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名字,就是为了让我一辈子都对她的女儿好,哼……若敏,叫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怎么能不让人想起高敏,再加上这个孩子越长越像高敏,我就自然而然地做了她们母女一辈子的奴隶,冯在麟的心理至少还有一份执念,高敏生前不惜与家人反目,也要到他的身边儿,可是我呢!只为一份单相思的爱呀!一辈子,那该有多长啊!这么多年来,竟都没有时间去回头望望,好想想自己的一生到底值不值得……唉……”
“先生——,那现在您认为值得吗?”穆振风身边儿的新汉问。
穆振风泪眼蒙蒙地挑着眉头眨了几下眼睛,鼻子也跟着抽动了一下,最后才唉惜一声儿,看了新汉一眼,人又后仰到了沙发上,淡淡地问:“那新汉认为温莎公爵值得吗?”
“江山,美人,虽然温莎公爵先生了后者,但是毕竟他得到了爱情,而且是一生的爱情,可是先生您呢?据我所知高敏女士她爱的人是冯在麟呀?但您确为此付出了一生,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您从没有疲倦过,因为您的心理始终有一个信念,那就是高敏女士的临终所托,要让若敏的生活就像有母亲在身边儿一样,要让她过着无忧无虑地生活;可是有的时候我甚至也会大胆的认为,高敏女士是自私的,他为了自己的女儿,竟不惜牺牲先生的一生。”
听到新汉为自己抱不平,穆振风的鼻子也开始酸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是不是也在笑我傻,看着像是被利用了一辈子,自己确好像乐在其中一般。”
“不敢先生。”
“没有什么不敢的,心理这么想的就说出来,我也不会怪你。”
“事实也确实如此,其实早在若敏固执得不肯到您身边儿,非要只身去法国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公平的感觉,毕竟您为她付出了一生,甚至留她在身边儿,也是为她好,但她却像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一样不懂事。”
听了新汉这些话,穆振风却反而笑了,道:“新汉呀,你还是年青了,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反而会高兴于若敏的这些举动,如果若敏一味都对我客客气气地,只能说若敏没有把我当成她的家人,反而她的反抗,这说明了什么,我就是她的亲人,更甚至说吧,就如同父亲一样,所以,她才会像父亲一样的与我对抗,而在这其中虽然她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是这都是她长大所要经过的有历练,就因为经过了这些,她让一个握在安志峰这样的市场老将手里都有些无可奈何,濒临绝境的品牌,起死回生了,而且,我敢说安吉儿的中国市场如果一直坚持着若敏制定出来的计划走,是无可限量的;当然,还有法国的谛诺雅,能在两年的时间里,让这个小品牌在法国这样一个引导国际潮流的城市里站住了脚跟,并且被当地称为本土品牌,这需要怎样的头脑的?而这样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这难道不应该是我的骄傲吗?”
……
穆振风看到新汉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继续说道:“至于小敏,你们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善良、纯真,就如同天使一般的纤尘不染,这要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开始说起,那进到高家以前,我只是一个流浪儿,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每天要同一群小乞丐抢地盘儿,还经常讨不到一点儿吃食儿,当吃不上饭的时候,甚至都要去跟狗抢饭吃,经常被狗咬得混身是伤,那个样子的孩子估计是现在的你所想象不到的,就是这样一直到我十三岁那年,我也组织了自己的小帮派,但是有一次跟一群小乞丐打了一仗,结果我们这一帮打输了,其它的小乞丐都自寻出路去了,只留下受了重伤的我一个人,受了伤也要出去找吃食,一路上都没有讨到东西,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旁边儿一个馒头铺掉出了一个馒头,我当时想这大概就是上天在怜悯我,可我刚要上去,却被一只狗给抢去了,已经饿了两天的我怎么能让,就拿起棒子去打那条狗,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再加上身上的伤,跑了没几步,人就倒下了,倒在马路中间,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天使的眼睛,那就是高敏,一身洁白的公主服的高敏并没有任何嫌弃,用她那双温暖的小手儿,拉住了我的那双脏手问,‘哥哥你怎么了’;再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医院里,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而高敏正用她那一双大大的娃娃眼瞪着我,那眼神儿至今还是清晰可见的,她用了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问我,‘哥哥,你好了吗?’这就是我与高敏第一次见面,从那开始,我就暗暗的发誓,我要保护这个天使一辈子。”
“对不起先生,我们并不知道您还有这样一段……”新汉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往事,我现在终于能明白你了。”
“你们或许会觉得这段往事非常的不堪回首,可是我却永远记得高敏那时候的那个眼神,高敏对于我而言的圣洁,是世界人任何东西都无法弥喻的。”
新汉起来倒了一杯茶,回来递给了穆振风,问:“先生一早就出门,现在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
“我闭一下眼睛,你给黑奴打电话,问问若敏现在在那里?”
“我马上去。”新汉在走出之前,先取来小被子盖到了穆振风的身上,悄悄退出小书房,在客厅里给黑奴打电话,看到新汉出来,莲姨忙跟了上来,当从电话那头儿得到了没有消息的消息时,莲姨紧张起来,忧心如焚地问:“怎么样?没找到吗?”
“黑奴还在找,她没开自己的车走,不太好找。”
“这孩子,这是跑那儿去了,可千万别想不开呀!”莲姨六神无主地喃喃自语,几次欲言又止地看新汉,却几次都没有问出口,新汉看出了莲姨的心思道:“莲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把自己闷坏了。”
“先生他生若敏气了吗?”
“先生没事儿,只是怕若敏她想不开,如果只因为先生那一句气话……”新汉叹了口气道:“那就真的很不值得了。”
中午的午餐,穆振风用得很少,而且是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用的,到了下午,穆振风从书房出来,问客厅里的莲姨:“新汉去那里了?”
“去找若敏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跑……”
穆振风没等莲姨说完,一个大步冲上来问:“一直都没找到她吗?”
“没有,若敏出去也没开自己的车子,所以他们通过出租车公司在找,而且警局也打过招呼了。”
穆振风了解地给新汉打了电话,新汉汇报了找过的地方,海边儿、安毅杰那里、安和集团、还有听星望月都去过了,基本上能过的地方都去过了,甚至包括若敏的小学,但是都没找到,通过出租车公司也找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新汉最后问:“天已经渐渐黑了,老先生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回呢?”
穆振风疲惫地吐出了一口长气,道:“你们继续找吧,我去老先生那边儿,该面对的总经面对。”
穆振风交待了莲姨在这里等若敏的消息,自己驱车来到了高金龙的住宅,在楼下把车子停下来,人去并没有很快下车,而是坐在了车子里,看着小楼发呆,直到前面停下的车子里走出了安毅杰,穆振风才急忙从车子里下来,没等安毅杰走过来问好,穆振风先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您好!我是来看外公的,今天找您的时候,外公让我晚上过来一趟。”
“你找我?”穆振风刚一开口,立刻意识到了若敏临走前的拜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过去医院的,今天我们有事儿要谈,你先回去吧。”
起点的诱惑
安毅杰见穆振风的脸色不太好,而且表情也难有的异常凝重,再想到他与若敏的关系,也没有太过违抗,但是却坚持要亲自与外公打声招呼,穆振风也没有太过反对,只是沉重地抬起头望向了高家的小楼,脚下却犹豫了,跟在身后的安毅杰看着穆振风的样子,不详的预感拥上心头,心里开始不停地搜索发生事情的可能性,按着自己对穆振风的了解,他应该是那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人,而且他淡泊一切,金钱方面更是没有普通人那种强烈的渴望,能让他一下子如此憔悴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感情,而能影响他感情的人,尚在人世的就只有若敏与高金龙,安毅杰想到这里自己也开始不安起来,进到高家之后,就可以知道高金龙的情况,如果高金龙没事儿,那就说明出事儿的应该是若敏。
想到这里,安毅杰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后怕,毕竟能打击到穆振风和若敏的事情,自己怎么想都想不到,两个人情同父女,若敏也如此地重感情,又刚刚认回外公,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不利的事儿,难道竟是因为母亲,若敏与穆振风吵起来了,可是就算吵起来,穆振风的反应也仅仅只应该生气,而不会显得一下子苍老了才对。
一脸疑虑重重的安毅杰最终跟在穆振风的身后走进了高家,仍是由管家方丽出来迎接了,穆新雨正坐在客厅里与高金龙聊着天儿,穆振风与安毅杰走进了小客厅时,高金龙转过身来,穆振风忙上前叫:“爸爸。”安毅杰紧随其后地叫道:“外公。”
穆新雨也随着起来,跟穆振风打招呼道:“叔叔——”穆振风点了一下头。
高金龙只在他们进门儿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此时也没有再转身道:“嗯,那边儿坐吧。”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等到两个人都坐下之后,高金龙先是看着安毅杰问:“你叫安毅杰?”
“是,外公。”
高金龙接着指了指身前好似与穆新雨下到一半儿的一盘围棋问:“嗯,会下围棋吗?”
“不怎么会下外公。”安毅杰如实回答。
高金龙一听,脸色有些阴沉地点了点头,脸看向了旁边的穆振风,眼中突然闪出了一丝关切与担忧之色问:“振风今天状态不太好,出什么事儿了吗?若敏那丫头找到你了。”
“是,找到了爸爸。”
“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如此看不开,什么事儿能让你如此?”高金龙又追问道。
穆振风仍然犹豫了一下,最后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高金龙道:“爸爸,我想单独跟您谈谈。”
高金龙有气无力地看了看穆振风道:“毅杰,扶我到楼上的书房吧。”
“是,外公。”安毅杰立刻上前扶住了高金龙,穆振风看过高金龙有一丝的惊讶,但是却只是稍纵即逝,很快跟着他们一起往楼上而去,穆振风进到书房之后,看到安毅杰并没有离开,刚想说话,但是高金龙却先开口道:“事情既然与若敏有关,他做为丈夫就有权听。”
穆振风这次没有犹豫,而是尊重了高金龙的意见,就算是若敏要离婚,但现在毕竟还没有完全办好手续,自己也确实没有权利阻止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穆振风走到高金龙身边儿,这次他没有坐下,而是走到高金龙的身边儿垂下头,好似在认罪的样子,高金龙叹了口气道:“能让振风如此,看来事情不小,若敏又至今未归,说出来吧,我也是经过风雨的人,中年失去唯一的孩子,现在连老伴儿都走了,也没什么事儿是我承受不住的了。”
“父亲,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关系到若敏的身世儿和小敏、小敏……”穆振风说到了里,停顿了几下,最后才终于说了出来道:“小敏生前的一些事儿。”
“小敏?”
“嗯,爸爸,其实若敏也不是冯在麟的孩子,她……她……她是李庭海的孩子。”
“李庭海是谁?”
“是现在听涛的一个有名的企业家,也算是承接了家族生意,最早以前是做旅馆的,当时小敏来听涛就住在他们家的旅馆里,现在已经成功上市,在全国也是颇为有名气的,只是,只是……”
“别吞吞吐吐地说,小敏当时不是钟意于冯在麟吗?怎么就会生下他的孩子。”
“这是因为他一直是冯在麟最要好的朋友,我们都没有把焦点放在他的身上,更没有想对他会对小敏也,也一往情深地,一时冲动之后,居然把小敏给强暴了,当时我们很生气,也去揍了他一顿,这才知道他对小敏原来也是用情至深,而且他还说自己会负责,可是我却因为他已经有家室了,没有答应,直到发现小敏怀孕,我们才在束手无策之时,只得将这个孩子生了下来,但是当时确实没有想过,小敏竟会因为这个孩子……”
“就因为这样,这件事儿之后,你们就没有追究了?”
“我们想到小敏的心情,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这样受伤的反而只会是小敏,所以,只能强忍下来了,并且对于这孩子的事儿,我们也没让他知道,只是希望能由我们将他抚养成人,这也是小敏临终前的嘱托。”
高金龙的手狠狠地砸到了扶手上,呼吸沉重之极,脸色更是冷漠至极地问:“若敏知道了?”
“是,而且李庭海也知道。”穆振风回答,同在一边儿的安毅杰也是表情惶恐又凝重地望着穆振风。
“他想要回孩子。”高金龙问。
“是。”
“若敏人呢?”
“若敏今天知道了这一切之后,非常激动独自跑了出去,至今未归。”
高金龙闭了闭眼睛问:“去那里了?”
“都是儿子的疏忽,没及时让人跟上,现在已经安排人到处去找了。”
“你们先出去吧。”高金龙道。
穆振风看着高金龙的脸色,知道这件事儿的冲击应该不轻,心理又开始为高金龙担心起来,于是宽慰道:“爸爸,有些事儿已经过去了,你要想开一点儿。”
高金龙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穆振风与安毅杰退出了房间,在穆振风要关门之时,高金龙又缓缓开口道:“找到那孩子,立刻来跟我说一声儿。”
“是。”高金龙听完穆振风的回答,独自低下了头。
关上了书房的门,安毅杰忧心如焚地看着穆振风问:“若敏会不会因此想不开?”
穆振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已经跟警方联系过了,如果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的,如果你那边儿有什么消息,也尽快通知我。”
“好,外公他——”
“放心吧,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一时不勉伤心难过,倒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通知家庭医生过来一趟。”穆振风说着往楼下走着,人来到楼梯口的时候,穆振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安毅杰道:“你先回去照顾你母亲吧,我明天一早会去医院的,离开时顺便跟一楼的保姆说一声儿,让他们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安毅杰下楼,穆振风自己往三楼上走去,在这栋小楼里,二楼一直都是高金龙和穆振风居住的,三楼原本是方丽与穆新雨住,后来穆新雨搬出去了,就剩下方丽一个人,直到若敏回到这里,才在三楼又收拾出一间房间来住,穆振风此刻突然想的是若敏小时候,自己总是严厉地对待她,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确实不愿意见她,可是这孩子的小时候却总是那么乖巧、听话,这一次或者是真的伤到她的心了。
穆振风强压着心理的痛楚上到了三楼,往若敏房间的路上,突然听到了一声儿呵斥声儿:“如果娶不到若敏,这个家里的一根针你都得不到,你还认不清楚这个事实吗?”
穆振风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明白了说话人的身份,于是往前迈着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继续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谈话声儿:“一个仅仅见过一面,但只要是挂上了孙女婿的头衔儿,就可以称为自己人,而你呢,跟在身边儿三十年,但是却什么都不是;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