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龙语出惊人,所有人都望向了高金龙,安毅杰更是一头雾水地看着高金龙,再回头望望若敏。
“外公,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协议离婚。”若敏解释道。
“协议离婚就不是离婚了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男人,连家的责任都负不起,还能指望什么。”
“外公——”若敏要辩解之时,安毅杰看了一眼旁边儿的李仕俊,道:“外公,事情是怎么样的,我也认为已经没必要再去解释,但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会旅行一个男人的责任,爱护自己的妻子,不再让她有任何一丝的撼动。”
若敏看着安毅杰瞪着仕俊的样子,分明是看到仕俊后的挑衅吗?事情的真相都已经知道了,确还要在这里添乱,若敏拉了拉安毅杰的胳膊小声儿问:“还不够乱吗?”说完以后,看向了外公道:“外公,这件事儿我会慢慢跟您解释的,您能不能先别再理会了。”
这一幕也同样看在了高金龙的眼里,在看到安毅杰仇视仕俊之时,老头子也看了仕俊一样的目光,两个人的眼神同样的不善,看来这丫头一下子可惹了两个不错的男孩子,我要对他们两个人都做个考查才行。
“可以,不管你的解释是什么,我不允许离婚,而且在我们家里也不允许有离婚的孩子。”外公脸色坚定地说。
高金龙两次的语出惊人,使大家都面面相觑,最后若敏安毅杰问:“你这么早急着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是这样的,医院今天说想请穆先生做个会诊,我去穆先生的住处找过,人没在,所以我就过来了。”
“为什么突然要会诊?这段时间的治疗有问题吗?”
“其实从我回来之后,身体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且是急剧下滑,昨天晚上居然休克了一刻钟。”安毅杰难过将眉心拧起了一团,眼睛更是目光闪烁着。
“原来是这样,那你先回医院,我去找人,我们会一起过去的。”
“好!”安毅杰答应之后,看了一眼李仕俊,又跟高金龙道了别,在毅杰走出高家之前,高金龙又加了一句道:“今天晚上,你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是,外公。”安毅杰答应下来,自己才走出高家回医院去了。
若敏看向了仕俊,这才问:“仕俊怎么这么早过来,我们一起走吧。”
“也好。”仕俊凝视着若敏点头答应。
若敏换了衣服,与仕俊一起从家里走出来,上了仕俊的车子,若敏先说:“送我去态龙。”
“我们先聊聊。”
“路上的时间够了。”
仕俊看着若敏的样子,只得开着车子先往外走去,车子上了大路,若敏才开口问:“听说你搬出沁李园了?”
“是”
“仕俊,你没必要这样做的,这件事儿与你没有关系的。”若敏说。
“与我没有关系,真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了。”
若敏心疼地看向了仕俊问:“接了我们又能说什么呢?彼此安慰着对方认命吗?那样的话只会更刺痛对方不是吗?”
“难道我们就只有这样的话能说了吗?这就是我们风风雨雨一路走过来,所能说的唯一的语言了吗?”说到风风雨雨四个字的时候,若敏受到了很大的触动,每当心里难过的时候,自己想要去淋雨的时侯,都是仕俊陪在身边儿的,那是多少次呀!
若敏眼前一幅幅的画面展现开,脸立刻转向了另一边儿问:“那仕俊想跟我说什么?”
“我们离开国内吧,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去过那种田园生活,我在澳洲已经买好了庄园,我们就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在那里没有仇恨,只有我们满满的爱。”
“仕俊,事情如果真能这么简单,那么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艰难的决择了,我们可以逃到别的地方,可是我们逃得出自己的心吗?你的选择即保全了你的爱情,也尽到了你的孝心,可是我呢?我那就是对我父亲的背叛,而我们也将背着这个背叛过一辈子,甚至死了都不敢去天堂里见我的父亲,这就是我们逃走后的结果。”
“为什么你非要这么想呢?我们为什么不能换角度去想?离开之后,我也不再有父亲,我们永远都不再回来。”
“对不起仕俊,我从心理上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仕俊的车子“咯吱”一声儿停到了路边儿。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
“真的要报复吗?两败俱伤之后又能怎么样呢?或者你如果就是想要李氏企业的话,那么好吧,我答应你,把整个李氏都交到你的手里,这样的补偿够吗?只要我们在一起,将来的李氏决对不会有问题。”
若敏抬起头看着态度坚决地仕俊,毅然回答:“我跟仕俊抢李氏有意思吗?”
仕俊坐直了身子,两手狠狠地咂在了方向盘上,道:“那要怎么办?”
“仕俊,首先有一点儿,我希望您能先明白,自从这件事儿发生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成了两条平行线,两条永远都无法交融的平行线,你不能摆脱自己是李庭海儿子的事实,而我也永远都是冯在麟的女儿,这就决定了这个事实。”
“不,我不要这样。”仕俊忍不住怒呵。
“仕俊,你冷静一点儿,先听我把话说完,虽然事实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但是有一个事实是不能改变的,你永远都是我的仕俊,就像来俊哥永远都是我的来俊哥一样,还记得我们怎么样从小一起成长起来的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有人欺负我的时候,是来俊哥帮我出头的,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仕俊默默无声儿地陪在我身边儿的。”
仕俊咬牙切齿,两手只紧紧地握着拳头问:“就仅此而已了吗?”
“这样我们都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早点儿搬回去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若敏说完下了车。人一边儿往前走着,自己一边儿拼命地忍住,不回头,不留恋,也不让泪水掉下来,直到仕俊的车子从旁边飞也似地经过,若敏的身体才前倾着望向了那车子,大步往前追了几步,最后气愤地把自己的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人也坐到了马路边儿的路基石上哭去了。
泪水模糊的眼睛扒在自己的双膝上,就在伤心不愿抬头时,又听到“吱噶”一声儿巨响,若敏抬头来看,竟是仕俊的车子又回到了这里,车窗玻璃已经打开,坐在车子里的仕俊正看着若敏。
若敏像个迷失的孩子一般地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仔细看清了仕俊,两个人凝视了一会儿,若敏抓起地上自己的包儿就往前跑去,等仕俊下车追时,若敏却叫了旁边儿的出租车走了。
世事难测
先让司机在附近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司机都已经不耐烦地问:“小姐,你到底要到那里?”
“麻烦送我去态龙商场吧。”
走进态龙时正好碰到了来商场的张净,留恋地向若敏打了招呼,并且告诉若敏公司已经任命了新的总经理,这一次同样由集团公司直接任命地,新总经理一上任正在烧着三把火,所以大家都紧着呢。若敏只淡淡一笑而过,安抚了张净一会儿,若敏才进到楼上去找穆振风,结果出来接待的居然是穆新雨,若敏看到他之后,稍有些失望地问:“伯伯没来吗?”
“这里是态龙不是盛龙,如果连这种芝麻绿豆点儿的小事儿都要叔叔亲自来过问,那估计这些年也把他老人家累坏了吧。”新雨开玩笑地说。
“我知道了,打扰了,再见。”
“我跟你开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若敏挤出一丝笑容道:“没关系,我找伯伯有急事儿,所以要先走了。”
若敏急急忙忙又赶到了穆振风住的别墅,还没进门儿,就碰到了出来的莲姨,若敏上前问:“莲姨,伯伯去那里了?”
“不知道,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上午去医院送饭的时间,听到毅杰那孩子说起来过,可是我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先生也没有回来,我才让他去那边儿找的,没去那边儿吗?”
“没有,一直没回去那边儿,这人会去了那里呢?”若敏摇头苦想着回答。
“若敏也别着急,新汉和黑奴的电话也接不通,我估计是去了什么重要的地方,你不如到屋里去等一等,我去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也好,我只能先在这里等了,我马上去给外公打个电话,如果伯伯去了,让他们也赶快通知我。”
若敏回到了屋子里,先打了电话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又给安毅杰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最后拿着手里的手机,心里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给来俊哥打个电话呢?其实哥哥对于病情应该是更了解的,只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虽然嘴上会说哥哥还是哥哥,可是心里却还是会别扭着,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再三的犹豫,但是理性还是会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件事儿与来俊和仕俊确实没有关系,不应该对他们这个样子的,最后若敏还是给来俊打了电话,来俊接听电话时非常吃惊,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若敏把对来仕俊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来俊听,来俊叹了口气,关于这个话题没再多言,两个人谈了一会儿安毅杰母亲的病情,若敏听到了楼下的声响才与来俊匆匆挂了电话,若敏急忙往下跑来,人还在二楼楼梯口就听到了楼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怒吼着质问:“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让我们父女自相残杀吗?你真是丧尽天良了,你也配说自己对得起高敏?这就是口口声声表述着自己对高敏那至高无尚的爱吗?”
“别跟我提高敏,你有那个资格吗?我丧尽天良让你们父女自相残杀?你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最没人性的那个是谁?你想父女相认,好啊,去告诉她,去告诉若敏你是怎么强暴了她的母亲而生下她的,如果不是因为高敏不能做流产手术,我们谁都不会同意生下这个孽种的。”若敏听着穆振风的一字一句,眼睛都直了,人跌坐到了地上。
“住口——”李庭海听到了穆振风的话,咆哮着说:“不准你这么污辱我的女儿,我做的一切是因为我爱高敏。”
“爱高敏,毁掉她就是你爱的方式?还敢在这里说爱,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真的不怕若敏恨你一辈子,你就去告诉她,你是怎么做了她的父亲的,但是我劝告你,若敏的性格是不会承认你,反而只会更恨你。黑奴送客。”穆振风冰冷的声音说。
“啊——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血亲,我们之间有父女间的天性始然,女儿我一定会认回来的,她是我和高敏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
“爱,你也佩说爱?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因为你的爱,高敏死了,也同样是你,把若敏的养父冯在麟气到死,你还在这里振振有辞,还想认回女儿,你……”
“先生——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莲姨把买回来的东西扔到了一边儿,虽然在门口只听见了最后的这几句话,但是已经猜到了大概的内容,人进到屋子里阻止了这场谈话,人也往楼上跑去。
穆振风立刻警觉到不好,闭了闭眼睛后,旁边的黑奴与新汉互相望了一眼,不安地看望楼上,莲姨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二楼,在二楼的墙边儿,看到了目光呆、直的若敏。莲姨吓得蹲下揽着若敏问:“若敏,你没事儿吧?你别吓莲姨呀!”看到若敏没有反应,莲姨开始慢慢摇晃起若敏的上身,摇晃了几下,若敏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莲姨,什么话都没有说,从地上站了起来,缓慢地迈了两步,走出了那个墙根儿,在楼梯口儿停了下来,眼睛看向了楼下所有的人,李庭海的目光中有些许疼爱,也有些许担忧,更多的渴望和期待。
而穆振风脸色难看地望着若敏,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既然她什么都听到了,那么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了,黑奴没有动,新汉向前走了两步,有想上前扶若敏的意思,但是旁边儿的莲姨在扶到若敏胳膊的时候,被推开了,新汉也没再上前。只见若敏一步一步地往楼下而来,任所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若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往楼下走着,这时的若敏眼睛虽然睁得大大的,但是心不在这里,所以对于面前的人,她一个也看不到,直到走完最后一阶台阶,若敏的目光才落在了穆振风的身上,以最为平静柔和的声音拜托道:“妈妈她的身体最近好像有点儿糟糕,昨天晚上居然出现了休克,请您抽时间帮忙去看一看,谢谢您了,我先走了。”
“若敏——”穆振风与李庭海同时叫。
若敏停顿了一下,又要继续往外走的时候,李庭海叫道:“孩子,你难道都不想跟爸爸说点儿什么吗?”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儿。”穆振风紧跟李庭海的话说。
若敏猛然转过了头,泪光闪闪地瞪着穆振风道:“像我这样的孽种怎么佩得到你的保护呢?”双手紧随这句话而握紧了,指甲狠狠地往掌心里扎着。
穆振风因自己的失言而难以启齿的样子,新汉看出了穆振风的懊悔,于是忙替他解释道:“若敏,你难道听不出先生那是气话吗?”
若敏望了一眼新汉,以扫视了一遍这里的人道:“气话?恐怕是心理话吧。”若敏泪水顺着两颊慢慢流下来,但是若敏连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只怒吼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否认,既然隐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一直瞒下去。”若敏说完跑出了家门,穆振风看着若敏跑出去的样子,整个人跌坐了下来,李庭海对着穆振风“哼”了一声儿,也离开了这里。
“先生——”新汉担心地看着穆振风。
穆振风抬起头看着满心着急的新汉和黑奴,脑子里这才有了一丝的空隙,忙问:“黑奴,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追,看看人去了那里?别想不开才好。”
“是,我马上去。”黑奴应声儿而去。
不需要回报的爱
“新汉——”一直沉默了一整个上午的穆振风突然叫了声儿新汉,新汉立刻来到穆振风的身边儿待命,但是穆振风叫完之后,并没有直接抬起头来看新汉,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了新汉急切的眼神儿,当四目相接之时,穆振风却叹惜地摇了摇头,最终没有说话。
“先生,我知道您担心若敏,我也很清楚,您对李庭海说的话都是气话,连我都能听出来的话,我相信若敏也同样能听出来的,您也别太担心了,要当心身体呀!”新汉看着因担心而焦虑着的穆振风劝解道。
听了新汉的话,穆振风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抬眼再看向了新汉道:“新汉是旁观者,她确是当局者,人真是不容许犯一丝的错误啊!那怕是口误都不行的,会被判死刑的。”
“先生您放心,我会去跟若敏把事情说清楚。”
“算了,只会越描越黑,反正自始至终做这一切的时候,也不完全是为她,更多的是为她的母亲,她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确实是心理话,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高敏的身体不能流产,也确实不会生下她的;而且对于高敏的死说没怪她也是假的,起初几年也是真的不愿见她,才会在冯在麟要把她接到身边儿的时候,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如今我只希望将来能有面目面对高敏,毕竟高敏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她交给了我们,要我们善待她,并且那丫头也聪明地为自己的女儿取了‘若敏’这个带着她的影子的名字,就是为了让我一辈子都对她的女儿好,哼……若敏,叫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