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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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情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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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对对,让她的同事安心。”江漓没安好心的满肚子拐。“我顺道绕去她的店里好了,当面说比较清楚,走了,拜!”
  要让江瀞知道他的“当面说”都是说些什么的话,别说十个江漓,恐怕一百个江漓都不够她打骂,不过……谁要叫她醉了呢!而且还是醉倒在赫威风的怀里,让他瞧出个端倪,要不他还真要以为老嚷嚷不嫁人的老姐正如PUB里的传言,是个gay;身为人弟的他难道不该趁此良机出面主持公道,仗义直言吗?应该,当然应该,他呀,不止要主持正义,还准备随时随地加油添醋的发扬光大呢!
  “我醒了。”这是睡了几小时后,闪入她脑中的第一道指令。没任何阻碍的彻底执行。
  “我要睁开眼。”第二道指令,却因千斤般的眼皮显得困难。
  “咦?不对劲。”她勉强的撑眼,天花板?没错,床?没错,衣橱?没错……
  没错、没错,统统都没错,她是睡在自己的房间没错。
  “头有点昏。”这指令来得怪。她揉揉太阳穴,开始认真的回想这一连串莫名的指令。
  这回不用中枢神经传达,她霍地起身,反射作用让她头重脚轻的唉了一声。她和赫威风去吃饭,吃……吃德国菜,他还点了一瓶酒,他们对饮起来,然后她知道自己开始醉了,然后就GAME  OVER的一切空白。
  撑起身子,嗯,除了有点沉的脑袋外,全身上下还挺舒畅的。走了几步,是有些蹒跚,但不至于踉跄,看样子,又是PUB的醒酒液救了她。也或许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醉,幸好,一切都还在控制范围内。但,是谁送她回来的,同事?不会,几次经验,他们会让她睡在办公室里,难道是赫威风?也不可能,他没她家里的钥匙……
  唉!早说酒会误事吧,她边敲脑袋冀望能衔接一些片段的边往餐厅倒水喝,在经过客厅时,发现江漓的裤管露在沙发外。
  这赫威风八成被她的醉样给吓得一把塞给他吧,唉!还是自家人亲。她有些惆怅的走到沙发前,一本企管杂志盖着他的脸,这江漓干嘛不到房里睡?又他什么时候对企管有兴趣了?她弯下腰想叫醒他,猛地……
  不对,发型不是江漓的发型,下巴不对,身形不对,味道也不对,这人不是江漓,这人是——
  “赫!”杂志被摘落的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变魔术。变去一个看得出来没睡好,但又傻笑迎她的赫威风。
  “早,江瀞。”他舒展着屈了一夜的手脚。
  “你怎么睡在这儿,而且还穿著江漓的衣服?”看来,情况已开始失控。
  他仍是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打开,让清晨如少女清新的空气溢进屋内。
  “有咖啡吗?”做了几个吞吐后,他又折回厨房,翻出咖啡罐。“不介意请我喝一杯吧!”
  “你还没回答我。”尽管嘴里嘟嚷着,但她还是动手烧水。
  他好整以暇的倚在餐桌旁,在美国的日子,几度他陷入疯狂的思念时,会臆想她的形影,臆想她是否已嫁作人妇,臆想她为人作羹汤的幸福画面,又妒又羡的臆想谁会是那个幸运儿。不过这些臆想也在遇见她,得知她仍是单身后统统打碎。只是,现下看着她穿梭在餐厅的身影,他难免有些与旧的憧憬。
  “要不要加糖?”她端来一杯咖啡。“那奶精呢?都不要?”
  “嗯,黑咖啡就好。”他啜了一口,酸苦的滋味在齿间化成天上神水又甘又甜,只因是她亲手调的。
  “暧,你觉也睡了,咖啡也喝了,到底讲是不讲?”她拧着眉,怀疑他手中的咖啡真的有那么好喝吗?瞧他乐在其中的享受样。
  “要喝一口吗?人间醇品。”他又啜了一口。
  还醇品咧……她还会不清楚自己的手艺吗?一派胡言。她没好气的瞪着他,这样迂回下去也不是法子。
  “我昨天喝醉了吧?”她改采单刀直入法。
  “嗯哼。”他微笑点头。
  果然奏效。
  “醉得很厉害?”先自设立场,免得被取笑得更凶。
  “还好。”给她留点面子。
  “你送我回来的?”所以才会睡在这?
  “不,是江漓。”
  “他人呢?”
  “应该还在车行。”
  “他一大早去车行干嘛?”现在交通业有发达到早上六点多就得上班了吗?
  “他不是一大早去,他是一整夜没有回来。”也正因如此,他才决定留下来。
  幸好,她一夜好眠。
  “没回来?你刚不是说是他载我回来的吗?”
  “之后就开车去洗啦。”他饮尽最后一口咖啡,也打算终止这样的对话。
  在这节骨眼上洗什么车?这江漓回来得好好说他一顿。
  “你干嘛?”陡地,赫威风直朝她颈项间钻,吓得她也忘了要往下问。
  “还是有些酒气。”他以手为梳的耙了耙她蓬乱的发。“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再说,嗯?”
  经他这一提醒,她倒真觉得自己有几分宿醉的醉鬼样,不自在的哼哼哈哈闪进了浴室。
  馨香的源头从走廊飘近他身旁。
  “洗好了?还累吗?”他轻揽过她,想确定她的精神是否完全恢复。
  满身舒爽的江瀞,纵使还有些酸疼,却也不想让他逮着话柄,她强着性子说:
  “一点也不,倒是你睡了整晚沙发,累了吧?”
  他点点她的鼻尖,笑说:“你呀……”她微仰着脸庞,风情万种的让他把苛责的话全化成一枚深情的物,印在她那有些幸灾乐祸的嘴角。
  许是脑袋里装有太多酒精,作祟的让她也跟着品尝留在他嘴角些些的咖啡余香,久久不想离去。
  “跟我去海角天涯吧!”他揣了揣怀里的柔软,随手抓了她的薄外套,跟一把脚踏车钥匙。
  “跟你去哪?”她悠悠的抬起脸,下一秒便被他拖着往外走。
  “海角天涯。”他按了往地下室的电梯。
  电梯层层下降,她看着闪烁的灯号变化,别说什么角什么涯的,就算是地狱,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回头的余地了。
  他们来到停车场,没看到他的车,她心里纳闷着时,一辆脚踏车猛地出现在面前。
  是猛地没错,因为这脚踏车已被人闲置于此N年,几乎要忘了它存在的同时,忽然就这样闪入眼帘,做人家主人的难免会心虚。
  是的,这没良心的主人正是江瀞。前阵子她忽地觉得自己运动太少,想说骑骑脚踏车或许好一点,不过也只骑了不到五回吧,便因缺乏恒心的作罢,开始脚踏车“被晾”的一生。
  “你不会是要骑它……叫我跟你去亡命天涯吧?”她看着正弯腰开锁的人。
  “喂,赫威风,别说我没警告你哟,这车……很久没人骑了喔,你……你到底想干嘛?”
  “骑它去牵车,什么亡命天涯。”他稳稳的扶住头头。“我昨天整理了一下,没问题的。”
  “牵车?牵什么车?”
  “牵我的车,我昨天是搭江漓的车回来的。”
  “别开玩笑了,从这里骑到我们昨天吃饭的地方,暧,你知不知道你要骑多久?”
  “不是我要骑多久,是我们要骑多久。来,上车。”他昨天从江漓口中得知脚踏车的“下场”,担心她有一天也会像它一样不知会被晾在那一张病床上,车子吃点油便能再骑,这人嘛……恐怕就凶多吉少喽。
  好女不跟“霸”男斗,她鼓着腮帮子上了后座。一路上赫威风时轻吹口哨,时轻哼歌,或单手轻拍扶在他腰上的那双玉手,两人一车的喜剧在初秋的台北街头正浪漫上演着。
  第七章
  疯狗一如往常营业。
  江瀞一如往常在傍晚时分现身店面。
  员工们一如往常江姐、江姐的和她打招呼。
  店里的客人还不太多,但江瀞怎么觉得大家都比往常忙,而且还忙得精神奕奕。
  八成是她之前的阴阳怪气吓坏了他们。虽然她今天心情还不是那么舒坦,尤其是经过早上那场“脚踏车之役”。他们骑过了一座公园,碰到一些仍在打拳耍剑的老先生,他滑进场子依样画葫芦的打了一套相当有模有样的拳;他们骑过一所小学,在没上课的星期天里,两个大孩子尽情在操场上奔跑、打秋千;他们也骑过便利商店、骑了上坡路、骑过用花岗岩铺的檐廊,千辛万苦的牵到了他的车。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被他牵制得毫无招架之力,也不明白为什么看似温柔的他总是能在无意间透出某些慑震的魄力,难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吗?她自顾的耸耸肩、苦笑,进了办公室。
  “喂、喂,你们看,江漓说的没错,江姐真的……真的谈恋爱了耶!”她一走,隐藏在各角落的小耳朵、小眼睛纷纷成了大嘴巴的聚在一起。
  “是吗?我看不出来她哪里不一样?”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你看她刚才又沉思又傻笑的,不是恋爱是什么,猪头!”
  “喔,沉思和傻笑就代表谈恋爱?那神经病院不就一堆人在谈恋爱?哼!说我猪头,你才神智不清咧!”
  “说你猪头你还不承认,你说你认识江姐几年了?”
  “两年哪。”
  “那你什么时候看过她这种表情。”
  “呃……”
  “这不就对了嘛,而且你看她前些日子不是怪怪的嘛,结果昨天『那个人』一来,今天就马上雨过天晴,神得咧!”
  “啊——好可惜,我昨天没班,要不也可以看到『那个人』,听说长得很斯文,很有味道。”
  “这你不用担心,听说他这次是分店改装设计公司的人,如果合作得不错,搞不好总店也会找他来。”
  “哇,一边工作一边谈恋爱,江姐爱情事业两得意哟!”
  得意的是“那个人”。
  江瀞整理着昨晚处理一半的公事,连同赫威风送来的合约。
  施工日期定在两个礼拜后,两家店同时进行,预计两个月后完成。合约金、设计费、工程费、材料估计费……统统没有问题,只是这个工地主任……非要是他不行吗?
  “喂,请找赫小姐……凛凛姐吗?我是江瀞……嗯,收到了……嗯,没什么问题,不过,那个工地主任可不可以换一下……喔,不是不是,我不是讨厌他……啊,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他……”她在说什么呀,不讨厌也没有不喜欢,那干嘛要凛凛换掉他?“不是啦!是……是因为他曾经是我的老师啦,这样好象有点怪怪的……喔,工作室目前他最有空啊……公事公办?不用不用,凛凛姐你不用刻意去提……好好,那就先这样,合约签好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凛凛姐拜拜。”
  挂掉电话,她摊着合约,看不见字里行间的密麻,倒是赫威风三个字看得一清二楚。公事公办?在不确定的年代,她担心流言缠身,担心所托非人的以“学生”这等凛然身分抗拒了他,而今相见相处,她明白自己当他是最初也是目前的唯一,那么他呢?她只能说自己曾是他的败仗之一,纵使他的所言所行看来都是如此诚恳,但十年了,她不知道他十年的时间都在做些什么,他似乎也不想了解她三千多个日子的生活,这种毫无音讯的“空集合”,令她产生一种不安的激情。
  是的,激情,就像两股不同气流在海面上相遇,激起一朵朵美丽浪花后,随即又消失在海平面的无处可觅。然而,这两股气流或许就要从下个礼拜起朝夕相处两个月,甚至更久。耶?这不正好可以填补“空集合”,让她进一步的清楚他的想法,若真的是诚心相爱的两人,她倒是乐见“日久生情”,怕就怕万一日久生的不是情,是厌倦、烦躁,或是激情幻灭……唉!昔日的江瀞大可拍拍屁股的一拍两散,但她今日身系着两家餐厅的营运大权及数十名员工的生计,焉能如此率性行事?是她的宿命吧,想谈场单纯的恋爱,总摆脱不了某些身分角色的尴尬。
  “一切就公事公办吧!”她再次告诫自己,至于那位公私不太分,前科累累的赫先生就且走且看喽!唉!宿命。
  “宿命”的合约书如期的回到赫凛凛的手里,只是来收的人不是宿命的男主角赫威风,据说他到日本看展去了。
  他倒是挺会挑时间的,在她忙得焦头烂额时公私分明的闪人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去看什么鸟展……江瀞边收着杯盘边诅咒着。她已经在两家店来回奔波好些天了,该保存的、该丢的、装箱的。找仓库囤积生财器具的……林林总总虽虽轮不到她亲自上阵打包,但好歹是她的工作范围内,能帮忙的地方,都看得到她身先士卒的身影。
  “江姐,这面墙会打掉吗?”工作人员问。
  由于合约上有注明,除了签约人与该负卖人之外,设计图不得拷贝予以他人。
  所以没有人知道两个月后店将会变成啥德性,除了江瀞。
  “我看看,”她翻翻手册内被缩小的MEMO版。“嗯……会。”
  “所以上头的轨道灯要拆喽?”
  “对。”
  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本来还指望有人会三不五时的下山来“拜望”她这个业主,“顺便”帮忙解决掉某些工务上的疑难杂症,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自己算……
  “江姐,外找。”
  哟!合该是有人良心发现的找上门来了。
  “小瀞。”不是她咒骂的人。收起某种失望的情绪,堆起笑迎向阿正。
  “怎么来了?”
  “刚好到这附近办事。想起你上回说要装修的事,走过来看看。”他探探少见光明的屋里,人影穿梭来去。“怎样,一切还顺利吧。”
  “欸!下礼拜一动工,赶着收东西。”
  “听说你这次找了”凛工作室“。”建筑界就这么一个点大,这种小道消息俯拾皆是。“不容易呢,那工作室是出了名的难缠。”阿正哼哼嘿嘿笑得乱不自然的。
  “我也是碰巧遇上的,想说试试看嘛,大不了两年后打掉再重来。”江瀞避重就轻的说,气氛有几秒的尴尬,幸好她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从裤袋掏出手机。“喂……母后?你等一下,等一下……”她抬眼看了看阿正。
  “小瀞,那你忙,有空我再来看你。”
  急急和阿正点头示意后,江瀞终耐不住的对着手机闷吼:“母后,你说你在机场看到谁?”
  “赫威风啊,天哪!他居然还是跟当年一样年轻、一样帅耶……”
  就这么一通电话,扰乱了她一天的思绪。华灯好不容易初上,她借机让大伙下班,好让自己也能顺利的结束这心不在焉的一天。
  出了捷运站,她从一排脚踏车中牵出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掂着和他一同骑车的那段回忆,她竟有些迷恋“骑脚踏车”这个运动,上下班不再坐出租车,就靠它接驳,连两家分店也是骑着另一辆穿梭。她拍拍座垫,又想起也曾经骑过它的另一个人,更悲的是,她连带想起母后的另一劲爆消息。
  “……他好象刚从日本回来,旁边还站了个女的哟……我就跟他说啊,下次办同学会他一定要来参加,而且要带师母来……喂,喂,江瀞,你有没有在听?”
  她当然有在听。“师母”是吗?重重蹬着车,满脑子揣想着母后口中那位“身材好好哟,气质好好哟”的师母是如何的“好好哟”,完全忽视放在她家附近是否有眼熟的车,更甭提看得到坐在会客室里,看着报纸的熟悉身影。
  她习惯性的翻着信箱。“伯伯,请问今天有我的挂号吗?”
  “有两封。”守卫交给她的不止是两封挂号,还有个她目前不知如何处置的超级烫手大包裹。
  “江小姐,那位先生等你等好一会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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