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煌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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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煌焚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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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此景,看在以老太监关沧海为首,之前被他们欺负侮辱的人们眼里。深感可笑之余,更加吐气扬眉,爽快到了极点。

    片刻之后,所有狗腿子无一例外,统统都变成了活像野生大熊猫也似的独脚跛子。萧昇这才嘿声笑骂道:“这样便差不多了。赶紧带上老九和百里昆罗,统统都给本王滚蛋吧。”

    狗腿子们如蒙大赦,一个个连声谢过十四殿下的大恩大德。随即赶紧把九王与国舅爷抬起,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一瘸一拐,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狼狈万分地逃之夭夭了。

    望着那群狗腿子狼狈逃串的背影,萧昇禁不住哑然失笑。他摇摇头,走过去把老太监关沧海扶起来,关切地问道:“关公公,你没事吧?”

    关老太监又惊又喜,如在梦中,这时候还没反应得过来呢。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之后,他才突然一个激灵,好不容易终于回过了神。

    下意识反过来抓住萧昇的手臂,他颤声道:“殿、殿下!您把九王和国舅爷都赶走了?真的……真的是您!?”说话语气当中,赫然带着满腔的难以置信。

    萧昇微笑道:“对,是我。”回头向四周打量几眼,叹气道:“可惜,还是出手迟了。以至于让他们把这里糟蹋成这样。”

    “没关系没关系,都不算个事。”关老太监整个人都忽然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他挺直了腰杆,大声道:“老奴这就让他们收拾干净。殿下,您刚才也累了。先回房歇息一阵吧。”

    萧昇笑道:“稍微活动一下筋骨罢了,有什么累的?睡了好几天,骨头都生锈啦。我出去走走。傍晚皇宫闭门之前回来。”

    交代一声,萧昇施施然向外就走。身后处,隐隐还听到关老太监“谢天谢地,贵妃娘娘保佑”之类说话,间中,还夹杂着阵阵哽咽声。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自从慕贵妃去世之后,萧昇在皇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都抬不起头,只能任凭九王的狗腿子之类喽啰欺负。

    虽然他们都忠心耿耿,但试问,又有谁愿意这么委委屈屈地过日子呢?

    现在好了。萧昇突然大发神威,赶走了九王和国舅爷。可想而知,从现在开始,他身边的人肯定可以扬眉吐气,昂首挺胸了。

    “废亲王”突然不废了,确实有点奇怪。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下人,关老太监他们不需要知道其中原因。他们只要欣喜地接受事实就好了。

    事实上,不愿意再卑躬屈膝过活的,绝不仅是关老太监等人。萧昇今次出手,除了对九王的所作所为忍无可忍之外,更因为这次自己得到铁木真的帝皇气运之后,本身实力将迎来一次飞跃。

    拥有这份实力作为后盾,萧昇就有足够的自保之能,再不必对那些小人忍气吞声了。

    楚国有神鸟。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而现在,萧昇又何止忍了三年?加上他在平行位面里面打拚的时间,几乎都快有三十年啦。冲天而鸣,就在今朝!

    ————

    作为还未成年的皇子,萧昇居住在位于皇宫东南边的“十王府”里面。他离开十王府,沿着贯穿整座大昊皇朝首都洛京城的青龙大街,走出皇城,踱步行上天津桥。

    这是洛京城里最为繁华的一处地方。桥下的洛水,水面平坦宽阔,足以容纳七八艘双桅船并排行驶。只见白浪翻滚,千帆竞渡,好不热闹。桥头两侧,车水马龙,大小酒店商铺林立,假如不能在这里占一处铺子,就没资格说自己是洛京城里的一流商号。桥上则有各式艺人在卖艺。

    什么傀儡戏皮影戏,胸口碎大石银枪刺喉咙,吞剑吐火,耍蛇弄猴,斗鸡走狗,变戏法说大书,全部应有尽有。

    大昊皇朝开国六十年,经过三代帝皇休养生息,逐渐摆脱了前代朱果皇朝(又称呼为庆朝)末年,战火所遗留的影响。尤其当今天子,也就是萧昇这辈子的那位便宜老爹“玄帝”登基之后,更励精图治,大力发展国力。一个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的繁华盛世,眼看着已经初步显露雏形了。

    萧昇东走走,西看看,欣赏了半天的各种热闹,这才缓步从天津桥上下来,拐进了另一条大街。

    这条大街之上,同样车水马龙,一派热闹非凡。入口处竖立着一座牌坊,上面张灯结彩,装饰得华丽非凡。牌坊上有三个朱红大字——“国色楼”。

    各式各样的马车或轿子,在牌坊下或进或出,川流不息。数十名衣着鲜亮的豪奴,挺胸凸肚,分别站列左右。一旦马车或轿子停下,他们便立刻迎上,殷勤招待,引领客人进入。

    举目远眺,只见牌坊之后,是一排排精致深远的楼阁。全部朱梁画栋,雕栏玉砌。楼阁顶上隐隐约约地,张开了一顶顶粉红牙帐。阵阵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随风飘荡,间中更夹杂着温婉缠绵的丝竹之音。

    也用不着真正进入里面,领略个中滋味。只需要站在牌坊下这么看一看,任何人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里定然是一处温柔乡,兼销金窝。

    不错。国色楼,就是洛京城内第一等一的风月场所。里面全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这些女子,相貌与身材便不用多说了,绝对全属人间尤物等级。个个都精通琴棋书画,极擅诗词歌赋。才华比起普通的举人、进士,都不遑多让。

    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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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炼化气运

    京城内的达官贵人,要举行什么筵席或聚会时,往往都会选择来国色楼。邀请这些清倌人到场陪伴。这些清倌人身价极高,出场一次,往往便要几百两白银。个别名气特别高的,更非有上千两银子不可。所以,来国色楼消遣,真正名副其实,是一掷千金之举。

    国色楼内身价最高的那位清官人,姓玉,闺名璇玑。她既有洛京花魁的美名,又是洛京城最出名的才女。想要和她见上一面,那已经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了。曾经有人戏言,想要和玉璇玑玉姑娘见面,难度之下,不下于入宫面见天子。虽然只属戏言,但玉璇玑这位洛京花魁的地位,也可想而知了。

    要见玉璇玑,对于别人来说固然极难。可是对于萧昇来说,却再容易不过了。他微微一笑,并不从牌坊下走过去,反而熟门熟路地,钻进了十几步之外,一条并不起眼的小巷子。

    半晌之后,萧昇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前面是一道小门。却也没上锁,只是虚掩着。萧昇堂而皇之推门入内,眼前立刻豁然开朗。触目所及之处,原来是一处布置得很精致典雅的花园。

    花园里,走廊下,有个穿着翠绿色衣裳,大概十三四岁左右的小丫鬟,正逗着一条雪白可爱的小哈巴狗玩。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她连忙抬头张望。看见是萧昇,先怔了一怔,随即赶紧丢下小狗跑过来,屈膝行礼。笑嘻嘻地道:“萧少爷,您回来啦?奴婢向少爷请安。”

    “小翠,今天怎么这么乖啊?”萧昇伸手按在那小丫鬟的脑袋上,用力揉了几揉,轻笑道:“该不会又闯了什么祸,惹得妳家小姐不高兴了,要找我帮忙说情吧?”

    小翠嘟起嘴巴,不满地道:“哪有。哎呀,少爷好讨厌,人家是大姑娘了,不要老揉人家脑袋啦,头发都乱掉了。”

    萧昇呵呵大笑,道:“好好好,不揉就不揉。小翠,妳家小姐呢?”

    小翠还未来得及回答,忽然,只听见“叮咚~”一下悠扬琴声,随风飘送到耳边。

    这丫鬟怔了怔,然后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坏笑着问道:“少爷,您可听见了吧?嘻嘻,小姐早不弹晚不弹,偏偏您刚刚问起来,她就弹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琴音入耳,萧昇眉宇间就自然浮现出一抹舒心笑容。他也没耐心继续和小翠玩闹了。当下挥挥手,打发这丫鬟离开,然后循声走去。

    半晌以后,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座绿色小竹楼。楼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竹案,两块蒲团。那张竹案上面,现在摆着张墨绿古琴。十根修长秀丽,白如葱管的芊芊玉指,正在挑弦拨丝,弹奏出锵锵琴音。

    萧昇停下脚步,站在楼外专心欣赏。只见奏琴的这位女子,年纪看来才不过双十年华。她身穿白衣,容貌秀丽绝伦,身段苗条,肌肤白皙得仿佛透明。但神态清冷,自有一种不屑于与世俗混同的高傲。再配合她手指下跳跃的《高山流水》之音,不禁让人想起了传说中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琴音盘旋跳跃,逐渐地越来越轻,越来越细,终于余音渺渺,归入风中。那女子伸手按住琴弦,抬头向萧昇望了一眼,淡淡道:“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萧昇笑道:“刚刚回来,就有幸可以听到洛京花魁的演奏,这双耳朵可真有福气。”

    “在我面前,不要说那些无聊的世俗浮名。”白衣女子挥手一拂,竹案上的古琴立刻凌空旋转飞起,“啪~”一下轻响,自动挂上七尺之外的墙壁。用劲精准巧妙,教人叹为观止。

    萧昇笑了笑,道:“世俗浮名,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既然妳不喜欢,那我就不叫这个称呼了吧,玉璇玑,玉姑娘。”

    这位白衣女子,正是多少达官贵人一掷万金,意图以此换取和她相见一面,却始终不可得的洛京花魁兼第一才女,玉璇玑。

    但此时此刻,面对萧昇的恭维,她却根本不假辞色。只是淡淡道:“我更喜欢‘天机星’这个称呼。主公,请你也不要忘记了才好。”

    传说,世间有些人的命格,能够与天上星斗互相呼应,并且得到星力加持,成就不凡功业。这种特殊命格,称呼为星宫入命。

    洛京第一花魁玉璇玑,原来正属于一位星宫入命者。而她的入命星宫,就是天机星。

    天机星,乃智慧之星。故此,玉璇玑年级虽然不大,但腹中所学渊博之极。天文地理,医卜星相,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虽然,她一向自居臣下,称呼萧昇为主公。但萧昇却只当她是半师半友,并不敢把玉璇玑当成自己的臣子看待。

    玉璇玑顿了顿,又道:“好了,闲话已经说过,现在该说正事了。主公,你这次进入珈罗殿,应该收获不少吧?”

    作为军师,玉璇玑必须全盘掌握所有情报,然后才谈得上谋定后动,决算千里。所以珈罗殿的存在,萧昇并没有向她保密。

    此外,萧昇也很喜欢与玉璇玑分享自己的喜悦。故此对方刚刚说起,萧昇立刻用力点头,一面把那颗吸取了帝皇气运的水晶拿出来,放在竹案上。另一面则把把自己这次在平行宇宙里面的经历,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玉璇玑听完之后,点点头,伸手拿过水晶,把它托在掌心,凝神端详。过去好半晌,方才评价道:“这头苍狼,气运之浓烈,确实罕见罕闻。吸收之后,对你果然大有好处。不过它野性未驯,血光杀气极烈。假如不加处理就吸收,恐怕将会大大影响你的心性,最终变成好战嗜杀,贪欲无尽的极恶暴君。”

    萧昇一反常态,收敛笑容,正色道:“那就有劳军师妳出手,施展术法提炼了。”

    “这是天机星的份内事。不用你说,我也会的。”玉璇玑淡淡回了一句。随即凝神专注,轻叱道:“造宇宙,启万物,至尊九五,循吾令兮,现!”

    话声才落,只见玉璇玑掌心劲力一吐,水晶猛然剧震,离开手掌凌空悬浮,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更衍生出万道霞光。

    光芒之中,那一龙一狼两道帝皇气运,脱出水晶的无形禁锢,立刻迫不及待地自相残杀起来。

    夕阳迟暮的赤龙,自然比不上旭日初升的苍狼。仅仅两三下工夫,苍狼就把赤龙彻底撕扯成碎片,然后连半点渣滓都不剩地,统统鲸吞入肚。原本已经彪悍的体型,当场明显暴涨了一大圈。苍狼气势,更显凌厉。站在光幕之外的萧昇,竟感觉到皮肤表面微微刺痛。

    苍狼天性贪得无厌。吃了赤龙,还意犹未尽。转身过来,一瞥眼之间看见萧昇,立刻放声长嗥,就要向萧昇扑过去。却被万道霞光挡住了,无法超越雷池半步。

    苍狼勃然暴怒!不但厉声咆哮,更露出血口獠牙,对着拦路霞光,狠狠撕咬起来。

    玉璇玑见状,不禁嘿声冷笑,叱道:“好一头凶狠的畜生。”柳眉轻扬,凤目圆睁,双手捏成法决,瞬间变化千百,轻喝道:“地灵成骨,水灵造血,火灵生温,风灵聚气,四灵汇合,炼!”

    喝声才落,忽然间,红黄蓝绿四色光华,分别从虚空之中源源不绝地汇聚过来,同时注入霞光之中。霎时间,苍狼仿佛受到巨大惊吓,猛地向上一跳,企图跳出霞光笼罩范围。

    跃起还不满三寸,忽然就听见它嘶声哀嚎,软软跌落下来,软瘫成一团。

    缕缕青烟,突然从苍狼身体外表冒出。七窍之内,更有炽红的火星闪烁不定。苍狼竭尽所能挣扎,却始终无济于事。

    弹指刹那,它陡然一声惨叫,浑身“篷~”地由内而外,激烈燃烧起来。仅仅片刻功夫,整具躯壳全被烧成飞灰,还原成一团至纯至净,形如鸡蛋,却说不上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混沌本源帝气。

    招引四色光华炼化苍狼,看起来极消耗精神元气。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玉璇玑已经满额香汗淋漓,娇躯更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也会晕过去。

    但她自己,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提起右手,用力咬破食指,引血凌虚写画符咒,叱道:“载营魂兮,归一无离,循吾令兮,离虚返实,定!”

    叱声起,霞光消。原本静静悬浮半空的本源帝气,失去束缚,立刻就要冲霄而起,自动散入天地。但血符作用之下,却被牢牢定住,左冲右突,也无法脱逃。

    时机已经到了。玉璇玑吃力万分地咬牙再道:“反初命驾,揭令九泉,收!”倏忽之间,她伸手一拍竹案,借力跃起,随即快如闪电地滑到萧昇身边,右指快捷无伦地在萧昇眉心正中处一点!

    说时迟那时快,萧昇浑身剧震,浑身内外爆发出灿烂金光!这金光快速旋转不休,俨然形成一个拥有庞大吸引力的漩涡,鲸吞海吸,要将本源帝气吸收入体。

    只要这团帝气被萧昇吸收入体,那么他本身的气运,就会越发浓厚。

    气运浓厚,所得的好处就太多了。最直截了当的影响,就是会受天命眷顾,奇遇连连,心想事成,运气好得超乎想像。最极端来说,那种气运超级浓厚的人,喝口水可以增长功力,走路也会捡到宝贝;随便施舍个铜钱给路边的老乞丐,他就会送你神功秘籍;掉下山崖也不会死,反而可以因祸得福,得到老前辈传授百年功力什么的。

    事实上,萧昇之所以原来的废亲王,变成今天可以击败宗师高手的强者,就全靠了不断吞噬帝王气运,再把这些气运加持在自己身上所导致。当然,没有上面说的那么夸张。至少,萧昇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绝对不是靠走狗屎运,而全是一刀一枪,九死一生地拼命而得回来的。

    不过,说真的,萧昇自己也很希望,可以不要这么辛苦。舒舒服服,轻轻松松就有各种好处送上门来啊。所以,这团本源帝气,他是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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