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聊的时候,看一看书中渣男水深火热的生活,徐蛮还是觉着挺解气的,但是她同样也有自己的烦恼,比如自家的二哥,年纪都不小了,还整日在军营里打转,好些时候不回家,连个媳妇都没有,愁的大长公主恨不得将全建康未嫁的姑娘都找来,给二儿子挑选一个可心的。
但怎奈,二哥就是不配合,直到有一日,但不但提前回来了,还带回一位姑娘,这可喜坏了大长公主,只一问这姑娘的身世,却也愁坏了大长公主。那姑娘不但是吴国之前三国时期蜀国的后裔,她祖辈上居然是精通兵刃制造的大家,连带着这个女娃娃也从小跟着家人在炼铁房里出来进去,所以年纪快20了,都没嫁出去。
原本这样的姑娘,大长公主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不但不通庶务也就罢了,还整天捣鼓那些男人做的事情。可怎奈那一片慈母之心,儿子又是个固执的,她还这怕错过这村,儿子就再找不到媳妇了。不过,好在二哥的眼光不差,就算这姑娘之前一直钻研父辈的技术,但却没真到不通人情世故,且人又聪慧懂事,很快就明白了大长公主的顾虑,其至虚心请教府内管家的学问。
如此一来二去,这位姑娘不但上手很快,规矩也学的似模似样,大长公主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这口气还没松呢,这姑娘就给皇帝请到宫里去了,原因是精铁的锻造,还需要人家姑娘亲自指导,于是乎,二哥的婚姻路,在短时间,还是依旧得让众人着急。
这日,徐蛮抱着软软的女儿,看着她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打差秀气的哈欠,那双早就雾蒙蒙的双眼开始渐渐合拢的时候,诸葛初清突然从外头进来,一脸的汗水,神色也有些慌张。
徐蛮邹起眉头,就怕他扰到女儿,但好在只要在阿娘的怀抱,绵绵总是会睡的特别踏实,所以她老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没机会展示给她瞧了。
慢慢将女儿放在小床上,又叫来乳母仔细守着,徐蛮拉着诸葛初清回了自己的卧室,原先埋怨的话,在看到诸葛初清恍惚的眼神时,都咽了下去,反而拿着帕子给他擦汗道:“怎么了?刚不是睡了会儿么?”
“阿……阿蛮……翁主?”诸葛初清声音有些干哑。
徐蛮摸了摸他的头,奇怪道:“初清,怎么了?”
诸葛初清就像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抱住了徐蛮,狠狠的亲了上去,两人不会儿就滚在了床上。徐蛮刚开始还被吓了一跳,后想着这段时间两人因为绵绵确实很少亲近,便半推半就的从了他。两人黏黏糊糊一下就渐入佳境了。
事后,徐蛮累的睡了过去,可诸葛初清却睁开了眼睛,死死盯住徐蛮的侧脸,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午睡时做的怪梦,他梦见自己从子就喜欢表妹黄琇莹,而后黄琇莹竟然被阿蛮设计嫁给了丁皓然,自己为了诸葛家为了黄家,则娶了嚣张跋扈的那个阿蛮,从而一幕幕的走向了悲剧。
可诸葛初清反复回忆,梦里的徐蛮他虽然觉着吃惊,却并不讨厌,她对梦中自己爱的执着也深刻的印在他的心里。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梦里的那个他,在故事的最后,将要病死的时候,对于这位强嫁自己的女人,其实心中的喜欢早就盖过了那懵懂的初恋。只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所以两个原本应该相爱到老的人,却只能那样惨淡结局。
“梦里的我,在死之前许了个愿,希望你下辈子还能成为我的妻,希望我们还能重来一次,这一次没有黄琇莹,没有中间隔阂的那些琐事烦扰,更没有一个世家儿郎可笑的自尊……”诸葛初清将脸贴在徐蛮脸上,声音小了许多道:“虽然这辈子你变了好多,可是我知道,你还是你,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徐蛮嘴唇嘟了嘟,扭了扭身了。
诸葛初清轻笑,将徐蛮圈入怀中,叹息道:“管他呢,兴许真的只是个梦罢了。只要我们在一起长长久久的,上辈子的事情,谁愿意去理。”
这么个生活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而诸葛初清也将那个梦抛去了记忆的角落里,因为两个月后,徐蛮再次怀孕子……
151第一百五十章 番外三
和煦公主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而她的母亲也不过只是父亲后宫里的一位美人,犹记得小的时候母亲还会唤她的乳名;她每每在那一声声的呼唤里,就仿佛感觉到那原本缺失的父爱;被母亲的呵护弥补了。小说除此外,和煦公主还知道;母亲与皇后在入宫前就是不错的手帕交,两人原本的志向都不在宫中,但奈何碍于家族、碍于皇权;却不得不共用一个丈夫,共同被圈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对于皇后或是母亲来说;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唯一可以的信任的绝对不是丈夫;而是她们这对相互扶持的异性姐妹。
皇后有两个孩子,长女和琼公主是位端庄大方,容貌秀丽的姐姐,和煦因着母亲的关系,与这位长姐感情极为深厚,相对的,在平日里也与年纪相仿的皇兄交往频繁,三个孩子在两位母亲的特意安排下,几乎亲近的如同一母所出。
在和煦那个时候小小的心里,皇后所处的皇子就应该是未来的皇帝,而皇后将来必定会是太后,她与阿娘若是一直跟着皇后,那将来等阿娘生了小弟弟,日后必然可以脱离这困人的牢笼。
然而,孩子毕竟是孩子,她那个时候并不明白什么叫做世事无常,在她原以为父亲与皇后感情深厚,甚至愿意为她寻来建康的各种雨花奇石铺路示宠的时候,皇后竟然没有过多久,就去世了。
那一日,母亲哭的特别厉害,抱着她坐在寝宫里压制的哭了半宿,也是从那一日开始,和煦终于明白,不是坐的高,就能一直长久,也不是表面的恩宠,就是真心的喜欢。和煦从此再也没有对父亲抱有过希望。
失去母亲,是件很悲惨的事情,尤其是正宫的孩子,他们身份高贵,却实际上没有依靠,皇后的母家为了皇帝不存猜忌,在皇后入宫后,再没有出头,反而默默的退了下去,以至于两个孩子连舅舅家都无法仰仗。
和煦公主那个时候就想,她怕是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母亲。
不久后,皇后的病因被人查了出来,和煦公主对此并没有深入了解,可后宫中却每天都有人被贬除,甚至消失,有些是父亲近期很宠的嫔妃,有些则是朝堂上权贵的女儿,闹的人心惶惶。
不过越乱,越有人喜欢浑水摸鱼,那些有儿子的嫔妃,统统都将目光对准了年幼的嫡皇子,可父亲似乎对此视而不见,仿佛那两个孩子不是他正妻所出,也不是他的孩子。不过也是,这后宫里哪里会缺孩子。
只是这一次,和煦的母亲再没有继续沉默,她拥自己柔弱的身体支撑起了两个孩子的天空,她的品级虽然不是夫人,但毕竟还是美人,秦家这个时候也在朝堂上说的上话。有她照拂着,两个孩子不知躲过了多少暗箭,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父亲极少再来母亲的寝宫,和煦想要弟弟的期盼彻底破灭了。
后来和煦公主回想,也许正是因为父亲的无情,且母亲却对他无可奈何,她才会在日后的情路上,选择比她身份低下许多的男人,因为在她心里,只有可以掌控的,才不会伤害到自己,更不会背叛逃离。
事实上,她还是错了……
自从皇兄登上了皇位,虽然被一帮子老不死的暂时掣肘,大姐也因此嫁入了黄家,可和煦打心底里不相信皇兄日后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被人摆布,在她心中,她比谁都能看的出皇兄的野心,皇兄的抱负,如今也不过是等待时机罢了。因为放心,所以和煦平日里并不太烦忧,以至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廖丹阳。
对于廖丹阳这么个人,和煦觉着一开始不过是看中了他的皮相,再加上她自己的婚事也不想被朝堂那些世家做为支配皇兄的理由,于是心里稍稍挣扎之下,便带了此人回府。至于后来,也许是她欣赏他身上对于戏曲的坚持,也许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反正,稀里糊涂的,和煦就跌进了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情网。
既然跌进去了,那和煦就绝对不会放手,她不会让自己像母亲一样,成为某一个男人可悲的选择之一,她更不会让自己的爱情参杂乱七八糟的原因,所以她在等,她就在等廖丹阳软化的那一日,她就可以穿着凤冠霞帔高高兴兴的嫁给他。
所以说,和煦的爱太过热情,也太过有攻击性,若是她表现的更女人,或是伪装成一朵小白花,那如廖丹阳这般注重男子自尊的男人,说不定慢慢就陷进去了,毕竟和煦娇媚动人,身份又高贵,若不是她太过傲气,因会是建康城里不少男子的梦中情人。
然而,爱就是爱了,和煦却不愿为了爱情丢掉自我,所以换来的也不过是廖丹阳愤然的怒斥与毫不留情的责难。和煦还记得自己就坐在正房里,给他做着深衣,眼瞧着他进来,就听了一耳朵冠冕堂皇的话。总之一句话,他就算是死,也要离开公主府。
和煦觉着这就仿佛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梦破了,故事也就结束了。
她现在已经不记得她自己当时的想法了,只是她现在却仍旧记得自己将那一件做到一半的深衣,剪成了碎片,埋入了土里,就像是埋葬了自己这么些年来,所有的梦与爱。
也许,廖丹阳走后,她失去的并不是这个人,难过的也不是没了爱情,而是觉着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如她所愿,付出一切的爱她了,所有的男人除了她的新姐夫外,真的就都是父亲那样的本质,她再不可能实现儿时那个代替母亲幸福下去的梦想了。
长姐很担心她,母亲很担心她,她都知道,所以既然不能代替母亲寻找到幸福,那么就代替母亲去外面的世界瞧上一瞧好了,至少,她还有家,还有亲人。
梁翰真是个奇怪的人,和煦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就觉着他奇怪,一个武艺高强,学识渊博的男人,居然愿意给她这样一个在建康城里名声不好的公主做护卫,就算皇兄给了他将军的头衔,那还不是一样在外头被人嘲笑是看门狗,只是看的门更加尊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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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论外面怎么说,梁翰真从未在意过,他就算是做护卫头子,也要将公主府的亲卫侍从们训练的如同军营里的士兵,这越发的让和煦感觉到他的大材小用。
只是,有些话她还没说,就在游玩外地的时候,病倒了,在昏睡的那些日子里,和煦还是有些后悔任性没带太医去,不过她却更害怕建康城里会传出她由于情伤大病一场的消息。因为这样的消息,会让她觉着心扎的痛,不是因为失爱,而是损伤了她自己的颜面,她和煦从来做事不会拖泥带水,既然分开,那就永不会后悔,不过一个男人罢了,拿得起就要放的下。
病重期间,和煦觉着自己很脆弱,即便有长姐陪着,却也时常觉着寂寞,她常常听长姐提起自家的公主府,提起姐夫,提起那三个可爱的孩子,那样温情脉脉的感觉 ,让她艳羡不已。
可就是这样,长姐也没留下来,大长公主府上似乎出了大事,以至于自己还没病好,长姐就匆匆赶了回去,却意外的将自己交给了梁翰真这么一个男人。
不过,有些事情还真不能只看表面,一步步瞧着梁翰真比女人还仔细的照料自己,一步步看着他贴近自己的生活,渗透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感觉,与廖丹阳在一起时完全不同。那时候由于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为廖丹阳细想,照顾他的周全,她自以为这是做人妻子的本分,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将这样细致入微的感受,又反过来还到自己的身上。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她受伤的心,却再也爱不起来了。
“你又撩窗户帘,别吹着风了,每次你吹了风回去都嚷嚷头痛。”身边的人打断了和煦公主的思绪,她最近常常会想起以往的事情,莫非这算未老先衰了。
抬起头,和煦公主看向梁翰真的侧脸,比自己小的年纪,样貌上佳的容貌,不输军中其他人的气势与功夫,甚至连皇兄与姐夫都对他赞不绝口。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动的心呢?是病中的体贴,是路上遇上强盗被保护的窝心,还是在夜晚逃难时,躲雨相拥的感动。
和煦公主微微摇摇头,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若真要回想,似乎在记忆里,从他来到自己的身边后,记忆里的每一个时刻,就都有他的存在了。
轻张小口,和煦公主忽然很想问,他自请来做自己的护卫,是不是早有预谋,但张开的嘴却怎么都发不出音,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算她心中再多的伤痛,也早被他的耐心与恒心抚平了,若是这其中没有爱,那又会是什么呢?
她缩进丈夫的怀抱,环住他的腰身,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遇见你真好……”
梁翰真好似没有听见,可他偷偷勾起的唇角,以及抱紧妻子的力度,都悄然显现着他的好心情。
至于刚刚马车外,那个叫廖丹阳的男人,就算站在街口看自家的马车看到死,他的和煦也只会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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