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经为什么这么快就听懂?”
“看你表情就懂了。”我决定请他替我科普,“黄瓜那些,真的能嗯啊吗?”
他秒懂之后立刻露出满脸郁闷,“为什么问我?”
“你又没看上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装矜持?”
“你真不是个女人……”
“快说啊。”繁盛说给我传片子来着,到现在也没传来,虽然可以自己下载,但想到某天我哥哥回来,查我的账户忽然发现我又在下载,估计会很生气吧。他也有点霸道的。
“说什么啊!”他露出一脸抓狂,“你是女人你想知道自己试试啊?”
“那男人的你就答?”
他崩溃地瞪了我一眼,起身去开冰箱拿啤酒。
“帮我拿瓶香槟,还有就是你几岁开始打飞机啊?”
他肩膀一颤,转过身狠狠地把酒瓶子墩到桌上,恶狠狠地问:“这种问题你问过他吗?”
“没。”我说:“他我觉得不需要。”
“我是想说,这种问题至少要正式交往,上过床之后再问,ok?”他明显生气了,不厚道地嘀咕,“真是野到家了……”
“朋友之间分享一下有什么问题?”我真是无辜,“就好奇而已。”
他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那我问点别的。”我还是换个积极向上的话题吧。
“不准问!”他一字一顿地腔调,“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连lisa那种女人都斗不过,就是在你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规矩!你得想想你说出某些话的时候,别人会怎么想你!”
“我生气了!”我真的火了,握住他的啤酒瓶,说:“不准喝我的啤酒!”
“生气?生孩子都没人管你。”他力气比我大,轻松地扯走了啤酒,睥睨着我,“想想自己的活法,真的想独树一帜就不要找那种庸俗的男人,贪婪鬼、老头子、男公关。这种眼光能怪谁?另外,啤酒你昨天也喝我的了,你的两块九我的四块二。”
“噢!”我反而不生气了,靠到了椅背上,用酸溜溜的口气说:“韩机长谈恋爱果然很成功,他的女朋友告诉所有人他们只是炮友关系,光明正大的给某人玩帽子戏法。好成功,好妒忌,真是一点都让人羡慕不起来呢。”
韩千树不冷不热地望着我,说:“我还没升格。”
“对哦,还没升格呢。”我不遗余力地挖苦他,以此弥补我受伤的心灵,“据说给人家买的车子、珠宝首饰,世界各地的特产,啧啧,”我冲他竖起大拇指,“成功男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不吭声了。
我只好悻悻地住了口。
51他死了为Shenyiwen2004加更(1)
老半天他都不说话,神态模糊,于是我开始反省,问:“你生气了?”
“没。”他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别生气嘛,你也睡了人家啊,不亏本。”我觉得自己说得太重了,“咱俩半斤八两,你买了车,我也买了地。你买了珠宝首饰,我也供他读书。世界各地的特产都买过……而且我比你惨,我去迪拜时,给他带了黄金。”
他摇了摇头,说:“我没生气。”
“那是生气我不让你喝啤酒?”这个就是他小心眼了,“我明显是开玩笑的,你随便喝,管饱。”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只是突然觉得,被你这样一总结,我似乎真的蛮失败的。”
“我也失败啊,开飞机才是主业嘛。”我说:“你的副业是当厨师,谈恋爱既然不擅长就不谈嘛,女人不行可以试试男人。”
他摇了摇头,总算笑了起来,皱着眉看着我,说:“你还真是没心事。”
“就当自己没有。”我说:“伤口就是不可以一直扒开看,总看着总烦躁。总之你不要嘲讽我了,我如果嫁不掉,还可以当女同,好几个les对我表白了呢。”
他点了点头,苦笑着说:“突然感觉被你洗脑了。”
“有遇到人生导师的感觉没有?”
他点点头,“像入了邪教。”
“入会费一年游泳池。”
“去用。”他一脸的无语凝噎。
“还要每天祷告,说万能的徐爷,求你保佑我。”
他笑着瞪了我一眼,模样很娇嗔。
我俩就这样插科打诨地喝着,直到我失忆前最后去看鸵鸟蛋,它依然那德行。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韩千树躺在地上,狐狸卧在他身上的床单上。
谁都没脱衣服,满屋子的酒气。
我是被门铃吵醒,打开门,是lisa。
我靠在门框上,扯着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打着哈欠问她,“想通了吗?”
“finn死了。”她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我的脑子都是空白。
我机械地问:“所以你是来通知我参加他的葬礼,还是他告诉你了什么秘密?”
她愕然地握紧了双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大吼,“这种时候你还在想这个?”
“我有义务替他哭诉吗?”我依旧那么靠着,冷静得出乎我自己的意料,“他怎样生活你和我一样清楚,他读书时的生活费是父母卖房子给他的,他的工作是我哥哥给他做得推荐。如果没有我,他根本撑不到拿到蓝卡。没有我,他必须勤工俭学,一边端盘子一边读书,而他还嫌累。而且没有我,他也不会搭上你。我成就了他,但我不是垫脚石,我也能毁了他。没有人用刀子逼过他背叛你我中的任何一个,他自找的。”
lisa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我是来告诉你他死了!”
“对,我知道他死了。”我刚刚听得很清楚,“我说得就是这个,他不需要被怜悯,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你告诉我做什么?希望我心痛?忏悔?还是免去你们的债务?我不会的,我和他早已没有情分,讲的都是法律和道理。”
52白刀子
lisa张大了嘴巴,说:“你真的已经疯了。”
“不同情他就算我疯了?”我冷呲,“除非我哥哥现在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一切都是意外,他只是顽皮出去自己旅行。如果你能做得到,我就免去所有债务,请niclas让你回到公司任职。”
她看着我,没说话。
“是为这个来的,对吗?”我诱惑她,“你家的庄园现在还在我名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买主,你还有机会住回去。”
“我……”她颤抖着,见鬼似得满脸恐惧,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最后颓唐地耷拉下肩膀,说:“的确是他请人试图谋杀你哥哥。”
我的心又痛了起来,终于亲耳听到了这个最可怕的真相。
她还说:“他说你哥哥看不起他,责怪他,你哥哥的朋友,也完全不尊重他,当他是笑话。你也是,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的感受。所以他准备杀了他……”
“他找的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开始哽咽:“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去看他,他的状态还很好,说一切他都会自己承担,他说今天早晨会把他知道的事告诉我和警察。可……凌晨五点,我知道他死了。”
“怎么死的?”
“医院的一位女护士给他注册了错误的药剂,刺激了他的心脏。”她虚弱得流着眼泪,“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的父母,那么多债务会逼死他们。”
我不冷不热地微笑,“你可以帮他们一起还,你继承的最多。”
“可我连工作都没有。”
“你的学历不错,能力也不错,怎么会没有工作呢?”我叹了口气,说:“lisa啊,你认为你带给我的情报值那一百多万欧元吗?”
“可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那是你的事。”我说:“我需要的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东西,你自己想办法。关门了。”
我把依然在尖叫的lisa关在了门外,靠在门上,听着门板上不断的敲击声。脑子依然无法清醒,只反复地回荡着那一句:finn死了。
不仅是意外,简直是愕然。
很久之后,有人拽了拽我的手臂。
是韩千树。
我抬头看他,他抚着我的肩膀,说:“你先去休息,我和她聊聊。”
我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进客厅时被玄关绊了一下,韩千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
他扶着我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开门出去。
我缩在沙发里,发了很久的呆。
脑子里一幕幕地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想起他悄悄弯腰擦鞋子的动作,想起我技术不好时,把意大利面做得齁咸,他却吃光了一大锅……我一直都清楚,背叛了我的人,也是爱过我的。
就像繁盛说的那样,那一点点好,我一直都守着,一直都记得。
韩千树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神情非常小心,问:“你知道这个吗?”
我看着他的手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把水果刀。
“这是什么?”
53到此为止(3)
“lisa在他枕头下发现的,没有指纹。”韩千树认真地说:“警方说这只是普通的刀子,不是凶器。可它的刀柄上有字。”
我也看到了,是个“繁”字。
几乎所有的水果刀刀柄上都有字,这并不奇怪,是标明制造商。
但我还是被那个字吸引了,“又是繁?”
“是啊。”韩千树认真地说:“想想这把刀出现的地点,保外就医期间,根本没有任何人有机会给他送刀子。”
没错。
这么一来,这刀子就显得非常蹊跷。
无论如何,先从厂家入手,上网搜索,还真被我们找到了一间刀具作坊,叫繁荣。
地点在附近的小镇里,我俩连忙收拾干净出门,开车找了许久,终于找到那间作坊。
是华人开的作坊,样子很普通,老板带着我俩转了半天,卖的就是各类刀具。
我拿出这把刀,老板看了一眼,立刻笑着说:“的确是我这里做的,这样的水果刀我还有很多呢。而且你们看上面的编号,是我为了方便识别自己的货专门做的编号。”
他说着,指向了一排货架。
没错,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水果刀。
和我手里的完全相同。
一无所获地出来,韩千树显得愁眉不展,我问:“你别告诉我你怀疑繁盛。”
“说不清楚。”他握着方向盘,纠结地说:“我总觉得警察和咱们都好像搞错了一些事。”
“搞错了什么?”
“finn为什么被杀,lisa认为警察怀疑是黑帮行为,而护士杀他的原因是操作不当。”他紧紧的皱着眉,说:“和你哥哥的案子一样,操作不当。”
我哥哥的空难,事后的事故原因调查,结论匪夷所思,说是因为我哥哥和副机长忘情聊天,居然忘了飞机,造成飞机油料燃尽,迫降时造成了十几个人的伤亡。
这种理由完全站不住脚,但多年来始终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但操作不当已经被流传出去,除了业内,很多人提起那场空难,都说是机长和副机长的错误。
我觉得韩千树的怀疑有道理,“都是操作不当,而且出事的都是我身边的人。”
“没错。”韩千树也非常苦恼,毕竟连警察都找不出这个水果刀存在的目的和破绽,“无论如何,我坚持认为这把刀不是寻常的刀子,它一定是有用的,你保留好。”
“嗯。”我会找个最安全的地方存放它。
我还是去参加了finn的葬礼。
他的父母在葬礼上痛哭,情绪失控地想要铺上来打我,但被其他人拉住了。
他的黑白照用的是刚毕业时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很帅气。
我献了一束花,离开时告诉lisa,“我暂时不会控告你们,但要看你们的表现。”
她立刻说:“那么精神损失费……”
“可以先欠着,有需要时追讨。”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希望永远都不需要追讨,到此为止吧。”
她点了点头,这一脸伤心不像是假的,“那个信封,你拿到了吗?”
“嗯。”
53凑一对
“那是唯一找到的东西,我认为它很重要。”她见我露出怀疑,立刻解释:“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他的遗物中也没有任何有关这件事的记载。我希望可以帮得上忙,因为finn现在也死得不明不白。”
“知道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问:“你可以替我做个推荐吗?”
“推荐什么?”
“我想回到我爸爸的公司,但niclas说一定要你先推荐过……”她的样子很落寞,“他父母过得并不好,全部的积蓄都用来抚养他长大,让他在德国留学。我会赡养他们。”
“niclas已经安排了更适合的总经理。”
“我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
“总监也没有空缺。”
“好。”她更失望了。
“所以基层的话,我可以替你推荐,如果你想要高级管理的职位,恕我不能答应。”
“可以的。”她说:“有工作就可以。”
“另外精神损失可以暂缓,但其他的费用我会通过诉讼。”我已经仁至义尽,“我不会让你负债累累,但你现在居住那块地皮,我一定会收回。”
“那是finn留给我唯一的遗产。”
“是的,所以我说了,不会让你负债累累。”
地皮我虽然只付了首付,但按照繁盛的计算,另外的费用加起来,买两块都够了。
她没说话,表情很纠结。
我讨厌她这样的表情,便说:“如果觉得这样不公平,那么我可以把所有证据都交上去判定。”
“我知道了。”她低下了头,唯唯诺诺地说:“请你原谅我,我可以接受你的好意,我很感激。”
韩千树陪我一起来,但他和finn生前就不是朋友,现在自然也不进去,只坐在车里等着我。
我去找他,跟他讲今天的事,说:“lisa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确实。”lisa和我是朋友,他自然见过许多次,“对她的印象总是很骄傲,唯我独尊。”
“是啊,最近开始很谦卑。”在这一刻,我是真的觉得很累,只想睡个觉。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说:“别难过,你没做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嗯。”
到家门口时,韩千树说:“我明天开始上班。”
“哦。”
“去莫斯科,想要什么?”
“肉。”
他瞥了我一眼,“你确定?”
入关时不准带肉,我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莫斯科有什么,俄罗斯套娃我自己买了。”
“我给你凑一对吧。”他自己做了主张。
“我会帮你盯着装修。”
其实这几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