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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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乳房-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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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昆仑山给我们留有一条活路,车在驾驶员的驾驭下越过了所有的天险到达了山顶。不过,喀喇昆仑山的天气就是那么怪,上山的南侧天气晴朗,车刚到山顶就又遇到了暴风雪,整个山的北侧都被风雪侵占。

    我不敢在往后想了,因为这是唯一一条下山的路,唯一一条能挽救我生命的路。接应我们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山顶待命了。指导员和战友们把我扶下车后,指导员把下山的上尉拉到了一边说:“老弟啊!路上一定要帮我照顾好这个兄弟。如果有什么事发生,以后你在也别到我们哨卡来了”!

    上尉笑着说“看你老兄说的,我一定替你们照顾好他”!

    我在暴风雪中扶着车站立了一分钟左右,没有别的,只是想看看,只是想体验一下被暴风雪袭击的感觉。暴风雪好像下了好长时间,矗立在山巅通讯电线杆一侧已经堆砌了五十多公分的雪。很冷!我感觉到了那种骨子里发麻还有点儿疼痛的感觉,几个兄弟把我的皮帽檐放了下来,扶到了那辆看上去非常破旧还在继续使用的老式班用巡逻车上。望着我缓缓地远去了,我抬起了胳膊向他们再见,感谢你们我的战友,感谢你们我的兄弟。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我一定会的。就像我们曾共同在军旗下喊出的誓言。

    达坂北侧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虽然是下坡路,可驾踩油门时发出的声音很大。驾驶员是我的同年兵,几个战友把我扶上车时,他有意的看了一下这个被众人扶着的人,先是一惊,之后心里就好像在想着什么。

    出发后他就问我:“你怎么会成了这样?我早就听说你们哨卡有个重病号快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回事?打架了?”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不是!好好开你的车吧”。

    下山的路很艰难,也很漫长。一但踏上了就无法在回避。直到生命不在会发出任何气息。这辆车真的很破,除了喇叭不响之外,那里都在发出响声,除了发动机密不透风,其它地方都在往进漏风。

    车里只有一台暖风机,安装在驾驶员脚的上方防止脚部被冻僵。我全身被战友们包裹的严严实实地躺在车里面,但包裹在多的衣物也挡不住严寒的侵袭。我早就被冻僵了,眼睛一直睁开着,我不能闭上它,闭上后我就完了。两个干部在聊天,他们好像很熟有说不完的说。驾驶员看到我快不行了,就开始和我说话,他说的那些关于战友的事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在山上已经半年多了,可他提到了目前和我情况同样危急的一个人,我的同年兵的一个老乡!

    我先是一惊然后追问:“他怎么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给我讲:“他也生病了,是非常可怕的”肌肉萎缩”!目前右手已经不能用筷子吃饭了!右手除了皮就只有骨头架子了!他自己也很担心。

    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的喊:“那他为什么不早点下山去看病“?

    驾驶员看了看我说:“他也很想下山,但是现在是大雪封山时期那里有车啊”。

    我打断了他的话喊到:“为什么不上报团里和军区?他们不是有升机嘛?电影当中不是经常有出动直升飞机营救的事情吗?“

    两个干部看着我说:“兄弟!你可能不清楚,喀喇昆仑山一但进入冬季,就是直升机也不敢上山!以前就有一架飞机上山时出事了。这次的车也是前指专门为咱们派的!能不能顺利下山还不一定呢!“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好象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只希望车能早点到达空卡。不知怎么越想早点到就越容易出问题。

    快行驶到达板下面时,车走的越来越慢,雪太厚了,保险杠已经在前面推雪了,它这会儿更像一台用来推雪的推土机。每行驶几十米就得有人下去把雪刨开,最后车也罢工了,它一头扎进了雪堆里面动不了了。

    驾驶员开始想把车倒出来但试了好多次没能成功,最后他看着两位军官说:“没办法了,只能推车”。

    两个干部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驾驶员把自己的军大衣放到了车轮下面,以前一个战友也曾用这方法救过车。虽然这种做法有点傻但很管用。

    下午暴风雪停了,太阳出来不到十分钟,便躲到了雪山那后面。我们总算抵达了空卡。院子里早就站了一大群人。车一停,就有几人把我们扶到了房子里取暖。除了呼出的气息和挣睁的眼睛,我早就被冻的说不出话来了,几个人把我抬到床上,盖了好多的被子。

第六十一章 故事里的男人

    过了一个小时我的身体渐渐的有了知觉,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可能是在山上呆久了,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他们叫什么。一个兵对我笑着说:“老乡!你不认识我们了?我是赵建华啊,新兵连是和你在一个排“!

    很快,我生病的哪个老乡也坐到了床边上。半年多没见面他消瘦了很多,像我们一般守防的战士到了冬天多少会”胖”起来一点,所谓”胖”是因为营养不良引起的水肿。

    他惊讶地看着我说:“天呐!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吧事情经过跟他们一说,他们说我真够倒霉的。这时候我抓住了他的右手,摸到了驾驶员所讲的那层皮包裹之下的骨头架子。

    我看着他的手问:“你的手疼吗”?

    他露出痛苦表情说:“呵呵!从来没疼过,没有任何感觉自己手上的肉就那么一点点的不见了”。

    他问我:“你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怕!怕什么?大不了死在这喀喇昆仑山上”!

    我最后一句话好象触动了他的心。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在床上坐了一会他把脸转了过来说:“我有时候会害怕,我们还很年轻,我不想就这么早死掉”……

    说完他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地喊:“我的父母岁数也大了,家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原本留在部队是想多拿点高原工资以后让爹妈过的好一点儿,现在又成了这样。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完蛋了”?

    我抓住他的手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明天就会下山,我们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帮我们看病,我们一定会好的”!

    说完我们俩便抱到了一起。是啊!万事孝为先,父母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成人,参军入伍时总以为自己会干出一番事业,来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可如今还没来得及敬一天的孝道,自己却时刻对面着死亡的险境。

    晚上,炊事班的兄弟为我特意做了病号饭,虽然只是一碗面条,却让我感动万分。看着他用左手吃饭的样我忍不住说:“为什么不和连队要个叉子”?

    他苦笑着说:“呵呵!洋人饭桌上用的东西这喀喇昆仑山上会有嘛”?

    他看着我艰难地一只手扯开嘴巴,另一只手把面条放进去,然后直接送到胃里的样子也笑了。

    他问:“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说:“这是我今年头一回吃面条。之前只能喝点稀的”。

    他问:“你的牙齿不能咬东西嘛”?

    我说:“是的左侧上面的这一排牙齿一直没有感觉也不敢咬东西”。

    他叹了口气说:“兄弟!咱们下山后一定要把病看好,不然以后回家连个老婆也娶不上!这辈子就完了”。

    ?喀喇昆仑山上的情最真,喀喇昆仑山上的义最重。一块旷世绝生的土地,每天都在上演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海拔高度就在五千米以上,就是平躺着,怀里就像抱着几十斤重的大石头,睡觉时我们必须张大嘴巴呼吸,因为要活下去,身体也需要更多的氧气。为了这次能安全的把我们送下山,晚上,空卡连支部开了党支部会议,考虑到明天要走的路断情况复杂。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异常,冬季狼群经常出没,蹲点的副营长童兵提出:“明天派出仅有的两辆巡逻车护送我们下山。由他亲自带队并携带武器装备。

    ?第二天清早,所有人和车辆准备就绪。与战友们告别后,就把我扶到了那辆”八面来风”的班用巡逻车上,这时通讯排长把他喊了过去,让他去坐到那辆越野牵引车的驾驶室里。我躺在车厢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哨卡越来越模糊。又有三个人加到了下山的行列里,一个是军区的蹲点少校,一个是通讯排长,另一个就是和我同命相连的老乡。

    身边的几个干部一直在聊天,副营长坐在车尾时不时关心地看看我,他曾经是钢铁哨卡”神仙湾”的连长,在喀喇昆仑山上奋斗了十几年,结婚都是兰州军区首长给他下的死命令,他的故事在整个军区都曾传为一段佳话。

    路上的积雪很厚,还好有牵引车在前面压开道,小车才能安然通行,副营长坐在后面牢牢地拉住车门,防止它再次被巅掉,军区蹲点的少校像个大首长,坐在副驾驶坐上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偶尔驾驶员问他几句,但他根本没有理会。当兵四年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军区的大首长我也见过不少,可能我不理解他,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

    车在雪原上穿行,寒风像发疯似的往车厢里钻,早上喝的那点儿稀米汤这会已经无法暖胃。大头鞋根本抵挡不住严寒的侵袭。我快要被冻僵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更恐怖的表情,副营长发现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包在了我的身上。

    我望着他说:“谢谢副营长。还是您穿着吧,一件大衣没用的,我的骨头都在发冷了”。

    他看了看我说:“我已经在这山上呆了十几年了,我没事。兄弟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前指的车以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很快就可以下山看病了”。

    军区的少校转过身来,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和副营长,之后又闭上了眼睛。那个给指导员保证一路上照顾我的人,这会显得有些很不自在。这个上尉在以前我的脑海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刚调过来的,如果是那样我还可以理解!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喀喇昆仑。更不懂在喀喇昆仑山上生存最基本的东西。

    出发已经六七个小时了,车在几个暗冰坡上差点翻车,还好驾驶员的心理和技术非常过硬,车只是在暗冰坡上原地转了几个圈后驶出了险境。一路上还算顺利,起码今天天气要比昨天好的多。

    我早就被冻僵了,耳边一直有副营长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他把我抱在了怀里,把我的双手放到了他的衣服里面,让我从他的身上借取一点点温暖。我流泪了,困难面前我是个从不流泪的人。因为一个男人的泪水只能为值得而流,而今天我感到很开心,我为身边拥有这样一群值得流泪的战友而开心。

    我快坚持不住了,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凉,眼皮也在慢慢的闭上,仿佛有人眼前在轻声地招唤着我:“睡吧,睡吧,安静地睡吧!把眼睛闭上一切就会过去了。我一直在用脑海里仅有的一点意识与它对抗,我不能睡,我还要在看看我的战友,这些生和我死与共的兄弟!我还得回趟家,看望小时候最疼爱我的爷爷奶奶,我还要在看看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弟弟。那个声音又对我说:“睡吧,睡吧忘记那些过去的事,忘记那些过去人,忘记所有的梦想你会更加快乐。那里没有痛苦,还一些能让你快乐的朋友在期待你的到来。???

    我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暖和,骨髓和血液里激烈的涌动,闻到一股淡淡的青香味,好象到了一个春暖花开的世界。我以为自己以经死了。一个人睡在暖暖的阳光下,正在懒散地享受着浪漫的午后时光。这种感觉太美了。

    突然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体,叫喊着我的名字,我渐渐地醒了过来。是那个老乡在摇晃着我的身体,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问:“这是那里”?

    他高兴地笑着说:“我们现在在前指派来接我们下山的车上,你小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我看着他说:“我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原来我还没死”!

    正在开车的驾驶员笑着说:“看你说的什么话!在山上就不要提那些词。像个当兵的说出来的话嘛?有我在,保证你们今晚到前指吃晚饭”。

    军区的少校听后笑着说:“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通讯排长对我说:“你小子命真大!要不是副营长你可能早就完了”。

    我问:“副营长呢”?

    他看着我说:“半小时前咱们和前指的车汇合,把你抱上车后副营长就带着车辆回哨卡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只能默默的感谢并祝福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一路平安。

    我们总算安全了,前指的车就是好,空调一开就像呆在房子里一样,司机是比我当兵早一年新疆兵很幽默,一路上有聊不完的话题。逗的大家仿佛忘记了一路走来的艰辛和疲惫。

    军区和少校对他说:“你的驾驶技术这么好想不想到军区去开车”?

    他看了看少校说:“军区有什么好的?成天和那些个大首长在一起,说话做事都得小心谨慎,我们边防团多好,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再说我们拿的可以高原工资军区没有,我还是愿意呆在昆仑山上”。

    军区的少校笑了笑说:“呵呵!军区有军区的好处啊,比如你可以在部队继续发展下去啊?在说这里的环境这么差。”

    说完他小心地看了看我和我老乡。

    驾驶员笑着回答:“首长啊!我早想通了,如今的社会太现实了,像喀喇昆仑山这样的地方不多了,这里的战友挺好”。

    少校看了看他把背牢牢地靠在了副驾驶坐上,继续他的闭目养神。

    我问排长:“你下山是去结婚嘛”?

    他看着我苦笑着说:“呵呵!还结婚呢,守防时间才刚过一半,医生就说我胃上开了个洞,这不!疼的起不了床了才接到下山的通知”。

    司机笑着说:“这回刚好下山去医院看病,看看医院里的小护士,那个喜欢听你讲哨卡上的故事,没准还能讲出点感情来。差不多结婚得了,不是我说你,像你这样的中尉排长咱们军区也不多了”。

    排长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来说:“是啊!一年四季守在这昆仑山上整天的爬电线杆,好象以经习惯了,也好象被人遗忘了”。

    听到他这句话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谁都知道这也是他心里的痛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我们更清楚一个将军脚下的路是由生命和热血所筑就。而我们的脚下只有这片连生命都无法保全的昆仑高原。

    驾驶员为了缓解气氛打开了CD,一首首美妙的音乐在我们的心里流汤着。一座座雪山沉醉了。

    大家都靠在柔软的坐椅上进入了梦香,我一直醉在美乐之中,突然驾驶员喊着:“快醒醒,快醒醒看黄羊了,看黄羊了”。

    几个人同时醒了过看着在远处雪原上狂奔的黄羊群。

    驾驶员笑着说:“首长?没见过这东西吧?军区大院里一定看不到!呵呵”。

    少校笑着说:“呵呵!那是那是。真没想到这么寒冷的地方还有这种宝贝”。

    驾驶员笑着说:“呵呵!喀喇昆仑山上的宝贝多了,你只看到了一点点而已”。

    是啊!喀喇昆仑上的宝贝多了,国家保护野生动物经常会意想不到的出现在眼前,野牦牛,藏野驴,雪豹,还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羊,但最宝贵的是人和喀喇昆仑山的那份友谊!

    驾驶员对我们说:“快到野马滩了!大家都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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