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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沉封的往事
沉封了这么久的小木箱终于要问世了,心里有些激动,但是若敏并没有急不可待地去打开他,了解里面的东西,而是要先给自己一些心里准备,曾经多次的猜测过里面的内容,此刻真正可以去了解内容了,却突然变得有些害怕,总有种预感伴随小木箱的开启,又会打乱这终于归于平静的生活……
若敏先交待好了爱诺带好安然,没事不许到房间里来打扰自己,才抱着这个沉甸甸的小木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慢慢把小木箱开启,里面的东西终于赤祼祼地展现到了若敏的面前。
里面的东西非常简单,上面放着几件首饰,单从首饰盒上看,就可以看出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几个首饰盒底下有一个本子,若敏把首饰盒拿出来放到一边儿,在本子的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张照片,看得出来照片照得很早了,是张女人旧照片,若敏脑海中走了一圈,也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女人了,父亲怎么会留这张照片给自己呢?
照片跟本子的中间是一封信,若敏打开信,一眼就认出是父亲的笔迹。
‘爱女若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父亲可能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千万不要为父亲难过,对于父亲来说这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幸福的开始,因为我终于可以去见你的母亲了,可以了无遗憾地告诉你母亲,我不辱使命地把你培养成人了。’单只看了第一段,若敏的大脑就好像空了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整个人无力地坐到了床上。若敏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信,没有问题,是父亲的笔迹,右手狠命地捏了一下耳垂,自己都痛得打了个寒战,这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这一下也把自己捏醒了,背靠在床头上继续往下看。
‘看到上面的话你很不明白吧,现在就让父亲先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今年你十八岁了,事情要追述到二十多年以前了,那个时候我就是个刚出校门的穷小子,当时也叫热血青年,也可以说是个愣头小子,只想着凭着自己的冲劲干出一翻事业来。
走出校门之后才发现外面世界虽然很大,但像我这样普通老百姓想要找到出头之日谈何容易呀!但是凭着一股闯劲儿,在一路上不断往前冲,也一路上不断地碰壁,那个时候或许是因为年轻,从来都没有泄气过,我当时什么都干过,只要养饱自己的肚子就行了,后来有一次在酒店做服务生的时候,无意之间见到了你的母亲,那个时候,她是海外归来探亲的华侨,受到了非常好的招待,酒店还派了在国外留过学的老板的儿子亲自为你母亲做导游,但也是在那一次的邂逅之后,就注定了我们将会有一生的相爱,我们快乐得过了有一年多的时间,那段时光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但是好景不长,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你的外公知道后极力的阻止这断感情的发展,并强行把你母亲带走了,我当时绝望及了,但是你母亲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笔钱,她让我做出一翻事业来,这样就可以得到你外公的祝福了。
你母亲走后,我利用这笔钱发奋图强,终于很快拥有了自己的一间制衣作坊,而且凭着自己的实力,脚踏实地的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等待你母亲的回来,但是等来等去,都失去你母亲的消息,发出去的无数封信,都没有任何回音,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事情就这样又过两年,我在失望跟绝望中答应了家里安排的婚事,就是你现在的母亲崔淑华,造化弄人呀,在我们结婚大概半年多的时候,你母亲终于从家里逃了出来,又回到这个城市来找我,由于我当时搬了家,他就找到了当酒店的老板的儿子,最后终于通过这层关系找到了我,并且知道了我已经结婚的消息,你母亲伤心欲绝,跑来找我理论。
当我看到你母亲的那一刻,我比你母亲更强烈地感觉到了背叛,这不是来自别人的,而是来自自己,我是叛徒、做了逃兵,背叛了我跟你母亲的爱情,我没有脸再去面对你的母亲,任由你母亲指责打骂……
后来我才知道,你母亲是与你外公绝裂之后才回来的,当时的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而当时我也因着你母亲留下的钱赚了一些钱,我托了朋友帮忙给你母亲安排了住的地方,为她默默地做一切,来赎先前犯下的罪过。
孩子有一点儿我可明确地告诉你:我一生只爱你亲生母亲一个人,这一点儿我从不欺瞒任何人,包括你的养母。
很快你母亲怀了你,而这时,你穆伯伯也赶了过来寻找你的母亲,结果看到了已经怀着你的你的母亲,因为爱他也无奈地留下来照顾你母亲,也是在他来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外公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要让你母亲嫁给你的穆伯伯的,到那时,我脑子里全部所能想的就是要尽快离婚,但当时你的养母刚生下了若洁,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跟她提出离婚,你的母亲也不允许,所以你母亲就一个人辛苦地生活着,也在等着我,而我当时苦恼及了,感觉自己很没用,爱着的女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时时去保护她,关心她。
终于有一天我痛下决心要回去跟你的养母离婚,结果你母亲就在那一天一个人留条出走了,还好你穆伯伯发现及时,很快得就寻找到了你的母亲,却就在看到你母亲的那一刻,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亲眼看到了你母亲因吃力过马路被车碰到的一幕,当时已经是八个月身孕,立刻就出现了出血的状况,你穆伯伯想尽了办法,才把你母亲送进了医院,但是也因失血过多,只保住了幼小的你,你母亲要我跟穆伯伯两个人合力把扶养成人,不可以让你因失去母亲而受任何委屈。
这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从失去你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我每天就是守着你,还有你母亲留下的遗物,只顾着自己痛苦着。
还是你的哭泣唤醒了我跟你穆伯伯呢,因为没办法让你吃东西,你一直都在哭,我跟你穆伯伯怎么哄你都不听,这时我们才想起来,我们不能消沉下去,我们还有你,我要把你照顾好的,就这样,我回来跟你的养母商量了这件事,起初她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很快地用维系我们的婚姻这个条件说服了她,就这样希望让你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里长大,但是,爸爸不是不长眼睛的瞎子,你养母是怎么对你的,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很懂事,所以我想我多给予你一些父爱,弥补你心中母爱方面的欠缺,但是父亲怎么能代替母亲呢?
事情的发生就是这样的,你如果责怪爸爸,那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怪你,但是你母亲他确实是非常非常地爱你的,下面这个本子,就是你母亲从怀你开始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录了下来,你看了之后会明白的。
还有每年你的生日爸爸都不愿意为你庆祝也因为这个原因,你是明事理的孩子,应该不会为这件事怪爸爸吧?你现在也应该去看望一下你的母亲了,她叫高敏,如果爸爸已经不在了,那她就在爸爸的旁边。
总之,孩子你要记住,还有一个非常爱你、疼你的母亲,她非常渴望能给予你她全部的母爱,但是她失去了机会,带着遗憾离开了自己期待着的女儿……
父留字’
若敏一口气看完了整个过程,眼睛空洞地睁着,却什么都看不见,大脑就像没有信号的电视一样,更确切地说是失去了思维的能力,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不可思议、那么出乎意外,那么不真实……
会不会是梦,结婚那天的情形还是记忆犹新,当时母亲分明是说过的,而且怎么会呢,当时分明说的是父亲,父亲才……
现在怎么就会是这样,那么我的母亲……
送往天国的祝福
这天晚上,一直到很晚了,爱诺打开了房间的门,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若敏,一个飞步上来扶若敏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若敏任随着爱诺站起来,幸好房间里没有开灯,爱诺并看不见若敏此刻的脸色,只是把她扶到床上坐下,正要去开灯的时候,若敏阻止说:“别开灯。”爱诺已经走到开头边缘了,但因若敏这一句,没有打开又退了回来。
若敏抚了抚头发问:“安然呢?”
“已经睡了。”
“什么时候了?”
“差一刻九点了。”
若敏努力让自己做着沉呼吸,使自己从这前所未有的震惊中尽快走出来,不让任何人发现任何痕迹,慢慢地恢复平静,自己要想好了该怎么面对,才去做决定。同时也感觉到了胃部的阵阵刺痛,一边儿用手拼命地挤着胃部来缓解疼痛,另一边告诉爱诺药在那里,快去取药回来。
爱诺拿着药瓶跟水一路跑回来,把药放在若敏的手上,眼睛不由地看了若敏一眼,接着又把水杯递给了若敏,等若敏把药服上之后,才问:“手怎么会这么冰,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下午的工夫就会这个样子。”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躺会儿。”若敏无力地说。
“可是……
“快去吧,给我把门关上,我没力气了。”没等爱诺把话说完若敏就打断了她的话,并强行要她出去了。
爱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若敏把东西都收拾回到小木箱里面,又把小木箱原封不动的锁了回去。自己才强撑着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睡眠是缓解疼痛最好的办法,借着药力也会很快入睡的。
但是爱诺看到了若敏的样子,她怎么能放得下心呢,自己本来就是爱玲派到这里来的间谍,现在目标人物发生了这么大的状况怎么办呀!要不要请示组织呢,可是若敏姐严令地不准备再跟组织泄露任何消息,否则杀无赦的,但是今天这种情况会不会例外呢?
爱诺急得在屋子里直跺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了?进房间的时候还好好的呀!胃还突然痛起来了,事情会不会不妙呀!
就在爱诺不知如何事好的时候,安毅杰回来了,爱诺一下子迎上去,兴奋地说:“终于来了一个能商量事的了。”
安毅杰不明白地瞄了爱诺一眼,一脸不知其然地样子问:“什么商量事?”
“帮我出出注意吧,你看现在事情是这样的,”爱诺一路跟着安毅杰从到厨房倒水,到回到客厅喝水,“我是奉命到这里来监视某人情形的,按理说呢,一有情况我是不是就应该上报呢,可是来了之后呢,我又受到了威胁,于是现在又站在了被监视人的这一边儿,任何事不能向命令我的人汇报,我当时也答应了,但是现在被监视人出了很严重的状况,我应该不应该汇报呢?”爱诺终于把话说完了。
安毅杰跟进了迷宫似的说:“都不知道你说得什么,没法帮你拿注意了。”接着就往楼上走,刚走几步又回来追加了几句:“如果出状况对方能够帮忙解决,你不妨一试,如果不能,那又何必多此一事呢?”说完就往楼上走了。
“唉,你分明是听明白了吗?干吗又说自己不明白,害我怀疑起自己的表述能力来了。”爱诺对着已经不见了安毅杰踪影的楼梯喊了几句。
自己回过头来一想,安毅杰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这件事就算告诉了他们,他们也只能是干着急,帮不上忙,那又何必呢,还是自己解决吧,可是要怎么解决呢,爱诺回到二楼沙发上坐着想,想问题太费大脑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晚上,胃部的疼痛减缓之后,若敏就因无法入睡而从床上起来,取出电话,看了看时间,美国应该是白天,太多的疑问,是不是应该去问问他,至少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手拔了几个号码后,犹豫了起来,他会说吗?这么多事问有用吗?不让我嫁给仕俊的那一刻,他是那么强硬,那么不容置疑,他从来都把自己当做是君主一般,不容许任何人违背他,我是这样,新汉也是,还有黑奴,更是对他惟命是从的,对于这些问题他会愿意回答吗?这可应该是他生活中最不堪的一面了吧,是母亲背叛了他呀!并且如果就这样去问了,等于把这一切都公布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了的话,那母亲,她该怎么办,承认父亲的背叛,还是……不可以,已经有人在针对冯家了,如果这种时候把事情公开了,那不就等于自己对自己来了个落井下石,别人正在想办法打压冯家,自己却带头先挫伤了母亲的锐气,不可以,这对母亲已经太不公平了,如果再这样子,那冯家就真的彻底完了,但是亲生母亲呀,还未曾见过面的外公,他们都是什么样子的呢?家里还有什么人呢?我也更想知道啊!妈妈的笔记里写满了对我的爱,妈妈,你生活过的地方到底在哪里,父亲的信中怎么只字未提呢,只说你是海外华侨,可是你跟外公一直生活在那个国家,外公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去找他呢?
经过了再三思想斗争,最后终还是决定,等一等再去做这件事,至少等到两年以后,妈妈,你在天国看着我吗?你不会怪我吧。因为我爱爸爸呀!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外公他们是会等我的,对吗?
若敏把电话放到了一边儿,看了看外面白雾茫茫的空气,显然天很快就要亮了,若敏换了身衣服,轻轻走出了房门,只见爱诺就缩在沙发上,很难受地睡了,若敏的心里不觉得有些酸楚,给爱诺盖上了个小被子,又给她留了纸条让其帮忙照顾安然,自己就走出了家门,外面太早了,路上也很少有人,若敏走出了小区,在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到鲜花店里买了两束菊花,(鲜花店通常都是很早开门,因为要引进当天的最新鲜的鲜花)来到了父亲的墓地,先把其中的一束放到了父亲的墓碑前,然后站立好说:“爸爸你留的东西我都看到了,您放心吧。女儿没有怪您的意思,毕竟是您把女儿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而且给我了一个世界上最慈爱的父亲,您做一切都是为女儿好,女儿对您感激不尽,我永远都是那么爱您的。”
若敏鞠了躬之后,又往前走了几步,果然这里的墓碑写的名字是高敏,而最后是女儿若敏立,若敏把花也放到了墓碑前,在那里迟疑了一下,想看清楚生下自己的母亲的脸,自己的确有很多像她的地方,只是没有那份灿烂的笑容,少了她的甜美气质,若敏用手轻轻擦试了一下那张照片,上面并没有什么灰尘,这就是自己的母亲了,她走的时候都还不如自己现在大,所以她所能留给自己的就是这张青春美丽的脸了。
“妈妈,您天国好吗?您跟爸爸碰面了吗?这次千万别错过了,还记得我生平第一次见爸爸哭,就是我过生日的时候,那时候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哭,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他是在想念您呀!是刻骨铭心的思念,你们两个现在终于没有障碍了吧。
女儿没能早点儿来看您,您不怪我吧,我相信如果不是女儿做了傻事,父亲应该早就会告诉我了,但是没关系,女儿现在来了,来叫一声妈妈了。
妈妈———
您别怪女儿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您的交待,爸爸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了,让我都感觉不到,原来还有你的存在。
妈妈,我暂时恐怕不能去寻找外公他们,因为我现在还不能让这件事曝光,我还需要保存下爸爸心血,等这边儿的事儿一结束,我会尽快找到外公的,你放心吧。
女儿也会为生活在天国的您跟父亲祈福的
……”
在墓呆到了上午九点多,才墓地离开,若敏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到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