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没对我做出任何解释,只拽着我往里走。
我终于清醒了,拽住他的手腕,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礼堂呢!”
“老人家赞助婚礼。”他高兴地笑了起来,问:“开不开心?”
“……”
我求救地看向了安娴,她一语道破,“你爷爷奶奶是富豪啊!”
他说:“前不久刚发了一笔小财。”
我使劲地甩开了他的手,“你把话说清楚。”
“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我:“说什么?”
“你到底有多少钱?”
“就那些。”他平静地回答,“但我有很多亲戚。”
“我不结婚了。”我说:“你又骗我。”
“哦?”他一反常态地扬起了眉,“你不结婚了?”
“对。”
“我不能有几个有钱的亲戚吗?”他蹙起眉,表情很可怜,“一定要所有人都不和我来往,你才能嫁给我吗?”
我摇头,“我不……”
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拽起了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疼,脸上的神色依然乖乖的,违和地让人脊骨发冷,“你还想见你哥哥吗?”
我呆住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样,所以我还留了其他的线索,没有交给警察。”他固执地看着我,慢慢地说:“你不能现在就悔婚。晚上回去我就对你解释,把剩下的证据都交给警察,好吗?徐爷。”
我转过头,发现我的车已经被开走了。
不由再一次看到了来来往往的豪车,这绝不是一般的有钱。限量版的兰博他给我租一个试试!
但说真的,证都拿了,他又着实提供了有用的线索给警察。我现在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他,如果真的来头很大,我即使觉得这次被骗惨了,也有点想妥协。
因为这种私心,我错过了最容易逃走的机会。
进了礼堂。
宾客此时已经到齐,程序十分严谨,我在风琴的音乐声中,挽着他的手臂,用余光看到我家人被扶到了第一排。显然他们比我更加震惊,但都和我一样,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跪到十字架面前,开始陈述誓词。
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为大事妥协,第一次是挨了打,反而低头认错。
不知为何,想起finn最后对我做的事,我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抗拒。
就在这时,礼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我连忙站起身,繁盛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我的手臂。
是韩千树。
他根本没有一点今天结婚的意思,穿得是休闲服。
被大门口的保镖拦住了,要把他拉出去。
他一边挣扎一边嘶声叫:“别嫁给他!他是黑帮!”
我揪扯着繁盛的手,我爸则站起身,冲过去怒吼:“站住!让他说完!”
场面一阵混乱,我莫名松了手,转头看向繁盛,说:“让他进来。”
繁盛瞟了我一眼,扭头懒洋洋地对伴郎说:“放开他。”
韩千树被放开,但他往前一步,就立刻被挡住了。
过了这一会儿,保镖也围到了我和繁盛身边,连我爸爸也围住了,一副谁都别想走的架势。
“航班是因为里面有一群人以旅游团身份混入飞机,绑了乘客,要挟我跟你分手。”韩千树握紧了拳头,说:“我们试着联络塔台,但他们以杀人要挟!”
“他们还说,如果告诉你,就杀了你……”他低下头,说:“不要嫁给他。这件事警察没有找到证据,但它是真的!”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因为谈恋爱被吃醋引来了劫机事件,只能保密处理。而他的处理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依旧升格。
因为那是四百多条人命,所以……
我看向繁盛,说:“他说得是真的。”
繁盛看向了韩千树,问:“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家人全都震惊地不敢开口,就连我爸都不敢说话。
我们都知道,只要这件事是真的,我们这些人,现在都只有束手就擒。
“繁盛……”我说:“你到底是谁?”
他绕开了这个问题,只说:“婚礼已经办完了。”
“他说得是真话吗?”
他依然没说话。
“不是真话,我们就请律师告他诽谤你,如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知道他不会正面回答,但我一定要要到答案。
繁盛依然沉默,只是捏紧了我的手臂。
不用说,我已经有答案了。
便摔了捧花、扯了头饰,在安娴的尖叫声中,瞪着他怒吼:“让我的朋友和家人走!现在去离婚,我当没认识过你!”
“妍妍。”他微微地笑了笑,丝毫不意外的样子,慢悠悠地说:“回去我再对你解释,我不会轻易伤害他们。”
89强抢民女补11。30
“你先放了他们。”我浑身颤抖,愤怒并不是全部,大部分是真实的恐惧。
“先交换戒指。”他气定神闲地提议。
“不!”我这次绝不让步,虽然我们被一锅端,真的没什么出路。
繁盛露出了些烦躁,对伴郎使了个眼色。
一阵机械的运作声,我背上被顶了两把枪。
与此同时,我家人,韩千树,通通被围成了活靶子。
“捡起来,去跪下。”繁盛笑着说:“先交换戒指。”
我看看我父母,再看看韩千树,伸出了手,说:“来戴。”
他朝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俩女人收起手枪,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回了跪垫上。
繁盛从容地跪到了我身边,微笑着对一直冷静无比的神父说:“请继续。”
神父在胸前划了十字,继续念那些冗长的祝辞。
啰嗦了很久之后,终于吩咐交换戒指。
我在整个过程中,不断地回忆起从我认识繁盛开始后的一切状况。
也许有一些蛛丝马迹,但我真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真实情况会这么丑陋。
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硬来一定不合适,至少先等我家人和韩千树他们先安全才行。
真是引狼入室。
我正想着,手指上忽然传来一阵痛。
我低下头去,看到繁盛不满地瞅着我。那表情和他平时似乎一样,但因为今天爆出了这样的消息,显然又有了揶揄和得逞的意味。
他拿的戒指也不是我买的,是一颗看起来价格不错的大钻石。因为我走神,所以他狠狠地掰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不可能再发脾气连累其他人,只好顺从得戴上了。到给他戴时,我说:“我没戒指。”
他扬了扬眉梢,小声问:“不是买了?”
“别欺人太甚。”
他没说话,对伴郎招手,拿来了男士婚戒。
我把戒指给他套上了。
那瞎眼的神父又嘚嘚了一串,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头纱我也没捡,他用眼角看了看,表情有些不愉,但还是侧过脸,靠了过来。
我不由偏了偏脸,看到了被枪械团团围绕的韩千树。
今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惨的一天,我失去了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一切。
繁盛坚持要亲,我也没办法躲他,最后只能让他亲了。
礼成之后,那些我不认识的人渣们站起来鼓掌。
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
我站起身来,说:“现在可以把人都放了吗?”
“后面还有party。”他握住我的手,淡淡地说:“好歹也是精心准备的结婚典礼,一直闹真的不好。我家人可都还没说什么呢。”
我想了想,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摸了摸我的脸,笑着说:“就是因为喜欢你,我才容忍你之前一直欺负我。”
“这么喜欢我都没商量?”我试着温柔点,说:“把他们都放了,你结婚前说过从那一分钟起就不会再骗我。刚刚你亲口答应交换过戒指就放了他们。”
“我说得是‘先交换戒指’。”他悠然道:“这次我可以答应,结婚party结束,我就安排人送他们回家去,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那就算了。”我忍着痛摘掉那个碍眼的戒指,说:“要杀要剐随你喜欢!爷不结了!”
我相信韩千树来之前肯定至少报了个警,况且他这种活动,警察恐怕也会盯着。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不会杀他们。
果然被我猜中了,繁盛握住了我的手腕,说:“我放了他们。”
“现在放。让你妹妹来当伴娘,安娴也走。”
“不行。”他说:“我妹妹没有准备伴娘礼服。”
“没事,我不用走。”安娴比所有人都镇静,“我陪着你。”
繁盛赞许地对她笑了笑,派伴郎去传令了。
家人毕竟带着小lirs,只好先走了。
我不停地对韩千树使眼色,希望他可以看懂,先跟他们走,帮我关照我家人。
他们临走前,我看到我爸和我妈担忧又愧疚的表情。
可他们已经不能再保护我,而是要我保护他们。
party在后面,如果按照上次的标准,应该是早午晚餐以及下午茶、舞会,还有晚间活动,至少三天的样子。
今天这个规模感觉比上次还大些,来往宾客我全都没见过,看来圈子完全不同。
安娴陪我去化妆室补妆,繁盛很放心我们两个自由活动,没有派人。
那是当然,我家他知道在哪,家人要跑路也不是现在。他做得出劫机拔枪这种事,换我我也不担心。
化妆师帮我弄头发,我对安娴说:“等下我让他送你走。”
“不用,”她淡定地说:“你一个人太难受了,他肯定不会把我怎样。”
“不知道。”我真的好难受,“都怪我太冲动,韩千树一说他要结婚,我就气得不行。钻了人家的圈套。”
“他肯定也是被威胁才那么说。劫机都能没事,你就算不钻,肯定也有别的方式。”她安慰我说:“别自责了。我肯定没事,就怕你被他以后欺负。”
我会跑的,但当着外人的面,我没敢说。
我肯定会跑的。
出来时繁盛等在门口,笑着说:“我带你去见见朋友们。”
见见没坏处,我跟着他去了。
安娴和伴郎一起陪着我们,她在我视线里,我就比较安心。
都是些没听过名字的奇怪人物,女人大都年轻貌美,年纪大的眉宇间透着精明和戾气。
男人长得畸型怪状,有的脸上有疤痕,有的身体有明显残疾。
总之就是刑满释放人员的即时感。
香槟喝得我胀气时,终于见了一个周正的。
身后跟着个阴测测穿得跟参加葬礼一样的女人。
繁盛介绍,“妍妍,这是费子霖,来自新加坡。费先生是你好朋友的丈夫。”
“我哪个好朋友?”根本不认识。
“虞雯。”他说:“他们前年就结婚了。”
我愣了一下,看向这个男人。
模样不错,身材也不错,很绅士很优雅,我刚刚关注了一下,觉得气质很好的。
不过繁盛这样介绍,他也不笑,也没表情,看了我一眼,对繁盛说:“恭喜。”
真是够冷漠。
我说:“真意外。”
繁盛看向我,费子霖也看过来。
我问繁盛:“没告诉她你要娶的是我?”
费子霖说:“她没空。”
“当年说我结婚一定要当我的伴娘,现在参加个婚礼都没空。”我不爽地问繁盛,“你们这个圈子是不是都流行强抢民女的?”
“嗯。”繁盛利落地说:“只抢你这样的。”
我问费子霖,“尊夫人还活着?”
“是。”
“身体还健康?”
“是。”
“那她今天为什么不来?”
“抱歉,繁夫人。”费子霖敛着眉眼,一副不正眼看人的嘴脸,“她从没有说起过你,恐怕并不认识。”
“有空再让她来。”繁盛笑着说:“时间还多。”
又见了一些阿猫阿狗,繁盛拉着我去见他的一干亲戚。
他爷爷奶奶在房间里喝茶,看我的表情依然充满了不爽。
繁盛拉着我站到他们身旁,狗腿地说:“祖父,祖母。”
他爷爷瞟了瞟他,放下茶杯,说:“坐。”
我跟他一起坐了下来。
悄悄揉着酸软的膝盖,听到老爷子问:“就是她从你姑姑手里抢了一百万?”
“对。”
“支票是假的。”我说。
老爷子看向繁盛。
繁盛忙说:“在我那里。”
老爷子又看向我,说:“已经嫁进来,我也不好说什么。看来并不清楚我们的情况,这要怪我孙子,但离婚绝不可能。”
我心说离婚与否是我的事,与他一个半条腿进棺材的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但这种话只能想想,说出来会挨打。
“送你父母回去时,已经送了礼物压惊,也补了一些聘礼。”老爷子说:“也告诉你父母,最近几个月你先留在家里,学学规矩,生个孩子。”
我刚张口,老太太吩咐佣人,提来了几个大箱子。
繁盛对我说:“你要叫祖母祖母。”
“这里面是钱?”
“嗯。”
“叫了就给我?”
他丢脸极了,没有说话。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都气得不得了。
这就是气我爹妈的代价!
“三十五岁之前不要孩子是他亲口答应我的,结婚之后必须住到我家去,这也是说好的。另外,我有工作,我是正常人,你们没权利控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说:“这些即使你们拿枪逼着我,我也不会答应。”
老太太问繁盛,“你怎么答应她这种事?”
“是。”繁盛说:“我很喜欢她。”
“真是幼稚。”老太太对我说:“这种事不能答应你。”
“那我们只能离婚。”
“那不可能!”老爷子也翻脸。
“繁盛。”我不能自己争取,得带上这个把我拉入火坑的人,“你说说看法吧。没人站在我这边,我也会割腕自杀。”
“这件事我已经和她商量好了。”繁盛对那两个老家伙说:“她已经嫁给我,我来安排她。”
直到出来,我依然没有叫他们祖父祖母。
90狗
繁盛也没有要求这部分,只对我说:“搬出去住不合适,没办法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唯一的敌人只有你。”
“现在变成一条绳上的了。”他以前也常常做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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