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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守方，这种“防”是一种持久耗时的，因为守方不知道敌人会什么时候进攻，于是只能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保持着“防”的状态。
而攻方在这段时间就可以充分休息，然后任意选择一个时间点发起进攻。
所以，这一回日军的进攻可以说是非同小可。
战士们的警惕性虽然够，远征军战士也很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就算阵地严寒刺骨也没人回到“研究所”的房屋中去避一避，但问题是火炮基本打不响……打响需要时间，机枪、冲锋枪甚至步枪也有相当一部份打不响。
所以，张弛在得到日军进攻而且还是以战车联队展开进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钻出指挥部到战壕里拿着望远镜看情况。
只见照明弹下，日军一辆辆九七式、九五式坦克发出隆隆声“研究所”驶来，后头则跟着一队队的日军……日军的坦克轻也有轻的好处，这使它们在雪地上行驶也不至于深陷其中，这如果是“谢尔曼”坦克，只怕不一会儿前装甲处就像推土机一样推上一堆厚厚的雪了。
“师座，怎么办？”粱参谋有些着急的问。
张弛没有迟疑，只说了一句：“打！一步都不许后退，把它们都揍下去！”
“是！”粱参谋应了声。
看着粱参谋大声将命令传达下去，张弛暗道……是时候打一场硬仗了！
或许，是因为装备了美式装备，再加上又拥有了坦克、飞机和大炮，于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上一场与鬼子刺刀见血的战斗。
但是现在……硬碰硬已经在所难免。
这种仗在以前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战士们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只是……有句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战士们“安乐”了这么久，不知道还会不会打这种仗！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硬仗（二）
想了想，张弛就对一直跟在身边的张清粕说道：“去，把我的枪拿来！”
“师座！你这是……”
“执行命令！”此时的张弛已不跟他废话了。
“是！”张清粕应了声，当即就回屋将张弛的狙击枪带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熟练的为其装上狙击镜。
张弛接过狙击枪，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注在心里油然而生。
这种久别重逢并不是指张弛很久没有摸枪了，事实上……张弛有空没空就擦擦枪，闲时用脑累了还会去练练枪法。
但是带着它重新走上战场……张弛已记不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粱参谋！”张弛下令道：“你代替我指挥，先来一通迫炮压制！”
“是！”粱参谋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现在是非常时刻，也就不说什么师长能不能亲上战场的问题了……事实上，**部队里师长亲上战场的还真不是少数，比如戴安澜，再比如寥耀湘……
这有一部份是由部队装备的先进程度决定的，部队装备弱后，那士气就很重要，师长甚至军长亲上战场都没什么稀奇的，如果装备先进甚至先进很多，这优势本身就可以给部队高昂的士气，这时候师长、军长上战场不但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给敌人击毙师长、军长重挫士气的机会。
总之，战场没有什么固定的规则，师长不是不能上战场，而是看有没有必要。
此时张弛绝对有必要上去鼓舞一下士气，原因是战士们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打这种装备劣于敌人的硬仗了。
张弛没有多想，带着两名通讯员和几名警卫就提着步枪猫着腰沿着交通壕往第一道防线跑去。
“呜……”就在张弛等人往前跑的时候，远征军的迫炮连就朝日军逼来的坦克打出一发发炮弹。
这主要是为一线的部队争取一点时间……如果任日军这样在坦克的掩护下朝前推进的话，只怕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推进至200米的距离了。
而200米距离又是与日军作战的危险线……日军会利用掷弹筒的优势压制远征军的火力并蜂拥而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一道防线很快就会崩溃。
现在打出一排排迫击炮，就能使日军的进攻速度慢下来，这一方面可以让战士们有更多的准备时间，也让张弛有时间上去亲自指挥。
在炮声中一路往前跑，在这过程中张弛有些气妥……他娘的，以前跑上这么一段路怎么着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现在才跑这么一阵子就有些脚软了，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穿的棉衣太厚还是自己坐办公室太久造成的，看来往后还是要注意煅炼身体。
十分钟左右张弛一行人才跑进了一线战壕，匆匆在战壕旁探出头一看……日军坦克已经推进至三百米范围了。
“师座！”见张弛一行人跑进来，同乡人赶忙靠了过来趴在身边，说道：“你怎么上来了？”
“少废话！”张弛说：“由我来指挥，咱们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硬仗！”
“好嘞！”同乡人被张弛的这种自信给感染了，转身就向身边的战士叫道：“弟兄们，师座说了……今天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硬仗。有没有信心？”
“有！”战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据战后战士们回忆说起这一仗，他们纷纷表示：“在刚见到鬼子成批坦克上来的时候还真有些慌了，虽然知道鬼子那坦克皮薄，但是咱们一没炮二没机枪，火箭炮的射程只有两百米左右，不过这是在夜里……一百米能命中都不错了，于是就得防着鬼子的掷弹筒，接着就是鬼子的冲锋和刺刀，这仗根本没法打嘛！许多人都以为或是希望得到撤退的命令。”
“现在想起来，当时还真不能撤……守的地方就那么大，鬼子的坦克一路往前推，一撤就把整个‘研究所’给推了！”
“大伙儿都不知道怎么办呢！但是师座上来一喊话……心里就有底了，突然就都觉得这一仗咱们能打赢了！”
“那可不……师座什么时候打过败仗了？！”
……
所以，这其中不仅仅是师座亲临一线指挥的问题，更是张弛在部队里的威信及一直以来几乎不败的神话，给了远征军一针强心剂。
“照明弹！”张弛一声令下。
“突突……”两发照明弹就飞到了空中照亮了日军的进攻阵形。
或许是因为在黑夜里前进步坦协同困难，又或者是日军知道远征军来不及准备，于是他们不紧不慢步步为营的朝前走，坦克履带时不时掀起一些积雪，就像是扬起白色的波浪似的在远征军面前耀武扬威，一把把已经上好刺刀的步枪在坦克后此起彼伏的闪着寒光，偶尔有几发炮弹在附近炸开就映出了一点点腥红的火光，就像渴望着饮血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其实，这时张弛还真没什么主意。
打吧，日军有坦克为掩护，就算远征军手里的半自动步枪等火力比日军强，但却阻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不打吧，后头不远就是“研究所”，真是退无可退。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反攻！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反攻似乎就是一个找死的举动，因为还没等远征军冲到日军面前，日军坦克上的机枪及火炮就会将远征军打倒在地。
就在这时，张弛在望远镜里发现一名日军腰间一闪……那是防毒面具上用于观察的两块玻璃反射过来的光线。
日军带着防毒面具？！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们要用毒气弹？
这不太符合常理，毒气弹是往南运用于中国战场的，北面的部队包括伪满洲国的部队都因为没有作战需求而基本没有装备。
下一秒张弛就明白是为什么了……“研究所”就是生产和研究毒气弹的地方，地下仓库里还存着十余万枚的毒气弹呢，日军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中国远征军会用毒气弹来对付他们！
想到这，张弛就有了主意！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毒气弹
“全体上刺刀！”张弛下令。
“上刺刀！”
“上刺刀！”
……
命令被一声一声的传了下去。
但是说实话，同乡人对这个命令还是持怀疑态度的……鬼子那都有坦克在前头呢，冲上去跟鬼子拼刺刀？就算能近得了身只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到这里，同乡人就有些紧张的望着张弛，叫了声：“师座……”
张弛没有过多的解释，接着下令道：“你去组织十几门迫击炮，全部打烟雾弹，另外……接着再让战士们大喊‘毒气弹，戴上防毒面具’之类的，明白吗？”
“呃……明白！”同乡人应了声，但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张弛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同乡人刚转身又回过头，说道：“可是师座……这乌漆麻黑的，戴防毒面具怎么冲锋呢？！”
张弛给了同乡人脑袋上来了一下，没好气的骂道：“我说你这家伙，刚才还说明白了……”
此时的张弛也没时间跟同乡人解释，只能说道：“这不是真戴防毒面具，而是冲锋的暗号，明白了吧！”
“哦，明白！”同乡人应了声。
然而，同乡人其实是越听越煳涂了，冲锋暗号……冲锋时不是都喊杀的吗？而且鬼子又不是瞎了，他们看得见远征军冲锋，那喊暗号还有啥意义呢？！
越想越煳涂，同乡人干脆就不想了，决定按师座的命令做就是了。
当一切准备妥当后，张弛就下令：“冲锋准备！”
“冲锋准备！”
“冲锋准备！”
……
此时日军已经进入了两百米的范围，日军的坦克依旧掩护着步兵往前推进，而后头的日军就已经在准备掷弹筒和迫击炮了，同时坦克和步兵的推进速度也在加快，可以想像，不久之后日军就要展开凌厉的进攻。
而张弛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发起进攻，否则一切部置很有可能会失去作用。
“烟雾弹！”张弛大叫一声。
随着一阵轰响，十几枚烟雾弹就打在日军坦克前接着冒出一阵阵青烟，立时两军之间的阵地就一片烟雾……只不过此时是黑烟，隐隐约约只看见有烟在那冒，谁又知道那是青烟、绿烟还是蓝烟。
另一方面，张弛又朝战士们一挥手：“弟兄们，毒气弹，戴防毒面具！”
“毒气弹，戴防毒面具！”战士们异口同声的大叫，同时腾的一下就跃出战壕往日军方向冲去。
这句话对远征军来说是“冲锋的暗号”，可是听在日军耳里却是非同小可……细川忠康原本就告诉进攻的日军，敌人有可能使用毒气弹。
应该说这是一种常识……就像当初中**队进攻“研究所”时会担心垂死的日军会引爆毒气弹同归于尽一样，细川忠康同样也担心中**队会使用缴获的毒气弹，至于那什么公约……对于被包围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的部队来说无异于一张废纸，更何况这些毒气弹还是日军生产制造的，用它们来对付日军，可以说根本就不受什么公约限制。
所以，细川忠康几乎可以肯定敌人会使用毒气弹，这也是他让进攻部队携带防毒面具同时推进速度也相对较慢的原因。
简单的说，就是此时的日军有如惊弓之鸟般战战兢兢的进攻，虽然他们手里有坦克而敌人没有。
另一方面，日军中又有不少会听得懂中国话……在中国的土地上呆久了，一些简单的词语还是会听明白的，此时见阵地前头打来一排烟雾类的东西，又听对面大喊：“毒气弹，戴防毒面具！”
霎时日军紧崩着的一根弦就触发了：“毒气弹，支那人打毒气弹了！”
“防毒面具！”
“停止前进，戴上防毒面具！”
……
一声声命令由日军军官下达，日军纷纷收起步枪取出腰间的防毒面具并用最快的速度戴上……日军知道自己研发出来的毒气是怎么回事，他们可没有勇气去试一试。
这道命令甚至都传到了日军的坦克里……日军坦克没有夜视仪，所以只能由车长站在炮塔外指挥并与步兵协同，这也使日军步兵很容易就把信息传给了坦克，坦克内的乘员也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始戴防毒面具。
中居大佐正在后方用望远镜看着前方日军的进攻，他在后方选择了一个小山丘，再将他做为指挥车的九七式坦克开到小山丘上……中居大佐就站在坦克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整个战场。
如果在白天，他也不敢这样做，因为很有可能会引来敌人的炮火，但现在是在夜里，他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大佐阁下！”坦克下一名通讯兵朝中居大佐喊道：“敌人打毒气弹了！”
“毒气弹！”
“是的！”通讯兵回答，并递上了一个防毒面具：“为了以防万一，大佐阁下还是戴上防毒面具吧！”
通讯兵这个考虑是有道理的，毒气这玩意并非聚在一个地区，被风一吹就会到顺着风向扩散，虽然此时中居的位置距离战场有些远毒气会被稀释，但一名指挥员吸入少量毒气有个什么头晕、呕吐等症状也会影响指挥。
中居没有动，警卫员就接过防毒面具给中居大佐送了上来。
中居正要接过防毒面具……却愕然在炮火的余光中发现中**队正在冲锋。
“怎么回事？”中居不由大惊：“支那人在冲锋！”
“支那人在冲锋？”坦克下方正看着地图的山口参谋惊异望向中居：“不可能，他们怎么能在毒气弹中冲锋？戴着防毒面具冲锋？那样他们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山口参谋这话的意思，是防毒面具对视线的障碍是严重的，在夜里戴上防毒面具那基本上是两眼一摸黑，只能勉强看清眼前一、两米距离的东西，在这种条件下冲锋只怕连队形和方向都无法保证。
“不！”中居大佐又观察了一会儿，接着就紧张的说道：“他们不像是戴着防毒面具的样子！混蛋……毒气弹是假的，没有毒气弹，我们的部队上当了，快通知他们！”（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防毒面具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事实上，当电话打到前线的时候，在前线指挥的今井中佐都一阵气苦……自己戴着防毒面具，怎么有办法接电话？！
但听着电话铃声一阵紧过一阵，或许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于是今井只能冒险摘下防毒面具迅速握着话筒回答道：“我是今井！”
“敌人在冲锋，没有毒气，我们上当了！”中居大佐飞快的叫道：“马上组织防御！马上组织防御！”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因为今井已经看到端着刺刀的敌人从烟雾中冲了出来，今井只来得急骂一声“混蛋”，然后敌人有如潮水般的冲进了日军阵中。
枪声和爆炸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远征军的近战与日军的近战不一样，日军近战那是基本打的就是白刃战，甚至在冲锋之前还有退子弹的说法……其实日军在冲锋前退子弹这完全是受影视作品的误导，稍有脑袋的人想想也知道这不符合逻辑。
因为旦凡要冲锋的时候都是军情紧急有时甚至都到了眨眼功夫就与敌人肉搏的程度，而三八大盖却可以装五发子弹，极端情况下需要拉五下枪栓才能把子弹退完，在战场上有那个时间和必要去退子弹吗？！
另一方面，就是子弹这玩意对日军来说也很金贵……到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