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乳房- 第114部分

　　　　梅俞梵愁眉苦脸的说道：“你的事情结束了？拜托，陪我上医院好不好？”

　　　　大吃一惊娟娟问她怎么了，在身上东抓抓西挠挠的梅俞梵苦笑道：“千万不要是温泉不干净，传染了那些个东西！”

　　　　五零二寝室的三个舍友听说梅俞梵突然住进医院大为震惊，娟娟在电话又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估计泡温泉泡出了问题连她也觉得身上不适，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冲向不同的隐秘角落扯出关键部位仔细打量。

　　　　这是一则众人皆知的寓言：当工作不如意时掏出小弟弟吧，看看它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软能硬百折不挠，再想想它总是在潮湿黑暗的环境从事大体力的工作，没有节假日时常带了塑料面具上班，还总是辛苦工作到呕吐为止……当然，这与杨小阳等人目前的举动没有关系。

　　　　占领了卫生间的董炳金率先颤巍巍的叫道：“哥们，上面好像长红点点了~~~~”

第二十一章　虎毒不食子

　　　　事情总是按下葫芦那头浮起了葫芦把，不敢在学校医院就诊的五零二同僚们急惶惶来到市医院。一向沉着冷静的杨海澜居然拽了杨小阳的衣服快哭了，颤颤微微的说道：“我爸知道我得这病非得打死我！”

　　　　“大不了几针青霉素。”一副过来人嘴脸的董炳金安慰杨小弟，随即大为愤恨的骂道，“关键是老子没干啊，真是划不来。”

　　　　杨小阳郁闷得想上吊，没好气的嘀咕道：“俺两口子同时中弹，俺***才是冤枉！”

　　　　杨海澜回味了一番破涕为笑，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难怪倒霉的人总是希望全天下的人都***不幸。

　　　　三个人在医院里缩手缩脚折腾了半日，被医生从泌尿科赶到到皮肤科才得知并非他们想像的那种性疾病，而只是皮疹之类的急性传染病。另一家医院就诊的娟娟也打来电话得到了同样的结论，他们只需要吃几颗药擦擦药膏便会没事。但梅俞梵却没有这样的幸运，也许是体质特殊的缘故，她的浑身上下大红包套小红包，简直是过年的光景，需要在医院留院观察治疗。

　　　　“梅子让我告诉你们千万别来探视。”娟娟笑嘻嘻的叮嘱道，“她现在没脸见人了！”

　　　　放下手机杨小阳叹息道：“可见人品重要啊。”

　　　　大石头落地的杨海澜笑了一笑转眼怒不可遏，指使董炳金打电话给报社爆料。说某家温泉宾馆卫生严重的不达标，导致客人传染了皮肤病。回到寝室三个人各自在隐秘空间给小弟弟上了药，董炳金感慨道：“难怪武侠书里常说这里是罩门，果然脆弱！”

　　　　杨海澜继续怒不可遏，气冲冲的叫道：“走，找方一的麻烦去，老子憋得慌。”

　　　　杨小阳十分不解，在他看来杨海澜属于政治人的好苗子，喜怒那是相当的含蓄。董炳金小声的告诉杨小阳：“这厮在我们面前流猫尿，未来的元首心里怎么不憋屈？”

　　　　会不会杀人灭口？杨小阳惴惴不安的想道。

　　　　说干就干的难兄难弟还是由董炳金负责情报工作，人地两熟的董猪出去不久便传来好消息：方一系里晚上有文艺汇演，有一个独唱节目的他一定会出席。

　　　　方一有一副和外表相符的好嗓音，一曲“菊花台”唱得喜欢周董的女生们尖叫连连，在观众的热情欢呼下方一又唱了一首二人合唱的“相思风雨中”，居然女人的假嗓子使用得唯妙唯肖。系里的一位老师眼睛一亮，对身边的同事说道：“很有前途，我推荐他去我朋友的唱片公司。”

　　　　台上受追捧的方一却没有太高的兴致，观众席上没有见到卢细妹心情一点也不好，木纳地挥了挥手便退到后台，更是让青春年少的女生发出好酷的叫好声。方一打了卢细妹的电话却是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他这才想起卢细妹用的还是老式的二手机，信号很不好。方一不是没想过送女友一部新手机，但卢细妹斩钉截铁的拒绝令他无所适从，心中不由对她的好感日胜一日。眼下三条腿的女人好找，不贪图钱财的女孩那是比龙罕见的物件了。

　　　　方一谢绝了大伙聚餐的提议，借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月光穿过花园走向女生寝室楼，心中想着卢细妹的生日快到了要送一件什么礼物才让她明白自己的爱意，告诉她只要有她他无所畏惧。方一正在为爱热血沸腾的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侧身想让后面的人过去，可是头部被一张布罩住整个人倒在花园草地上，不知道多少只脚踩踏踢打着他。打闷棍的人自然是沉默的行动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被人伏击的方一反应过来后大声的喊叫，只不过有些嘶哑、软弱。

　　　　暴风骤雨总是来得快去得快，可才在文艺汇演大出风头的方一让人暗算的新闻却很快传扬开来，杨小阳班上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观察卢细妹和夏沧海，后者大不咧咧的宣布对此事不负责，但支持这种正义的恐怖行动。

　　　　班级辅导员牛勇头疼了，他以为找到一份不费劳力能挣外快的工作，然后发现自己错了，这帮为了拿文凭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来的阶级兄弟没有省油的灯。

　　　　“你是班长！”气急败坏的牛勇抓住杨小阳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夏沧海干的！”

　　　　“不是！”杨小阳理直气壮的说道。

　　　　牛勇再也猜不到面前的人就是凶手之一，听杨小阳说犯案时有足够的证据和证人表明夏沧海不在现场后，他很狐疑的看着教室里若无其事的夏沧海，小声追问：“不会是买凶作案？”

　　　　杨小阳很敬佩牛勇的侦查头脑，很肯定的为夏沧海洗脱冤案：“没有这个可能，他是学生！”

　　　　牛勇放下大半颗心，转头给系里汇报与本班无关。打成猪头的方一当然不相信，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五零二寝室的前舍友，不过嫌疑最大的还是情敌夏沧海。面对学校不能查处真凶讨回公道，方一的几个狐朋狗友建议他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受害者深以为然，可他没钱！

　　　　批了富商公子皮的方一有苦难言，吝啬的老爸掌握了全家的财政大权死不松手，上一次打伤夏沧海已经令方国栋出血出得肉疼，这次惨遭不幸父亲不仅不同情相反勒令妈妈不准探望，说是要给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没有三分三还要争风吃醋？医药费？自己挣去！老子的血汗钱不是供方少爷谈情说爱的。”

　　　　方国栋明言不会同意卢细妹当儿媳令方一深恨不已，方老板甚至找到卢细妹直言道：“成为我的儿媳有两个条件，第一要家境好，非富即贵；要么在学业上学术上很有间的，能帮助方一出人头地帮助方家更上一层楼。你有吗？”方国栋一眼看穿卢细妹的心思，他不会用血汗钱演绎灰姑娘到公主的戏剧，否则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但方一不会相信卢细妹是那样的人，女孩除了偶尔唱歌跳舞没花费他更多的钱，两人吃饭都是选便宜的馆子。卢细妹是想攀上高枝变金凤凰的人吗？不是的！方一觉得父亲在亵渎他的伟大爱情，沾满铜臭的葛朗台怎么回理解梁山伯和祝英台纯洁的爱情？当卢细妹默默的用自己的钱给方一缴纳了医药费，男生哭得很伤心，他生在大富之家却活得像一个乞丐，这辈子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一定要对卢细妹好！

　　　　杨小阳探望了皮疹住院的梅俞梵，脸上长了红斑的女生一头砸在被单里打死不露脸。笑嘻嘻的娟娟把奸笑的杨小阳赶出了病房，警告他不准取笑好姐妹。杨小阳抬高了声音说道：“你告诉那位大姐，商仁道歉了，他承担所有的住院费和营养品。安心的住下去，同学！”

　　　　医院护士房里正在播放本地的新闻，女播音员平淡的报道着温泉区因为某家卫生不达标的宾馆连累正在展开大清查，然后话锋一转眉飞色舞的说道：“本市今天下午发生了一起恶性抢劫杀人事件，一位从银行提款的客户被两名歹徒拦路抢劫，身中七刀生命垂危，本台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为您详细报道。”

　　　　透过半开的房门，杨小阳看见电视荧屏上放出的画面，几位现场目击者争先恐后的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远处的水泥地血迹斑斑，警察正在认真的勘察。

　　　　“治安太差了。”声讨凶手残暴的护士们议论纷纷，瞧她们的高兴劲儿仿佛在看一幕轻喜剧，言语中最关心还是被抢了多少。十三亿人呢，少一个不会导致股市崩溃或是房价大跌。

　　　　漂亮的女播音员很快再度露面，用做作的哀叹说道：“本台最新消息，这名不幸的遇害者抢救无效，死了。”

　　　　杨小阳转头和娟娟说悄悄话，不再关心警察要破案的信誓旦旦。

　　　　杨小阳的手机响了，班级辅导员牛勇焦急的叫道：“你在哪里？知道卢细妹的下落不？”

　　　　杨小阳摸着头表示不知道，牛勇不耐烦的喊道：“你快回学校，出事了！”

　　　　果然出事了，杨小阳再想不到电视里播放的抢劫案与他有关也和牛勇有关，那名被杀的受害人居然是方国栋！

　　　　提倡节俭的方国栋是保守“财不露白”观念的精明人，在银行提款一者不会带随从二者不暴露行踪，从来是突然存取款。但这次显然被人盯梢，他拿着装了八万现钞的黑色皮包开车门时突遭抢劫，不愿意破财免灾的方国栋和凶手进行了短时的激烈搏斗，因此激怒了罪犯~~~~~但这和卢细妹有什么关系？匆匆赶回学校的杨小阳走进系办公室，系主任、教导处的老师和牛勇正在接待两名警察。警察支走老师直截了当的问杨小阳：“听说你和卢细妹关系不错，你能帮助我们找到她吗？”

　　　　杨小阳懵懂无比，回答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试探的问道：“她出了什么事情？”

　　　　一名警察抬头看了看杨小阳，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们怀疑方一策划并实施了抢劫。”

　　　　“不可能！”杨小阳震惊的尖叫道。

　　　　“为什么？”另一名警察兴致勃勃的问道。

　　　　杨小阳毫不犹豫的回答：“方国栋是方一的父亲！”

　　　　“是吗？”警察收起了记录本站起来对杨小阳说道，“方一和卢细妹失踪了……”

　　　　当然，警察对方一的怀疑不仅仅凭靠两人在案发后人间蒸发。虽然案犯带了头盔，但现场目击者描述的抢劫犯之一与方一体形接近，以及方一知道方国栋取款的时间地点都是有力的证据。据查，案发几分钟后方一和卢细妹便有数次通话，两人随即取了银行卡所有的钱不知去向。

　　　　“太不可思议了。”惊愕的杨小阳头重脚轻的回到寝室，“虎毒不食子！”

　　　　“没有一句话说虎子不食父。”杨海澜冷冷的说道，“董猪去通知她们不要泄露你和卢细妹的事情了。”

　　　　杨小阳知道他说的是那一个温泉的糜烂之夜，他从杨海澜的话中听出了关心也听出其他的意味。杨小阳暗自惊心，他身边的伙伴滴水不漏，没有一个是善于之辈！无法朝他们发火的杨小阳只好把憋屈撒向了躲在江城的蔡华，电话里大声吼道：“你明天不出现以后不用来办事处了！”

第二十二章　余音

　　　　方国栋的案子侦破得很快，就在蔡华到达石城的第二天也就是案件发生的第三天，躲在石城郊外一家农家乐的方一和卢细妹被捕获归案。心力交瘁的方一迅速承认了是他抢劫自己的亲生父亲：“我没想杀他的！”方一歇斯底里的叫道，“他不肯放下皮包，他认出我了，他骂我！”

　　　　参与抢劫的另一个人是方一的死党，潜逃两个星期后被捕。

　　　　这起儿子策划实施抢劫杀害父亲的恶性案件成为社会学家、教育学家、心理学家的最爱，他们发表各种评论讨论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认为方一的人伦扭曲和蜕变有社会的因素、基因的因素、父母的因素、爱情的因素，还把方一在拘留所里数次自杀看成迷途知返。

　　　　杨小阳不关心方一，他很想知道卢细妹为什么要卷入一起刑事案件。打听了消息的董猪回来报告说：“方一抢劫方国栋是要为她买生日礼物，钻石戒指……”杨小阳的心口像压了千钧的巨石不能呼吸，他可以蔑视方一的残忍但无法否认方一爱卢细妹爱得很深。

　　　　方家完了，一家三口在儿子杀老子的闹剧中轰然崩塌，几乎失去生活信念的方太太却在警察告知一件事情后勉强有了活下去的念头。谁也想不到，卢细妹居然怀孕！但更想不到的是，以包庇罪论处的女生不在乎怀孕期妇女暂免牢狱之灾一心堕胎。负责开导卢细妹的警察不明白卢细妹愿意和方一潜逃，为什么不愿意生下孩子，而死去活来的方太太更为着急，这是方家唯一的根更是她的命根，她哀求卢细妹看在方一爱她爱到死的份上留下孩子，她情愿马上留下遗嘱把全部家产预留给她们母子。

　　　　卢细妹欲哭无泪，原来以为她是“红楼梦”里“心比天高生为下贱”的晴雯，不料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却误了卿卿性命”的王熙凤。她怎能告诉大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方一的，而是杨小阳的！拂去浮华的烟云后，卢细妹不敢索取方家的财产，那上面有血淋淋的两条人命！

　　　　“否则是三条。”好心的女警察劝说道，“也许是四条，一条是了无生趣的方太太，另一条是无辜的孩子。”

　　　　卢细妹也想死了，她不是奸猾的枭雄，否则不会陪着方一外逃。生命之重的沉甸甸压得她辗转难眠，但在坚实的牢房里没有出逃的可能，就算她能自由又逃得过良心的审判？

　　　　卢细妹恨死了杨小阳，是他插足她的生活改变了她的生活，把她打入生不如死的地狱！

　　　　“好，我生下他！”女生答应了。

第二十三章　被诅咒的一代

　　　　几天没有到忠实大厦，杨小阳和蔡华上台阶才进大门，已经很熟悉“恒东公司”驻石城办事处年轻主任的大厦保安欲言又止。杨小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径直进了电梯间。保安急忙隔着要关闭的电梯嚷了一句：“他们一直没走！”

　　　　杨小阳楞了，难道搞事的家伙并不是方一找来的人。他咬着牙默默尖笑道：“会来的，我停了现金支票，他们会找来的。”蔡华很是羞涩的低了头，心中略知一二。

　　　　十四楼依然安静，除了杨小阳的办事处只有一家规模不大，开张不久的化妆品公司在楼层的另一头。杨小阳才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脸色发青，他瞪着两颗眼珠望着墙壁默不做声，虽然被人用白粉重新粉刷过仍然依稀可见大红大绿的标语痕迹，不难读出“杀你全家灭你满门”之类的字样。

　　　　蔡华抢先打开最外的一间办公室，没进门便看见地板上铺着十几张画着骷髅头的纸，不用细看也知道还是威胁的东西。杨小阳走向他的主任办公室却发现打不开门，因为防盗门的钥匙孔被人塞进一块小木块。

　　　　“还有没有王法！”杨小阳的咆哮在楼道里回荡。

　　　　蔡华轻声说道：“我来处理吧。”

　　　　杨小阳倏的回头冷冷说道：“不用，你继续享你的清福。”

　　　　蔡华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听出杨小阳的不满达到了极点，他不想和年轻人争论其中的道理，闭嘴乖乖的站在一旁。

　　　　等到大厦找来的钥匙匠清理了堵塞物打开房间已经是正午，杨小阳的牙齿一直咬得“嘎嘎”直响，好容易当上有小权力的小官，但不顺心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多？

　　　　烦心的事真是不少，突然有人送来二十份外卖说是办事处打电话订购。争执了一番杨小阳强忍愤怒自认倒霉，指着重叠如山的饭盒对看戏的保安们说道：“别浪费了，你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