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晚上,极尽缠绵缱绻,仿佛黑夜没有尽头;白天,极尽羞辱之能事,弃之如敝箕……终于,他出征了,她以为自己有机会好生安静,谁知,暴风暴雪的夜晚,他突然凭空出现在她的床榻上,对她凶猛索求,她颤抖:“……你不是在沙场?” ——他抿起血红欲滴的冰凉红唇,瑰丽的桃花眼迸射冷冽寒光:“……我说过,无论我在何地,只要我想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挡我,包括你……”一夜翻云覆雨,他毫不留情地又骑上千里奇驹扬长没入晓月寒光中……
第1卷 第1章 故事背景
这是一个兼并的时代,大地上,天下万邦,有氏族部落占据野林,有大国筑城而据。
这是一个举贤选能的乱世,血统在权力里头不占据因素,能者以才称王封王,乃此时正风。
在大地北方,以瀚国跟雪国最为强大,几乎控制着整片皑皑白雪的世界,上祖一代,两国仍然是手帕交好,市易繁茂,互通有无,到了这一代,两国皆换了年轻的皇帝,关系却开始微妙起来,虽未曾发生大规模的交战,然而,小战却不少……
有战争,自然有争夺,雪地上的战争,除了抢夺珍贵雪地资源,如奇兽,珍树等等,自然,美Ren,城池,奇人异士等能够为朝野侯门锦上添花的,争夺更是剧烈。
不大一统的天下,不大一统的人民,各自为生存苦苦挣扎,颠沛流离的无奈之人比比皆是,迷茫的脚步总是在寻找着安定的家园,自然,强国平稳是最佳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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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筑都雪城,当朝天子乃新一代风Liu帝王斐帝言,传言他绝美邪气,阴柔当不乏罡气,然而他的风Liu不羁也是出了名的,然,风Liu喜恋美Ren,却也不荒废朝政,在位以来治国井井有条,人们不耻他的风Liu之时也只是叹道:不风Liu枉称帝!
瀚国筑都冰城,天**殿题名“瀚宫”,当朝的天子名为玉雪臣,寓意雪神的忠实守护者,守护着这一方雪地上的千千万万子民,他不仅年轻有为,而且生性仁慈,勤于律己,礼贤下士,是一位人人称颂的好皇帝。
瀚国隐城,名副其实,是一座被人忽略甚至遗忘的雪地,不仅因为它的寒,更因为它的偏僻,所谓天高皇帝远,这里的治安亦是最差的一座城池,然而,尽管少人问津,它也有着它的特色,它的显赫的地方,那就是它孕育了一代绝色梅寒雪。
话说梅寒雪出生在腊月至严寒之时,伴随着她的呱呱坠地啼哭,原本已经停了雪,晴了空的苍穹居然一下子便降下漫天大雪,那是人们见过的最美的腊雪,飘下的雪花在半空中转着飞下,给大地铺上一层软软的棉袄。
梅家一向单传一个男丁,梅太老爷一直盼望着有一个贴心的孙女,终于得偿所愿,他欢喜地抱着手中的女婴,取名寒雪,好多年来一直说寒雪是雪神赐予他的宝贝,疼宠程度非同一般,然而寒雪却没有恃宠而骄,反而温婉娇柔,和气待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寒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拥有莹雪为神玉为骨的美态,而且天资聪颖,爱读诗书,知古晓今,能文善舞,心地善良,美名远播,就连远在京都的皇宫贵族也为一睹娇颜而不辞劳苦长途跋涉,就算不能结成金玉良缘,望梅止渴一下也好。
梅家男人一直是朝中干臣,家世在隐城是一级名门,府邸更是隐城的一道美丽的风景,显赫威名是梅家的不变标志,然而,自从梅太老爷于二十年前突然辞官返乡,从此退出仕途,梅家也就渐渐淡出官宦的视野,成为一户以经商为主的富贵人家。
一介天地奇女子,无奈随着命运的潮流,在这纷争世情中沉沉浮浮,她的命运,因为谁而改变,又因为谁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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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之秋,族与族,国与国,族与国,大大小小混战不断,乱世中,就算有心明哲保身,过安定的生活,也要看时势是否容许,如果只是一名平凡的山野村夫,那么倒是可以平平凡凡地生活在某一处角落中。
偏偏,命运是磨人的,一代红颜绝色,名扬于乱世红尘,飘零随逝水,是否有惜花人?
乱世花,孤影漂泊,断肠梦,为谁沉重?寒雪梅,是否注定半生耗尽,只留一缕暗香萦绕?冰雪上,如此漫长而坎坷的路,依依思乡的脚步,是否终有尽时?冰冻三尺,是否永远不会融化?
历经百劫,身穿百孔,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一生泪印,挥尽多少英雄豪情,红红的雪地,蓝蓝的天,绽开一朵深藏的红颜,雪花飘,飞来飞去漫天的飞絮,万世时空下,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一朵凄美绝伦的笑容……
第1卷 第2章
萧索的隐城,梅家庄建筑宏伟,在如此落魄的小城,显得突兀却也庄严。雄狮驻门庭,金漆“梅庄”耀四方,亮灰大理石砌墙,雪粒洗梅花……
庄内,亭台楼阁,小榭画廊,蜿蜒迂回,红木大柱,金黄齿瓦盖顶,雪花纷飞,玉琢银装……
假山温泉处,水雾袅袅,附近的地方鲜花绿草荣荣,跟周围的冰雪成雕,银光四射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一处得天独厚,冬春季可以同在的庭院,位于梅庄的东南方,是梅家雅名远播的千金梅寒雪的别苑,当初这里只是梅庄荒凉的后花园,鲜少有人来,自从梅寒雪可以独居后,梅老太爷便将这地修建成女儿家居住庭院,不仅命人在外院种满了梅花,而且砌假山,引温泉,务求将最尽善尽美的楼台亭阁给他的宝贝孙女,取名“梅苑”。
黄昏日落,给银色的雪地扑上一层暗橙色的金黄,梅苑内的红梅依旧傲然伫立在一片片厚雪中,静若处子,被夕阳拉长的点点星影紧贴在***上……
一条被清得干干净净毫无雪迹的小石路弯弯曲曲通向灰HuangSe的小亭,亭内白纱飘飘,隐约可见一张棕灰色的躺椅,偶尔抚地而起的冷风兜兜转转来到亭子内,漾起轻飘飘的白纱,露出一抹殷红……
寒雪半躺卧在躺椅上,身盖一张红色的貂皮大披风,披风边缘用雪白色的羽绒修编,她手拿一本暗青色书皮的古诗集,聚精会神地品读着,旁边小石桌上放着圆顶暖炉,炉内偶见星星火光,是干黑的煤炭正在燃烧,不停地为这一雪地美Ren输送温暖……
亭外,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端着一壶热腾腾冒烟的茶正往小亭走来,她约莫十五六岁,头顶梳着两个小圆髻,用青色的墨带绑住,散下的头发编成两条黑亮的辫子垂在胸前,身着翠绿色的衣裳,连腰带也是绿色,走起路来很是灵巧。
“小姐,热茶来了,让奴婢侍候你先喝杯茶吧,这天气可冷了呢。”侍女将茶座放置小石桌上,开始动手斟茶。
“小英,现在已经停雪了,也没有起大风,你不用这么紧张地隔几刻钟就拿茶去热,我并不感到很冷。”寒雪叹口气,放下手中的诗集,坐起来接过贴身侍女递过来的热茶,小啜一口便将手紧贴杯沿,摄取杯子的茶温。
“那可不成,小姐乃千金之躯,娇嫩无比,小英自当要好好顾着,不能有半点差池。”小英神情认真地说着,语毕,她顺手打开炭炉,拿起桌面上的木棍去挑拨炉内的焦炭,让它燃烧得更加彻底。
寒雪微笑着摇摇头,将热茶饮尽,然后将杯子搁置石桌,然后看着忙忙碌碌的丫鬟问道——
“小英今天有没有记得练字?我先前教给你的诗背出来没有?”
“当然了,小英可是每天都按照小姐要求习字念诗,现在已经会念好多诗了呢,而且,小英现在会自己去背其他诗了,今天小英就念了一首属意的诗。”丫鬟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向寒雪汇报她的成果,笑脸天真烂漫。
“哦?那小英今天学了什么诗,不妨念来听听。”寒雪顺着她的期待问,星眸闪耀着赞赏的光芒。
“小姐,你可听好了哦。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今夕何夕,见此邂逅?今夕何夕,见此桀者?”小英左右转着腰身,摇头晃脑,眼神灵动,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小姐,嘴角抹笑。
念罢,小英神采奕奕地看着小姐,问道——
“小姐,你觉得这首诗如何?小英觉得朗朗上口,而且简单,就背了下来,不过小英不是很明白它在说什么哪,小姐你一定知道吧?”
寒雪听罢,黑瞳稍转,然后漾开梨花般的笑脸,似娇还羞,她站起来,盈步来到亭子的矮栏处伫立,眼神飘向远方白雪茫茫处,轻启樱唇,呵气成淡雾——
“这是描写新郎新娘在新婚之夜相见的喜悦之情,有情人在洞房花烛之时互诉喜衷。”
“恩……那小姐,你什么时候才给找自己一个意中人,给奴婢们一个姑爷呢?”小英拿起红色的软绵披风为寒雪披上,然后站到她的身边歪着头看她,嘴角带着俏皮的笑,眼露好奇跟期待……
“哦!原来小英你是故意念这首诗来让小姐难为情的,你以下犯上了!”寒雪忽而明白过来,她转身瞪着婢女,神色严正,可是甜甜的嗓音根本没什么严厉的气息在,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在寻婢女开心。
“小姐息怒啊,小英知错了。”丫鬟屈膝赔礼,但是掩不住嘴角的顽皮。
寒雪眼睛含笑,唉!果然太纵容侍女的下场就是小姐没小姐的威严了。
“小英,这话可别在爷爷面前提起,不然我又要被押着每天看不同男子的画像了。”寒雪尊尊告诫,她实在不想再过那种眼花缭乱的日子。
“扑哧!”小英突然掩嘴偷笑,她又想起前段日子小姐每天坐在案前,一手扶着脑袋,一手翻着厚厚的画卷的情景,还频频打呵欠,一点都没了平时的端庄娴熟。
“是!小英知道了……小姐长得国色天香,小英觉得那些庸俗之士实在是遥遥不及,照我看,小姐至少也要配个大英雄或者将军王爷之类的,这样才不会辱没了小姐你的美貌与才智。”小英边说边频频点头,很是赞同自己的观点。
寒雪好笑地摇摇头,忽而她敛起神色,坐回躺椅上,目光迷离,心中似是有某些向往地道——
“我只是想过一些平静恬淡的日子,至于富贵与否并不是太重要,女子昭昭,人生苦短,千金易求,有情郎更难得,但求心心相印,不求名利。”
“可是小姐,算命的就连观音庙里的庙祝都说小姐你的命格跟相格贵不可言,将来是要当皇亲国戚的,而且小姐少说也是贵族之后,未来姑爷又岂能太寒酸。”小英皱起秀眉不甚赞同地说道。她家小姐乃倾国红颜之姿,金枝玉叶之态,要是有情郎是个默默无闻家徒四壁的男子,小姐这一生岂不是要被委屈了?要不是太老爷隐退官场,她有信心,小姐要当贵妃甚至皇后也不是问题!
“小英,匹配与否不能够以权大势高而论,真正的般配跟契合是要讲求心灵的呼应的。”寒雪语重心长地却又带点向往的语气,连眼神也微微露Dian娇柔的渴望。
“哦……”小英有听没有懂地点头,她不太明白小姐的话,所以无从辩起。
“等你长大一点,再多读点书,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这番话了。”寒雪拉拉她的手,站起来,看看天色,已经暗下……
“小姐,我们回屋里去吧,这里已经起风了,等下老太爷就回来了,到时候过来看到你还站在这里,肯定又会责备奴婢的。”小英扶着寒雪,缓缓步下亭子的台阶……
寒雪携婢女刚刚走到回廊的转弯处,便听见前院传来吵闹声,期间伴随着女子的哭哭啼啼,哭嗓哀切,寒雪拧起眉心——
“小英,我们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小姐。”小英端着好奇的神情,伴着小姐转向相反方向的走廊。
……
大厅内,梅家次子梅寒絮坐在一边,悠哉地端着酒杯,轻轻地啜着,有点吊儿郎当地看着跪在中间的婢女,一旁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富态姨娘,腰身稍胖,脸稍宽且有肉,眼皮有点肿胀,眼睛眯小。俨然是梅老爷的二房,此刻她扬起手正准备给跪在地上的婢女一个耳光……
寒雪走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这么千钧一发的情景,她的二娘正准备实行私刑,她扬起声严肃地喊道——
“住手!”
二姨娘听到熟悉的女声,悻悻然地将手放下,神色不满,但是她很快地就整好情绪,换上一副慈容,装出很意外的样子,转身笑迎道——
“寒雪,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回房练笔吗?”
“我刚好想回房,在回廊处听到这里传来吵闹声,便过来看看。二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寒雪莲步向前,跟二娘只离半尺远,她看看跪在地上低头抽泣着的婢女,问道。
“哦……没什么大事,只是丫鬟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金钗,我正在审问她呢。”二姨娘说着睥睨的看了一眼婢女。
“不是的,小姐,彤彤没有拿二夫人的金钗,真的没有!”丫鬟听到二夫人的指控,倏然抬起头,边擦眼泪边爬着跪倒寒雪的面前,委屈的眼泪直流,落在她已经受过巴掌而红Zhong的脸,看起来触目惊心。
“闭嘴!你这个狗奴才,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被一个低下的丫鬟当面反驳,二夫人有点恼羞成怒地喝道,习惯地又扬起手准备落下去。
“二娘!”寒雪马上又发声稳住她,然后语气轻缓却略带点义正严辞地问道:“二娘,你说彤彤偷了你的金钗,可有人瞧见或者可有找到物证?”
“我就是人证,金钗不见了就是凭证,我用晚膳之前才换下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就留下她收拾我的厢房,待我回到房就发现不见了,不是她还会有谁,况且期间下人们都没人再进过我的房间,难不成我会自己拿去藏了然后抵赖给一个低Jian的丫鬟不成!”二夫人尖声叫嚷,语调颇激动,头上的金叉银钗随着她的激动而摇晃着。
她心底非常不满,这个大小姐侍住太老爷的宠爱毫无将她放在眼里,总是喜欢跟自己唱反调,哼!一个女儿家长得如此祸水,太老爷还将她当宝,搞不好哪天会给家里带来灾祸也说不定。
“二娘,寒雪绝无指控您的意思,但是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就贸贸然地惩罚下人,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们梅家苛待奴仆,而且也会怀疑二娘的公正严明之名。若果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了二娘您的声名,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爷爷亦不希望听到对二娘的种种风评,二娘如此孝敬爷爷,一定不会希望给爷爷浮听到一些不良的谣言,所以寒雪还望二娘耐心查证,等找到证据再罚彤彤也不迟不是吗?”
寒雪说完屈膝对着二娘作揖,以示她的诚恳……
“这……好吧,那就依寒雪之言吧。”二夫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寒雪一番软硬兼施的话语下来,既给足了她面子却也带点强势,她不得不屈服,毕竟现在这个家还不是她作主,寒雪深受太老爷宠爱,在家也很得人心,她不能跟她硬碰硬。
“啐!这么快就没戏好看了!真无趣!”梅寒絮重重地放下酒杯,甩着袖子离去,在经过寒雪的身边时,他突然凑近她,流里流气地道——
“大姐好大的威严哪,连娘都不是你的对手,娘,你又输了!”然后“哈哈哈……”大笑着离开。
寒雪紧绷着脸不说话,而二夫人则是手颤颤地指着