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凑一对吧。”他自己做了主张。
“我会帮你盯着装修。”
其实这几天已经接近尾声了,只是细节工作。
“嗯。”他似乎突然才想起来,拿过钱夹,把信用卡副卡递给我,说:“不忙的话,顺便帮我选下家具,装饰一下。我这次走得比较久。”
“好。”我说:“那我要是有事会告诉你。”
“嗯,你应聘到哪里了?”
“sp的一位董事,叫古瑞特。”
他微微颔首,“我知道他。”
“人怎么样?”
54我想你了
“男权思想很严重,不过看样子对你还算满意。”他笑着鼓励我,“认真做,他有一位机长,叫richter,以前也是lh的机长,他很厉害,你多跟他学习。”
“好像有点印象。”
“嗯。”
“你明天几点走?”
“早晨五点。”
“那我就不骚扰你了。”
他微怔,问:“要做什么?”
“就是……”我说:“我晚上要办个party。”
“哦。”他淡淡地说:“我十点回去就ok。”
真的是他说得太晚了,“十点……才刚开始。没事,你可以不来,反正party有得是。”
“你一年只过一个生日。”他笑了笑,说:“我现在回去睡一会儿,十二点走好了。”
“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你明天还要飞。”
他嘴角微扬,看得出心情不错,但没有说话。
回家后我先去了警局,确定刀子的确如lisa所说,警局没有头绪,并说这把刀子是由护工带进来的,他在超市中买到,来为他削水果。后来刀子丢了,被怀疑是finn自己因为想要自杀而取得。
这样虽然属于过失,但因为刀子上并没有检测出任何血液反应,更没有指纹,也有人看到过护工用这把刀子切水果,暂时无法列入有效证物中。
回家后,我把刀子放进保险箱,开始着手准备party的东西,烤蛋糕。
很快,几位关系好的女性朋友先来了,问候之后,帮我做事。
她们不约而同地看上了繁盛的狐狸,建议了很多不错的名字。我这才想起繁盛已经很多天没有给我打电话,而我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的确把他给忘了。
我挑个不忙的空隙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依然很落寞,一如往常地说:“徐爷。”
“你那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他说:“但我妹妹的身体好多了。”
“没有找到嫌疑人?”
“我妹妹说不是**,是她自愿,她喜欢那种游戏。”他无奈地说:“我真感觉我完全不认识她了。”
真被我的乌鸦脑袋猜中了。
“那她不打算控告?”
“不打算,她对警察也这么解释,不过因为非法流产,她需要到柏林去接受心理课程。”
“嗯。”在这边流产需要非常多的手续,她自己找黑医生,自然是违法的,虽然她本人无信仰,教会也会谴责她。我提议,“你就把她接到我家里,方便照顾。”
“你不是,不太喜欢……”他特别犹豫地说。
“我那说的是平时,特殊情况没有这些。安排好了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有事不在,你就自己把她领回来,客房随便安排。需要请女佣吗?”
“我请吧。”
“我安排吧。”那也没多少钱,“你记得回来帮我把官司打了。”
“好。”他放松地笑起来,“谢谢你。”
“别客气了,徐爷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说话都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他继续笑,说:“我想你了。”
55劳斯莱斯
“嗯,想我就对了。”我说:“回来如果没有车,打给我,我去接你们。”
“嗯,有的。”
“又是劳斯莱斯?”
“嗯。”
我不由感叹,“真是个长情的金主啊。叫我这个开甲壳虫的还怎么活?”
他嘿嘿直笑,“我觉得你的车漂亮。”
“当然啰。”我说:“我今天要开party,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先挂了,拜拜。”
“好。”
接下来就是联络植物学家,他们表示礼物已经带到科研所了,春天运回来,我妈还说:“不止给你带了,还给千树带了。”
“这话听起来好有深意。”
“没有。”她说:“每次给你送东西你都不在,都要拜托千树转交。我跟他聊过,他也喜欢植物。虽然没对我开口,但我一株也是培,两株也是,你不要有压力。”
“好嘞。”我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我的受难日。”她这话已经说过无数次,“生你时候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雪,你哥……”
她忽然住了口。
我说:“妈妈。”
“嗯?”
“我爸爸在吗?”
“在的,我叫他来听。”
我爸爸接了电话,说:“妍妍,生日快乐啊!要跟爸爸说什么啊?”
“finn死了。lisa告诉我,说他的确有计划要杀我哥哥,我把这话反映给警察了。”
他一愣,问:“怎么死的?”
“说是医疗事故,护士操作错了药。”我说:“警察还在调查,但说是已经可以结案了。”
“爸爸?”
“嗯。”
“我会继续想办法的,一定会找到哥哥。”
我爸爸叹了口气,说:“那孩子以前还常常来咱们家里吃饭,想不到也……”
“嗯。”
“别难过。”他说:“会找到暄暄的,我们都相信。可你也要多想想自己,不是你的错,你当初和他在一起,也不是因为看中他的坏。”
我知道我父母一定还在难受,只是我们能够依靠的唯有警察。
最折磨的感觉,莫过于亲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今天还是吃烤肉,韩千树傍晚时来的,勤劳地帮我加工了鸵鸟蛋。
我的朋友都是爱玩爱闹的,也知道我的事情,他们认为老头死了值得庆祝,同学安娴还开了我和韩千树的玩笑。
正当我被一群人推在草坪上,抹了一身的蛋糕时,忽然发现又下雪了。
雪花大而密集,转眼就洋洋洒洒地撒了我们一身。
朋友们扶着我站起来,我擦着身上的奶油,他们纷纷去转移食物和酒。
就在这时,栅栏门口开来了车,劳斯莱斯。
繁盛依旧从副驾驶跳下车。
后排车窗放下来,是个女人的脸。
他俩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那女人突然摘了墨镜,推开车门,下车后,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年纪看上去在四十岁左右,穿着藏蓝色的呢绒长裙,上身裹着黑色的绒毛披肩,螓首蛾眉,非常美丽。
繁盛依旧穿着走前的衣服,闲得很单薄,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盒子,缠绕着金色的丝带,贴着玫瑰花瓣。
56她是我姑姑
身边的人立刻起哄,iris问:“妍,这是你男朋友吗!”
“呃……”在这么多人面前,我还真不好解释说他只是我养的男人,那样太费口舌,而且难免有人会歧视他的职业。
于是我跳过了这个话题,说:“我去开门。”
我过去,问繁盛,“这位女士是……”
“我姑姑。”他还是那么讨人喜欢的乖顺,老实巴交地回答:“她夫姓franke。”
“这样啊。”也不知道是真姑姑还是假姑姑,我还是要寒暄下,“您好,franke夫人。”
她微微地朝我点了点头,说:“我侄儿说他有礼物要送给你,送过之后他就会走,希望不要耽搁太久。”
我不由蹙起了眉,“繁盛你是不是应该单独跟我谈谈?”
大家都是金主她这么嚣张干嘛啊!有种就要回去啊!我又拦不住!
繁盛看向她,说:“姑姑,我进去跟她讲几句话。”
“去吧。”金主姑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有一小时。”
我领着繁盛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问:“那真是你姑姑?”
“啊……”他可怜兮兮地瞅着我,说:“我平时都那么叫她。”
“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杨过也是这么叫小龙女。”
好吧,他赢了。
“所以小龙女是你的金主?你们到现在还在联系?”我问:“是不是这样?”
“我只是来送礼物。”他把手里的盒子朝我递了递,紧张兮兮地说:“然后我就回曼海姆去。”
“你们为什么还在联系?”
他依然明显地回避,“礼物是我早就准……”
“繁盛!”这种感觉真的像吃苍蝇一样恶心,与其这样养着他还不如去找一夜情!我一阵光火,抓起他手中碍眼的盒子,随手丢了出去。我在稀里哗啦的响动中低吼,“我最后问一次,是亲姑姑还是金主!”
他僵硬地看着我,表情很可怜。
他这幅德行平时看还好,这种时候就显得特别窝囊,我的怒火越烧越旺,“回答我,是亲姑姑还是金主?”
“金主……”
“去收拾你的东西。”这样就没什么可说的,“搬走。”
我转身上楼,才想起自己没什么钱,又匆匆去了厨房,打算找韩千树先借点。
繁盛跟在我身后,扯住了我的袖子,唯唯诺诺地说:“你听我解释……”
“如果你包养了一个女人,你会愿意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分享她?”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些,“你会希望另一个包养对象比你还有钱,用看loser的表情一样看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解释吧,你的脑子还没有蠢吧?”
他没吭声,也不松手,就站在原地,使劲地扯着我。
我终于烦了,说:“去收拾你的东西,把我的钥匙放下,我给你十万,你立刻搬走。”
他依然不吭声。
我彻底火了,转过身,咬牙切齿地重复,“我叫你放手!”
“她是我姑姑。”他垂着头,很小声地说。
我不信,“你姑姑开劳斯莱斯银魅,知道那车多少钱吧?一个轮胎你就不用在这里看我脸色了。”
57信誉
“她霸占了我父母的所有财产。”他依旧不抬头,语气很委屈,“我和我妹妹在她身边长大,从小一直看她的脸色。不敢对你说,怕你不肯要我……其实,我也没什么市场,受不了老女人,她们都有怪癖。”
“我怎么感觉以前被你骗了?”
“没有。”他终于抬了抬眼睛,红彤彤的,像小白兔,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只是隐瞒了,对我来说我姑姑不是亲人。”
“那刚刚怎么不说?”
“怕你不要我……”他重新耷拉下脑袋,可怜巴巴地说:“没想到你也会吃我的醋。”
“不要扯那些没意义的,你把话全都说清楚。”我承认,是这件事开始让我对繁盛的信誉度打了个折扣,“逻辑合理,我这次可以原谅你。”
“我爸爸走前,把我和我妹妹托付给了她,所以她拿到了我爸爸的遗产。可她对我们不好。”他局促地说:“给我妹妹穿得是她女儿换下来的旧衣服,经常嘲讽、精神侮辱我们。所以在我们心里,她真的不是亲人。”
“为什么不报警?”
“害怕去福利院。”他说:“小时候她常常告诉我们,去了福利院,我们就变成真正的孤儿,会很惨。还说,严厉地对待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学会吃苦,以后会变聪明。我长大以后才弄懂这些,可小的时候,真的被她经年累月地洗脑了。以为她很爱我们……”
繁盛的声音想来软绵绵的,也许是因为性格比较逆来顺受,他特别能拿捏那种惹人怜爱的委屈口吻。因此我最先的感受并不是质疑,而是同情。
“那你早就成年了,为什么不把你爸爸的遗产要回来?”
“她的律师团很厉害。”他低声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来请律师,自己也还没有工作。而且这次我妹妹的事,也是拜托她帮忙。”
“用我帮你请律师吗?”
“不用。”他使劲地摇头,然后期待又紧张地瞅着我,说:“你别不要我就好,我真的没市场的。”
“你没市场?”骗谁啊?
“老女人大都有怪癖,年轻的很少,会尊重我的更少。”他的眼神特别可怜,“徐爷你虽然给钱少一点,可对我特别好,我觉得你很心疼我的,不是把我当工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乱糟糟的。
说真的我觉得这件事太传奇,德国的福利应该还没烂到他要出来卖的地步。
姑姑再差也得受政府监督,他是学法律的,以前不懂,但长大后还是可以控告的。
总之我很怀疑。
可我又忍不住想:凡事都有万一,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加入是真的,我把他撵走了,不是做了一件恶事?
我需要时间考虑,便说:“去吧,等你回来再仔细聊这件事。”
“我的礼物……”他指了指墙角。
刚刚扔盒子时,我已经听到一阵叮当破碎的声音。
盒子外观有点歪了,我走过去,捡起盒子,打开来,看到里面已经摔成两截的湾流g650飞机模型。也是因为摔成这样了,可以看到里面精致的内饰,以及结构。
58男人
繁盛也跟来了,我看到他失望又心疼的脸。
“我想办法修好。”我安慰他,“能修好的。”
他低着头顿在原地,不吭声。
我推了推他,柔声说:“真的能修好的,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太生气了。谢谢你的礼物。”
他依旧不吭声,只是摘了眼镜。
我凑过去,看到了一颗金豆豆。
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搂住了他,拍着他的背,说:“别哭了,是我错了,我太冲动。真的可以修好,我保证。”
他把脸埋进了我的肩膀里,小孩子似得说:“你别不要我。”
“不会不要你。”我就是对人家哭毫无免疫力,“别哭了,会被笑话的。”
他还是哭,说:“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没事,反正事出有因,这次我原谅你了。”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繁盛果然不再哭了,我哄了他一会儿,挨着我坐到了地上。
我一边好笑地擦着他的眼泪,一边问:“我怎么觉得你情商只有三岁呀?”
他嘟着脸,依旧垂着头,趁我擦他的脸时,迅速地扭过脸,在我手心里亲了一口。
我指指我的脸,“亲这儿。”
他迅速地凑了过来,亲到了我的脸颊上,然后看着我,不停地舔嘴唇。
我的膝盖碰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于是坏心眼地动了动,“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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