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人相撞所产生出来四散的气机顿将小石头冲得身子跌出老远,只痛得他哇哇大叫。好在他的武功底子不差,并没受伤,可是他看了看楚云飞与沉剑四周被气机划过的丛枝断落的情景,不禁咋舌,暗道自已的武功与人相差确实太远,看来以后要加倍努力才行。
这时,楚云飞一招之下,便知自已虽然奇遇连连,但与绝顶高手还要稍逊半筹,心道既是如此,自已可不能再与他硬对硬的来才行,以自已剑法的精妙可以弥补内力的不足。想到这,身形一稳便又揉身而上,此时剑走飘逸,显得有点诡异,让人无法一眼辩出其剑势走向。
沉剑刚才一试之下已对他大大改变,自已数十年的修练,内力亦不过胜这小子半筹而已,可是这小子既是剑圣之徒,剑法当已深得其真传,可是奇怪的是此时看他所用的剑法竟与剑圣陈老儿似乎略有不同,少了一点公正而多了一点诡异。
不过既看出此点,他反而笑了起来,要是楚云飞之剑与剑圣的剑法一样,他还是有所忌惮,此时楚云飞反而丢弃了无我剑法的精华,这对于他这亦是用剑大行家来说,可就觉得楚云飞这是在扬短避长了。
于是看着剑式,口中轻藐道:“小子你内力虽然不差,可是剑法就与你师傅差远啦!”说完自已脚踏七星,横剑反撩,所攻之处正是楚云飞必救之处。
听他口出轻视之言,雷子雨却是心里暗笑,楚云飞的武功他可是非常清楚,自观他与马公猪婆那一战后,更知他的剑法已入至境,绝不会像现在所用的下乘剑招。
看来云飞面对强敌,亦不得不略使诡计,将自已的剑法精髓暗敛以麻痹对手。如果沉剑真的如此看云飞的话,任他武功如何高强,恐怕今天亦会饮恨于此不可。
雷子雨在思量间,落花当然对楚云飞与沉剑的交手情形亦看在眼里,暗道剑圣老儿的徒弟果然不简单,竟能接下沉剑八成之功,确实不容小觑,只是剑法似乎还远不如其师,不知姓雷这小子的武功又如何?便道:“雷小子,他们既然开战,我们也不能闲着。不过这里地方不大,我们移开一边打,如何?”
雷子雨此时正暗惊沉剑之功,闻言不惧道:“好。”说完自已抢先腾身而起,脚尖不断点踏丛枝之上,向三十丈外之地飘去。
“好轻功。”落花看在眼里,不禁一赞,跟着自已亦飘身而去,可是他却不像雷子雨般用脚尖点丛枝,而是一飘之下已是三丈之远,身子稍稍一沉之时,手中之剑便轻点丛枝,身形便是一升,几纵落便到雷子雨所站之地,显示了一身绝妙轻身功夫。
雷子雨看在眼里,暗道能排名绝顶高手榜之人的实力确实强劲。随之想到排名第一的剑圣那该是何等的境界,可惜被这两人合攻重伤而逝,真是可惜。
而对强敌,雷子雨并不感到惧怕,相反,更是激起了他的万丈雄心,自已自得修神刀录以来,从不敢有半点懒隋之心,一有时间便苦修,有练虚神功的帮助之下,自已的武功可说是一日千里。
可是却从来没机会与绝顶高手比试过,今天这落花正好让自已试刀,试试自已这些时日的苦练到底进展如何。于是等落花停身站稳后方缓缓的将刀抽出,道:“前辈乃绝顶高手榜之人,可惜却甘心充当修罗门的走狗,晚辈今天可要得罪了。”他性格沉稳冷静,对人温和有礼,故面对强敌,亦能做到礼全周到。
落花看着他缓缓拨出之刀,神情微凛,看他拨刀之手势,已现宗师风范,自已将不能从他拨刀之时看出有任何破绽之处。当然,心里却并觉得雷子雨能胜得过自已,听他说自已充当修罗门走狗之语时,不以为然道:“修罗门?修罗门并不放在老夫的眼里。
不过你小子的武功确实在老夫意料之外,只是可惜了。”说完剑一伸,竟直抢雷子雨中宫逼来。
“正大光明?”
雷子雨看他剑势,不禁奇怪,想不到这人所用之剑法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剑招,这可与他甘心为修罗门走狗的性格大不相符。
不过亦明白他这一招的用意,是想逼自已与他硬接,试试自已的内力究意如何,于是微微一笑,刀如惊虹便横切过去。
他们这边一开始,楚云飞与沉剑两人之战已过百招之多,从他们所经过之地的断枝来看,战斗非常激烈,两人犹如狂扫落叶般,剑芒过处,已将自已身边三四太范围的所有丛枝杂草扫得干凈,夷为平地。
不过,此时楚云飞的剑法已是处处受制,出招换式变得有点力不从心之感,沉剑却是越战越勇,战到兴奋之处,不禁一声长啸悠扬传响,直冲云宵。
转眼又过数十招,沉剑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子武功确实不差,假与时日,定可胜过老夫。可惜你不能得你师傅无我剑法的精髓,不能敌到忘我之境,这就注定你过不了今天。老夫不陪你玩了!”说完,身形便腾空而起,停在半空,跟着剑划半弧,跟着在楚云飞头顶幻化成万剑之形,如黑云蔽日将对手笼罩其中,并将其所有方位尽数死锁,接着人在半空双臂一振,万剑之形一闪已变成万数剑气以万马奔腾,雷鸣电闪之势从空中向楚云飞轰来。
看着身在半空的沉剑使出这等威力尺人的剑招,楚云飞眼前一暗,暗道厉害,可是他却并不因此而惊慌退怯,反而是笑了,笑得非常灿烂,口中喝道:“老家伙,偿我师傅一命来。”
他话一说完,身在半空的沉剑便觉得自已眼前一花,明明在自已万剑之圈,似乎是尽在自已剑招所控制的对手突然间不见了,自已眼中只看到一把剑稳稳的停在那里。
且剑身不断的冒出惊人的气机,自已身在半空瞬间便感到一般威压,这种感觉跟自已之前连手落花与剑圣一战时一样,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道莫非这小子在剑法上的修为已超其师不成?
跟着又想起之前自已目睹他与马公猪婆那一战最后所用之招,亦正是有这种感觉,心里不禁暗道不妙。看来自已被这小子之前所用的剑法所蒙骗了,他这是故意不用其师的剑法好让自已麻痹大意。
不过,沉剑虽感不妥,亦感觉到自已轻视了对手,但心里却也不怎么在意,自已现在这一招正是平生最得意之作,已不知多少知名高手均是饮恨此招之下,就连强若剑圣,之前亦是在自已这招之威下让落花有了出手之机,虽然现在没有落花相助,倒也想看看这剑圣之徒倒底有多少能耐能破自已此招,脱出自已万剑之圈。
跟着又想到,这小子刚才之言,似乎剑圣这老头已是归天,哈哈哈,心里不禁大乐起来,想到剑圣与他的徒弟均在自已剑下饮恨的话,传出江湖那该是多么风光之事。
可是正当他乐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已脚下瞬间气息狂涌,仿佛整个世界都转动起来,轰轰直响,忙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对手之剑在自已万剑圈中,竟然在极速之间,一变二,二变四,越变越多,瞬间便超万剑之有数,“当当当”尽数将自已的剑招接下,跟着对手之剑突然一晃,一股无法形容的凌厉剑气冲天而上。
第一一八章 剑沉花落 (二)
这股剑气穿破沉剑的万剑之圈,瞬间已快要波及他的身体,沉剑不禁脸色大变,此时才感觉到自已严重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可是他既能挤身于绝顶高手之榜,当然有他的能力,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沉剑在半空一声暴喝,只见他身上衣服无风自动,鼓鼓做响,满头的长发瞬间飞散怒张,脸上一阵血红,将全身的功力灌注于剑之上,一横之下在半空硬是接了下来。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之后紧跟着就是两声惨叫同时叫起,划破长空,本来身在半空的沉剑硬接之下顿被击得向上一升,跟着重重的跌落地面,直撞得头晕脑乱,灰尘纷扬,张口便是一堆鲜血喷出老高,看来受伤非轻。
可是他迅速的站了起来,用手一抹嘴,身子晃了一晃,便执剑向楚云飞走来,不过看他有力无气,举步维艰的样子,也只是单凭着一口气硬撑着,实质已是强驽之末。看他此时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一个不谱武功之人亦能取他性命。
而跌坐在五丈之远的楚云飞似乎伤得更重,见沉剑向自已走来,挣扎了几下才摇摇晃晃的以剑当杖站了起来,右腿抬了一台,虽想举步,却是有心无力,只好平举长剑,遥指正一步步前来的沉剑。不过看他持剑之手不断颤抖的情形,似乎此时长剑对于他来说,有着千斤万两般重。
现在对于两人来说,大家均是半点也提不起功力,仅凭着那一股坚毅之气支撑着,谁才是最终的赢家,就要看这股气谁能保持到最后而已,或许最终恐怕也不过是两败俱亡之局。
“就算死也绝不能输在一小辈剑下。”沉剑心里此时正是这样想的。对于他来说,身列绝顶高手榜,与一小辈两败俱伤已是大失颜面,认为这是他平生最大之耻辱,故才心存死亦不能受此重辱。
终于让他走到楚云飞的跟前,看着楚云飞颤动不停的手,沉剑哈哈大笑起来,口里狠声道:“虽然你的武功远超出我的意料,也让老夫大意之下着了道,可是最终的赢家却还是我,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你去死吧!”说完剑一伸,便向楚云飞的心脏部位刺来。
看着沉剑刺来之剑,楚云飞条件反射般将剑移了一移,可是却是有心无力,眼睁睁的看着沉剑手中的长剑正一寸寸的向自已的心脏接近,心里不禁暗叹,想不到自已师仇不但报不了,最终亦会命丧于此。
可是他们两人此时均是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此时变得至关重要的人。
眼看楚云飞当是命丧于此,沉剑脸上亦是阵阵狰笑,突然一道小身影急闪而至,口中还大声喝道:“老家伙,你敢伤我楚大哥!”
话音方落,只见来人已是一掌重重的击在沉剑的右肋之下,跟着右脚一抬便又是一记重踹,顿时将沉剑踹得跌出一米之距,轰然倒地。
来人正是刚才无法抵挡两人作战时所产生的强劲气机而躲在远处的小石头,当他看到沉剑爬起来后正一步步的向楚云飞走来,心知不好,再也不理会对方的身手如何,急冲过来。
他可真来的急时,这一掌一脚便将楚云飞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此时情况真是一个大逆转,沉剑本是强弩之末,怎还禁得起小石头已具二流的身手全力一击。
沉剑此时再度受伤,嘴里狂吐鲜血之余,无神的双眼里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与无奈,更有着千百个不相信,怎么也不相信自已纵横江湖数十年,傲视江湖,今天竟然气数已尽,会在两小儿的手下败得如此惨重。
他几度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却均是徒劳无功,最终放弃,跌坐在地上仰首长叹,嘴里不停的嚅嚅道:“不可能,不可能……!”
楚云飞看着跌坐在一丈之外的沉剑,左手一搭小石头的肩上,道:“扶我过去。”跟着眼神突变如削,冷漠寒杀,手执长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已是浑身无力,伤得半死的沉剑每看楚云飞走一步,心便跳动一下,他每走一步对于自已来说便意味着死神逼近一步,于是便强运内功心法,看能否凝聚功力,哪怕半点亦好。
可是他失望了,此时体内的气机已被打散,在体内杂乱无章的乱窜,显得非常絮乱,完全无法凝聚起来。
沉剑此时再没半点希望,脸如死灰,双眼只是紧紧的盯着楚云飞缓缓向前而来的双脚,眼神中已是充满绝望,瞬间变得更见苍老。
楚云飞此时已走到沉剑的跟着,手中之剑缓缓举起,凝视着像死狗一样趴在自已脚下的沉剑,看着他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神,微微冷笑,口中冷冷的,没半点人情味的道:“凡是参与攻打圣剑门之人,我都要他成为我的剑下之魂。”
这话虽然没有半点狠毒之语,可是沉剑此时听着却是不禁打一冷颤,仿佛看到恶魔降临,心里更是绝望透顶,只能软弱的道:“凡与天宫作对之人均不得……。”
话没说完,只见楚云飞手一动,剑芒一闪,沉剑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已的咽喉之处,血,从他的手指间隙狂涌而出,“唔唔”两声,双眼一翻,腿一蹬便没声息,可怜一代绝顶高手竟丧生于小儿之手。
沉剑绝对没想到,自已与落花连手重击剑圣,到头来自已却是命丧于剑圣之徒的剑下,可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剑圣刚逝,他便直追而去。
手刃仇敌之后,楚云飞脚一软,“当”的一声剑掉落地下,再也支持不住,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后身子激烈晃动,眼看就要跌倒,小石头忙用力一扶,将他扶稳,道:“楚大哥,你怎么样?”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道:“没事,这沉剑果然厉害,如果刚才不是他身在半空无法借力的话,现在的情形可能就不同了。不过好在有你,不然最终我难逃一死。”跟着又是一小口鲜血喷在小石头的肩上,用手指了指掉在地下的剑,道:“小石头,帮我将剑捡起来,我们去看看雷大哥。”
这时,雷子雨与落花正到重要关头,两人此时身上均是血流如注。雷子雨本来身上的衣服与楚云飞一样,都没来得及换,早就沾有鲜血,所以看起来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落花可就不一样,一身灰色的衣服已被鲜血染得透红。
现在两人正在一动不动的对峙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凝神不动,且从两人身上的衣服来看,刚才两人之战之激烈情况绝不比刚才楚云飞与沉剑那一战逊色。
这时他们正在暗运内力,将自已的精气神提升到最佳的状态,将自已催向古井无波之境,也正在寻找着出手的最佳时机。这时,如果那一方有旦稍有失误,露出半点破绽,便会受到对方石破天惊一击。
可是楚云飞与小石头一出现,落花不禁大吃一惊,如此说来沉剑竟然会败于这小子之手,这太不可思议,怎么现在的年轻人的武功都高至此等境界,就算他们出娘胎也不可能超过自已这些有着数十年修为之人才对呀?
他可不知道,楚云飞屡有奇异,南宫剑秋用嫁衣神功将毕生十成功力输与给他,才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内功进入绝顶之境,再加上冥神的暗算让他因祸得福,慈念禅师在自已圆寂前帮他修补经脉,使他的内功又精进不少,才有了今天之境。
而雷子雨虽然没有高手给他输功,但幸得神丐送给他的修神刀录中有练虚之术,练起内功来是其它人两倍,所以进展亦是神速。
不过内功之修练本就讲究循序渐就,像楚云飞与雷子雨这样便是武林的异数,但他们毕竟年轻,内力方面与绝顶高手相较也还是要稍逊半筹或更多。
刚才楚云飞虽然能与沉剑两败俱伤,但有一半是因为沉剑的轻敌,另一半就是楚云飞虽然功力稍逊,可剑法却已是举世无双,已在其师之上,不过这样亦只落得个两败俱伤之局,要不是小石头在的话,最大也不过是同归于尽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两人能与绝顶高手榜中的高手打成这种局面,传出江湖已是惊人了。
刚才落花与雷子雨两人已是交手不下于一千招数,可是落花却是越打越是心寒,自已的内力明明高于对手半筹以上,可是对手的打法却是自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所用之招数尽是江湖中最简单的招数,可是在他手里却是妙用无穷,精妙无比,所攻之处尽是自已必救之地,自已招数的破绽。
有时自已明明可以伤他,可是又不得不抽剑回挡,有时自已明明划伤对方,可是对方却总有办法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还自已一刀,害得自已空有一身内力却被他的刀法打得没半点脾气,真气得七窍冒烟却无可奈何。
暗道如此下去,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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