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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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道-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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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竹不以为意一笑,这样透心凉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觉得从里到外的清醒。

    丫头们似也刚起不久,瞧见这初雪,困意一扫而空,唧唧喳喳这里瞧瞧,那里望望,待看得王妃出来,这才忙忙过来见了礼,收了声自去忙活。

    恋竹便也笑了,她这院子的丫头全都算得合她心意,性子活泼却也不失稳重。

    站在院中瞧了一会儿,直等顾妈妈灵儿等人全都过来,劝着她不要吹得太久冷风,这才回转身进了屋子。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一场雪是否预示着明年是个丰收年尚未可知,但恋竹着实觉得,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来的时机当真是好,偏是选在太后寿诞这一日的清晨。

    便是她这样后知后觉的,也会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不难想见,今日这寿诞又将平添多少喜气。

    祥瑞之人自有祥瑞之兆,如这下得恰到好处的初雪。

    只得到认同便可,莫管事实是否果真如此。

    ※※※※※※

    马车出得王府之时,已是时已过正午。

    原按着圣上的旨意是要一早便进宫贺寿的,太后特下了旨意,便是寿宴安排在晚上。

    因此恋竹自然不好太早进宫,且她在宫中并无相识之人,本欲回林家与林母等人一同出发,左右一想,不过是进宫便见到了,便也就自个儿出发了。

    驶过漫长寂静的王府所在大街,渐渐转上较有人气的街道。

    雪依然在下。

    整个京城也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入目所及,街道,店铺,甚至行人的鬓边肩上,俱是沾了片片雪花。

    下雪之时并不多冷,且这是第一场雪,于人们心中的意义不同,过往行人并不见步履匆匆,人们依旧神情闲适安然,偶然拂落雪花的动作也因这静静飘落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的景象而不由得变得轻柔。

    忍不住将帘子打开更大些向外望去,正瞧见街角处有小贩推了车,车上搭起大大一片篷布, 防着雪花不会飘进来,有路人停下,便见摊主手脚麻利地自覆着厚厚盖子的桶里装出一碗豆花,又马上盖好,怕那热气不小心熘走。

    淋上炸得酥黄的麻油,浇上熬得香香的卤汁,撒上碧绿的葱花,一碗热腾腾的白嫩豆花端上来,瞧着任是恋竹这般已用过午饭腹中并不饥饿的人也想来一碗了。

    这厢尚且忍着不叫自己流了口水,那里灵儿已是忍不住抻了头朝后继续望去,眼中满满的都是渴望之意,让恋竹忍不住笑出了声。

    车上便只有她带了玉儿灵儿两人,赶车的是静王爷安排的亲随,另有人跟在旁护卫。

    静王爷是个闲散王爷,早朝于他来讲,便是一年也上不得几回的。

    往常不在京里便也罢了,方自回京打着为太后寻得贺礼的旗号暂不进宫也可不提。

    只今儿个太后寿诞他是无论如何必得露面,这一来,自会遇见整日耳提面命意图说服他不要总是东奔西跑的皇兄,也就没了理由不去早朝。

    没耐何,昨个儿便告知恋竹,今儿个须得去上早朝了,嘱恋竹自有府里的马车送去进宫,他已安排妥当,若进得宫去未瞧见林家众人,便可去找了七公主那里。

    便是待恋竹尚未起身时已是进宫去了。

    似原还觉得恋竹已颇为独立,及至这会儿又是须得人多加照顾了呢。

    听得恋竹心下觉得颇为好笑,便也不表露,只好生点头应了。

    ※※※※※※

    因着今日初雪,顾妈妈担心恋竹会受了寒,便是给她取来件簇新的通体乳白色、只边际、缎带有明蓝绣线、底部绣有几枝清雅红梅的大毛衣裳。

    大毛衣裳下面是一身鹅黄色衣裙。

    原按着顾妈妈的意思,是要穿得更为明艳些,毕竟今日入宫,众人为着在太后面前留下好印象,定是一个赛一个在衣饰妆容上用心。

    但这样恋竹执意原本素雅的装扮,在一众通体华贵的贵眷中,竟是显得格外清丽娇俏。

    及至在宫女的指引下进了太后所居的福寿宫,脱下外面厚重的衣服,露出里面一身娇嫩鹅黄色衣裙,更是独一份的清爽。

    众人时间许是都计算得刚刚好,到得宫里,换了对牌,又在小公公的指引下来得福寿宫,便是刚刚好在晚宴前半个时辰左右。

    福寿宫里已是一片喜气洋洋,天际尚未擦黑,大红灯笼却已是处处高高挂起,虽是时辰早些,便也瞧不出亮色,未见起得作用,但在今日已飘落一日的白雪映衬下,倒也颇为鲜艳可爱。

    宫中原本贵气逼人的装饰中,今日又添得不少喜气之物,瞧来便能感受到那份喜庆之气,却又不显太过铺张,想是尽量顾着太后崇尚节俭的心意,全都为着太后寿诞做准备。

    宫内炭火烧得很足,进宫贺寿的一种亲眷们,自寒气逼人的室外进得屋子,齐齐俱在偌大的福寿宫中,三三两两说话,也是好不热闹,瞧得恋竹心下暗笑,想如此这般的贵眷们相聚便也如常人一般。

    恋竹便也只一开始得以与母亲及姐姐妹妹到得较为安静处亲热说了几句话,还不及等得与同僚们论着政事的父亲及大哥过来相见,便见得有太后身边大宫女现身,众人都心知,这是太后要过来了,众人便也都各归各位了。

    恋竹也只得回转身,自在静王爷身旁坐了,想着该是再找个时间回去林府一次,林父及林家大哥到现在还只远远见过,并未说得一句话呢。

    不由偷眼去瞧了这神情惬意端坐在旁的静王爷,心说下次可是要与他一同回去?

    自成亲以来夫君便离京,她自然不在意,偌大王府若只有她独大,可不正是自在?

    怕只怕林父林母虽口里不说,却是心里为她担忧着,生怕女儿受了委屈。

    为人子女的,自有义务不让父母担忧。

    正思索着何时与赵澈提起这请求较为合适,想是该不会拒绝才对,便有公公拖了长长的声调响起: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恋竹闻言转头,便瞧见自门口走进一干人。

    为首当中一瞧着不过三十左右中年美妇,气度雍荣华贵,正含了笑意望着众人。

    左右各有人轻扶着,只瞧那年轻男子黄袍加身,及右侧明丽端庄女子正黄色的吉服,便知这就是当今圣上及皇后娘娘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众人等均立时出了位置,待太后被皇上皇后扶着方一坐定,便都齐齐拜了下去。

    恋竹正是在静王爷身侧,自然这便是挨着太后等人最近的距离。

    便是这般醒目的位置,让她想要跟在众人身后浑水摸鱼都不可能。

    恋竹从心里是极不愿意跪的,长至今日这般年纪,还从未对谁行过跪拜大礼。

    及至来了这里,托王妃身份的福,自来只有别人跪她的。

    一直都是秉承“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的准则,可悄悄侧目看着面前浑身上下自然流露出通天贵气的人,正一脸慈爱的表情笑看向这边,恋竹还是很识时务地跪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四章 上错花轿嫁对郎

    当真不是她做不到“威武不能屈”,实在是此情此景,唯有“识时务者为俊杰”。

    岂不见皇上方才也是走在身侧扶了太后进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万人之上的皇上都如此恭敬以待的人,她便也不难说服自己了。

    “臣等恭祝太后福寿安康,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未等恋竹以为这便可以起了,众人竟是又齐齐拜了下去。

    霎时惊了,还好方才心里思量过多,一时起得迟了。

    否则一片跪倒的人中只她一人独立着,莫说还希望给太后留下好印象,不叫人觉得她不知礼数便不错了,更是想不惹人注目也难了。

    太后笑得甚是温婉亲切,免了大家的礼。

    方一摆手,示意随意坐了,便见皇上、皇后站起身来。

    “儿子(儿臣)给皇额娘请安,愿皇额娘福体安康,万寿无疆。”皇上携了皇后转过身来朝着太后拜了下去。

    太后瞧得一脸喜悦,便是伸出手去:“皇上快起来,皇后也是,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哀家不是说了免了你的礼吗?哀家知道你们的心意了,快快起来吧。”

    皇上听了,这才转身扶了已有些显怀的皇后站起身来。

    皇后甫一站起,便笑了说道:“儿臣知母后是疼爱儿臣,但今日是母后寿辰,这礼可定是少不得的,况且……”皇后微侧头看了皇上一眼,粉面有些微红道:“儿臣这也是替腹中的孩儿孝敬他(她)皇祖母呢。”

    此话一出,皇上原扶着她的动作便也更放轻了,眼中有着一抹柔情。

    太后也是喜得似要站起来,直急急开口道:“知道你是孝心,可记着自个儿是有身子的人,还要这样劳累?快快过来坐了,可不叫我的好孙儿在他皇祖母的寿辰之日还不得坐吗?”

    皇上这才亲自扶了皇后过去坐下,自回了位置坐下。

    一时众人纷纷献上贺礼,誉美之词不胜枚举。

    然有资格亲自双手将贺礼奉至太后面前的,却仅只以圣上为首的几人。

    待静王爷微微碰了恋竹,两人站起,便是该到他们去拜寿之时。

    一时间无数道视线齐聚过来,瞬时让恋竹找到万众瞩目的感觉。

    此刻这屋子里的人,除得一些从前与恋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最多如宁安县主见得两次之外,皆是专注看了过来。

    饶是各色视线如此炽热地落在身上,恋竹仍是觉察到其中几束目光的不同,只她不好细细瞧去罢了。

    首当其冲便是赵澈,若恋竹此刻能够转头看去,不难发现一向脸上挂着笑意的赵澈,难得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嘴唇微张,正握着扇子的手也顿在那里,模样好不让人见了发笑。

    余下便是白王妃、宁安县主之流,多是神色有别于常人。

    太后显见对着静王爷及静王妃也是不同寻常,方免了二人的礼,又亲自接过瞧着甚是古朴的盒子看了看,便是交给身边人,对着静王爷嗔怪道:“你这孩子,整日里就知道东奔西跑,一年里陪着哀家的也没有几日,哀家看啊,也指望不上你了,日后便叫恋竹多进宫来陪陪哀家。”说着笑看向恋竹。

    太后对自己的儿子自是无比亲厚,虽语气中不乏责怪之意,但试问有哪个能被当朝太后惦着时时进宫来陪伴,屈指可数罢了。

    “母后可是错怪儿臣了。”不待恋竹迎了太后的目光要开口,静王爷便笑着接话道。

    “儿臣此次出京可真不如母后所说是东奔西跑,儿臣记挂着母后寿辰,又想虽宝物齐聚京中,但众人也都想着寻了孝敬母后,不若出京去寻寻呢,许是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静王爷好不心虚开口说道,瞧着神态及语气,竟全不似平日那般温润儒雅,像个与母亲撒娇的孩童一般,让人微微侧目,却也倒显得母子感情分外好了。

    “喔?为着给哀家寻礼物?那哀家倒要问问,我儿离京数月,可是寻得什么稀罕之物了?”太后一听静王爷此言,便知这孩子又是为离京找借口,本不欲拆穿,但想起常常念及,却实在太少见到,且皇上也偶有念叨说这个皇弟,不由狭促问道。

    恋竹听得忍不住低头一笑,这太后的性子到也真好,竟当真能如此问了儿子。

    正想着看这下静王爷要如何辩驳,便听得静王爷当先笑了,开口道:“母后当真问着了,儿臣在外数月,苦苦寻找,虽寻得一件,便是方才献给母后之物,却依然不甚满意。为此,不得不于前些日子提早回京,想着是否会有收获。”

    “知你提早回京了,我与母后便是看你何时进宫来,可叫我们好等,直等得母后寿辰才见着你。”皇上突然插话道,语气竟是与太后一般的微有责怪之意,可以想见与这个皇弟感情如何亲厚了。

    “皇兄莫急,听臣弟把话说完。”静王爷一听,忙笑着安抚道。

    他这个皇兄,甚么都好,只在他不喜久留京中一事上颇为执着,整日里担忧他独自在外不知会遇得些什么。

    “母后,儿臣这些日子不进宫来,便是忙于母后贺礼一事。”

    听静王爷如此铺垫,算得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提及贺礼,恋竹心下预感,这是要提起戏班子一事?

    心里不由有些打鼓,虽她本意也是在这时将戏作为献礼敬上,却不想静王爷弄得如此大的阵仗。

    瞧着方才见过的那许多贺礼,便是她自认也算见得许多宝贝,也不由被闪花了眼睛,当真件件称得上价值连城。

    这才有些觉得自个儿是否有些过于自负了,太后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呢?

    只是这念头虽起了,但心里终究还是对自个儿的东西有着信心。

    却不知,静王爷却是瞧着比她还笃定,竟是对这礼物有如此大的信心不成?

    静王爷似是知道她这会儿有些不安,身子微侧,竟是悄悄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

    许是太后的目光甚是慈爱,许是静王爷这番话已将自己与她无间地放在一处,让恋竹有些过快的心跳瞬时稳了下来,微微抬头对着静王爷笑了一下。

    “母后,儿臣听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静王爷知她心静了一般,便又接着说道。

    这话他还是自那戏文中看得,到现在仍以为是恋竹自个儿所写呢。

    “今日方知,说的便是儿臣了。”说着便在太后等人不解的目光下,看了恋竹一眼,继续说道:“儿臣回京第一件事便是知道恋竹身子大好,这可是托了母后福泽的荫庇了。”

    瞧得太后面含满意之色看了恋竹一眼,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知道恋竹因着感念母后疼爱,适逢寿辰之际,竟是亲自写了戏文,又尽心寻了戏班子,亲自盯着排了为母后贺寿的戏呢。”

    此语一出,满座人皆是吃惊的表情。

    恋竹虽自认保密做得还算到位,却也有心趁机瞧瞧众人神色,想那一直未问得的幕后之人可也在座?

    只这样地方,哪里容得她毫不顾忌左顾右盼,况且也未必瞧得什么,便也只能暗叹一声罢了。

    太后可不知她有着这般心思,听得静王爷如此说,当下喜悦道:“喔?是恋竹亲自为哀家写的戏文?”

    “正是。”静王爷这会儿便大大方方携了恋竹的手,抢先接口道:“母后,原儿臣还想着,恋竹身子方好,可不敢操劳了,与她说身子调理好了便是让母后安心了。只她却说非要尽心意,我瞧那戏文写得也实在是好,便这些日子与恋竹一同仔细瞧着排戏,这才没有进宫来呢。”说着转身微笑看着恋竹。

    恋竹哪里不知他这是再次有意强调此事与他的联系,便是为这戏文再次保驾护航,感激朝他一笑。

    转头朝着太后恭敬说道:“回母后的话,儿臣感念身受母后福泽荫庇,自感无以为报,唯有亲自写了戏文,方能略表心意。愿能博得母后一笑。”

    说着状似有些羞赧地笑道:“只是儿臣是初次尝试,定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请母后多担待才是。”

    这话却是不假,一回生二回熟,她只第一次做这事情,若能得了太后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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