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放心了吧,快去准备吧,我们明天见。”
“那好吧,明天见。”
若敏放下了电话,又打给了仕俊,仕俊很快接起了电话,若敏努力地鼓了鼓勇气说:“仕俊呀,没打扰到你吧。”这话说完,若敏就有些后悔了,但是话已经出口如腹水难收,只能等着仕俊的回答。
仕俊停滞了一会儿才回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是啊,都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跟你之间好像被太平洋隔开了很多年一样,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我想你也应该是有这种感觉吧?真的好怀念以前的仕俊呀!可是……”
“你的仕俊从来没变过,变的是你。”
“仕俊呀,有些话真的是很难开口尤其是面对你的时候,今天我想对你说:就当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既然知道错了,回头吧,我依然在这里等着你。”
“仕俊啊,这真的是不公平的,我们维持之前的姐弟关系好吗?”
“别做梦了,这是不可能的。”仕俊立刻冷酷地说。
“如果你一下子接受不了,那就让时间去缓解一切吧,我相信我们永远做不了敌人,因为我们中间有着任何山河大川都隔不开的亲情存在。”
……
若敏等了一会儿才说:“仕俊,我明天有点儿事儿,早上就不能去商场,跟你请个假。”
那边儿仕俊经过了好一阵子的沉默才说:“没有请假的,只是迟到和旷工,你看着办吧。”仕俊说完立刻挂上了电话。
若敏手里拿着电话,喃喃地说:“太阳花女王,我的仕俊。”
……
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若敏没有等战涛进来,自己带了餐厅的饭卡走了出来,往战涛的办公室走去,在大办公区,正好碰到了黄莺跟杨爱霞交接,若敏到了战涛办公室问:“忙得怎么样?先去午餐吧。”
“哦,等我二分钟,邮件发出去我们就走。”战涛手里不停地忙着说。
若敏走到窗边儿上摆弄了一会儿花,战涛结束之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电梯口,战涛问:“总经理,你已经想好今天要在哪里请我了吗?”
“当然想好了,我可带着饭卡呢。”
“不会吧,总经理。”
“怎么不会呢,今天对你的奖励就是可以提前去用餐,而且餐费由我付啊!”若敏笑盈盈地说。
“这未免有失总经理的身份吧。”
“我都不怕有失身份了,你又担心什么呢?”若敏反问。
“女人心呀,海底针哪!”战涛一边儿抱怨着,电梯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之时,电梯里已经站了几个人,若敏跟战涛走了进去,战涛没有注意,但是若敏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安毅杰,心里正在矛盾着要不要打招呼的空档,战涛问:“你知道杨爱霞跟黄莺换工作的事儿了?”
“嗯,副总跟我说了。”
战涛看了看若敏一笑,底头到若敏的耳根说:“还有内幕呢,一会儿告诉你。”若敏抬头看向了战涛,一脸不解地样子,战涛反而故做神秘挑了挑眉,若敏没有去追问,只等着到了餐厅战涛主动来说出来了。
“哦,明天一早我也一起到商场去。”战涛似想起了什么。
哑巴吃黄连
“有什么事儿吗?”
“明天商场结账,这是我们进入商场之后的第一次结帐。”战涛说。
“是吗?那你是应该亲自去一趟了,战涛,还真是幸好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不如这样吧,我们今天呢先在这里用,这个周未我单独为你庆功,你看怎么样?”若敏问。
“这可是总经理你说的。”战涛确认地说。
“那当然,我是言出必行的。”
“但我有要求。”
“你还有要求,说来听听吧。”若敏不可思议的说。
“周末呢,我不是助理,你不是总经理,我是战涛,你是若敏,这可以吗?”战涛问。
“看来每天在我手底下工作,你可很委屈呀,那好吧,周末也让你翻一下身。”
“我可没这么说啊!”战涛辨白地说着摸了摸脖子。
临下电梯之时,若敏还回头看了一眼安毅杰,安毅杰却并没有看若敏,若敏侥幸地想,或许战涛没见到安毅杰的存在,若敏与战涛一起走到了餐厅,战涛才跟若敏说了说杨顺昌夫人到公司来闹的事儿,若敏虽然已经听说了,但是只当是第一次听,认真地听战涛说完了,战涛看着一脸平静的若敏,很奇怪地问:“你听了之后,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我都这把年纪了,若还做不到宠辱不惊,那我现在应该连饭都吃不上了吧。”
“也是,深门大户做起事儿来,是应该与我们这些小地方出身的人有所不同。”战涛继续挑着碗里的东西说。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总会成熟一些,其实我也是从年轻过来的。”
“别说那么沧桑感,其实对你们这种家庭我就是很不理解,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但关系却比钢铁还冷漠,亲人之间,朋友之间,甚至夫妻之间,都可以见了面不打招呼的。”
若敏一听,闭了一下眼睛,心里却立刻明白过来,战涛刚才是看在眼里的,于是若敏感觉解释是多余的,只一笑说:“有些事,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是想信我,全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都有七情六欲,有钱的,没钱的,有地位的,没地位的,或者说名人跟普通人,都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只是生活环境,以及地域的差别,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或许吧。”战涛并不认同地说。
若敏看着战涛,实在不想继续下这个话题,于是问:“我可听说了,战涛的女朋友非常漂亮,不如周末带出来一起吧。”
“不行,丑人一个拿不出手的。”
“那战涛的眼里什么算美呢?是《丽人行》中‘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算美。还是红楼梦中‘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算美呢?”若敏喜笑颜开地问。
“这两个可都是美的。”
“那环肥燕瘦总不能说都是你欣赏的吧,记住了没有一个女孩愿意他的男朋友说她丑的,这话可就到这里止了,别在女朋友面前这样说呀!”
“放心吧,我点儿分寸还是有的。”
“不过这个周末恐怕不能赴约了,我要在全体会议这后出一趟差。”
“去哪里?”
“去南方,主要巡视一下各商场。”
“不刚去过了吗?”若敏问。
“早上还吃饭了呢,现在不是还要吃,这样会放心一些。”
“辛苦你了。”
……
一夜大雨过后,早晨转成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若敏早早把安然送到了幼儿园,自己赶往了机场,当看到于浩时,于世道跟张云华都已经站在了大厅里,张云华不放心地抱着儿子,就是不肯松手,于世道站在一边儿好似在劝解一样,若敏抬头看了看这候机大厅,依稀还能记起自己当年被父亲也是从这里送到了美国,虽然以前每年都会到美国,但是父亲亲自的送的那一次,去让自己终身难忘,那竟是与父亲的永别,伤感的表情即时显露,若敏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时候,毕竟自己是来送好朋友出国的,应该高高兴兴,于是若敏笑容可掬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与于浩做了告别,一直到于浩上飞机,若敏始终都是鼓励的话语,于浩对若敏的感激也能从言语中表露出来,于浩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后,若敏对于世道跟张云华笑了笑,自己就往出口走去,还是于世道先开口说:“谢谢你,只是我们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是吗?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若敏留下这句话,大步先走了出去……
一路上把车子开到了自己平时的最快速度,但还是没有赶在约定下班时间以前来到商场,当若敏到专柜跟前的时候,仕俊已经没有了踪迹,若敏左右找了一圈,最后还是放弃了,营业员好像也离开专柜了,若敏站在了专柜跟前,现在的商场已经有客人进来逛了,但毕竟不是周末,人相对不会特别多,若敏站在专柜前等着的空档,也中左顾右盼着,不知道仕俊会不会在哪个角落里看着自己呢,但是整个环视,到处都是人,却不见仕俊的影子,最后,若敏终于死心了,跟旁边柜台打了声招呼,往洗手间走去。
若敏刚走不久,营业员就回来了,走到柜台跟前,旁边柜上的营业员问:“你去哪里了,你们的总经理来了。”
“哦,人呢?”营业员到处看着问。
“这会儿好像出去了,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还不是这个月的罚单,助理已经去理论去了。”
“你们家可是仕俊总经理单盯的对像呀,每一次罚单可都他亲自下令开的,就算找恐怕也找不出点什么来的,闹不好还得罪商场呢。”
“谁说不是呢,可也不能总是这样吃哑巴亏啊!一个月了,买货的提成还不够交罚款的。”营业员一幅苦瓜脸说。
“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办呀!”
“有什么办法,只能看看助理找的情况了。”
“唉,你们总经理来了,跟她说说呗!”
“怎么说呀,商场本来就是针对我们总经理,她人这么好,现在已经很难过了,再告诉她,我可不忍心。”
营业员露出了一幅平时的笑脸对着若敏说:“早上好,总经理。”
“早上好,今天你一个人吗?”
“哦不是,还有林爱诺,她这一会儿出去了。”
“战涛助理说今天也会过来,来过了吗?”
“哦,来过了。”营业员说话有点儿牵强。
“那现在人呢?”
“哦,他们——他们——”营业员吞吞吐吐地说:“他们去办事去了。”
“是去结帐吗?去多长时间了?”若敏追根究底地问。
“已经有一会儿了。”营业员不敢抬头去看若敏,若敏战头
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那助理回来你告诉他我来过了,已经先回公司了。”若敏交待营业员就往外面走去,出了商场门,雨已经停了,若敏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云层基本都已经不见了,太阳也从云层里走了出来,阳光虽然并不强烈,但却感觉好亲切,若敏没有急着取车子,而是走到了花坛边儿上,看着被雨水冲洗过的花草,还有雨后泥土散发出来的独特芳香……
在花坛边流连忘返了好久,若敏恋恋不舍地往车子走去,在车子跟前深深地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拍了拍车子,才拿出了钥匙,把车子解锁,还是犹豫地看了看花坛,才伸手拉开了车门,但是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若敏僵了一下,迅速转过头去看刚才看的方向,若敏又关上了车门,奔着商场后门的方向快步走去,等若敏赶到时,电梯已经上去了,另一部电梯也在楼上呢,若敏按下了上楼的按扭,眼睛盯着上楼的电梯,电梯在12层停了下来,若敏等另一部电梯下来,也跟上了12层,下来电梯往里面走去,这里对若敏来说并不陌生,这正是上次跟仕俊谈进商场时的地方,往里面走去,秘书小姐走了过来问:“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哦,刚才是不是有一位女士到这里来了。”
“请问您说的是哪一位女士呢?”秘书小姐问。
“是不是秦晓云女士?”若敏问。
“哦,是的,秦女士是来见我们总经理的,如果您是来找她的,那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儿。”秘书礼貌地说,若敏道谢后等候小姐通报,但是小姐一打开仕俊的房门,里面却传来了争吵声,若敏跟着秘书小姐走了过去,当若敏看进去的时候,里面却是爱诺跟战涛在跟站在酒吧边的仕俊争执着什么,秘书小姐上前在秦晓云耳边说着话。
若敏在门口轻轻地叩了几下门,所以有都转过了头,秦晓云笑逐颜开地迎了出来,拉着若敏的手说:“是若敏呀!”
“是啊,师嫂什么时候回来的?”若敏也高兴地说。
“回来几天了,办了点儿事儿,现在马上就要回去美国了。”
“怎么这么急呢?在楼下看到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回来只是京伦的母亲回美国去,所以也就没有去看你。”晓云不好意思地说。
“哦,当时师哥不是说想回来发展吗?怎么又要把伯母接过去呢?”
“京伦可是计划比变化还快的人,刚接了银行一份工作,看来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老太太又想儿子,那只能把她接过去了,若敏最近过得好吗?离开美国你可瘦了不少啊!”
“减肥可是全世界女人的公用话题呀!那晓云姐什么时候,我来安排一下,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宜。”
“我马上就要去机场了,海燕一会儿送我去。”秦晓云说着回头看了看海燕,若敏也跟着看过去,不只海燕还有柳珍,这时海燕抿了抿嘴,挑了一下眉说:“若敏姐。”
旁边的柳珍就不一样了,她盛气凌人地看着若敏,也叫道:“若敏姐,你可是越来越有气质了。”
“过奖了,柳小姐才是气势更盛了呢。”若敏说完看向战涛跟爱诺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爱诺气乎乎地走到若敏跟前说:“你看看吧。”战涛气得脸都铁青了。
若敏翻看了看爱诺交到若敏手里的罚单,然后交回给爱诺说:“我早就知道了,战涛,通知公司财务,从这私人账户里扣吧。”
“这怎么行,这么下去你的收入都不够扣的。”战涛皱眉反驳说。
“没关系,估计这个月还是够的。”
“总经理,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战涛,别再争了,会有解决的一天的,回去吧。”若敏说。
“可是。”爱诺刚一说话,若敏的把抓住了她的手说:“爱诺,快跟战涛先回去吧,我来解决。”
“好,我看你怎么解决。”爱诺气急败坏的走了。
“三少会帮你吗?”战涛反而平心地问。
“我是需要三少帮助的人吗?”若敏反问之后,战涛转了转眼珠也离开了。
海燕走过来说:“若敏姐,一直想去找你的,可是……”海燕看了看仕俊。
“我明白海燕,回来之后去过松子山了吗?”
海燕失落的摇了摇头,若敏明了地看向了仕俊说:“今天下了雨,虽然已经晴天了,但是这个周末松子山上的水很会充足,有时间就让仕俊陪你去看看吧。”若敏说着,秦晓云看了看仕俊。
“真的吗?”海燕立即兴趣盎然。
但是仕俊手拿酒杯把玩着说:“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安排。”若敏听后,慢慢转过了身子看向了仕俊,而仕俊的这句话,足够让大家都看向他。
倒是若敏虽然有些下不来台,但还是笑着看了看秦晓云,再回头看向仕俊的时候,看到了办公桌上的那只木船,船头上还插着一根稻草。若敏情不自禁地走向了木船,先是伸手抚了抚那颗稻草,当若敏想去捧起那艘木船时,仕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别碰它,你没资格。”
“那不应该放在这里。”
“它才最能给我敲警钟。”仕俊注视着若敏回答。
“虽然它只是一艘小船,但看看船头这颗稻草吧,它的细嫩、它的脆弱,它凭着什么去拴住小船,拼尽性命之后,小船还是会在沼泽地里自生自灭,那又何必累及这稻草的性命呢?”
“稻草只是看上去细嫩而已,他那坚韧玩强的生命力你为什么不去看呢。”
“别傻了仕俊,有的时候光有生命力是不够的。”若敏苦口婆心地说:“让我把它拿走吧,它该进垃圾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