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次开邮箱,我都好紧张。
好在里面只有报纸。
中午,韩千树和我爸爸回来,把律师的建议告诉我们。
结论和韩千树推断的差不多,与lisa有关的需要和lisa见面想办法取证,持枪威胁医生的案件,他倒认为只要医生始终坚持着她对警察的供词,可以不用担心被翻案。
她如果要重新推翻供词,警方就会介入调查我身边的人,会重点调查繁盛家,因为他们是医院的董事。且我那天人在警察局,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我只需要到官方认可的医院进行精神测试,拿到结果后,收集足够的证据,就可以起诉,从而拿回飞行员资格。
至于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更加容易,我只要是他妈妈,且没有严重精神病,不在通缉和收监,且没有虐童史就不用担心抚养权的归属问题,法律会优先选择站在我这边。
赡养费的话,法院会介入调查繁盛的财产。
只要飞行资格拿回来,孩子给我,赡养费我给他就是了!
我们讨论着接下来做事的顺序,发现都要我来出面。
而现在我家人除了警察局和政府机构都不太敢去,担心遇到繁盛。
和我父母就讨论到这里,下午我在房间里跟音音玩。其实他现在什么都不能玩,只能看着,但我能讲故事给他听。
韩千树出门前给他买了毛绒玩具,大的小的买了许多。音音能用手抓住小的,我问他喜不喜欢,他立刻就对我笑了一下。
我受宠若惊,他回来的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他笑,显然是不会。我顿时兴奋,说:“再给妈妈笑一下!”
他又弯了弯嘴巴。
我连忙跑出去,把我妈妈和韩千树叫进来,跟他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他俩也很激动,站在床边等着他继续笑。
但人太多了,我再让他笑,他就不动了,蠢蠢地看着我们。
真是不给面子,我挠挠他的小脖子咯吱他,他却缩了起来。
我气馁,对他们说:“刚刚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是害怕了。”我妈妈摸了摸他的手,说:“这么多人都盯着他。”
韩千树脸色讪讪的,没有说话。
之后他们两个出去了,音音又到了喝奶时间,我哄着他喝奶后睡了。自己看了他一会儿,想起刚刚那件事。先是很高兴,因为我儿子又学会了新技能,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劲。
韩千树刚刚的表情真的不太好。
于是我挡好音音,去了韩千树的房间,敲了门。
他来开门,问:“怎么了?”
“进去说。”
“我……”他仍挡在门口。
“你在房间打手枪?”显然是有秘密啊。
“怎么可能。”他说:“我正在整理房间。”
“我进去看看。”我推他。
“喂!”
他就算不答应也没有反抗,更不敢推我,被我成功地进去了。
他的旅行箱开着,东西已经摆了大半。
这是想搬走?
我关上门,问:“你要搬走?”
“不是。”他说:“我只是整理一下。”
我坐到椅子上,说:“坐下。”
我发脾气时的表情可想而知,韩千树被震住了,坐到了床边。
“刚刚我妈的话没有不好的意思,她也从来都没觉得你是外人。”我说:“你可别在意。”
“我真的没想要搬走。”他笑着说:“我知道,如果他们找来,我在还好处理一点。”
我们家全是老弱病残,韩千树是唯一的青壮年。
“坦白说,我现在的确特别依靠你,但绝不是当工具使。”我说:“你别觉得失望,好吗?”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你真的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么狭隘。”
“真的不是在意?”
“真的不是。”
“那把东西放回去。”
“我是因为……”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我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讲道理,“都放回去。”
“你听我说完。”
“不听!”
“徐妍!”他沉下脸,还蛮厉害的,“听我说完。”
“说。”
“你在准备抚养权官司,他一定也在准备。我担心他会因为你我的关系过密而请求法院调查你是否有出轨情况,会以此提高赡养费的额度。”他说:“如果费用过高,你承受不起,他就可以进行要挟了。”
“这点我不怕。”我说:“从感情上我的确不打算忠于跟他的婚姻。”
一些人会认为:当对方没有底线时,自己一定要有,否则显不出跟对方人品上的差距。
平时的确是这样,但一旦发生冲突,我不觉得我需要高风亮节。婚姻本来就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此后则是暴力、独裁、监禁、出轨、生命威胁等令我严重侵犯我人权的行为。
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值得尊重。
“但我觉得给他赡养费已经很过分,多给他更恶心。”韩千树说:“我把东西整理好,而且也是警员提议。这样在司法面前更好解释,我只是暂住,不是久住。”
我不由笑了,“我真想抱你一下。”
他知道不能,没说话。
算了,林小姐很早就把粉蹭到繁盛领口了,现在不一定发展得多么亲密。
想到这里,我顿时好像被卸下了枷锁,干脆地走了过去,抱住了他。
韩千树先是推搡了我一下,而后也抱住了我。
我们就这样抱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我以为是我妈妈进来了,连忙松开了手。
还好没人敲门。
我拍着胸口,说:“还以为我妈妈要进来了。”
他也笑了,手仍搭在我腰上,说:“你像被踩了尾巴。”
“是啊。”我坐到他旁边,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想赴约?”
“嗯,niclas今天又给我发信息,说事情很紧急,希望见面。他说如果我不方便,可以来我家,我如果有额外的担心,也可以带人。”我说:“三场诉讼需要的时间也很多,我希望明年一到日子就立刻离婚。”
“有个朋友在做警察,他下个月四号休假,答应到时可以到家里来做客。”他说:“他只能以私人身份过来,到时我陪你见他。”
“你早就计划好怎么不跟我说?”
“还有两周呢,而且要确定他到时没有临时任务才行。”
“那好。”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这时,外面传来了音音的哭声。
从科学的角度上讲,哭是婴儿唯一用来表达需求的行为,为了获得足够的关注,婴儿的哭声非常引人注意。
从感情的角度讲,我儿子又哭了,我揪心的要命。
跑出去时,我妈妈已经把他抱起来了,正哄着他。
我去冲奶,韩千树也跟了出来,拿走奶瓶说:“我来。”
我又回去了。
找来铃铛玩具摇晃着哄他,韩千树拿来了奶瓶,喂着他。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按门铃。
我走到玄关看了看猫眼,顿时一阵冷汗。
繁盛。
他好像没带人,门外只有他自己。
我半天没动,他又按了一遍。
我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办法,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
这种感觉如同自己在家看恐怖片的同时突然被人叫了一声名字,我简直要吓死,差点就要尖叫,却被捂住了嘴。
是韩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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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猫眼看了一眼,轻声说:“你和伯母把音音抱到里面去。”
我拉开他的手,问:“那你做什么?”
“出去跟他聊聊。”
“喂!”
“我看到了,他们来了五台车,不会轻易走。”他说:“别担心,我自己出去解决他。”
客厅的窗户正对外面,可以直接看到花园外的情况。
“别……”
“没事,他不敢杀我。”他说:“我刚刚已经发信息给警察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繁盛不知是听到我们的声音,还是知道我们在想对策,总之没有再按了,但他并没走,而是气定神闲地在门口点了支烟。
我看完了猫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回去,我去见他。”
“你见他不……”
“他恐怕是要跟我商量离婚的事。”我问:“你有持枪证吗?”
“有。”
“为什么有?”
“我加了持枪俱乐部。”他发现话题歪了,立刻又说:“别耽误了,你家的门子弹能打穿……”
“我知道,枪在我枕头底下,你回去跟我妈妈看着音音。我出去见他,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徐妍,我去没问题是因为……”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说:“他一旦把你抓了,我就得抱着孩子出去,我确定他快疯了。我出去假如他抓我,我可以装病,他就算抓我,我也吃不到亏。”
我没有告诉过他繁盛还对我动手的事,以韩千树的人品,他也想不到。
他没说话。
“你别忘了,即使动你之后他得出事,他这种偏执狂也很可能会尝试。”我说:“总之我去周旋,万一我被他抓了,你们也不要出来,帮我保护好音音,我会想办法自己逃出来。”
上次我跟韩千树被他抓住,他的偏执性格就尽显无疑。
他来是找我的,而我让韩千树出去,必然会更加激怒他。万一他不计后果地跟韩千树鱼死网破,我不能失去韩千树。
好在韩千树最后没有大男子主义地坚持他自己的所谓“面子”,选择了对局势最有利的办法,点了头,无奈地说:“我帮你拿衣服。”
“不用。”我还是显得娇弱点,拿了羽绒服,说:“我就这样出去。”
他回去后,我再度确认了一下繁盛只有自己在,并且去客厅看了一下,拿起手机,打开了门缝。
好在繁盛没有把手塞进来拉开,他依然在吸烟。
我顺着门缝钻了出去,重新关上门。
繁盛也掐灭了烟蒂,他看上去依然很光鲜,冲我笑了一下,说:“讨论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你顶出来?”
“是我想见你。”
他嘲讽地笑了笑,问:“我儿子还好?”
“胖了一斤。”我说:“他在睡觉,你别硬来。”
“条子就在路上,我哪有胆子硬来,”他笑容更深,“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敛起了笑容,看着花园的方向,问:“你身体还好?”
“死不了。”
“上次……”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略微有些讪讪,“我不该推你。”
“没关系。”
他转过脸,看向了我。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动手了。”我说:“一点都不意外。”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问:“觉得我很喜欢打你?”
“嗯。”
“你太不驯了。”他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难道你当初看上的是我的温柔?”我正好需要这样的聊天,这样可以撑到警察来,就完工了。
他点着头,笑容有些嬉皮。
“过来是要谈什么?”
“先礼后兵嘛。”他说:“表面是希望讨论财产问题,实际是想聊聊抚养权。冲着你我的情分,我也不能一来就寄刀子。”
刀子我不摸就是了。
“刀子送到最后立即启动程序,也是可以生效的。”他歪着头,已然看透了我的心思。
“想杀我就杀吧。”
他又笑,“觉得我不舍得?”
“我会写一封信放在瑞士银行保险箱,通知等音音十八岁时来取,让他知道是谁干掉了他妈妈。”
他瞅着我,这种时候还装了一下可爱,“拿孩子要挟我。”
“轮不到你来指责。”
他没吭声。
我伸出手,“烟给我一支。”
“就知道你会跟我要。”他一边咕哝,一边从大衣内侧口袋掏出了我喜欢的牌子。
“我要你抽的那种。”
万一在烟嘴上放点药怎么办?我得有被害的准备。
他又放了回去,把他的烟盒掏了出来,分给了我一支,他自己含了一支,且十分尊敬地给我敬了火。
我抽了一口,他的烟焦油多,比我的硬很多。
“现在吸烟会折寿。”
“没有你打我折得多。”我说:“财产可以都给你,孩子给我就是。”
“ok。”他眯起眼睛,笑着说:“但法官恐怕不这么判。”
“只要你不捣鬼。”
“也要法官说了算。”他说这话,突然伸手摸到了我的脸颊上,定定地看着我,柔声说:“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也ok。”
“见到林小姐之前我的确不想离婚。”我拉开他的手,冷酷地看着他,说:“但现在我非常想。”
他笑了起来,“听说你跟她交流了一下我的尺寸问题。”
“不仅如此,还交流了时间。”
“我可不可以起诉你恶意诋毁?”
“随便。”我说:“如果你拿得出证据,那就恰好证明你有婚内出轨的情节,警方可以仔细地调查你跟她,不知道顺便能不能钓出大鱼?”
他扬起了眉梢,再一次地讪讪了。
“既然已经身体力行地对她证明了你的长度和时间问题,那就让她生孩子吧。虽然大概没我儿子聪明漂亮,但你可以祷告。”
我确实对于之前相信他跟林小姐只是家里介绍,并非出轨行为而恶心了好几天。
他点点头,暧昧地冲我笑,“看来多大都满足不了你。”
“没错。”我知道他是讽刺我,但我并不在意这种讽刺,含了一口烟,喷到他脸上,笑着,并且缓缓地说:“你那种渺小的尺寸,和抽支烟都不够的时间,以及你这张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干了的脸,只能满足你的林小姐,根本就满足不了我。我对性是有要求的,但你除了能发射蝌蚪,一点快感都制造不出来。”
他气定神闲地听我说完了,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弯着嘴角笑了一下。突然掐住了我的下颚,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没能推开他,被他握住手腕按到了墙上,舌尖暴力地顶了进来,就像当初第一次发生关系时,拼力气,我完全无法反抗。
我试图咬他,但早有准备,把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没有涨红脸和泪光闪闪的恼羞成怒,不会说出“你伤害到我了,快给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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