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来。”静静站立半晌,雪忽然发现创造风雪剑法的那一对人好似不在这儿。
“你在看什么,都站了半天了。”独孤的声音响起,那样不和谐。
“你和我一起查书籍,我需要地心的具体位置。”下命令一般的口吻,不容反对。
“我饿了。”独孤说道,外头夜色正浓。
听着这话,雪顿了一下,“我不会做饭。”独孤无奈,“我也不会。”
“我们看了几天的书?”雪问道。
独孤揉了揉黑眼圈,“少说一个礼拜了好么……”我在家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当然这句话独孤不会说。
“你解放了。”雪起身,理了理衣衫。
“什么意思?”独孤惊坐起来,“你找到了?”
“我不确定。”雪的手中出现一把剑,却不是雪剑,“随便你来不来。”
“你……你要去……”话未说完,就听到远远的,雪回答,“屠城。”
夜色正深,雪悄然走到城池内,毫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杀光,然后离开,机械地重复着,等到独孤赶来,复活点已经站满了不明所以得玩家,至于npc,就只能永远再见了。
“你疯了!”独孤叫道。
“疯了就疯了。”雪说得轻松,“我要疯也只为他而疯,你不懂,这对我来说就是一切,什么都值得。”
不断地有鲜血流出,死亡原来距离得这么近,杀的人麻木了,被杀的人也麻木了,看得人只觉得残忍恶心,这繁华之地,竟是这般肮脏不堪。
雪运用真传,一遍又一遍,真传不难,从头到尾只有两招,一招是初学雪剑就会了的起手式,不过更加细化了,另一招则是毁灭,再加上飘雪、舞雪、竹鸣和万里冰封这四个辅助招式,构成了完整的雪剑剑法。
“够了,你到底找到什么,居然要你这么做!”独孤叫道。
雪的声音空灵而又悠远,“血流成河,我做到了。”雪的眼前出现一个门,雪运起内力带着独孤一起进去。
一座雅致的府邸出现在眼前,任谁也想不到要通过屠杀才能见到这座别致府邸。
雪推开门,“有人吗?”伸手接过一只飞镖,“雕虫小技。”磅礴气息外露,整个房间存在的人几乎喘不过气,“还不出来?”
五个人跳出,“请先打败我们,我们是鑫、森、淼、焱、垚。”独孤迫于强大气息,不得不退出府邸,同时也讶异雪武功之高。
“起手式。”白色光芒轻轻划开空气,细小的移动都会使整个府邸剧烈晃动,五人大惊,“你已悟得真传,又为何再闯地心府!”
“救人。”一剑挥落,五人避无可避,合力抵挡着,五种颜色轮回转动,形成一个坚硬的盾牌一般,雪加大了力道,“毁灭。”府邸的地板开始松动,屋子也颤动了起来,忽然全部静止。
“退下。”一个女子道。
“是。”五人听话极了。
女子看向雪,说道,“你虽然学会了真传,但是真传却并非这样用的,你还未领悟,地心,我无法给你。”说完,雪和独孤又回到了城中。
“领悟?”雪说道,“真传不是这样使用的?”
“你好强。”独孤打断了雪,“即使强大如你,也有不能救的人,如此发疯的方式去找寻一丝希望,想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质疑的口吻。
独孤有一点疑惑,“不重要你又何必如此?”
“不是很重要。”雪看着独孤怀疑的样子,说道,“他就是我存在的根本,没有他,我也没有必要存在。”雪忽然转移话题,说道,“你不是在风雪谷说你饿了的么,走吧,我请你吃饭。”
东城一片喧闹,人山人海,“你想吃什么?”
“我哪儿还有胃口。”独孤嘀咕道,“才看见血流成河转眼就能安心吃饭,也只有你这个怪胎了。”
雪丝毫没有理会,走到酒楼,“上一点特色菜,再上几坛酒。”
“你为什么总要喝这么多酒,我看你酒量也不怎么样啊。”独孤问道。
雪拍了拍衣服,说道,“醉了的时候,可以看见我想见到的人,可以记得我们以前的事,忘掉现在的忧愁,不是挺好么。”眼神迷离。
独孤一等到上菜,就忍不出大吃起来,当然作为北城的美男子,那吃饭的样子怎一个优雅了得!
“你当真是饿了。”雪缓缓倒了三碗酒,“这是你的。”
“为什么两个人要三碗?”独孤刚刚说出口,就道,“不用理我,当我什么也没说。”
雪就真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倒了一碗,喝了一碗,看着独孤,仿佛能够将他看穿一样。
独孤戳了戳雪的手臂,“不要这么看着我,还有你没事吧,这都愣了半天了,难怪我听有人说这北城来了一位俊公子却好像有病。”
“俊公子?”雪又喝下一碗,陶醉其中,“他们只欣赏这幅皮囊而已。”
“这倒也是,你的世界估计也只有那个人能够理解了。”独孤也喝了一口酒,烈得很,“你怎么喝这种酒?”
似乎提到了雪的伤心处,默然道:“你不是说了吗,我的世界只有他懂,我却没法救他,也看不穿他。”微微叹气,又道,“不过我也不需要看穿他,他对我好足矣。”
“是啊,他对你好足矣,你满心都是他,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在意身边人,不在意他人因为你而产生的喜怒哀乐?”独孤蹙眉,放下了筷子。
“我每一个错杀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牵挂的人,我当然知道。”雪黯然,“但是我接受不了明明幸福才刚刚开始就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为了他就算得罪全天下,我也愿意。”雪的脸有点红,有些醉了。
“你执念太深,武功又这么高,万一那一天你发疯了,要屠尽天下,我不就是第一个遭殃的……”独孤说道。
“屠尽天下?如果他能回来,屠尽天下又何妨?”雪又灌了一碗酒,“这场游戏,没有人对了也没有人错了,每个人都是失败者。轮回不就是这个意思?有因有果方有轮回。”顿了一顿,继续说着,“你知道吗,曾经有人说我是他的软肋,他果然因我而死,那人还说,我是祸水,将乱天下,我在想乱了就乱了,这样也好,起码有人陪我一起伤怀。”
“你醉了。”
“我要醉也是醉给了自己,她不是说天下大乱吗,我应给她看!”雪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掌心,呢喃道,“离风、宁雪,我输给了命运一回,这一把我要让命运臣服……”起身离开。
小二急忙赶来,“客官,你还没结账……”鲜血染红了桌子,小二跌坐在那儿,死不瞑目。
“你够了!你的手上还想沾染多少无辜人命,你还对自己人动手,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有没有感情啊!”独孤拦在雪面前吼道。
“让开。”摄人心魄,独孤乖觉地让开,痴呆的仿佛木偶,“天下大乱?”雪轻声说道。
轮回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游戏,这儿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每个人的命和人生都是全新的,未知的可怕……
客人们四处奔逃,希望早些离开这个杀人恶魔,雪忽然定在那儿,悲伤地说道,“我为什么连你最初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如果你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会不会忘记你叫什么?怎么办?”剑落到地上清脆的声音,独孤清醒了,看到雪蹲在地上,两只手张开撑着脑袋,好像很痛苦。
“你怎么了?”独孤走上前,雪就如同找到救星,抱住独孤,“我记不得他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彻底将他忘记了……”轻轻啜泣。
“不会的,你不会忘记他的。”独孤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他是你最重要的人,我知道。”手摸着雪的头,不断说着安慰的话语。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血色的酒楼,两个美男子相拥也是一种享受。
雪靠在独孤身上,静静说着以前的回忆,整一篇地方都很安静,留下的只有雪的声音,独孤成了一位很好的聆听者,默默聆听,心想,“原来你所有的坚强从来都只是伪装,你的心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零星夜,酒楼醉,月光柔,似君眸,寂寞心,盼君归,愿用一生换君安好,问君可知?
独孤耐心地听着雪讲那些故事,或喜或悲,雪发烧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料不到自己也会脆弱一回吧。
阳光透过窗户,落下一地斑驳,雪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独孤怀中,头有一点晕沉沉的。
“醒了?”声音有一点沙哑,独孤清了清喉咙,“你感觉怎么样,去看一看大夫吗?”
“大夫?”雪敲了敲自己的头,“我既没疯又没傻,我怎么可能生病?”
“你啊。”独孤叹气,“虽然差点疯了,但还好你发烧了,烧得有点脑子不清楚,不然又可以去地心府转一圈了。”
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发烧了?好久没有过的事情了。”有点自嘲。
“还是去看看吧。”独孤说道,完全不理会雪的感受。
一位年轻男子替雪把了把脉,“无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注意好生休息。”
“多谢。”独孤说道,看着雪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笑笑。
第二十八章 宁家的灭亡
readx;风雪谷,“你为什么要强装那么坚强,这样的你活得太累,不洒脱。”独孤说道。
满地的碎石,雪出神看着,“这只是变相的保护自己,浑身的刺在清醒时候防范别人,在糊涂时候,刺激自己。”望着玄冰,又说道,“没有什么累不累,只是为了好好活着。”
“你是宁雪对不对,你要救的人是离风。”独孤说道,看着面前发呆的俊公子。
“对。”语气惨淡,雪说道,“但是现在我叫风雪,反正宁家早就容不下我了。”
独孤吃惊,“你难道不知道宁家势力越来越强大了吗?”
雪看着独孤,“知道了又何妨,宁家我也是安插人手了的,他们八大家族和宁家的联手我又岂能不知?”苦笑,“我无论选择什么,我注定了是有错的那一个,不如错到底。”眼神落寞。
“你就不能把你的心事说出来吗,哽在心里多难受。”独孤看着心疼。
雪说道:“我是他们眼中十恶不赦的人,就像他们在我眼中一样的十恶不赦,我们都在想怎么杀掉对方,怎么牟取最大的利益。”
“我就是独孤家的人啊,你不恨我吗?”
雪摇头,“身在家族最大的悲哀就是你没有权利决定,只有最高位置的那个人有能力决定全家族的生死和荣耀,所以这么多家族会自相残杀。”看向独孤,“你不在乎这些,所以我选择相信你,赌一把自己的命。”
“恭喜你遇上我这么善良的人啊。”独孤笑了笑,说道,“你和传闻大不相同,杀伐果断是我见识过的了,但是传闻说你从不善于言谈,我看未必,其实你看得最清楚。”
“不是我看的,亲身试过便知道,苦和痛有别于爱和笑。”雪轻声说道。
独孤接着说:“不过自从我见到你,你就一直没有什么表情……”雪摊开手掌,两个淡淡的名字。
“这个你应该看到了,里面锁着我们的七魄。”
“这和表情有什么关系?”独孤问道。
雪说道:“七魄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主宰人的情感。”
“我觉得你还是有情感会比较好。”独孤弱弱地说道。
“为什么?”
“我担心那一天你就拿我开刀了,一点也不顾及情分。”
雪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既然说起了宁家,不看看对不起那些个人啊。”踏起轻功,走得飞快。
轻车熟路走到自己卧房,看着原封不动的房间以及满屋的灰尘,雪冷冷走着,换上了宁雪最初的面孔,走出了房门,转入另一个房间。
“小迷?”雪轻声说道。
“恩?”女子转头,“姐姐!”笑着抱上来。
“轻一点,姐姐可是悄悄来的。”
“恩。”宁迷笑着,“姐姐你看,这是我新做的衣服。”那是一件小巧玲珑的衣服,露背的吊带衫,衣服上好似沾上了亮粉,一闪一闪的,衣服最下端缀着一圈挂饰,“这是做给姐姐跳舞用的,我还在做裙子呢。”
“好,姐姐就是来看看你,开心就好。”雪说道,“姐姐还有事情要办,下次再来。”雪悄然离开,前往宁丘的卧房。
没有人,宁雪开始翻找起来,寻找一块雕有“宁家”的玉,只要宁家解散了,一切都结束了。
雪眉头一挑,运起轻功躲到房梁之上,只见宁丘和白铧邶勾肩搭背走进来,“老邶,你是不知道,这个宁雪在宁家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天天挑事,让宁家白白背上莫须有的骂名,我支持你们,替宁家除孽。”
白铧邶大笑:“小意思,老丘,我们9家联手无人能敌啊,哈哈哈……”
雪偷偷离开了房间,他们刚刚肯定在会议厅聊过什么。
果不其然,会议厅内坐着剩下七家家主,雪计上心头,从会议厅进入后,迅速压迫众人,“你们上当了,宁丘不过骗你们玩而已,你们迟早要死。”而后又看向独孤圭,“你儿子还在我手上,你就这么急着联盟?”
冷汗狂冒,“没,没有……”雪抬手,拔出雪剑,“起手式。”整个房间被强大的气场炸裂,夷为平地,在场活下来的只有宁雪一人。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宁丘和白铧邶两人,“宁雪……居然是你!”满脸吃惊。
雪说道:“今日我便血洗宁家!”
毁灭。
看向宁迷的房间,雪犹豫了,“要杀就杀光,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再去一次次编谎言欺骗她。”独孤翎崖说道。
抬手,一剑了断,那么决绝。
“你恨我吗?”雪问道。
“我为什么恨你?”独孤笑了。
“独孤圭死在我手里。”
“他该死。”独孤居然也会自嘲地笑,说道,“他连诺言都可以随便许下而不去遵守,与其活着危害其他人,不如死了痛快。”
“我竟是不知道独孤你也有这么残忍的一面。”雪说道。
独孤笑了笑:“我不会让自己活在悲哀中,该断就断,重点是怎么样能让自己快乐。”仿佛在解释自己的残忍又仿佛在开导雪一样。
“看,这儿现在多平坦。”雪说道,“毁灭的效果就是让一切消失。”
“我在想,你的领悟可能就是这儿出的问题。”独孤沉思。
“什么问题?”
“你的起手式引来了两人,说明你对招式的控制力不够,而毁灭这一招,威力并没有完全发挥。”独孤分析着,“只有两招,却可以冠绝天下的剑法,定是藏着深深玄机。”
“你对我手上的剑法不感兴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