招手唤去问道:“小、小二,我、我问你,这里到──天、天雷山庄怎么──走、走?”
  酒保费了半天劲,好歹听明白桑土公想问什么,于是脸挂笑容回答道:“回道爷,这里离天雷山庄已不远了,您出镇后一直朝西往山里走,翻过一道山岭,在半山坳里见着一片好大的庄园就是。”
  桑土公“哦”了一声说道:“多、多谢!”
  酒保笑着退开,走远了才自顾自摇了摇头,心想这位道爷看上去也不像是恶人,怎么和天雷山庄搅和在了一起?就这么一走神,差点迎面撞在刚进店门的一个紫衣女子身上。
  那紫衣女子瞧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眉目妖娆,见酒保撞来,灵巧的朝旁边一闪,口中咯咯笑道:“你这小二,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想吃姑奶奶的豆腐,真是可笑。”
  酒保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大庭广众下被一少妇如此调笑顿时脸上涨红,期期艾艾说道:“这位大姐,小的真不是故意要撞您的。”
  那少妇像哄孩子一般说道:“好啦,好啦,我又没真的怪你,脸红什么?快去弄点素净的小菜来,我可有些饿了。”
  事实上,以她的修为,即便数十日不进食也不会感觉饿,只是连日来日夜赶路有些疲倦罢了。
  酒保应了,飞也似的跑进后堂,心里直嘀咕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专门撞上怪人?”
  那少妇在一张空桌旁坐下环顾左右,目光扫到桑土公时,顿时眼前一亮,娇笑道:“我当这位道长是谁,原来是桑土公桑真人。”
  桑土公虽然背对少妇,却早听出她的声音,只是他生性孤僻不喜与人多言,可是既然对方报了他的家门,自然不能再装作不知了,于是哼了声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丁原也是背对那两人,伸手指在桌上画了“桑土公、紫练妖姬”七字。
  盛年点点头,一仰脖子,又将一碗白酒灌下肚去。
  秦柔面对桑土公和紫练妖姬晏殊而坐,这两人的头衔她自然也听说过,原以为都如神鸦上人和赤髯天尊一般的面目凶恶。
  可是见了面,才知不仅桑土公长得憨态可掬,晏殊更是妩媚妖娆,看不出有什么恶相。
  晏殊妙目流转,嫣然微笑道:“雷大庄主以奔雷帖相请,小妹岂敢不来。莫非桑土公你也是为此而来?”
  桑土公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自五年前在土地庙与郝无行一场恶战后元气大伤,侥幸保住老命返回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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