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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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情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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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谁?
  借机套套他的来路吧。
  “您瞧,我这脑袋只记得德国菜,什么也记不起来,江瀞,解解围吧!”
  “承认你是饭桶了喔。”江瀞喜上眉梢,正要好好介绍她的准爱人,没想到赫威风抢她一步的开了口。
  “陆先生,贵人多志事,可见上回我的自我介绍让陆先生印象不深。这样吧,你就称我江瀞先生。”
  江瀞暗笑起来,什么“江瀞先生”,明明是在给人下马威。但,她喜欢这种马威,所以也配合的噤声不语。
  “江瀞先生?”阿正依言的复诵一遍。“您真幽默,不晓得『江瀞先生』平常是在哪高就,竟可练得这一身幽默工夫。”
  “既是江瀞先生,自然是在江瀞手下做事喽!”
  阿正瞧他一身文人气息,不免好奇的问:“您是PUB的人?”
  “算吧。”他简单的回答,避掉某些不必要的解释,偏偏有人非要套出个所以然。
  阿正盯着他,锲而不舍的连吹带捧把江瀞也拉下水,希望能有所斩获。
  “在江瀞底下做事啊,您前途无限美好呢。”
  “哦?此话怎讲?”
  “听说丰果正积极筹备上柜,到时候,人人有奖不是吗?”
  赫威风冷笑起来。“难怪陆先生会成功,原来除了每天接case外,还要兼收集一些马路消息呀!真是太辛苦您啦!”
  “知己知彼嘛,您也知道,坊间杂志那么多……”他到底想说什么?阿正开始心虚起来。
  赫威风见时机成熟,拍拍江瀞的手臂。
  “江瀞,听见没,学着点,没事就去翻翻杂志,什么有的没的都要知道。”
  “我那么忙,哪有美国时间看。”
  “暧,江瀞,这你就落伍了,像你这种埋头苦干,坚信耕耘才有收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多的是拾人牙慧、捡现成……你呀,再不抬头看,要等到别人『未来』都已经规划好了,你就只有吃鳌的分喽。您说是不是啊,陆先生?”他忽地转头朝阿正放枪。
  “喔……嗯……没错,这的确是个知识爆炸的时代,是要努力跟上……”几回合下来,阿正终于败阵而去。
  江瀞望着阿正驶离的车身,不知怎地,她觉得他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至于是落什么荒,那就得请益某人了。
  “赫威风,你今天怪怪的哟。”
  熟稔起来,她依然是没改口的连名带姓喊他,据她说这样比较像一家人。他倒认为她是为了纪念某个年代所保留下来的见证。
  “有吗?”他再度执起她的手,向工地走去。
  “有,说话夹枪带棍的。阿正是我的朋友,你这样很没礼貌耶!”
  “你确定他当你只是朋友?”
  走近工地,他拿出钥匙激活电卷门。这是他多年设计的习惯,宁愿花钱架设电卷门,把所有工程进行封闭在另一空间。当初会这么做,是因为不希望外界的中途打扰,没想到,今天倒成了保护江瀞的最佳利器。
  就可惜她被他的爱迷昏了眼、耳、鼻、口跟大脑,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危机,还一副“你想太多”的嘴脸,嘲笑着。
  “还是怀疑?”男人一旦疑心起来,倒也挺难安抚的。
  “怀疑什么?”他偏头看到她的眼神。“喔,你以为我在吃醋?”
  “不是吗?”这下换她疑心病了。
  他低笑的揉着她一绺乌发。“就凭他……再过二、三十年,都不会是我的对手。”指的是感情,也是事业。
  “这么确定?”她从不晓得他的谦谦有礼居然还隐藏这股强势的霸气。
  “世事变化多端,谁又能确定什么?”他定定地扶起她的下巴,清楚的传达他眼里的炽热。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赫威风永远都不会是别人的。”
  喜悦点翠了她的眉,真诚婆娑了她的眼,梨花带泪的女人哪,在感情的路上整装待发。
  呼应着执行长的心境,几近完工状态的疯狗分店也正紧锣密鼓的做着重新开幕的最后准备工作。
  江瀞拿着平面图,正照本宣科的一一架设店内的桌椅。这等小事,何须她大老亲自上阵督场,还不是赫监工千交代万叮咛,除非开幕了,否则设计图,甚至开幕后的企画书、新菜单一概“不准”交到其它人手中。神情之肃穆的,弄得她也紧张兮兮的不敢离开场子半步。
  “江姐,这餐具好象不太对。”分店店长逐一拆封。
  “不太对?我看看。”她闻言来至吧枱,仔细的检视成打成箱的刀叉、杯盘。
  “嗯,我们上次看的不是这组。”
  餐具行一直和她配合得不错,于是赫威风也没花多少心思,只陪她去了一趟便决定了样式,可是今天送来的东西……她俐落的打了一通电话。
  “黄老板,我江瀞啦……什么?不会吧,工作室的人跟你说要改换成这一组餐具……嗯,嗯……什么?另一个业主把之前我们要的全订走了?喔,我再问问看好了,不好意思……好好,黄老板,再见。”
  事有蹊跷。
  “凛工作室”果是卧龙藏龙。这是两个多月下来她从一名“工地主任”身上得来的结论。
  赫威风一个小小的“监工”,其专业度几可比拟顶尖的设计师,不论是施工品质、色彩的精准要求度,小至一杯一盘,独到的品味,让她不禁佩服工作室的“用人态度”,更甚信任让一名“小监工”决定一切软件。因此这两个月以来,工作室几乎不曾出面,攸关改建的事很明显的已全权交给赫威风,但为何这时候又会出面干预“选餐具”这等小事呢……
  正要打电话求证时,同事们捎来口信。
  “江姐,灯具行的人来了。”
  “喔,我待会过去。”她边打手机边朝灯具工人走去。
  在等电话接通的空档,一段对话飘进了她耳里。
  “你知道吗?我们前几天送一批货到阳明山的一栋私人别墅,哇拷!超有钱的。”
  “怎样有钱啊?”
  “欸!他光挑的灯一个大概要十万块。”
  “那有什么,十万块的灯还好吧。”
  “问题是他挑了二十盏,两百万耶,而且还只是一个吧枱间喔,哇拷!贫富差这么多……”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凛工作室“的东西,哪有便宜的,尤其是他们里面那个什么风的设计师,更会挑。”
  什么什么风?江瀞按下停止发讯键。
  “这是我们店里的灯具吗?”她客气的走到几只纸箱前。
  “欸。”两个闲磕牙的人忙忙住嘴的,掏出货单明细。“请在这里签名。”
  江瀞掀了掀纸箱。“我们『设计师』挑的?”
  “咦?”丈二金刚的送货员对对货单又对对商品,没错啊。
  “对啊,那个什么什么风的,不是你们设计师吗?”
  世界上可能有千百万个“什么什么风”,但工作室里绝对只有一个风,而那的风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那名半途出家的小监工,而不是什么大设计师才对。
  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吗?
  她狐疑的继续方才打手机的动作,电话无人响应,看来她得亲自出门才行。
  “倩倩,倩倩……”她喊来了总店的人。“我有事出去一下,这里就先交给你。”
  “好,江姐,那……你手上的图是不是要给我?”
  “喔,拿去吧。”她交给她,不忘交代赫威风的指令。
  “江姐,有件事,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倩倩嗫嚅着。
  “什么事?”通常会问这种话的,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讲。
  “呃……前几天我和朋友去一家新开的PUB……就是以前的『未来』。”
  “未来?不是暂停营业吗?又重新开张啦?”不能怪江瀞不大惊小怪,这一两年来,起起落落的餐馆太多,而未来早在一年前就已开始呈现半歇业状态,虽然断断续续的改型过两三次,却仍迷不掉关门大吉的厄运。
  “它前几天又开了。”
  “怎样,他们这次改卖什么,生意好不好?”虽然能预见未来的下场,但总还是同行。
  “他们生意还不错,而且重新翻修过。”倩倩顿了顿,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江姐,他们的风格和我们的好象喔。”
  “喔,八成又是那个设计师到过我们总店,偷偷地又取经了吧,别见怪不怪了。”
  “我不是说总店。江姐,我是说复兴店,我们现在在的这一家。”
  不会吧,江瀞很快的环视了一下。改建的工程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是不至于到滴水不漏的严谨,但也不可能夸张到可以让同行抢先一步啊……尤其是“凛工作室”的风格,绝非其它同业可以并驾其驱的。除非……看来,她是非得出门一趟了。
  第十章
  要先去哪里?“未来”吗?照倩倩详细的描述,对于“风格相近”的说法,着实是无庸置疑了。那去山上找赫威风好了,毕竟那是他妹的工作室,再说他应该和这整作事脱不了什么干系。可是……她这样贸然前去,不就等于不信任他及凛凛姐了吗?但事情总得有个“解释”吧,她偏了偏头,决定先上工作室探探虚实,或许就能探出个“解释”也说不定。
  都说是“探”,自然是不用啥通报,她微笑的对工作室里的每个人,不动声色的闪到了凛凛办公室的门口。
  “……还有这个……”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叮叮声。“江瀞八成会气炸了。”
  说话的声音是凛凛。“你真打算不告诉她?”
  江瀞凝神以待的倾听另一个声音的出现。
  “你说的,她知道一定曾气死。”
  料事如神。说话的是个男人,赫威风是也。
  “她总是会发现的,不是吗?”赫凛凛的口气似乎在担心什么。
  “她不曾发现的。”
  “为什么?”
  “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工地主任』,能有什么『能耐』去设计一家餐馆。”
  表面上他安抚着凛凛,实地里,唉——
  他看着散在制图桌上的图片,那是凛凛请她底下最信任的伙伴,潜伏在“未来”一个月的成果。不论是照片、速写、菜单,甚至实品,几乎是以整个疯狗为创作雏型的加以改变,要谈上抄袭嘛,倒是可以避开这么强烈的字眼。只是不管如何,总是令人扼腕。尤其是他们特地选在疯狗分店重新开幕的前一个礼拜对外营业,分明是要江瀞吃鳌。偏偏请她吃鳌的人,又全都是她一厢情愿以为“推心置腹”的好友,唉!那种被亲密爱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滋味,比哑巴吃黄莲是更有苦难言几千几万倍呀!
  “她的个性我恨了解,只要别让她知道,或许就没有想象中的棘手。”
  赫凛凛耸耸肩,试着安慰彼此的说:“要是你不把图给他们,至少今天……”
  话隔了一道墙,便全都变质走样。
  忽地,江瀞再也受不了这种在背地里打探的煎熬,她剌剌地开了门。三人的震惊程度在一剎那间旗鼓相当,但僵持局面不过三秒,胜负即便分晓。
  引信是桌上的图片,爆发的是面无血色的江瀞。
  “赫威风,你……你好样的!”
  就说嘛,他的监工能力简直驾凌了设计师的水准,难怪工作室的人从头至尾不露面,赫大设计师都已“屈就”现场做监工了,她江瀞应该蒙主宠幸的感激涕零了,不是吗?
  是个头!她翻取图片,别的不说,光是BAR的设计,就嗅出浓烈的“赫氏风格”,至于其它虽没BAR来得抢目,总也是延续其主题。不是她风度差,见不得人家好,做生意嘛,也不是光靠装潢就能大发利市,更何况,他的设计特色是保持其精髓,但从各角度看来,却没有任何复制之虞。这是他的能耐,也是他的生财工具,挡人财路,这款有失厚道的事她是不会做的。既然她如此的“通情达理”,是不是就不该生气……谁说的,她就是气!
  气什么?气他的背叛。
  背叛?难道他们的合约里有注明什么条例不成……还合约咧,她和他之间还需要“合约”这种鬼东西才能达到共识吗?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以至于他要“打死不承认”他是工作室的首席设计师?以至于他要“偷天换日”的接下另一个case……难怪他有两三个礼拜不见人……哼!原来他是到另一个场子去了。或许她对他还不到掏心掏肺的生死相许,但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也愿意相信他对她是真心诚意的,而如今看来,她和他的共识显然有段极大的落差。
  “你……你真是好样的!”她实在想不出第二句话来表达她内心的痛。
  “我怎么好样的?”知江瀞如他者,绝对明白她心里正在想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想两边跑、两头赚,那是你高杆、你超人,你想怎么设计、怎么运筹帷幄,也都是你的自由;但,赫大设计师,盗亦有盗……”她指着桌上本是她订的那组餐具。“这种作法,未免太不入流。”
  “不入流的事还多着呢。”果真让他给料中。她心里所想的和事实完全是两码子。
  将错就错吧!大不了她火大几天,他再好好去说。
  瞧他这么大言不惭的无所谓,更是让她一把火的窜烧着她的四肢、她的脑袋和她的心。
  “你……好!道不同不相为谋,赫威风,我们到此划清界线吧。”几乎是忍着痛,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在一旁的凛凛眼看苗头不对,急忙的开口:“江瀞,有话好说……”
  “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赫威风不领情的接了凛凛的话,举步走到江瀞跟前。
  “不是要划清界线吗?那你现在可以走啦。”
  “我……你……”他不解释吗?至少要辩白一下下吧,这种任性负气的回答算什么。
  “走啊,别再待在这儿,让人看了心烦。”他看也没看她的,踱至另一边。
  走就走,她江瀞这么点骨气还有,只是本在心里隐隐抽动的疼痛,却已蔓延全身,她必须握紧拳头,必须咬牙切齿,必须微扬着脸,才不会让眼眶里的泪水因忍不住痛而落了下来。
  “哥,你在干嘛?”一阵摔门声后,凛凛不解的问。
  赫威风举起无力的双手,徒劳的想抓住一丁点江瀞的气息。
  她是那么的委屈,却又倔强,如果可以,他真想狠狠吻掉她眼角泫然的泪,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为她好的谎言。
  “凛凛,我会在山上待一阵子,江瀞的场子就麻烦你找个人去收尾。”
  “暧,不是啊,这……暧,哥……”
  这下可好,两个当事者带怒、带怨的全走了,她即使想居中调解也爱莫能助,更何况她还是想不透,她哥干嘛无聊到去背这黑锅,搞得大伙乌烟瘴气不说,还平白无故气跑一个姣好啵棒的嫂子……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凛凛,你要我调查的事,结果出来了。”进来的人是被派遣到“未来”卧底的。
  “快说来听听。”
  “未来的老板其实就是这次负责case的设计师。”
  “你是指陆宽正那四个人?”
  “嗯,你知道他们?”
  “不是很清楚。”台湾这种小组工作室何其多,她也是看了前几期的杂志才知道有这号人物的。
  “两三年前,这四个人曾经声名大噪一时。”两三年前……她人在国外吧。
  “为什么是曾经?”
  “因为他们设计了疯狗,改写了台北夜生活的历史,当时人称『梅花餐』。”
  疯狗?她开始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什么叫『梅花餐』?”
  “他们五人做的工作和餐厅有关。”
  “等等,你刚不是说他们是四个人吗?”
  “再加上疯狗的经理啊,据说他们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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