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很多女人离婚之后被剥夺了抚养权,真不知道她们怎么熬过去的。”我不由叹息,“当初真不该冲动嫁给他。”
“是我的错。”他低声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们说会杀你,我不敢冒险。”
“傻瓜。”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我还是要告诉他,“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不用自己承受。还是怪我太冲动了。”
“这是必然的。”他轻声说:“他那时已经盯上你,即使那件事之后你没有跟他结婚,他还会想其他办法……”
“算了。”我知道他说不下去,因为他的语气越来越纠结。每个人都有错,每个人也都无奈,所以我打断了他,说:“与其聊这么痛苦的话题,不如做个爱吧。”
他笑了起来,扶过我的脸,凝视着我的眼睛。温情又专注的目光不由让我激动起来,主动地贴了过去。
他搂住了我的腰,漱口水的香味有些醉人。他已经习惯了我来占主导,就连接吻也是,会在我进攻时抄我后路,也会在我退缩时温柔地攻进来。
我们就这样百无禁忌地吻着,渐渐开始发热,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他的衣襟里,他的探入了我的背。
我抚摸着他柔软的皮肤,感觉到他健硕的胸肌压在我身上,强壮的手臂抱着我,不由一阵动情,推开了他,说:“买套子去。”
他这次没再矫情,火速爬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拉好被我扯得乱七八糟的裤子,拿起衬衫和牛仔裤出了门。
五六分钟就回来了,我能想象到他此时的急迫。
中途打断,情绪的确少了一些,为了避免尴尬,我早早地等在卧室门口。
等他一进来,立刻就扯住了他的衣领,他跟着压了下来。重新开始接吻,重新开始抚摸,重新进入状态,然后把我抱到了床上。
直到今天我才开始明白,爱和性之间是有必然联系的,至少它会增强快感,以及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技术决定了**,爱不爱对方,大概是要看爽过之后,是觉得so…so,还是觉得满足。
不过话说回来,让我垂涎已久的五十三果然不是盖得。
结束之后我俩依然抱着对方,像是完成了一个经年累月快要入魔的巨大心愿。
歇了一会儿,他问:“你渴了吗?”
“你想舔舔?”
他腼腆地笑了起来,用手擦着我额头上的汗水,侧过脸吻了吻我的嘴唇,真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我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舌尖,他便又笑了起来。我们亲来亲去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动作,怎么都不觉得腻烦。
然后我俩一起去洗澡,一边冲掉汗水,一边搂在一起打沐浴乳。我抚摸着,亲吻着他身上因为我而留下的伤寒,也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身上的伤痕上停留了很久,但真庆幸,他没有引出关于它们的话题。
这一晚,我睡了个很好的觉,以至于睁眼的前一秒,在感觉到他的呼吸之前,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
我俩算是提前享受了新婚里最爽的时候,既然开了头,我索性在睁眼后推倒了他。
然后一起躺在床上,握着手,勾着脚,听着窗外的鸟叫,透过纱帘可以看到碧蓝的天空。我环顾着凌乱的房间,侧过头,问他:“你饿了吗?”
这真是最无聊也最有趣的谈话。
他用手摸着我的肚子,问:“你想吃什么?”
“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嗯?”
“我想吃包子。”
他果然无语了。
柏林的早晨上哪找包子?要包得好久呢。
“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等包好就中午了。”
我凑过去,捏着他青色的下巴,邪恶地微笑,“那你下面给我吃。”
“什么面……”他问到这突然愣了一下,捂住了眼睛,笑了好久,脸上爬上了一层可爱的红晕。
真是个内心住着小姑娘的娇羞男人,跟他一比爷果然是条汉子。
我俩吃了最常见也是最快的早餐。
然后挤在沙发上躺在他肚子上赖皮。
他摸着我的头发,皱着眉,说:“有白头发了。”
“拔了。”最近破事那么多,当然要张白头发,不仅如此,我还狠狠地掉头发呢。他从来没有如此深入地呆在我家,才会不知道。
他拔了一根,问:“疼吗?”
“没感觉。”
他一根一根地把那些白头发找到,拔了下来,交到了我手里。
我看着这些通体洁白的银丝,有种我们已经八十岁的错觉。
一共有二十多根,他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了。”
我爬起来,跪到他身边,摸他的头,“给我看看你有没有。”
“应该没有。”
“我发现了。”我一眼就看到好几根。
他搂着我的腰,说:“你该去使馆了。”
“等等嘛。”
“早点去啊。”他捏着我的腰,温柔地催促,“明天就周六了。”
也对!
我捧着他的头,亲了一口,说:“那我回来给你拔。”
“嗯。”
我跳下沙发,问:“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还有事。”他神情闪烁。
168我真开心
不对劲哟。
我捏过他的下巴,问:“干嘛这种表情?”
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说啊!”搞什么啊,跟我耍鬼!
“你晚上就知道了。”他露出了无奈,且推我,催促道:“快去办正经事。”
“哼。”
略有点期待。
开车去使馆的路上,我的脑子渐渐从快乐和兴奋中清醒过来。
我想起那些白发,其实一点都不美好。我的白发是我的事,他的是被我折磨出来的。
我觉得很心疼,这种疼是生理上的,非常直接,非常难受。
使馆的人很多,我去得这么晚,活该排队。
排到十一点钟终于轮到了我,问了一下,得知离婚判决书需要翻译公正,然后再预约注册结婚时间,一个月之内就能搞定。
比换国籍快一些,我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一进门,就闻到了包子的香味。
我就知道他会包的!
“你蒸包子呢?”
他笑着点了点头。
“真好!”我扑进了他怀里。
他微微地踉跄了一下,便在我脸上吻了吻。
我俩腻腻乎乎地亲热了一会儿,一起去了餐厅。
他已经把包子准备好了,包子毕竟复杂,所以他包得也不是特别好,丑丑的,而且大小不一。
我坐下来,把情况告诉他,他也很高兴,说:“那你什么时候去办公证?”
“下午就去。”
他高兴起来。
“所以你早晨躲躲闪闪地就是要包包子?”
“不是。”他满脸无奈,但并不生气,问:“你能不能让人有点秘密?”
“别这样。”我说:“秘密得分级别。”
他害羞地微笑,“超级秘密。”
不说就不说!
爷不问了!
中午我把需要公正的资料准备好,然后跟他一起看辛普森,顺便给他拔白头发。
“下午你晚点去锻炼,陪我一起去公证处吧。”
有点担心他碰到安娴。
毕竟是爱他的追求者,那样会给他带来很多压力的,再迁怒我就不好了。
“好。”
我贼眉鼠眼地问:“你的超级秘密搞定了?”
“搞定了。”他在我腿上躺着,舒服地眯着眼睛。
我俯身下去,舔了舔嘴唇,“那就回房间**吧。”
“就在这里。”他说着,把我的脖子按了下去。
压在他身上时我才想起来重要问题,“我去拿套子。”
“在这呢。”他从沙发缝里拽出了一只杜蕾斯。
好样的!
后来我趴在他身上看电视,一边奚落他,“小树苗要么不开荤,开了就停不下来嘛。”
“我又不是和尚。”他捧着我的头,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好看,“你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
我舔了舔嘴唇,扑上去吻住他。
牙齿磕到了他的嘴唇,他痛得边笑边皱眉。
下午我俩手拉手去了公证处,手拉手地去了健身中心。
晚上又手拉手地出去吃饭,甚至觉得平时就对我们微笑的其他人此刻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和祝福。
然后去看了一场好莱坞出品的美国大片。
就是那种超级英雄拯救地球的,出来时我俩讨论了一会儿电影里开飞机的片段,觉得好手痒,他说秋天时会给我做推荐,没意外的话,明年就能开始飞。
到家门口时,他问:“今天晚上住我家怎么样?”
“为什么?”
他笑着说:“小绵羊有点孤独。”
我知道他有阴谋,但还是笑出了声。
进门后,我扔掉包换了鞋子,他跟着贴到了我背后,柔软的嘴唇贴在我的脖颈上,摸索着打开了墙壁的开关。
我看着漆黑的房间中,客厅的桌子上闪烁的粉红色灯光,灯光中摆着玫瑰和红酒,中间摆着不断旋转的地球仪,横向外环上是一架洁白的小飞机,蓝色的机尾,上面一定还画着黄色的鸟logo。
下面摆着红色的小盒子,打着漂亮的蝴蝶结。
地球仪是个音乐盒,滴滴答答地响着thetruththatyouleave,唯美又浪漫。
很朴实的浪漫,不令人意外,也不令人不适。
我知道自己即将被求婚了,虽然粗糙惯了,此时却禁不住地害羞起来。
他拉着我过去,我问:“这就是超级秘密?”
“嗯。”
他单膝跪到了我面前,握着我的手,看着我,说:“我爱你。”
他的脸被这样的灯光照得很模糊,而他眼里浓浓的爱意是那么清晰,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心底。
我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站桩似得呆在原处,看着他把戒指推进了我的无名指。
也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一阵心酸,担忧,惶恐,难过……我在短短几分钟里,突然尝到了世上所有的不安。
我好像是现在才开始明白,爱情会让人很开心,有力量,成为拯救对方的英雄。却也会让人担忧,紧张,毫无缘由地担忧失去。
就像我,在这么幸福的时刻,我却尝到了害怕的滋味。我不害怕这段关系,我只是害怕这种比我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得“我很爱他”还要深的感情。
这种感觉不断地交织着,每一样都很强烈。
我知道自己这次没有错。
无论将来是好是坏,我都做了一个对自己而言最无悔的选择。
后来他站起了身,抱住了我。
我把头搁在他的肩头,望着无名指上精致的指环,忍不住地流泪,并且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湿了一大片。
我们都哭了,许是因为太辛苦,亦或许是因为太幸福。
之后他把我遗失在撒哈拉的项链和耳环给我戴上,擦着我的眼泪,说:“我真高兴。”
我扑过去亲了亲他兔子一样的红眼睛,“我也真高兴。”
“你今天好腼腆。”他难得找到如此机会这样说我。
我不由脸红,害羞地问:“人家平时都很肉欲吗?”
他笑了一下,握住了我戴着戒指的左手,拉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看着这一系列动作,说:“千树。”
“嗯。”
“我也爱你。”
事实上现在开始订国内的酒店已经来不及,所以韩千树找他舅舅,安排了一栋别墅给我们办婚礼用。
他们家知道我的情况,肯定也悄悄地问过韩千树。我不知道他们争论过没有,我知道的只有他们没有异议。
既然在国内办,我们就要提前回去安排。回去之前,我和韩千树的父母视了频,他们并没有说什么,温和地祝福了我们。他母亲专程问了我们有了孩子打算如何安排,得知我们到时就会辞职,表现得放心不少,说:“知道你们两个都飞,我还有点担心,这样计划就让人放心多了。从小千树就很孤独,总在老人家里,虽然老人疼他,但他自己很孤单。”
后来我问韩千树,他说:“没我妈想得那么严重,院里很多人跟我一起玩。”
“我以为你是那种在家里默默做作业的。”
“哪有。”他解释,“我会踢足球。”
“就这?”
“也会打篮球。”
“还有?”
“还会默默在家里做作业。”他用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满意了没有?”
“满意了。”
他抱住了我,问:“你小时候呢?”
“我有小伙伴。”我说:“一起玩,一起跳皮筋,她很会打架。我常常到她家去吃饭,她养了很多鱼。”
他笑了起来,“你们两个一起去打人?”
“她是闷骚的。”我说:“打人的只有我。”
“真凶。”
我挥起拳头,他捉住了我的手。
这次回国要呆很久,而且要见这么多朋友,礼物也要准备好多。
我们花了一个半月买礼物,先邮寄回去再送人。
韩千树的父母没办法经常接快递,就拜托了我嫂子。
我俩每天忙活这些,约好了使馆日期,是下个月十八号。
我俩现在没事做就在家里商量以后的生活,“咱们结婚以后住哪边。”
他问:“你喜欢哪边?”
“两边都喜欢。”都是我的装修品位嘛。
他猜出我的心思,笑了起来,说:“反正格局一样,装修也一样,你来决定吧。”
“那来我家?”他解释,“有泳池。”
“你答应我的温泉呢?”
“办完婚礼就建,你还有什么要求,都随便提,我负责跑腿出钱。”他显得很豪气。
我骑到了他身上,咬着手指,“人家还想吹灯拔蜡。”
他“啪”地一声关了台灯。
第二天我早早地爬起来,发现韩千树还在睡觉。
本着不闹醒他不是好汉的心情,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没有动,在梦里舔了舔嘴唇。
我又亲了亲他的嘴。
还没反应。
再亲亲,他突然按住了我的后脑,压了下来。
闹了一会儿,我推开了他,“你睡觉好轻。”
“我早就醒了,看你没醒就又躺了一会儿。”他搂着我躺了回去,额头贴着我的额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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