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 第17部分

　　　　“啊？可惜什么？”一出声，果然又吸引了灵儿的注意。

　　　　“可惜上次你不在，我本来是想你们亲自教训她的，可是你知道的，玉儿一时没动，我就只好自己出手了，打得我手都疼了，不过也很痛快。”恋竹努努嘴，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来看了看，示意自己大人打得还是很痛快的，眼角瞄到她越睁越大的眼睛，故意装着不经意地道：“刚才其实也想让你去打的，但是怕你不愿意啊，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要要要。”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灵儿急切点头，生怕她会收回打算：“我要，姐姐那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咱们可没少受那些人欺负，当时要是我在，就不会让小姐手疼了。往后有这样的事，小姐你叫我就好了，我力气也大得很。小姐你放心，我保证打到他们再不敢胡作非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就差指天画地立誓了。

　　　　“好啦好啦，你先坐好。”恋竹赶紧安抚她，马车虽然宽敞，到底不比在外面，再乱动说不定就磕着头了，“别着急，既然你不怕，以后有这样的事就先让你去，可要说好，到时别临阵脱逃啊，给我丢脸我可不乐意啊。”

　　　　玉儿看不过了，伸手过去按住灵儿：“还不坐好？数你跳脱，这会儿大包大揽的，别到时没个分寸，倒给小姐惹了麻烦，看饶不饶你。”

　　　　“不碍的，只要灵儿不怕就行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这样稳的性子办事我放心，总也得有个个性强势的，这方面你们还真都不如灵儿。”恋竹赶紧截住了玉儿的话，怕她把灵儿那点刚冒出头的积极性给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就是。”灵儿见得了小姐的话，这下得意了，更加理直气壮，信誓旦旦道：“小姐就擎好吧，灵儿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几人在车内嬉笑一团，顾妈妈几乎不插话，只在一旁轻轻打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听着她们笑语，其实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林夫人让她跟着小姐做了陪房妈妈，一来固然是因为她与小姐情分不同，比照别人，会更忠心为小姐打算，二来也是因为她处事向来稳妥，为人持重，个性看着温婉实则很有计较，轻易不会为着许多原因妥协，夫人念着小姐与众不同的性子，担心会吃亏，让她时刻周全着，虽没想过全然强势，可也不会吃了大亏去。

　　　　自入王府以来，她也是时刻小心看顾着，虽说那赵小姐因为小姐的默许，整日跋扈，可始终占不到小姐便宜去，她们这些林府来的人吃些小亏也就算了，她也还算给夫人那里有了交代。

　　　　玉儿说的上次小姐打人她是没得见，但今天的全程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竟不知小姐有这样强势，或者说这样强悍的一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咄咄逼人。几个月没有回去林府，她还记得当初回门时夫人忧心地说，二小姐不喜人打扰，可林家人又着实担忧，只得让她随时将王府的境况及时告知，也让他们能够放心，如今瞧见小姐如此有主见，她当真拿不定主意这些转变要不要跟夫人说一下了。

　　　　顾妈妈心思千回百转，几次想问出口，可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只能尽量让自己平静些，思忖回头找个机会还是要问问小姐的意思，想着小姐现在该是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愿和林府多走动了，可始终也不见提起过林家人，心里终究不能肯定。

第四十一章　酒楼旺铺？

　　　　一波三折，早起在灵儿的催促下出了门，却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小林子稳稳停了马车扬声说到了的时候，太阳已经是升得老高了，看这样子，再过一会儿就可以用午饭了。

　　　　恋竹率先跳下马车，这马车她真是适应无能，拾掇得再舒服，也还是个马车，就算是行在这种青石板路上也还是隐隐觉得有些颠。

　　　　不过她已经在心里说服自己要慢慢适应了，毕竟以后就是她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了，除了骑马飞奔之外，说起来，到这会儿，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没什么不能适应的了。

　　　　坐车里还不觉得，一下车就觉得这时候秋日的太阳也很毒啊，晒得很，刚要用手挡着，那边顾妈妈就已经撑了一把伞在她头上，恋竹会心一笑，现在最大的福利就是什么都有人照顾，并且她尽量让自己心安理得些，不再像最开始一样不自在了。

　　　　抬头看看停车的地方，这该是东大街最繁华的地段了，入目所有的店铺都是门面很大，装修富贵大气，出入的人也以衣饰讲究的人为主，一个个呼朋引伴、昂首挺胸，看着都是春风得意的样子，想来也都不是普通人。

　　　　是了，按着这样的地段这样的门面，消费水平若不低，那么主要的顾客也不是普通百姓，正该劳作为生计奔波的时候，平凡百姓哪里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吃吃喝喝浪费时间浪费银子。

　　　　可不得不说，这样一个地方，面对特定的消费人群，还是让恋竹觉得很有吸引力的，高端有高端的好处，赚银子快得很呀，尤其这铺子是她的，是她的呀，嘿嘿，这种感觉相当不错，她就对银子感兴趣，包括已经到手的和可能到手的。

　　　　“小姐，你笑什么呢？这是咱们的酒楼吗？灵儿还没见过呢。”灵儿顺着恋竹的视线看向前面高悬“德福楼”牌匾的酒楼，跟这一片大多数的店铺都一样，上下二层的结构，门大开着，瞧进去生意不错，还没到正午用饭的时候，客人已坐了有五成左右，能看到小二高声吆喝着，端着后厨传过来的菜一盘盘送到客人的桌上。门面看上去不大，似乎有些年头了，外面看着整体很普通，缺少一些特色，不过对于灵儿这样甚少出来的女孩而言，还是很新鲜。

　　　　“哎？”没觉察自己想着银子已经笑了出来，恋竹见灵儿问，也马上眯着眼看了看，不确定地摇头道：“德福楼？不是吧，我记得东大街的酒楼不是这个名字，叫什么……”

　　　　“小姐，叫醉仙居，应该是这个。”顾妈妈拿出之前抄录一些店铺情况的簿子，她也记得跟小林子说的不是这个名字，翻到东大街这边酒楼的名字，四处看了看，伸手指着紧邻德福楼的另一个酒楼。

　　　　“是呀，醉仙居，小姐，咱们的酒楼是这个才对。”小林子那边停好了马车远远赶了过来，正好听到几人的话，忙回道。

　　　　众人跳下马车的地点，其实就是在两个酒楼中间，小林子赶着去停车，寻思马上就回来，却不想灵儿误会了，赶紧澄清到，可不能错认了酒楼。

　　　　“你说，是这个？”恋竹不确定地指着德福楼旁边同是二层结构，但是显然整体比之大了近一倍的醉仙居，这不是让她吃惊的原因，大就大点，估计是两个门面打通之后经营一家酒楼了。

　　　　关键是在如此黄金地段，时近中午正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这酒楼门口莫说进出的食客了，竟连个招呼的小二都没见，真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用门可罗雀都生怕会委屈了这个词。

　　　　热闹的大街上，就这么一家门前冷清，半开着的店门望进去，里面昏暗一片，恋竹不由感叹，多不容易，日头这么大、人这么多、环境这么嘈杂，还能营造出这种冷清寂寥的氛围，果然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众店铺皆热闹我独冷清。

　　　　收回自己大惊小怪伸出去的手，恋竹觉得她还是对情况预估不足啊，满腔热情想要大展拳脚，谁想现实是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兜头浇了下来，早该想到的，要不是情况糟糕到这样，怎么着也不会出现账簿上那么怪异的亏损情况。

　　　　可是其实也不怪她，还以为这时候的人多少该是谨小慎微的，谁知道她运气这么好，从过来到现在，遇见的人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深吸一口气，好吧，不要大惊小怪，她就是来收拾烂摊子来了，这些人，居然敢挡她的财路，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众人也都看出小姐是大为吃惊，心里觉得不解也觉得气愤，这酒楼的管事实在是太混了，欺着小姐身子不好，竟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愿做，玩忽职守至此。几人都没说话，默默跟着抬头注目“醉仙居”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半晌，恋竹自己笑了，打破了沉默：“既然确认是这个，那咱们就去看看吧，挺好的地方，大家都还没来过吧，走，去看看。”说着当先迈出步子，见众人还有些迟疑，忍不住笑着提醒道：“行了，跟我一样少见多怪了不是，都别愁眉苦脸的，咱们这会儿是客人，是客人知道不？”

　　　　“对，是客人，咱们这会就是上门吃饭的客人呢，走吧，可别让小姐在这里晒着了。”顾妈妈手中的伞被灵儿接了过来，撑伞跟在旁边，首先明白了恋竹的意思，招呼大家道。

　　　　一行人都笑了，跟在恋竹身后朝酒楼走去。

　　　　进门的时候恋竹盯着两旁木刻的对联看了一下，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这样的酒楼对联，要么大俗，要么大雅，很显然，这个属于前者，看完估计都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要换。

　　　　忽又想起酒楼名字，醉仙居？也不能说不好，提到醉仙，她首先想到诗仙李白，虽然这些人不知道李白是何许人也，但是不是太白居更好一些？听着也雅致些吧？要换。

　　　　踏进门来，果真是个好地方，入目偌大的厅堂实在够宽敞，布局开阔，普通方桌摆了几十张，称得上是个大酒楼的规模了。

　　　　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看了一圈一楼厅堂里面只有小猫两三只，分散在各个角落里趴桌子上睡觉，柜台那里也站了人，看打扮也是个小二，正支着下巴打瞌睡，恋竹一行人进门站了半晌，竟然没有一个人招呼，确切地说，没有一个人醒来。

第四十二章　关门整顿

　　　　灵儿收了伞看着，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皱了皱眉，刚要出声喊人，恋竹忙伸手拦着，示意不要出声，灵儿嘟嘟嘴也就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恋竹低头看看身边的一张方桌，这大堂里桌椅看着用材都不错，不愧是王府名下的，但是不用手去摸，就能看出来不怎么整洁，摆放也不够整齐。

　　　　唔，清理一下就好，省了一笔置办桌椅的银子，不错。

　　　　大堂里静谧一片，只有左侧通往二楼的楼梯处，隐隐传来交谈笑闹声。

　　　　恋竹凝神听了一会儿，抬脚往楼上走去，几人也都默默跟着，刚一踏上二楼，就见楼上的包厢也都是空空的，唯有尽头一个包厢里传来笑闹之声。

　　　　几人脚步放轻走了过去，包厢门大开着，名为风雅的“莲花落”，里面坐了三四个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并每人身边都有个打扮妖娆的女子，包厢里竟然还立着几个小二打扮的人殷勤伺候着。

　　　　呦，真是贵宾级待遇啊，这是包下酒楼清场了不成？

　　　　几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一白胖的男子正起身敬酒：“小弟先干为敬，刘兄这个面子你一定要给，今儿个酒楼就是专门为了待你这贵客才不做生意的，回头要是东家知道了，小弟可有苦头吃了。小弟若没了饭碗，还要仰仗刘兄在小侯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话里话外透着讨好的意思。

　　　　要不要这么巧，还真是让她猜着了，竟然真的是清场了？恋竹扬眉不语，这几人自顾自喝得热络，都不曾注意到门口多了几人，小厮们也是殷勤地等着倒酒，哪里会分神看向别处。

　　　　“王兄的心意刘某领了，可这话刘某却是不信，谁不知道如今王老弟是在王妃手下做事，不比从前在大管事手下，王妃事事仰仗，如今这酒楼还不是你说了算。醉仙居的生意一直让德福楼心生仰望，咱们小侯爷对王兄的才能可是一直称赞有加，只是总不得引荐，如今有了王兄这样的意思，小侯爷欢迎还来不及，日后共事，还望王兄多多指教才是。”被叫刘兄的蓝袍清瘦男子也不推让，举杯一饮而尽，以杯底示意杯中酒已空，这才笑着说道，话中不乏相交攀好之意，算是接下了对他的示好。

　　　　呦嗬，感情是隔壁德福楼的老板啊，这都挖墙脚挖到人家屋里来了，渗透得够彻底的呀，看来这个白胖的王姓男子就是醉仙居的老板了。

　　　　原来她手下还有这号人物，吃里扒外的她见过，但是到这个程度的还真不多见。是觉得她这个主子无能，打算另攀高枝是吧？如果真是有才能到别人挖角的程度，她倒是也敬佩，只是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另谋出路，倒真让她不敢苟同，再高的才能也掩盖不了低劣的品行。

　　　　想走说一声也就是了，庙小供不下大菩萨，既然有心求去，她总不好强留着不是。可这样白白占着她的酒楼不做事为自己谋福利，虽还不知其他几家有问题的铺子是什么原因，但这样的有一个，日后就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择日不如撞日，就他了，老天待她还真是不薄，每次需要杀鸡儆猴的时候，那只鸡就自动出现了。

　　　　人家在这吃吃喝喝的，让一堆人跟着她在这看着多残忍，不如大家都别吃了。

　　　　“各位，吃着呢？”恋竹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恰是选择刘姓男子说完话，别人都还未开口的时候。

　　　　屋里几人的视线顿时都朝这边望过来，王掌柜明显有些不悦，皱着眉看了眼被打扰了不太高兴的刘掌柜，不觉神色又冷了几分，却还自持身份没有说话，只拿眼看了旁边跟着的一个小二。

　　　　那小二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见掌柜的一眼瞥过来，当下一个激灵，看向恋竹等人的眼神就不善了，对着王掌柜小心地低头欠了欠身，然后快步转过来走到恋竹等人面前，二话不说要往外赶人，一边不耐烦地低声嘟囔着：“怎么回事，今儿楼上的包厢不是说了招待贵客不得打扰吗，怎么还随便放人上来。”回头谄媚地对里面的人笑笑，就要关上门。

　　　　恋竹不动，洛天却是伸手一把顶住门，小二拿手扳着门，却是动不得半分，不由怒了，转过头瞪着恋竹等人，冷冰冰地说：“几位客官，今儿楼上我们掌柜的招待贵客，几位跟小的去楼下坐吧。”

　　　　心里却是把这几人骂了个遍，真是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客人都坐在里面，怕此刻争执让掌柜的更生气，他都想直接将这几人赶出来了，还领到楼下坐？想得美！

　　　　见恋竹没有任何反应，恋竹不说话，洛天自然不松手，门关不上，一时间坚持在那。

　　　　包厢里数双眼睛可还盯着呢，小二登时黑了脸，这是不给面子，非要让他在掌柜的面前没脸不是？气极也就顾不得客气了。

　　　　不待恋竹等人反应，径自越过几人，边往楼梯口走边喊：“亮子，亮子，怎么回事，什么人都往楼上放，不是让你看好了吗？你小子是不是又偷懒？”这边一喊，楼下就扑通扑通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似有几个人慌慌地上楼来了。

　　　　嗬，从来都听得上门是客，尤其是这种开门做生意的，原来竟有迫不及待往外赶客人的。就这样的人也能当小二？先不说口齿伶俐的要求，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京城之地，若不懂为人圆滑，谁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就是达官贵人，连对着的是什么人都不打探，就这样莽撞地往外赶人，这酒楼里若都是这样的人，还开什么门做生意，没几天全京城的人都得得罪光了。

　　　　还不等恋竹觉得惊讶，让她更吃惊的就来了，刚才在楼下还昏昏睡着的小二们跑了上来，为首一个长得虎背熊腰，估计就是这小二口中的亮子，忙忙地跑了过来，踏得地板都要颤动，看打扮是个小二，可怎么看怎么像个打手。

　　　　一边挤出跟体型完全不相称的满脸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